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50 暗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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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暗算
雷古勒斯眯着眼睛，咋一看上去仿佛在合眼休息。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黑魔王，他很有这么看起来宁静无害的时候，但他又不得不安静。
他很清楚，很多东西已经在逐渐超出他的控制，或者说，在他重新“活过来”的瞬间，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无论是生命，还是他的野心。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的死穴，毫无疑问。
他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隐瞒了主魂，但这最重要的一点，他却是说了真话，不管主魂相信与否，至少，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生命在主魂面前时可以得到保障的。
但保障不代表是保证。
而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的西弗勒斯，更是让一切都陷入了混乱。
而最糟糕的是，这种混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偏偏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去改变。
在主魂一步一步没有阻碍的掌控巫师界的时候，他在外表破旧的布莱克老宅带着一只奶娃娃——即使这个奶娃娃也许是救世主。
在主魂艰难而痛苦的回收魂器，实力大增的时候，他还不得不时常耗费魔力去抑制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神——尤其他本来实力就无法和主魂比肩。
他甚至失去了运筹帷幄的必要，那些阴谋、计划、陷害什么的，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实施。
哈利也趴在雷古勒斯的旁边，小孩固然感觉不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意，但也没有感觉恶意——尤其那种直接的恶意甚至还没有西弗勒斯的高。
这个画面如果有人可以看到，还是很温馨的。
但很快雷古勒斯就皱起了眉头，心口熟悉的刺痛提醒着他那个混血又出问题了。
一只手捏起哈利的脖子，他踏进了壁炉，那只混血成为了校长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进出霍格沃茨的通道方便多了。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羊皮纸，这些固然不是曾经那些让他暴跳如雷的蠢货的魔药作业，但也不是什么让他心神荡漾的魔药巨著，这不过是一些繁琐的校园事务罢了。但引起西弗勒斯注意的却是不这些，德国，盖勒特，梅林骑士团，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情忽然就在这种时候冒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赫敏•格兰杰惊恐的样子刺痛了西弗勒斯的神经。
无论西弗勒斯再怎么否认，他也无法真的漠视那些他曾经保护过的孩子。
就算现在的赫敏•格兰杰，怎么也不算一个孩子了。
“教授，我不能说，那些事情我说不出来——”赫敏捂着眼睛，声音痛苦不堪，“那是我的父母，我放弃过一次的父母，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他已经被迫的接受了自己备受救世主和救世主朋友信任的事实，但是，一个12岁的女孩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
斯内普僵硬着，但幸好，赫敏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她曾经是救世主无法替代的朋友和战斗伙伴，冷静和智慧是她最不缺少的东西。
“来的人是梅林骑士团的人，他们需要我做的就是您想的那样，但是目的和方法我都不能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肯定要将‘门’打开，而且，必须用他们的方式。”
所以她才希望教授能用别的方法开启“门”。
但可惜，无论是教授还是赫敏，对于“门”的认识都觉得太少。
如同他们所认为的，“门”必须要开启，但是为什么皮皮鬼一定要斯内普去开启？那群幽灵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魔法界，很熟悉也很陌生，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才能不重蹈覆辙，那种失去一切的悲剧，能够不重复，还是不要再重复了。
于是，他们目前所能做的，似乎也只能是见机行事，糟糕的是，那些发生的事情，无一不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让他们连反应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赫敏离开的时候眼神很古怪，斯内普知道，那是医疗翼那边出问题她必须要赶过去了。
但是那种古怪的眼神连斯内普也忽略不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是那只黑狗又去探望重创中的赫敏了！
雷古勒斯提着哈利出现的时候看到就是斯内普看起来很，“纠结”的表情。
这和他感应到的不正常并不一致，眼神暗了暗，也就是说，即使是那种灵魂标记，也开始慢慢失效了吗？
哈利看到教授立即欢快的叫了起来。
斯内普的眉头叠得更高，他不明白这只魂器到底是因为什么一天三次的往他的办公室跑——他明明现在精神状态好多了。
“阁下有事情？”生硬的语调表示出了不满，好吧，教授对雷古勒斯已经越来越不知道礼貌是什么了。
雷古勒斯的眼神更加的晦涩了，他的感觉已经在清楚的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已经在以一种决然的姿态，逐渐的、单方面摆脱他的灵魂控制了。
那种原本只独独针对黑魔王，独独针对他的恐惧、服从、害怕、戒备，都已经在逐渐的消失。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顺势就将孩子递了过去。
斯内普狐疑的看着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习惯的将哈里抱进了怀里，他已经懒得拒绝小鬼的示好了，很多事情，不是拒绝就能改变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雷古勒斯状似无意的问，之前斯内普的表情可不像在发呆。
斯内普止住哈利乱动的四肢，小鬼已经越来越重，眉眼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始终和他的蠢父亲一模一样。
但无论如何，这孩子很健康，还很强壮。
斯内普简单解释了下赫敏说的事情。
两个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任谁知道自己的地盘被一堆老不死时刻窥视的感觉怎么也不会好，两个人都似乎将霍格沃茨当成了私有物。但很显然，两个人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心思。
