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幽灵怪&电视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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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森特站在积上厚厚一层雪的草地上，光线较为昏暗。夜风微凉，黑紫色的夜空露出一弯月牙，月光照在雪上，闪烁着银色光芒。
他还没找到西特罗克和曼嘉诺，正当他疑惑那两个究竟去哪时，一阵“嗞嗞…嗞——”的杂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里好像经常会出现这种声音，他听着奇怪声音，探寻它的来源。过了一会儿，鲁森特蹲在一处小雪坡前，沉思片刻，他伸出手指戳出一个洞。
我在做什么？鲁森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站起来准备继续找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扑倒在地。
“Nu—Ca——”
他转身一看，一只似人非人的巨大幽灵怪却像只野兽般前肢抓在雪地上，与躯干相比要小多的脑袋朝向他，大声吼道：“Nuca——”
什么鬼？鲁森特没听懂，但这并不碍妨他听出这只幽灵的愤怒之意，他后退数步，警惕地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幽灵怪又冲他吼了一声，“Nu——Ca——”它向鲁森特冲了过去，猛扑向他。
鲁森特迅速闪到一边，下一瞬间剑便出现在他手里，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便专心盯着幽灵怪。
它的攻击很猛烈，鲁森特只能依靠本能躲避，试图找到对方的弱点。幽灵怪的躯体看似虚幻，但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呼呼的拳风。
鲁森特被它身上不断散发的怨气影响着，脑子有点混乱，他不断挥舞手中的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幽灵怪不断重复着那句话，令鲁森特百思不得其解。凛冬语，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好像是…饿？难不成它想吃我……这么一想，鲁森特更加卖力地躲避攻击了。
瓦兰斯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幽灵怪冲向鲁森特，鲁森特反手一剑划过去，雷光乍现，幽灵怪的躯壳被划出一个大口子，又迅速恢复。
“啊哈，需要帮忙吗？”瓦兰斯单手叉腰站着那，打招呼道。
鲁森特被击退在地上滑数米距离后翻了个白眼道：“当然啊！”
幽灵怪被他劈成两半就变成这样了，更累人了。
“……这幽灵，你从哪招惹的？”瓦兰斯不急着动手，他好奇地问。
“我怎么知道？它自己跑过来的！”
一旁的塔加尔和伊米尔站在那。他们和鲁森特的关系不深，既然瓦兰斯还没动手，那他们就看热闹，而且鲁森特死前跟他们也算是敌对关系（虽然现在不是了）。
“这就怪了，一般来说，幽灵不会主动攻击人，除非是仇人。”瓦兰斯提议道，“它看起来神志不清的，要不让它咬你一口？”
鲁森特跑到他面前喘了几口气，说：“你这家伙……我去！”
一只幽灵怪向他们挥去拳头，瓦兰斯立即施法控制住它，随后“咦”了一声，“这幽灵，不只一只啊。”
“当然不只一只……”鲁森特差点岔气，“还有——来了！”
另一只幽灵怪冲向瓦兰斯，后者召唤出一把飞刀击中它的头部，像是被扼住命运的喉咙而动弹不得的幽灵怪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后，身形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人为制造的幽灵吧，由多只枉死幽灵糅合而成的。”瓦兰斯奇怪道，“这项研究不是已经被禁止了吗？”
他看向伊米尔，挑着眉。
“与我无关。”伊米尔扭过头，语气略微烦躁。
塔加尔在旁尴尬地笑，对瓦兰斯说：“伊米尔应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伊米尔不满道：“什么是应该？”
“肯定不会做，行了吧。”塔加尔无声叹口气，毕竟是在凛冬，还是不要这么大脾气比较好，万一……
“Nu—Ca——”“Nuca——”一道道怒吼在四人身后响起十几只幽灵怪冒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看来这幽灵不少啊，为什么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幽灵？瓦兰斯想不通。
没等他想明白，怒吼声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瓦兰斯抬头才发现它们被冰冻住了。
露维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那群幽灵怪中间走来，他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是灰绿色的大衣。
