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风过了无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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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时时刻刻跟在秦桑身边，秦桑也不是无尽画，不会因她情绪变动改变自身迎合她。
栾衣变出无尽画，想让秦桑进去，体验多回。
就算她坚持，她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和未来。
秦桑问栾衣，如果她能改变，她是不是就同意她这么做。
栾衣没有回答，第一，她不能同意；第二，她确定秦桑改变不了。
因为人性如此，五千年都没翻身的女人，真的会因她一人之力，局面翻转吗？她是不信的。
秦桑见栾衣不回应，便问她：“姐姐有看群里的消息吗？”
栾衣知道她的意思，连西王母多年的禁令都改了，她也可以改变她们的未来。
“你一人之力，顶多改变一些女人，不可能改变这个群体。”
“那姐姐知道我们这些新神为何会再现吗？”
“因为还有人念着你们。”
“我和秦枝不同，是因为她们念着的织女发生了变化？”
栾衣听不出问的语气，秦桑像在陈述事实，但这个是事实吗？她确定不了。
神，成为神的条件，只是因为人类念着吗？
“姐姐，若我是她们所念化成的，我所想的，就是她们所想的。她们没有力量，是因为武器都牢牢掌握在另一方手里，我要去夺回武器。这是我的使命，是她们的希冀。”
栾衣被秦桑的坚定惊到了，她要公然违反神则，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姐姐，为什么神只有女性，没有男性，因为女性力量弱小，才相信我们的存在，而男性自大狂妄，自以为掌握一切，当然不把神放在眼里。她们如此需要我们，我们却只能轻飘飘地帮个小忙，对得起她们的殷殷期望吗？”
栾衣被问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她不能被她绕进去。
“你的因果关系，未必是对的，没有男神，也许只是因为女性更有服务意识，更有爱万物的善心，而男性暴虐、冲动。”
五千年人类的浩劫，都是男性发起战争带来的，王朝更迭，死尸饿殍遍地都是，都出自这个基因有缺陷的男性之手。
而这些男性，由一直被压在底下的女性冒着生命危险十分怀胎所生。
创生之力，因为男性，变成了女性的诅咒之力，她被从她□□生出来的东西，骑在头上，再难翻身。
她很是不耻男性的作为，可她只是画神，西王母都没异议，她再有心，也无力去做。
秦桑笑了，“姐姐也认同我的看法，我们的确是她们所念的化身，我们若无法救她们，还算什么天神。”
栾衣自知劝不动了，绑住她困住她，也只一时。
一劳永逸的做法，只能让黎沐消除她的记忆。
黎沐收到栾衣的心声，她让她去人间，还说十万火急，说当面谈。
黎沐不解，栾衣怎么能因私事要她去人间，她怎么不管神则了？
黎沐问具体什么事，栾衣并未回她，但她还是动身去了人间。
到栾衣的房间，黎沐看到被定在沙发上的秦桑。
秦桑面露意外，显然不知道她要来。
栾衣为何不说，要她做的事跟秦桑有关？
栾衣当着秦桑的面，跟黎沐说了秦桑最近做的事，还有她将要做的事。
黎沐听明白了，她是想她劝劝秦桑。可是劝秦桑，为何要定住她？
黎沐听到栾衣的心声，她说，秦桑会步秦枝的后路，秦枝并不是因为西王母的令而死，而是因她用神力杀了洛河那一带的男人，导致人间对神怨声载道。
神庙被大面积摧毁，人类写了许多恶神织女的故事，来诅咒织女神。
那个流传甚广的故事，是将织女神变成普通女人，被男人折磨，被怀孕折磨，最后又被神折磨，然后彻底从神界消失，变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在七夕与男人会面的神。
黎沐震惊不已，千年前的真相，不是事实，她懊悔了千年的事，如此滑稽。
她该怨的是那些人类，而不是自己。
栾衣要她用风寻术消除秦桑的记忆。
黎沐没答应栾衣，因为她也想跟秦桑一样，杀尽诅咒秦枝的男人。
栾衣用心声催促她，她没有回应，眼睛仍看着秦桑。
秦桑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但看黎沐如此震惊的表情，她们说的应该是秦枝的事。
她的事，她们没有避开她来说。
关于秦枝，栾衣没有告诉她全部，她隐隐有那个感觉。
秦桑想冲破栾衣的术法，但术法纹丝不动。
如今这样的僵局，该如何打破？
秦桑用念力去动手机，手机居然有感应，栾衣姐姐只给她施了定身术，没有封她的神力。
