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远方的来信 ...
-
49 远方的来信
福克斯是巫师界现存的唯一一只凤凰。
它甚至比邓不利多还要传奇，毕竟它很稀少，且代表了光明和希望。
但是邓不利多死了，它的归宿就应该是在哀号中消亡，哪怕它是可以重生不知道几次的凤凰也一样。
但是那声尖锐急促的叫声，斯内普是再熟悉不过了，曾经的他有多少次想直接将它扔到坩埚里煮了啊。
斯内普啪的一声关了窗户，黑着脸转身，咬牙切齿——
“果然，你的主人的脑子和你一样，都是只有黑豆一样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给你灿烂的羽毛换个颜色，还是说，你在期待我亲自给你动手！！！”
斯内普狰狞的脸让凤凰缩了缩身子，但随及又骄傲的昂起头，优雅的抬起自己的爪子。
然后斯内普的脸更加黑了。
粗暴的扯下那尊贵的凤凰爪子下的羊皮，出人意料的，却不是老蜜蜂熟悉的笔迹。
“猪头酒吧，速至！”
落款是嚣张至极的一个名字。
盖勒特•格林沃德。
斯内普放下羊皮纸，沉思着，忽然一个甩手，将凤凰扔进壁炉，然后很迅速燃烧起来。
在火苗窜起的瞬间，麦格教授走了进来。
“有事情吗？麦格教授，我以为您作为一个教授至少还懂得敲门是一种礼仪！”斯内普的声音很讽刺。
麦格教授却仿佛习惯了这种语气一般，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校长，魔法部发出通告了，正式承认您的校长身份，董事会也会在下个月正式通过您的任命。”麦格教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她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自己一直追随的校长在此刻真正被人易主的事情。即使，斯内普接任校长是她一直力主的。她一直以为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当看到连黑魔王都没有反对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斯内普停下手中的事情，皱着眉头问，“所以呢？”
麦格教授看着无动于衷的新任校长，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西弗勒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没有做错，我不想在邓不利多校长死后还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情，霍格沃茨，不会成为那些阴谋者的牺牲品，对不对？”一向冷静自制的副校长陡然卸下了所有坚强的面具，她快被自己心里无时无刻都鞭笞着自己的质问给磨疯了。
“你不会让这里变成坟墓，你不会让你的主人将这里毁灭，不会让你的学生成为刽子手刀下的亡魂，你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你不会是任何人的爪牙，你会不惜一切保护这里——”
斯内普安静的抬起头，打断麦格教授的话，“我说了，你就相信吗？”
麦格教授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也冷冽起来，一秒钟之前的失态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斯内普，“抱歉，校长，我失礼了，我这就出去。”笔直的身躯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树干，她是邓不利多培养出来的最忠诚也最正义的属下，即使是死亡，也不会剥夺她追随正义的信念。
福克斯拍拍翅膀从壁炉中飞了出来，在爪盘下乖乖的呆着，一下一下梳理着自己美丽的羽毛。
斯内普却发着呆，他现在，必须无时无刻都放空大脑，却又不是像以前那种防备他人窥探自己思想的大脑封闭术，而是让自己的记忆可以随时有空间去存储。
是的，他现在，大脑就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一点一点将可以存放回忆感情的地方给切割掉，等到那个地方再也不够容纳他的回忆，他就彻底玩完了。
斯内普觉得很讽刺。
他的感情和回忆曾经被分割了八十四年，好不容易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融合起来后，又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存放。
他的人生，就一定要如此滑稽吗？
一只手从眼前探过，自然而然的拿起桌子上没有被斯内普给予任何注意力的报纸。
“看起来主魂在计划什么呢？”雷古勒斯走到沙发上坐下。
斯内普看了一眼福克斯，发觉它还是自顾自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然后古怪的笑了，“也许，黑暗公爵阁下在尝试做一个救世主！”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了怔。
虽然主魂目前的行为都很温和，虽然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温和，虽然他还是一副让人恐惧害怕臣服却再也没有灭族事件发生，虽然他现在正打算逐渐以一个英明君主的姿态掌控巫师界。
但是没有人相信黑暗公爵会是一只无害的狮子，他本来就是一条足以颠覆世界的毒蛇。
“那绝对不可能！”雷古勒斯以一种被侮辱到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斯内普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应该是具有历史性意义的。
因为这个眼神，既不是给伏地魔，也不是给雷古勒斯的。
斯内普就单纯的将视线稍微转移了一下，眼神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连那种曾经刻意的将一切情绪放空的自制都没有。
然后雷古勒斯就这么怔住了。
他每天都这个时候过来，就为了查看黑魔标记对于斯内普的控制力还有多少。
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斯内普现在的眼神。
那是绝对的上层生物看下层生物的眼神，比如狮子看着山羊。这和力量大小无关，就算是年幼的狮崽也不会惧怕一只成年公羊。哪怕狮崽也许并不能打败公羊。
斯内普现在，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雷古勒斯。
心神一动，雷谷勒斯退了一步，与此同时，斯内普的手臂开始发热。
现在的黑魔标记唯一的作用仅仅是让斯内普恢复正常的神智才不至于迷失。
