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她，步步为营》萝卜卷子

11、也是当上幼稚园老师了

　　牛肉披萨尽数入肚，脑子由缓慢变得灵光不少。
　　再重新去想刚刚她说过的话，发现不小心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

　　她女朋友也叫千千？
　　水渊小名叫千千？

　　而且水渊曾经有一段时间是脱离学校的，这是由水渊亲口承认的。各大访谈中，水渊对曾经脱离学校的那段环境只口不提，一直在说不知道。
　　难道她是真不知道？

　　金彻一个千金大小姐，崇拜水渊崇拜到献祭自己复活她？
　　可如果从一开始金彻就明白水渊是墨欢呢。
　　换句话说，当失去记忆的水渊在各大访谈中不停留下痕迹，但所有人对于她的曾经都只能好奇，因为没人能查到。金彻这时就会起疑，按照她什么事情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性格，应该依然是派暗网。但如果暗网能做到，当初墨欢的事情也不会成为悬案，所以什么都没有查到。
　　但如果连暗网都查不到，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所以，金彻开始带着偏见和审视的眼光去看水渊的每个访谈，她终将会寻到蛛丝马迹。因为想要找到水渊曾经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水渊本人。这一点从水渊在每一个访谈中都会提到曾经，但是却对曾经的事件绝口不提就能看出来。
　　结合目前握到的资料、访谈来看，水渊曾经的记忆也不是全面的。

　　“我的小名是姐姐起的，意为千金。仔细想想，是挺大众。但要秀恩爱还是滚出去秀吧，我怕我会因为忮忌之心想害死你。”猜测归猜测，到底是不是我想的这样，最终结果需要从风乾身上拿。我总感觉，风乾知道的甚至比水渊本人还要多。

　　“呦，你还会用忮忌？网上跟风学的？”她喝口蛋花汤。

　　而我被这句话问的脑子有点痒。“可能是？因为多数人发现嫉妒是女字旁的不好的词，而相近的明明有忮忌这个词，却并不见大家常用，所以开始有更多的人用忮忌这个词了。真是跟风，应该也是有效跟风。”

　　她点头擦擦嘴：“我之前在网上也刷到过这种相关视频，只不过那时候并没有多少人重视。而且当时被带起来的并不是忮忌这个词，而是不论社会关系还是家庭关系，但凡女性是施暴者，底下就会有男人的评论说‘你看嫉妒这个词就是带女字旁的’他们还会向我们举例各种带女字旁的不好的词，关键点赞量还不少。一边在男性施暴者视频底下评论‘还是有好男人的，能不能不要把男性一棒子打死？’然后在女性施暴者视频底下三言两语把女性集体一棒子打死。甚至有人做过集锦，确定并向我们展示两方视频确实有少数是同一个id，同一个账号。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故意引战，妄图混淆女性视听。
　　因为当时这些人的缘故，促使女性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字眼上。于是现在开始有更多人了解并用到忮忌这个词，有更多的女性质疑并希望女字偏旁那些不好的字可以得到改善和重视。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质疑女性这些思想的依然是个别男性，他们开始继续大规模讨伐女性思维，美其名曰‘我们男的就没有这么多事，什么时候连字也要这么认真了？文字可是我们祖国的文化遗产，你们这些女的读书读疯了吧？’可事实上最开始在字上这么认真的并不是女性。所以其实跟字是没有关系的，嫉妒也好，忮忌也好，主要是看人怎么看并怎么用。并不是说嫉妒这个词就一定不好。不过像刚刚举例用到的傻子们，跟他们说话确实要推崇忮忌，否则谁知道他们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我只有在互联网上跟人家互怼的时候才会用到忮忌，因为日常中跟身边人用这个词不至于。毕竟忮忌之心真的会害死人，嫉妒只是一个念头。归根结底是大家不会用词，忮忌成为了执念却还用嫉妒描述，才会导致词语乱象。但又一个归根结底，现在财富已经广泛普及，却还是有人会读不上书。于是词语匮乏又上升到了社会关系。”
　　风乾笑着拍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跟你聊上社会关系了？总之忮忌这个词对比嫉妒强度过高，不太适用于你跟我开玩笑。万一我不了解你，我可能会觉得你在警示我，提前让我小心你。”

　　我惊奇于她的言论：“好吧。我倒是不清楚这背后还有这么多事。所以我们应该提防男人？”

　　“很难有人知道全部。互联网可能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会有我这种日夜不歇高强度上网的人，虽然那是实施计划之前的事。我认为对比忮忌，嫉妒更温柔，更具备女性特质。而一旦涉及忮忌，必然有人受伤，因为它接近怨恨，例如家暴、造黄谣、开黄腔、因看不惯而动手伤人、因看不惯而言语辱骂希望对别人造成伤害等。至于提防男人，不如改变忮忌可以代替嫉妒的言论。然后提防歹人、提防试图激怒你的人、提防傻人、提防会从嫉妒演变成忮忌的执拗之人、提防生活中言语讥讽你甚至企图对你造成困扰的人。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身体层面。因为精神一定会影响到身体，身体也一定会影响到精神，二者同理。然而，如果你问的是爱情最好还是提防下，毕竟当代法律改革很大，我们不一定hold住。”

