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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查酒窖 ...

  •   苏浅浅喃喃,“皇子、钦犯、逆盗、命案......一个鉴宝大会,牵扯出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快马策腾,街巷百姓纷纷避让,陆府守卫目不斜视,径直略过了陆予辞三人,往衙狱的方向去。

      陆予辞盯准他腰间只露出一角的铜牌——调守令,衙狱兵卫出外勤的指令。

      有四皇子查案之名,衙狱兵卒暂由陆府调遣。陆鎏掌管全局,陆予辞偷闲躲静,这调守令自然而然地就落入了陆奇手中。

      看这样子,小奇是把柳氏面具一事查得差不多了。

      陆予辞迷糊着声嘟囔,“这家伙匆匆忙忙的,连府门都不望一眼。”

      马蹄扬尘缓缓偃下,“嘭”地一声,西南方的天空绽开烟花。

      信号来了。景遥浅笑笃定,“陆小公子行动了。”

      他回眸对向苏浅浅,“城防那边,官府的人已经准备好,交给你——”

      “了”字未出口,景遥再朝陆予辞看了一眼,“交由二位。万事小心。”

      苏浅浅默契点头。昨日从醉梦阁到高家大院,她还没时间跟景遥对接,现今看来,怕是陆予辞又借着她的名义做了不少事。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公子那边怎么样?”

      陆予辞默了默。昨日离开醉梦阁后,他径直去找了陆奇。可那小子见他之时有些别扭,定是还在生他的气。景遥既代表云崖派,陆奇也未曾排斥,他索性就当着景遥的面,将苏浅浅的意图和盘托出了。

      最终三人达成一致。

      “小奇明着在前查案;景大侠既是见证,又能帮着刺探;郡主守好最后的防线。我应当没有传达错郡主的意思吧?”

      苏浅浅抬头,“那你呢?”

      陆予辞理了理装束,勾唇笑,“我负责为郡主鞍前马后就好。”

      轻功起,苏浅浅转身就走,陆予辞反应慢了半拍,“郡主好歹先说一声——”

      陆奇带着兵卫将伍氏酒窖围了个水泄不通。

      北巷那只木盒里,一杳面具仅呈现出了两张五官。一是李宸骁,二是李宸骁偷袭苏浅浅时所用。

      猎户柳氏所言,当日订面具之人头戴斗笠,瞧不清面目,只知道是个男子。那人给了他两张肖像画,酬金抛得极高,但成品须在子时之前置于窗外,且不得多问。

      利钱驱使,一不犯法,二还是力所能及,柳氏亦非谨小慎微之辈,自不会拒绝。

      陆奇通过工笔图纸的线索找到画师,连夜走访查验,终于锁定目标。

      李宸骁与那另一张脸,确在四日前找过聋画师作过肖像画。

      开店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见到官兵如此大的阵仗,慌声上前:“陆、陆小公子,这、这是何意啊?”

      “官府查案。城南猎户柳氏处有一面具买主涉嫌谋害寒云郡主。三日前,你夫妇二人都做了什么,从早到晚逐一交代,不得有误!”

      那妇人听得“面具”一词,脸色瞬间就变了:“莫不是你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拿着老娘辛辛苦苦赚的钱又去——”

      “娘子,娘子,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要去那种地方!”男人哭丧了脸,“官爷明鉴,小的两口安分守己,从来都是......不,不是我们,是阿聪,一定是阿聪!”

      陆奇目光聚焦了些,问话的兵卫授意,更提高了音量,“说下去!”

      数排衙役就这么齐齐整整地立在巷子中间,街坊居民都纷纷凑上了耳朵,兵卫却像是并不回避,字正腔圆,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这个“阿聪”,是伍氏酒窖雇的临时工。一个月前,他自外地流浪至舞江城,身无分文。伍氏夫妇忙于筹备鉴宝大会的酒单,力不从心,因此人年轻力壮,干活利索,能吃苦,就将其留下帮忙。

      而两日前,阿聪以旧友重聚为由告假,却直到今天也没见踪影。

      “阿聪平日都爱去哪些地方?见什么人?”

