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幽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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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2005年1月3日六时零分，经过不冻水的摧残后，在努卡列湖附近的大多看守住所遭受严重侵蚀，变得破破烂烂。但还是有几处设有法阵保护的房屋没有被破坏，所幸不冻水没有跑到外围去。
靴子踩在木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走到尽头的房门，伸手拂去球形门锁上的法阵，开门走了进去。
嘎吱——这扇门太久没开，都有点生锈了。
露维抬起手按下旁边的开关，天花板的灯闪了几下便亮起来。
还能用。露维将围巾摘下挂在衣帽架上，他解开外衣上的纽扣，将外衣脱下也放上去。里面的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与这个冬天着实格格不入。
他忽然注意到什么，快步走到窗边。借着玻璃窗的反光，露维看清了，同时他也看见在外面雪地上找人的鲁森特他们。
……
某处较平坦的雪地上，一艘直升机安全降落在这里。
塔加尔将防风镜往上提，摘下黑色头盔，深呼吸几口气。
洛伊跳下直升机，看了眼通讯器转向他们，“六时多，耗时了。”
塔加尔往嘴里扔了一颗薄荷糖，闻言嘟囔道：“还不是伊米尔乱指挥……”
伊米尔抓着舱门下来，对塔加尔说：“你不听又不是不行。”
塔加尔最后一个下去，他将直升机收了起来，望向努卡列湖，“……被冻住了啊。”
另外两个看过去，水龙卷还在那里，只是结冰了。水龙卷连着黑云，像是被静止了时间一般。
洛伊抬起手感受着微风，说：“天气异常了，风是温暖和潮湿的，希望影响不会太大。”
塔加尔：“还是先和别人汇合吧。努卡列湖那里有亮光，是他们吗？”
伊米尔：“看着不像。”
塔加尔：“……你有在看吗？”
“在看，怎么了？”
“努卡列湖在你后面，那边是城市灯光。”
伊米尔转过身，对他说：“嗯，还是不像。”
“……我在这边。ye↗？”
伊米尔拍拍塔加尔的肩膀，看向他，“Ye↘。”
没过一会，伊米尔毫不意外地走散了。他命令米勒打开悬浮球的照明灯，让自己能够看清一点路。他有点夜盲，不过问题不大。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闻久了让人感到窒息，伊米尔施展魔法驱散。
“那边的是——伊米尔——”
伊米尔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瓦兰斯，通过照明灯，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挥舞双手的人影，走近，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瓦兰斯本来是打算找西特罗克他们，结果碰上了塔加尔和洛伊，就变成瓦兰斯和塔加尔去找伊米尔，洛伊有事没跟来。
塔加尔无奈道：“不是说好跟紧点吗？”
“太黑了，我看不见你们。”
“下次你要不还是带上夜视仪吧。”
“看情况。”
瓦兰斯摆手，发现一只游荡的白色幽灵正在缓缓靠近，“幽灵要来了诶。”
伊米尔&塔加尔：？
幽灵慢悠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看到他们。
“等一下，幽灵…先生还是小姐，你有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吗？”瓦兰斯开口叫住了幽灵。
幽灵顿了一会，恢复神志的它转过身，似乎在盯着瓦兰斯，“……（有事）？”
它的声音很沙哑，伴随着杂音，勉强能听出是一位中年男性的声音，讲的是凛冬语。
“先生，你有看到褐色短发……”瓦兰斯向它描述西特罗克和曼嘉诺的大致外貌特征，“总之，你有看见这两个人吗？”
幽灵思索了一番，回答他：“（我看见他们，但我动不了，他们不见了）。”
“这样……你在哪里看见的？”
幽灵横过来指了指方向又竖回来，“（那边，我急着上车，你自己过去吧）。”
瓦兰斯：“行，谢了。”
“（不客气）。”
塔加尔看着幽灵离开，他问瓦兰斯：“发生什么了？”
“这事啊，我跟你们讲……”
看守住所里，约瑟克坐在椅子上看着书。他是一点也不想出去的，况且他跟西特罗克关系又不好，没必要自讨苦吃。
呼——
门一开，外面的冷风就吹了进来。洛伊关上门，这边温度下降得很快，尤其是外面潮湿的空气和几所房屋的状况，他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
洛伊：“……只有你一个人吗？”
约瑟克合上书放在桌上，“他们都出去了。不过多德克晕了，菲伊诺在楼上照顾他。”
洛伊点点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水，旋开瓶盖，他有点渴。
见状，约瑟克轻轻咳了一声，对他说：“那是我的水。”
洛伊挑了挑眉，便将瓶盖旋回去，把水瓶放到桌子上去。
“不，我的意思是——”他顿了下，“我不介意……我还没喝，你喝吧。”
