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血海现怨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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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衣虽不情愿，还是出了钱出了力。
以海源大学的名义，申请了资助，以及入股风神风能发电公司。
她找过司命，司命说她虽是第二出现的神，神力未必高过风神，与黎沐对战，难有胜算。
司命问过西王母，西王母那边无回应。
栾衣也呼唤过西王母，也一样没得到回应。
栾衣亲自去找月神，还没开口，月神就知道她的来意，说不让黎沐试一试，她是不会死心的，还说你也不想看到她们受苦。
栾衣心神一震，月神猜中了她的心思。
她是画神，是无数画作之神，是无法与人共情的。
可她看了无数次画里的景象，每次都忍不住激愤，她们如此仁善，却被男人们欺凌，一代又一代，她也不是完全不能与人共情。
她实在不懂，那些男人明明是从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心性差别如此之大，正是这些差别，导致女人被男人压制。
栾衣也就不再纠结黎沐做的事，开公司，好过杀人。
诅咒秦枝，是男人们的意愿，但他们没有诅咒的力量。
他们凭借手中的资源，编造织女神的谎话，说织女神不懂人间疾苦，才如此高高在上，应当让她也承受人类所受之苦，他们诱使女人们用诅咒之力，将秦枝变成了人。
西王母动用神力、阵法，也无法将秦枝变成神。
那时西王母脸上的表情，栾衣到现在还记得，她从没在这个母神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震惊、恐惧、失望交织。
西王母交待她们隐瞒秦枝的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众神面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提到西王母就会出现惊雷。
栾衣本以为惊雷消失，西王母会现身，可她没有现身。
现在出了这样大的事，西王母也没回应，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好久没有动静的无尽画，在此时闪烁，栾衣展开画幅，眼前的景象，令她毛骨悚然。
身躯庞大张着血盆大口的鲸鱼，将周边的海域搅成了一片血海。
海面漂浮着无数具尸体，数不清的断肢、腐肉，不只有人的，还有动物的。
海面上空，一只飞鸟都没有。
那只双眼冒着血光的鲸鱼，正直直地瞪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把她撕成碎片。
栾衣收起无尽画，擦了把脸，定了定心神。
她驱动平行镜，去找那鲸鱼。
那鲸鱼所在的位置在北太平洋，离岛国不远。
岛国已经向海洋倒了第15轮核废水，累计108万吨。
岛国第一核电站每天都要新增一百多吨核废水，附近的海域已被核废水里的放射性物质污染，早就没有多少海洋生物存活。
这条鲸鱼还活着，还游到远洋海域，还成了精？
栾衣驱动平行镜，往前回溯，平行镜一直闪烁，过了几分钟，还没有找到这鲸鱼的出处，她耗了一小半神力，只能算了。
平行镜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成了精的鲸鱼阻挡了平行镜。
之前那么多厉害的妖魔都无法逃脱平行镜的检视，为什么这鲸鱼可以？
难道这鲸鱼的怨力超过了平行镜的神力？
栾衣想再次查看那鲸鱼，驱动平行镜，平行镜霎时碎成了几片，她震惊不已，怎么会？
那鲸鱼的怨力已经强到可以隔空碎神器了吗？
栾衣展开无尽画，瞪向她的鲸鱼，已没了踪影，只余那片血海。
无尽画不能追踪，平行镜又碎了，她只好找无虞。
无虞听完栾衣的描述，跟她一样吃惊。
她的万踪笔只能凭气息去寻，无法通过名字或影像追踪。
她们只能亲自去往那片血海。
那片血海是远海，加上核废水的原因，没有船只在那里。
她们去到那片海的上空，无虞催动万踪笔去寻那鲸鱼。
万踪笔的笔影在血海上空转了一圈，飘向了近海，钻入了海里。
无虞闭眼跟着那笔影去到海里，五秒后，她见到了那只已没有光滑外皮的鲸鱼。
那么大的身体，几乎都是伤口，不是锐物所伤，是被放射性物质腐蚀了。
无虞不忍看下去，那鲸鱼似乎被惊醒，眼睛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望向她，她吓了一跳，立刻回神，笔影跟她一道出了海面。
无虞第一次感觉到怨力的力量，寒凉、血腥、粘稠，她忍不住抖了抖。
栾衣问她怎么了，无虞收起了万踪笔，说那鲸鱼怨力太强，只凭她们的力量，恐怕对付不了。