      “阿聪跟街坊邻居交集也不多,平日......”男子低了些声,说着说着就看向老婆,“平日会去醉梦阁,但我发誓,上次真的是我被那口口声声说做大笔买酒生意的小白脸给套了!”

      陆奇拿出腰间的面具,一边整理,一边发问:“阿聪上一次去醉梦阁是什么时候?”

      男子支支吾吾,伍娘子瞧陆奇都开口了,念及鉴宝大会酒单的利润,忙揪着丈夫耳朵,“你还不快快招出!到底知不知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男子急得脸都涨红了,“我只撞见过他藏皮质面具,去醉梦阁也是他主动提起的。娘子,我真的没有——”

      男声一下顿住,看向陆奇的目光惊诧无比:“陆、小公——阿聪?你就是阿聪?!”

      陆奇嘴角上扬,揭开面具,“留几个人在这守着,别影响伍氏做生意。其余的,去阿聪住处!”

      “是!”

      “小公子——”

      陆奇回头作揖,“二位好酒大卖!”

      二十余名兵士接二连三地撤退,先前问话的陆府守卫询道:“小公子,我们分明已经掌握了阿聪的线索,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到伍氏酒窖前盘问?还有阿聪住处,景大侠不是已经探过了么?”

      岔路口将近,陆奇笑着答,“若你突然听到自己受官府缉捕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守卫稍疑,“我没做错事,为何要受缉捕?”

      陆奇笑着点头,守卫突然反应过来,“若他清白,就会站出来;而若他有问题,定会想办法躲起来......可......酒窖老板所言,此人两日前就不见了......”

      陆奇又道,“景大侠昨日申时去他住处,不仅找到了此人过所,还发现灶内的柴灰尚有余温。而大哥去查城防是在巳时,这说明什么?”

      那屋子破败,灶身并不严密,火苗的存率较低。若是家里烧柴大火开灶,定会被周围人发现。而伍氏夫妇不知,说明此人只点了小火就走,但那无论如何也早不过巳时。

      守卫恍然大悟:“阿聪应当还在城中!”

      岔路至。

      陆奇笑着朝他示意,“去搜吧,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但不要伤民伤财。”

      守卫拱手,这小公子意味深长的笑容,还真跟大公子的神态有几分相像。

      陆奇转往另一头,衙狱师爷下马车,匆匆遮掩着呈上木简:“小公子,卑职受大人所托。过所印鉴含伪造之迹,而且......”

      “而且什么?”

      师爷把头低得更下去了,“嘉义六年战败后,祁境过所印鉴之纹已作变动。除去拓伪之处,卑职......卑职惶恐,此物实乃战前函峪关关内三县之一的县民过所。”

      陆奇心里一紧。十年前那场战争,骁勇双将身死,祁国三万将士马革裹尸。祁国割裳宇、吴辛两城给越国,朝野深感屈辱,讳莫如深,圣上态度晦暗,但想必也是不愿提及。印鉴之纹因此改变,旧纹本该在十年前消失殆尽。

      可如今手持旧纹者通过舞江城防,城守疏漏都只能算是次要。

      朝廷重视的鉴宝大会出了人命,持旧政痕迹之人偏又与案件扯上了关系。

      若是有心之人借此闹到京城去,舞江城免不了一场风雨。

      师爷凑上前低声,“那位贵人身在城主府,大人他实不敢轻举妄动,还请小公子指示。”

      因筹备鉴宝大会,舞江衙门全权协助城主府,两署已是利益紧连。可陆府为防万一,并没有将四皇子未至的消息通于衙门。而如今城主府内无一人坐镇,陆鎏昨日见过景遥后就匆匆出城了。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按兵不动,此事我会处理。”陆奇冷静道,“景大侠可在衙狱之中?”

      “回小公子,云崖众人又开始闹了,景大侠正于其中周旋。那李宸骁已经醒了,但似乎变得神志不清,医官还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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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查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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