斯内普喘息了一下，眼睛终于恢复平常的颜色。
“谢谢。”
这声感谢其实很别扭，但总比那种眼神来得让人舒服。
“主魂可能在做什么？”雷古勒斯不经意的问，他心里对于斯内普刚才的话还是有些在意的。
“不如应该说，黑魔王究竟和最伟大的白巫师在做什么？”
斯内普尖刻的说着，还狠狠瞪了一眼无辜的凤凰福克斯。
雷古勒斯沉吟着，忽然抬头，“你觉得，有一天，让你和詹姆斯•波特一起去友好的跳个舞，让你答应的筹码是什么？”
斯内普反射性的就要将自己所有的毒舌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
“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愿意！！”斯内普厌恶的将脑子中那张老脸给抹掉。
“所以了，我也不愿意！”雷古勒斯意味深长的看着还是很无辜的凤凰。后者又缩了缩羽毛。
“我们都相信邓不利多不会如此轻易的死去，就算死去他也会留有足够反击的力量，这是凤凰社对于他们领袖的信任，也是他的敌人对于白巫师的从不小看。”
虽然凤凰没死。
虽然也肯定了邓不利多没有死。
但是，那种莫明的违和感是什么？
但是，为什么，福克斯带来的会是格林沃德的信？
凤凰，代表的是光明和希望。
可惜，一直缩着羽毛胆怯得比普通鸟类也不如的凤凰，丝毫没有给人这种感觉。
猪头酒吧还在营业。
哪怕里边的人很少。
阿不福斯也依旧按时开门关门，他的人生意义，似乎都在这肮脏狭小的酒吧里边了，就算是哥哥阿不思的死亡，也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作为经历过那段历史的斯内普还是清楚这对兄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却感情依旧的关系，所以说，就算是出自纯正格兰芬多的狮子，表达感情的时候，也还是有别扭拐弯到西伯利亚的。
格林沃德喝着这里的招牌黄油啤酒，他从来不喝之中劣质的啤酒，但是邓不利多却喜欢，这里的东西，充其量也就火焰威士忌能入他的眼。但是——
想到那个人，心脏还是隐隐作痛，他还是无法以平常的心态去面对邓不利多。
桌子的对面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人。
周围的人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哪怕现在的前黑魔王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意思。
“阁下的魔药，可以称得上大师的水准，很出色。”格林沃德推过去一杯酒，“作为感谢，先请您喝一杯吧。”
帏帽下的脑袋并没有探出来，生硬的语调干巴巴的让人的耳朵听着就疼，“阁下还是长话短说吧，或者，邓不利多校长有什么是要您转达的。”
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人在面对盖勒特•格林沃德的时候还一点礼貌都没有的了。
“你觉得，邓不利多是个什么样的人？”格林沃德又抿了一口啤酒。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称为伟大。”哪怕他做的事情，并不完全可以让所有的人接受。
格林沃德低笑了几声，“我以为这种想法，除了格兰芬多，不会有别的人会这么想，尤其还是一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似乎不以为意，他所说的伟大，是因为邓不利多那种对于正义和保证大多数人利益行为的肯定，但肯定，不代表赞同。
“不喝一杯吗？”格林沃德看着算是历史上最年轻的霍格沃茨校长，“就算是如此平静的时刻，也不会有人认为他们可以在伏地魔的统治下活到最后。”
话题转得很快。格林沃德又很迅速的加上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已经达成协议的？”
斯内普还是沉默着，不需要思考的东西，他要尽量不去思考。眼前的人，知道了多少，又打算做什么，也不在他的探究范围内。他来，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
但看到格林沃德的瞬间，斯内普就已经确定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阁下，如果您还不想说出您的来意，那么，我们就此到别吧。”
在斯内普站起来的瞬间，格林沃德终于说出口了，“福克斯，已经回不了邓不利多身边了，以后，你就做它的主人吧。”
斯内普身体摇晃了一下，但很迅速的又恢复了正常，点了个头，然后就和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又消失了。
格林沃德继续喝着味道并不算好的黄油啤酒，一杯又一杯，直到脑子中不再有那个晃动的笑脸。
他认识的那个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好友，早就消失了吧。
现在的那个人，沉重而无奈，肩负着原本不该是他肩负的东西，并且，再也无法抽身离开。
他们之间，一次又一次的证明，再也没有回去的可能。
一只猫头鹰跌跌撞撞的飞入了一级警戒中的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中的教职工如临大敌，几个院长立即齐集了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校长，你怎么看？”麦格教授严肃的问道。
斯内普意外的看着桌子上这只普通的猫头鹰，但更意外的是看到信里的内容。
“赫敏•格兰杰受伤的消息你们有写信告之家长吗？”
麦格教授眉头更皱了，“我是有到附近邮局发过信，但是已经说过最近学校出了问题，所以迟些日子会亲自上门解释。”就算是担心孩子，这只猫头鹰又是怎么闯进重重警戒中的霍格沃茨的？
看着信上的落款“格兰杰夫妇”，斯内普思考了下，“不能让他们进入学校，我们在霍格莫德找个地方，麦格教授你去接待。然后，加强学校的巡逻，让你们的学生最近都安分一点，现在不是挑战校规的时候。”
斯内普平静的吩咐，等到几个教授出门的时候，他眼神一变，“出来吧，聪明的万事通小姐，你是不是该向你的教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麻瓜父母会来到霍格沃茨？”
赫敏瘦弱的身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刚刚经受大创伤的身体更是显得赢弱。
她惨白着脸，身体摇摇欲坠，“教授，他们是在警告我，必须动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远方的来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