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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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临仙白蕖与塞城端敏在冬日的火光中前后走到生命尽头。
“师姐！”落尘想要阻拦，被望折和绛川拉着向前，这是师姐自己的选择。
哪怕他们心中失亲之痛震耳欲聋，也不能去强求师姐留在这只余痛苦的人世间。
在场心怀不轨的长老们见场面乱成一团，交换目光沉沉对视，黑衣人守卫顷刻出动，追杀向着城内逃去的三人。
两拨人在虎子家门口撞头，掀开又一片厮杀。三人三角站姿，背靠背迎接黑衣人的攻击。
车轮战最是伤人，三人渐渐力有不怠，可里外都被黑衣团团围困，不远处能听到玉拐杵地的声音，那些假正义的人也在靠近。
“师兄我们掩护你离开！”绛川和落尘眼神对上，想法一致。
他们目前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打成一丘之貉，既然留着他们必定有他们的目的，那么现在就还是安全的。
望折微不作声溢出叹息，知道这是唯一解法。
绛川和落尘合击为望折扫清后方来敌，多次生死作战让他们有了常人不及的默契。
三人身上伤口鳞鳞，望折的重紫血色混着两人的红色落在雪地，成为天地间瞩目的色彩。
“我说什么！你看这颜色像是人能流出来的吗？说什么紫染的，把我们当三岁小儿呢！”苏河走在人群后还不忘给他们再加一片柴，让场面更加残酷。
“肯定就是迷雾那边的妖怪！”有人在人群中附和。
落尘已无心解释，世人评判多只见片面，所以总是被有心人带着走向他们想要的结果。多说无益，唯有真相大白的那天枉死的人才能沉冤得雪，只是不知道这样迟来的正义是否真的能对得起他们失去的生命。
望折手中折扇不堪重压被刺穿，肩中一剑跌入室内，绛川迅速拦住想要进去追杀的黑衣，情势危急，落尘又被堵在别处难以脱身。
苏河见机不可失，嘴角一凝，想着干脆让黑衣人不计后果格杀三人，以免留有后害。
空中闪出两道银光，微尘凌空落向落尘。宏折飞进室内，追随主人而去。
“掌门未免太过独断，有此大事竟不经商讨自行赶来。”来人声色俱厉，令人不自觉信服。
扶风皱眉，攥紧双手，不知道他怎么会来？
“就是！这般大事也不通知我百盛门，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下在场长老的脸色都变了，只有于彩儿退到了人后，面色复杂。
落尘和绛川喜不自胜，知道救他们的人真正来了！
临仙门刑法长老清鹤和百盛门掌门刘一达凌空而至，迈步走向自己的弟子。
“清鹤长老！师姐，师兄，他们”落尘见到主心骨，想要替师姐师兄解释。
“不用急，我已全部知晓，接下来都不用你管了。”清鹤长老站到两人前，正面迎着这些假义之士，又对着他们后面喊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临仙弟子看到清鹤长老出现就明白掌门前来是自己的主张，临仙弟子都受教于刑法长老清鹤，更像是他的弟子和孩子。
“爱徒你受委屈了！”刘一达一抹老脸，扑向绛川，半天也没挤出一滴泪。
绛川无奈笑笑，“师父，哭不出来就别演了，我知道你担心我，是为了我来的。”
“嘿嘿嘿还活着就好，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你跟这位落小友待在一边且看我们如何以少胜多，痛打落水狗！”刘一达给两人扔了瓶金疮药，走到清鹤身侧。
“掌门怕是要给临仙门上下一个解释？”清鹤直视躲避的扶风，犀利开口。
“对！还要给我百盛一个解释，为什么五大宗门里只有我百盛没有收到通知，你们简直欺人太甚！”刘一达在旁边极为不满。
“大家刚刚都听到了？证据确凿当然要捉拿劣徒！至于你百盛，谁知道是不是你成天东跑西窜才没有收到通知！”扶风冷哼一声。
“你说的簿子据我所知是望折运城归来向你汇报后才去的连心厅，你倒是对这时间只字不提！”清鹤词严令色，不给他糊弄人的机会。
弟子们震惊不已，没想到扶风掌门居然刻意引导他们诬陷自己门中弟子。
“清鹤长老你不能这么说，显得好像扶风掌门故意陷害一样，他们可是门中亲传，未来的临仙脊梁，身为掌门怎么可能呢？”苏河笑着开口为扶风说话。
“你，算什么东西？我临仙门的事轮得到你来说话？运城覆灭究竟是他人图谋还是个人私欲尚且不能断定。你该藏好自己的尾巴不要被人斩了才好。”清鹤垂目扫视了曾经晓世通阁的主人苏河。
苏河嘴角颤了颤，一时不敢做声。清鹤长老果然如传闻所说像是一柄被包裹的开封宝剑，一旦出鞘锋芒毕露。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争议都能被压下，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无人质疑清鹤的判断。塞城一事被按下不提，望折的嫌疑没有判定也没有完全解除。