“你们在做什么，嗯？”他微眯双眼，露出浅淡的笑容，没有丝毫笑意地问道。
瓦兰斯：“找人？这是真的我向你保证。”
伊米尔转向另一边不愿理会他们，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吵。
鲁森特瞅了一眼对方，眼睛不是红的，之前果然是他的错觉，他缓缓松了口气。他对这家伙有着自己也不清楚的恐惧感，或许恢复记忆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变得非常安静，没有之前的杂音。明明刚才战斗的时候他还能听到一点的，真奇怪。
“嗯哼？”露维歪头问道，“你们背后的又是什么？”
“啊，幽灵。”瓦兰斯差点忘记刚抓住的幽灵怪，转身一看，那只幽灵似乎冷静了下来，眼神有点呆滞。
“对了露维。”瓦兰斯想起什么，对他说，“你能把在这里游荡的幽灵先聚起来吗？”
露维看着他，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此瓦兰斯摇摇头，说：“你想想，这里好歹是在凛冬的领土上，你作为凛冬的守护者，那肯定要稍微清理一下，不是么？”
“……”露维思考了一会，回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惜我不是。”
“不，你就是。”
“呵。”
“Nuca……”幽灵怪嘴里呢喃，开始重复那句话，语气比起之前弱了很多。
“两位…别吵了……”塔加尔劝解道，“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然后和别人汇合吧。”
“没吵。”瓦兰斯伸手在幽灵怪眼前晃了晃，问道，“你好？还有意识吗？”
幽灵怪：“Nuca…moel……”
露维抬眸扫了它一眼，瓦兰斯见状问道：“你能看出它想表达什么吗？”
“……他说他又冷又饿。”露维将手背到身后，语气很冷淡，“让他自己待着吧，他原来是在努卡列湖里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喂喂，怎么说也是凛冬…的鬼，你别就这样放着不管啊，哥我是方丘的不是凛冬的——”
塔加尔插话道：“瓦兰斯先生，露维先生当时直接从飞机上跳下来，他还是很看重这里的安危。”
“我当然知道啦。”瓦兰斯无奈摆手，“他现在纯属闹别扭，鬼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自杀……”
“啥？”鲁森特懵了。
“哎呀。”瓦兰斯捂嘴，“没什么，这都是你死后发生的事了。”
鲁森特看看瓦兰斯，又看看渐行渐远的露维，顿时整个脑子都清醒了。
怪不得大魔王眼睛变了名字也改了，原来是……不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四人找了一通没找到那两人的行踪，只好带着幽灵怪回来，碰上刚走到住所门口的约瑟克和洛伊。
“那是什么？”洛伊疑惑地打量那只幽灵怪，问。
瓦兰斯：“路上碰到的，露维说原本是努卡列湖里的。”
洛伊：“露维人呢？”
“谁知道他去哪了。”伊米尔的语气算不上好。
一个士兵急冲冲跑到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袋子，向他们问好后便走了进去。
“长官！钥匙拿到了，以及几瓶刚调好的酒。”士兵提起袋子和一串古铜钥匙对里面的人喊道。
伯尔曼拍开门小跑出来，拍着对方的肩膀，“你简直是——太棒了！就缺酒了呃不是。”
鲁森特：“？”
……
地下仓库的库门被人打开，大门向两旁缓缓移动，激起一阵尘土。
吱呀——
“咳咳！”鲁森特几人后退几步，掩鼻咳嗽道，“这咳、多久没开了啊……”
伯尔曼摸摸鼻子，有点心虚道：“也就…几年吧，虽然上次只是放个东西没整理……下回会好好收拾的，别在意这个细节。”
身后跟随的士兵向他们简单介绍道：“这里是我们的重要仓库，共有十间库房和大厅，我们现在是站在大厅里。”
鲁森特不解，“这么重要……就让我们这么进来？”
“哦，是这样的。”伯尔曼解释道，“即便是旁边的科里亚特守护者，我们也并不在乎，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十号间被布维先生锁上了，请各位不要强行闯进去。”
十号间？鲁森特偷偷瞄了一眼最里面的那间库房，库门紧闭，上面隐隐有魔法流动的痕迹。
“来这里做什么？”洛伊直截了当地问他。
“为了拿一件圣物，布维先生说过，如果努卡列湖暴动了，就将它拿出来。虽然这场暴动已经结束，但还是拿出来比较保险。好像放在二号库房里……”
“圣物啊…”而且能控住不冻水，捷拉是不会知道的，是有什么误打误撞的效果吗？洛伊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是哪个圣物。
“找到了。”伯尔曼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小型转盘，“不过，这要怎么启动啊？”
众人仔细察看那个转盘。中心是用银铸成的人面，紧闭双眼，张开嘴。里面一圈是六段，依次向外推是十二段和十八段，共三圈。
“没有指引的东西诶。”瓦兰斯弯腰近距离观察道。
“它可以转动。”洛伊经过伯尔曼的同意后逆时针拔动十二段的那一圈，三圈皆动了起来，六段和十八段顺时针转动，中心的银制人面动了动，睁开全黑的眼睛。