无虞没有夸大，栾衣也有这种感觉，能弄碎平行镜，又撇开无尽画的，几千年来，她头一次见，这鲸鱼的怨力远远超过一般的神力。
万踪笔已被那鲸鱼知晓，只怕下一次再追，就追不到了。
她们立刻唤来黎沐、泽汐。
黎沐没有应栾衣的心声，还是瞬间到了海面上空。
泽汐本想调侃她们几句，一看到她们严肃的脸，就不出声了。
事情很严重，她们要不是没办法，根本不愿意叫她们来的。
海面上空飘起来的气味实在刺鼻，连泽汐都受不了，立刻施了一个隔绝术。
栾衣变出无尽画，展开画幅，跟她们说明，她们起先还算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说完，她们一起去到万踪笔指引的位置，可她们到了那里，早就没有那鲸鱼的影子。
无虞重新变出万踪笔去追，笔影在她们的位置绕了三圈，都没有飞向另一个方向。
黎沐变出风阵，无数阵风从她的身体里飞出，飞往四面八方。
无虞收起了笔，跟她们一样静待黎沐睁开眼。
大约一分钟左右，黎沐睁开了眼，说了一声走，就用风卷起她们，往风感觉到那鲸鱼的位置飞去。
鲸鱼的位置离岛国一千多公里，若鲸鱼翻起海浪冲击岛国，核电站泄露，到时只怕岛国一整片的人类都要遭殃。
她们赶在鲸鱼往更深海底冲时拦住了她，鲸鱼不停冲击她们合力布下的结界，她们一边加固结界一边劝阻鲸鱼。
成精的鲸鱼应该能听到她们的话，可是那鲸鱼压根不理她们，不停地撞击，一次比一次激烈。
照这样下去，她们抗不住这个根本不怕痛、怨力强劲的鲸鱼。
黎沐问栾衣，月神能不能来帮忙，栾衣说能，她呼唤月神。
不到五秒，月神出现在了结界里，那只鲸鱼待的地方。
她们惊讶地望着月神，月神朝她们笑笑，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冲向她的鲸鱼，鲸鱼被这一指定在了原地。
鲸鱼张开了大嘴，想要吐出什么，却吐不出，她说了人话。
“你们为什么要拦我？他们造成的恶果，为什么要我们来尝？”
鲸鱼的声音又大又刺耳，刺得她们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嫦娥没被影响，仍不动如山。
“做决策的只有那几个人，如果你要报复，应该只杀那几个人。”
“核电站发的电，他们都用了，就该承受。”
鲸鱼怒吼了一声，水波迅速朝更远的地方涌去。
嫦娥又点了一指，止住了那一连串的水波。
“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是被动去用的，她们不知道电的来处，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鲸鱼的外皮开始脱落，显出发红的内里，血朝上流着。
嫦娥看见了，又是轻轻一点，将鲸鱼的外皮整体都修复好了。
她们互看了对方一眼，月神的神力竟这么强。
鲸鱼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我不去灭了他们，接下来整片海洋的动物都会死。”
“你们愿意去月球吗？”
她们睁着眼望着嫦娥，又互看了对方一眼，月球能住海洋动物？
“月球没有地球适合我们生活。”
“他们不会停止向海洋倒核废水，那样的海洋还会适合你们生活吗？起码月球，不适合他们居住，我却可以将月球的一块地方变成地球的海洋。”
鲸鱼没有作声。
栾衣出声问她：“西王母知道此事吗？”
嫦娥朝她点头，“西王母本想再造一个地球，可惜整个宇宙，只有这么一个地球。我的月球，也只能辟出一块适合海洋动物生活的地方，用神力去维持。”
黎沐问她：“那她们怎么办？”
“西王母想了一个方法，等她这几天忙完，应该就会找你们过去宣布了。”
栾衣不解，为什么嫦娥可以联系西王母，而她们不行。
她问了这个问题，嫦娥给出的回答，很气神。
她说，先得有能感应西王母的神力，才能与她对话，若感应不到，那就只有等西王母先说话。
意思就是，她们的神力太低。
黎沐看栾衣攥紧了拳头，便伸手过去拉了她的手臂，她们现在有求于嫦娥，不可激怒她啊。
嫦娥似乎感觉到了，朝她们笑着，说自己没有气她们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如果她们生气了，她向她们道歉，说自己很久没有与别的神对话，有些不太适应。
嫦娥如此诚恳，栾衣只好松了手，也朝她笑笑，也许真就是自己误会了，嫦娥没有那个意思。
一旁的鲸鱼哈哈笑了几声，引得她们都朝她看。
“还以为神有多了不起，跟人也没差太多嘛。”
“你说得对，我们跟人其实差不多，你不也一样，除了跟人的外形不同，别的都差不多。你很聪明，懂得躲开我们的神器追踪，之前没有一个妖魔躲过。”
鲸鱼看着夸她的栾衣，朝她吐了几个泡泡。
栾衣捂嘴，眼睛大睁。
无虞、泽汐也跟栾衣一样，大叫“好可爱”。
嫦娥看着她们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血海现怨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