清鹤以一己之力将落尘和在场临仙弟子带回，刘一达也领着绛川跟在后面。
两人后来去室内看了，师兄已经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落尘和绛川在飞舟前坐着，这一趟边东行让他失去了师姐，也间接失去了师兄，临仙三杰只剩下他一人。
绛川伸手试探着握住落尘搭在边沿的手，得到落尘的紧握回应。
前方路途并不明朗，他们只能被动前进，幸好不是一个人，还有他。两人心想。
“绛川，塞城已毁，他们的交易自然作废了，那么苏河这次打算交易的货物又是来自哪？”落尘猛地意识到这一点。
绛川感到寒意又起，雪霜径直扑向两人。
边东祸起的时候，内陆五大宗门也并不安宁，首当其冲的就是风崖变故。
胖子坐在江阳饭馆，对着失散已久的两位弟弟说着这段日子发生的大事。
原来，风崖门掌门吴剑竟然在外无由身故，有传言说是他的弟子赵湖妄图篡位才杀了他，正巧被路人看到了，所以现在在外潜逃。
落尘微不可查敛了敛眉，吴剑剑术高超，轻易不可能身亡，赵湖禀性与他如出一辙，怎么想也不像是会发生争执的两人。
徐钱重看着从边东回来就变得沉默冷肃的好友，在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望折师兄与塞城城主合谋害了运城百姓。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子虚乌有的谣言，望折师兄是连看人都懒得看的脾性，要不是他跟落尘从小玩到大，估计都不会被知道名字。
等他听完两人对边东经历的概述后，直觉他们是去闯了一趟鬼门关，就算他跟着去了也帮不上忙，恐怕还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现在风崖是由两位长老一起管理，你们又在塞城看到他们跟苏河混在一处，怕是吴剑身亡跟他们逃不开关系。”胖子细思极恐，风崖门多痴迷剑道心思纯质的弟子，极易被人操纵利用。
“五大宗门现在就是漏风的筛子，哪里都是洞。黑衣那群人的后招还等在后面。”落尘喝了一口清酒，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百姓。
时候不早了，绛川先开口道别，刘一达今日又在外奔波，他要回去给萝卜头们带烤鸡，晚上还要教他们新的术法招式。
“今天就到这了，改日再聚。”落尘起身，三人离开饭馆回了宗门。
塞城回来后清鹤长老整顿了门风，不允许弟子间盲目怀疑，临仙弟子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掌门扶风被架空了实权，成为名义上的存在，弟子们遇到也只是道一句掌门。
落尘回来去找过清鹤长老，看到他手中拿着师姐的画像，背影萧索。还不等他转身离开就被他发现，喊进门中。
“落尘，你可有怨？”清鹤收起画像，放进盒内。
“弟子没有，弟子只想知道师兄是否安好。”落尘低头，态度谦恭。
清鹤叹了口气，落尘虽然是被师姐师兄照顾大的，但也是在他眼中成长的。弟子中就属他最调皮捣蛋，倒是长得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模样。
他一直觉得孩子这张脸属实是欺骗人，连他好几次也被蒙混过去错怪了其他弟子。当他真的看着他内外逐渐一致时却只觉得伤感，成长有时候就是不会给人喘息的机会。
“你师兄无事，他比你要经历的多，不回来应当是他觉得在暗处更为合适。”清鹤移开目光，不再看着落尘。
“长老，我不明白。”落尘忍了忍还是想问出来。
清鹤又抬眼看向发问的弟子，示意他说。
“明明掌门有异，为什么不能直接审问他？那个阁主也是如此，我们知道他们就是一伙的！运城、松青和塞城都有他们的参与。可我们却什么都不做？”落尘不解，明明他们理清了真相。
“事情不能这样看，你当日看到围困你们的人物了吗？”清鹤展开东真的地图。
“看到了。”
“那你可知他们在各自门中什么地位？”
“绛川告诉我了，三位长老一位宗主还有扶风掌门。”
“我可以告诉你，除了我能压过扶风，其他都是门中脊柱。他们绑成一体，你要怎么在他们面前动他们的人？”清鹤指着临仙对着落尘说，“风崖、响花、药钱三面围着临仙，我们的动静时刻被他们掌控着。”
“落尘，不是不动，现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看到的不过冰山一角，真正的掌控者还隐藏的很好。”清鹤看着落尘难看的面色，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孩子别怕，也别急，风浪再大也有过去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