“你打算怎么样？”雷古勒斯不动声色的将魔杖捏紧。
斯内普无知无觉，继续说道，“暂时什么都不能做！”
医疗翼内来的果然是西里斯。
但他来这里却是因为第二日与赫敏亲人的会面问题想要问问女孩。
可惜庞弗雷夫人还是认为赫敏不适合见人，连短暂的一眼也不允许。
“庞弗雷夫人，明天来的可是她的父母，说不定她听到这个消息就会有力气和我说话了呢？”西里斯没有放弃。
“西里斯，你要明白，现在的孩子可没有你那么强壮，你被拆碎了还能拼起来，女孩子可轻轻一碰就碎了！”
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很不耐烦，她黑着的脸色已经说明她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点了。
赫敏只得出声，“我没事情了，教授，我妈妈他们来了吗？”
虚弱的声音让西里斯心头一紧，这个学生给他的感觉很反常，他可以感觉到女孩对他的维护和爱戴，但却始终不明白那眼睛时刻都存在的悲伤是什么。所以麦格教授一直在怀疑这个孩子，他也无法对她生出真正的戒备。
“是的，格兰杰，你的父母来了，你要见见他们吗？或者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吗？”西里斯的声音简直柔和得反常，让庞弗雷夫人和赫敏都愣了愣。
但赫敏还是得继续维持自己的“虚弱”，她叹了口气，忽然有些头疼，“庞弗雷夫人，明天我可以出去见我的父母吗？”
庞弗雷夫人的脸色更黑了，她恼怒的哼了一声，“你如果真的想这么早去见梅林，就去吧！”说完，重重的扔下几个药瓶就气冲冲的走了。
西里斯莫名其妙，他不认为庞弗雷夫人的怒火是针对他，但也没有理由针对眼前的病人啊？
“你真的可以吗？”西里斯担心的问。
“庞弗雷夫人并没有阻拦不是吗？这说明我已经好多了，只要小心注意，我不会有事的。”
西里斯放下心来，拖过一张椅子就坐下，之前庞弗雷夫人的怒火太盛，他都不敢找地方坐下。
赫敏掀开帏帐，露出一张虚弱苍白的脸，原本就不是强壮的人，现在看起来更是瘦弱。格兰芬多的孩子从来都是热血沸腾的，即使战斗也都是勇敢无畏，但现在的赫敏看起来，实在是太弱小了，而整个霍格沃茨的孩子，都是这么弱小，在凶狠的食死徒面前，像只羔羊般随时任人宰割。
西里斯陡然便升起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感，没有邓布利多校长的他们，原来连孩子们，都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了吗？
西里斯留下来原本是要说些说明，但现在又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孩子们就应该在父母教授的保护下无忧无虑的成长，但是，现在的他们，却没有这种能力。
“格兰杰，你能不能告诉教授，你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张了张口，西里斯还是问出了口，他对于自家学院的孩子总是有种执拗的无原则的信任感，护短的决心不会比那只毒蛇差。但是，骨子里还是存在斯莱特林因子的他还是知道，眼前的孩子，很违和，即使是那股莫名其妙的好感，还是很违和。
赫敏愣了一下，她没有想过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的会是西里斯，她想过很多种应对答案，但都是给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的，可是，西里斯，这么严肃的西里斯——
沉默了一下，赫敏还是挽起了袖子，手臂上边有着病态的光滑白皙，是一个12岁的孩子该有的肤质。
成人和孩子的区别是什么，一般人看到的也许是外在的形体，但是赫敏无论从哪一个方面都看起来是一个孩子。
但赫敏的手上的皮肤，忽然就以一种诡异的、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迅速的衰老。
纹理逐渐的清晰，暴露出深刻的沟壑，这不是一个备受疼爱长大的孩子，上边印刻的伤痕，也绝对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东西。
“什什么……”西里斯猛地站了起来，难得的哑口无言。
久久才吐出了一句话，“赫敏•格兰杰，这是你的真名？”
赫敏点头，以一种怀念的眼神看着他，宛若慈祥的祖母，“西里斯，这是我的真名，只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打算让你认识我，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是你的敌人。”
西里斯很认真的看着赫敏，上上下下的打量，试图找出些可以让他去怀疑的地方，但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生不起防备的念头。
“好吧，你说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没别的要告诉我了吗？”
赫敏收回手臂，“西里斯教授，在您的弟弟失去所有亲人的现在，为什么您不能去好好陪陪他呢？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过得不好！”
相比较于神色自若的赫敏，西里斯的反应实在是不淡定了点，要不是他心里一直认为赫敏是个好孩子，说不定现在就指着鼻子大吼了。这种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从来都是西里斯最厌恶的，偏偏眼前这个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只狮子的人却这么弯弯绕绕的说话了。看起来说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西里斯明白无论如何赫敏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她所袒露出来的信息已经不少，斯莱特林，布莱克家，还有她身上难以解释的谜团。
“教授，如果您死了，最伤心的会是谁？是您的朋友还是您的弟弟？”赫敏又追问了一句。
西里斯脸色难看起来，他总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孩就是一只彻底的毒蛇。
“好吧，格兰杰小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你的家人吧，我想，你不会介意教授们在旁边保护你们的。”
他冷下眼帘，既然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被人怀疑，那么也不会在乎被人监视！
西里斯恼怒的甩门走开了。
赫敏疲惫的又躺了下去，她所能做的，就是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
但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自言自语，“连斯内普教授都没看出的反常，你真的能够看出来吗？西里斯？”
另一边，雷古勒斯及时抱住了因为遭受突如其来攻击而晕厥的斯内普，当然还有那个小鬼。
眼神又暗了暗。
果然，不止防备没有，连基本的危险反应能力也没有了吗？
哪怕小鬼的存在让他放松了警惕，但是，这只混血是怎么会以为，黑魔王，永远都不会对他下毒手的呢？
可惜了，斯内普晕厥过去的速度太快，连一个意外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组织。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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