“（啊……我睡了多久，我的主人何时才能回来）？”它缓缓开口道，苍桑的声音像是卡带的录音机一般。
“它会说话？还会动？”鲁森特和伯尔曼以及士兵有点吃惊，“…不愧是圣物。”
“（圣物）？”它似是在思考，“（我获得如此高的评价，可我的主人呢）？”
瓦兰斯靠近洛伊，小声询问道：“他说的主人……不会是北巫吧？”
没等洛伊回答，听到的约瑟克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圣物扫视在场的人们，在洛伊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道：“（我记得你，你是）……”
“多余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吧。”洛伊双手抱臂，凝视着它。
伯尔曼将圣物递给士兵，拍拍手对他们说：“还是先把圣物带出去吧，这个仓库明天还会用到的。”
“（这位先生，能否让我先待在洛…长者先生那，他是知道如何使用我的）。”圣物开口问道。
“这个嘛…”伯尔曼有点为难，“得问问布维先生的意愿。守护者先生，请问布维先生此时在做什么？”
“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
“啊？”
约瑟克将头歪向洛伊，眼中带有困惑，“你什么时候回答的？”
洛伊：“刚才啊。别说了，还是先出去吧。”
伯尔曼点点头，示意大家出来。鲁森特抬脚准备跟上大伙时，走在他前面捧着圣物的士兵身上掉了个小物件在地上，那名士兵并没有发现，而是继续向前走。
鲁森特弯腰准备捡起那件小物件，他甚至还没看清是什么，一只黑色的短靴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头，是一脸淡笑的伯尔曼。
“守护者先生。”
伯尔曼看着他，漫不经心地将小物件轻轻踢到他后面，士兵见状马上蹲下抓起它，小心地擦去灰尘放进胸前的口袋，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与不安。
“怎么了？”鲁森特直起身体，有点疑惑。
“我家世代当兵，可不能断在我手里。”伯尔曼笑着拍士兵的肩膀，力道挺大，士兵抖了几下。
“我就说这位守护者先生怎么有点眼熟，几年前我们见过的，在莫赫广场那。”
莫名其妙，不过鲁森特倒是对莫赫广场起了兴趣，“我们在那里见过？”
“是的。”伯尔曼伸手推着鲁森特的肩膀向外边走边说道，“在格苏尼安勒纪念日的时候，话说明天就是……”
见两人离开，士兵重重松了口气，赶紧跟上。
……
看守住所内。
“是，布维先生…好的……”
柜台上的座机电话被伯尔曼挂断，他打起精神回头对那些人说：“布维先生同意将圣物借给守护者先生，他现在在努卡列湖巡逻，暂时抽不了身过来。”
“嗯。”见没什么事要做，洛伊索性坐在沙发上，其他人见此也坐了下来。
伯尔曼拿起黑色遥控器打开大头电视机，对他们说：“各位可以先看会新闻，至少我们的网络恢复了。”
电视机摆放在角落柜子上，看起来有点旧了，画质不是很清晰，放映着彩色画面，声音带着一丝磁性。
“近日，「方丘」方人员强烈谴责「科里亚特」在短短一百九十四年内便引发四百九十九起直接战争。对此「科里亚特」方人员表示不介意让「方丘」成为第五百…嗞……”
伯尔曼立即按下切换键，尴尬地说：“我们还是看点别的吧。”
“有道理。”瓦兰斯说完，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电视机的屏幕上显示着各种美丽的风景画，然而没过一会它突然黑白花屏了一瞬间又恢复正常，声音变得迟顿且杂音频发。
伯尔曼上前抬起手掌拍了几下它的上面，不好意思地说：“它有点坏了，没事，拍拍就好了。”
画面又花屏了几下，开始自动切换频道。
“「东叶」技术人员已到达嗞嗞…随时可以参与列车升级项目…嗞……真相竟然是它…我…嗞……截止今日…「克利」「罗茨迪亚」「扎格罗安」等国嗞…处决一千余名格苏尼嗞人员嗞……格拉舞团即将嗞嗞……”
屏幕彻底花白了，伯尔曼摆手表示无能为力。
伊米尔站了起来，说：“我试试。”
说完他抬起手就拍了下去。
……
“《尹杰伦》最新歌剧？”
伊米尔弯下腰盯着那排中的一张碟片，饶有兴趣地说。
“别想那些了，还是先购买电视机吧！”鲁森特按捺住自己的不满，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抽签没抽好。
伊米尔一掌把电视机拍散架了，得亏那个士兵脾气好，给他们钱让他们到街上来买。
天还没亮，街上已是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人群的脚步声和车辆的鸣笛声混杂在一起。
鲁森特看向货架上的电视机，回想着伯尔曼说的型号，当他走到某一步时，他顿住了。
“怎么了？”伊米尔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两男一女，动作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个还戴着墨镜。
“……有点眼熟啊。”鲁森特摸着下巴，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幽灵怪&电视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