“嗯。你把水放那么远做什么？”洛伊喝了一口放回去，问他。
“中途做了点别的事。”
洛伊：“我总感觉你瞒着我什么？”
“有吗？”约瑟克撇开视线，“…”
“……”
“………”
“你是想比谁更沉默吗？”洛伊白了他一眼。
约瑟克站起来，想想他和洛伊挺久没有聊过了，前几次还是算了吧，怪让人尴尬的。
“那边有东西。”
“嗯？”约瑟克抬头，见洛伊盯着窗外，“怎么了？”
洛伊打开门，伸手示意他跟来，“走走，去看看。”
约瑟克将水瓶和书收进空间袋，跟了上去。
“…你是在说……这个吗？”
约瑟克皱眉，眼前的大块头怪物长得挺别致的，有点像粉色的巨大肉瘤。
它注意到他们，对着他们张开嘴——严格来讲是一条缝，里面一排排的尖牙有点像滚筒里的……咳，想远了。约瑟克回过神，转头看着洛伊，抬眉。
“噫。”洛伊嫌弃地后退半步，“这东西身上的气息不像是这个世界的。”
“难道是外来者？”
“不是，它应该是那个世界……”洛伊没有说完，这只怪物发起了袭击。
约瑟克和洛伊立刻作出反应，闪身躲开怪物伸得长长的红舌，那上面还有倒刺和些许不明粘液，更恶心了。
怪物的本体只是向前缓缓蠕动，但它的长舌移动范围很广，速度极快，跟鞭子有得一比，且带点精神攻击。
约瑟克运用魔法将冲向他的红舌削去了一截，掉落的红舌很快化作星尘散去，怪物的红舌恢复原状，生长出来的红舌颜色要浅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次袭击后约瑟克的魔法就不大听使唤了，对魔法的控制力必须比之前更注意才行。
难道是那个黑盒子里的碎片……
“别给我分心。”洛伊一见约瑟克分神，连忙提醒他。
“啊？”约瑟克一顿，“你要吃东西？”
“吃个——”洛伊忍住了，冷静，要冷静，不能被影响……
他释放火球击中怪物，不过怪物似乎对他们的攻击毫不在乎，它的重生速度非常快，寻常的攻击起不了多大作用。
更别说另一个人一直在划水。
“你到底在想什么？”洛伊语气有点冲动地问他。
约瑟克回神，“抱歉。”他有个老毛病，就是施展魔法时容易分心，直到现在都没改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心核……
“别分心。”洛伊看他又分神，再次提醒他。怪物的动作越来越灵活了，这可不是好事，必须速战速决。
“点心？”约瑟克下意识从空间袋里拿出不知放了什么的袋子，“我——抱歉我又——”
洛伊盯着他手里的袋子，“什么东西？”
太黑了他看不清。
“就前段时间我不是想做点吃的。”他躲过怪物的攻击，回道。
“炸我厨房那次？”
“Ye↘，我把我做的食物抢救出来了。”约瑟克提起袋子，“你要试试吗，虽然做得有点……”
洛伊停下来，问他：“为什么你不救我的厨房？”
“因为厨房已经炸了，锅还在——”
“你宁愿救垃圾也不想救我的厨房？”他拔高了音调，语速也变快了。
约瑟克也停了下来，努力解释道：“不，这不是垃圾，我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做份炸糕。你冷静一下。”
“所以你做成功了么？”洛伊点点头，盯着他，“好的，我已经冷静了，你说吧。”
“呃，失败了，但我觉得还是能吃——”
“哈？”洛伊气愤愤地将手往外一甩，火球向右边的怪物飞去。
在那一瞬间，怪物的直觉（它有没有直觉暂且不谈）告诉它，不能硬接这一击。它迅速收紧身躯，变得窄窄的避开火球后才恢复原状。
火球击中后面的雪坡，燃起熊熊火焰，直冲云天，周围都照亮了几个度。
“所以你救了个垃圾？为此我的厨房被你毁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就这么想当因果律先生吗——”
“你冷静点，你的眼睛……”
“冷静？我很冷静。”洛伊双手一甩，又两个火球飞出去，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你做的食物不应该称为食物，那叫浪费，你哪次成功过了？！”
怪物再次躲开火球，不敢贸然攻击。
“总会成功的，你冷静下。”约瑟克将袋子放到背后，“你的眼睛颜色变了。”
洛伊现在的眼睛是深红色的，他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我能控制住……为什么你不救我的厨房！”
“因为厨房炸了——”
“你不去做不就行了？！”
……
过了一会儿洛伊才缓过来，眼睛变回深绿色，他扶着额头，低头轻声道：“哈……我冷静了。”
“你确定？”约瑟克看着逐渐熄灭的火焰，松了一口气。脾气如此暴躁的洛伊还挺少见的，破坏力也强。
“刚才我的情绪确实不太对，应该是被影响到了，这里的气息混杂……”洛伊看了一眼他，“你的感知力比我好，没感觉到吗？”
“哦，我早就屏蔽了。”
“你不早——算了，懒得跟你吵了，赶紧解决它。”
怪物见两人终于吵完注意到它了，立即伸出红舌向约瑟克袭去。约瑟克下意识将手中的袋子甩了过去，“不是等——”
袋子被红舌接住卷回去了，怪物甚至愣了一下，它以诡异的姿态嚼了几口——
它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因为它没有味觉或没有正常的味觉。
“…果然失败了吗……”
“你也知道啊……”洛伊微笑着伸出食指指了指他，没有说下去。
此时距离日出还有三个多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