　　“有，呦！你突然说出这么多话，我反倒不适应了。像被附身似的。”一想到自己身上披着马甲，立马着急忙慌进入挑刺环节。冷汗都差点吓出来，我现在这种性格可不能一直顺着她。

　　“如果真相没有这么多字，我根本不用浪费口舌。突然想说这么多话的不是我，是真相。”

　　我将白眼翻到后脑勺：“装货。”

　　她笑出声：“随你怎么想。言归正传，魔法学到哪了？咒术施法？意念施法？还是法阵？”

　　我不敢看她：“基础吧。自己私底下看过两本儿童魔法书。”

　　风乾愣住：“……啊？你今年多大来着？”

　　“十八。”

　　……

　　某人听了我的学法历史，义无反顾扔来一本《魔法的存在与传导》，她自己坐在一边刷视频。

　　这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算了，谁让我要学呢。翻开看一眼目录：【认识魔法】中包含（魔法的起源）（魔法的意义）（魔法创始人的生前经历）（魔法创始人对魔法的看法）（魔法的不同划分）……
　　完全没有想看下去的欲望。
　　就这破书，居然有一千多页。根本无法想象到底水了多少字，这谁写的来着？
　　曼德洛夫·尤康？
　　全篇九十六万字！好吧，是个人才。

　　“这种书你和水渊居然也能看完，不愧都是佼佼者。”

　　她头都没抬，只是换个姿势拿下手机：“哦，那本书我们没看过。那是新出的，我们以前看的是学校领导筛选出的精品，买不到。”

　　我：“……你是来找茬的吧？”

　　“这话应该我说吧。十八才开始学魔法，之前仅仅接触过两本儿童读物，却花巨资雇我做你的启蒙老师？怎么听都像是钱多到没处花。不过你放心，收了钱我会好好教你的。我已经联系过我们朋友了，你先看着那本书，等我再刷几个视频就带你回去见她。她性格比较古怪，白天不见人，晚上不见人，只有接近黄昏时会出来。”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活得久了，比你奇怪的人都能看见。”我撇撇嘴，没理她，也没再看书，索性玩起手机来。

　　“你为什么突然想学魔法？”她凭空问来一句。
　　“啊？”
　　“你为什么突然想学魔法？”她重复。

　　我没想到她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原本想啊一声蒙混过关，看来没可能了。“只是突然想学。”

　　她朝我看过来：“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觉得心脏突突的。
　　她是人格分裂吗？怎么一会儿懒散一会儿认真的？没有人告诉她，这样对非原主者非常不友好吗？

　　“我曾经很崇拜水渊，也很喜欢魔法，私下看过你和水渊的各种访谈，可从来没想过要学魔法。因为我自认为用不到。可后来，你们两个出事了。”余光中，她看向墙面，不知道是在感慨水渊，还是在感慨我的房间没有窗户。“我就在想，如果连你和水渊都能出事，那我真的用不到魔法吗？于是我开始学习魔法。可我不想让我父母知道，妈妈很敏感，我担心她瞎想。所以只能在网上寻求网友，结果没想到网友教我的是污泥术法，按照预期还要教我污泥阵法，只是没想到它被抓了。所以你看，任何一个我接触到的人，不论线上还是线下都不会有好下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吃药自杀，结果却被救活了。这下我真不知道是该活还是不该活了。想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但是我也不敢再自己寻求帮助，结果母亲居然看出我想学法术，而且很支持。所以我就向母亲提出，能不能让你来教。第一点，以你的实力我会比较放心。第二点—”

　　她打断我的话，慢悠悠回答：“第二点，你还可以跟着我继续学习污泥术法，而我不可能会被抓。你还能趁机得知水渊的过去，以及我和水渊消失的真相。一举四得，好想法。”

　　“……”不，其实我纯粹想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对不起了风乾，跟别人学习我没好果子吃，我只能骗你，因为你正直又善良。呸呸呸，善良算了。

　　她抬起头，看小孩似的看向我：“我说刚醒来的时候怎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原来是窥骨阵。”

　　原来这种阵法本人会有感觉。谢谢谢谢，学到了。
　　我在心里不停朝她点头感激。

　　“你找那个人摆阵法，她不提要求？”

　　“不是巫魔。是我朋友的朋友，叫炙韵。”

　　风乾抬眸：“炙韵。”她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凭空消失，椅子上残留一片羽毛。

　　我吓得从床上跳下去拿过那片羽毛，‘有急事烧掉这根羽毛，我会回来。’
　　天哪，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差点以为她无法接受直接跑路了。

　　我边拍胸脯边想着，“迟早要被吓出心脏病。”
　　毕竟以现在的处境，除去风乾只能找巫魔。
　　那还不如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