秦桑用念力发消息给元唯、莫问、非罗，让她们来栾衣这里救她。
栾衣拉住黎沐，“你想亲眼看她消失吗？”
黎沐抬手解了秦桑的术法，栾衣和秦桑双双睁大眼看她。
栾衣松了手，“你这是干什么？”
“当了那么多年的神，我也烦了，正好，我也想试试消失。”
瞬间，黎沐出现在洛河上空。
举目望去，若想不误伤女人，只得往有男人的地方掀起风浪。
黎沐两指竖起绕圈，施起风术，朝下方画了一个圈，圈中无数阵风，顿时飞速朝下空飞去。
黎沐丢了那句话，瞬间消失，震得屋里的她们，面面相觑。
“她……她这话什么意思？”
栾衣惊得都结巴了。
秦桑在脸上抓了一下，“闯祸的意思？”
秦桑实在没想到面冷话少的黎沐姐姐，说出的话这么惊人，她是去报秦枝的仇了吧？
栾衣抬手朝自己扇风，还想叫黎沐来灭火，她怎么就变成火源了？
她立刻用心声找无虞和泽汐，让她们去拉住黎沐，可是黎沐去了哪里？
“你觉得黎沐会去哪里？”
秦桑摸了摸后脖颈，“我也不知道啊。姐姐，你跟黎沐都说了什么？”
栾衣不想告诉秦桑，等无虞来了，用笔去找也一样。
秦桑见栾衣不回她，更确定她们说的是秦枝的事。
难道秦枝不是因西王母的令被天雷劈死的？秦枝的死，另有内情？
屋外“嘭嘭嘭”敲门声响起，栾衣望了秦桑一眼，秦桑心虚地低头，说她去开门。
但是，为什么路雾也来了？还站在最前面？
秦桑用眼神问元唯，元唯无奈地耸耸肩，眼风扫了一下路雾。
栾衣一见到她们的面，就瞪向秦桑，秦桑摸摸脖子，装作看不见。
栾衣看到路雾，眼前一亮，她说不出什么原因，眼前的人，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可为什么十年前她没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十年前，她没有仔细看过她，心里又急着确认秦桑有没有受伤，要赶快送她回神界，就没留意这个人类。
栾衣问秦桑，如何称呼。
从上到下，栾衣把路雾看了个遍，还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觉得此人熟悉。
富有亲和力的笑脸？不卑不亢的态度？
路雾自报了姓名，说秦桑打人是为了她，希望老师不要骂她。
栾衣笑着摆手，说自己没骂她。
透过非罗的肩膀，栾衣把秦桑盯了个对穿，秦桑缩着肩，用眼神道歉。
栾衣招呼她们坐下，一一给她们倒了水，除了路雾，每送一杯水，都附送一记眼刀给她们，她们头垂着，默默喝着水，谁也没开口说话。
路雾率先打破沉默，说起她的遭遇，还把那晚她觉得丢脸的事，也一并说了。
也奇怪，在她们面前说这些，路雾不觉得丢脸，她们默默听着没有打断。
那个老师栾衣，看她的眼神很温柔，不太像严厉的老师。
为什么她们都怕她呢？
来之前，她们都拜托她全权代表她们，与栾衣交涉，说栾衣会看在她这个大人的面上，放过秦桑。
路雾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信她。
元唯找她时，她有些退缩，不是她不想帮，而是对自己不自信。
要说服老师放过一个打了人的学生，一点理都不占，不可能说服得了。
后面另外几位也来了，在她们轮番拜托和鼓励之下，她突然对自己有了信心。
她再想想，如果秦桑不是学生，秦桑只是见义勇为，那她打人也不是完全不占理，他们的确该打。
若秦桑不来，她没有信心从这两个男人手中逃脱。
就算她报警，如果那个小鹏说她是他女朋友，又拿她爸出来说事，警察只会觉得是家务事，让她们和好，根本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可能是因为那点熟悉感，栾衣感觉自己好像被路雾说服，竟然觉得她说得有理，秦桑打人也有理，而且她也保证，以后会看着秦桑，不会让她随意打人。
栾衣要赶着去拦黎沐，顾不上她们了，她让秦桑保证，秦桑乖乖保证，就让她们走了。
她们一走，栾衣立刻唤无虞、泽汐。
她们来了，栾衣顾不上理泽汐，赶紧让无虞找黎沐。
那笔很快给她们指了路，无虞收起笔时问栾衣，刚刚都有谁来过。
栾衣照实说了，无虞和泽汐同时问她：“人类？”
无虞若有所思，“难怪笔会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她们没有深究，都追到洛河去。
黎沐已经朝人间丢了几阵风，为了不让司命察觉，她特意拉长了风与风之间的时间间隔，好让她的布风，看起来只是她在履行神职。
恰好，洛河最近都有狂风。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风过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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