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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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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阿花抱着一大盆的衣服,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进来,“不知今天的衣服给你放这了,你待会帮我一起洗了。”
阿花将一盆衣服放到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这屋里居然还有个嫡仙般的人物,虽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裳,但是也遮挡不住那一股身上的贵气。
阿花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好,你放在这,我马上去洗。”不知出声应道,顺便把方淮的衣服也洗了。
听到不知回答,阿花这才反应过来,没理她,立马换了一副脸,故作扭捏姿态,面带娇羞的问道“这位公子是?”
“他是方淮,受伤了,倒在我家门口,我就把他扶进来了。”还没等方淮开口,不知就替方淮答道。
方淮冷着脸微微点头,默认了刚刚不知的话。
他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父母宠爱,自是不用与人虚以委蛇,心里所想的,面上一点也藏不住。
方淮自然注意到刚刚这个女人看着他时眼里的那种精光,让他不适。
但是更让他厌恶的是,不敲门就进来,还拿来一堆脏衣服,心安理得的指使别人帮她干活。
方淮看了那一盆脏衣服,有男装和女装的,想必他们一家子什么爷爷,夫君的衣服都在里面了。
在加上不知刚刚对他们的描述,用救命之恩的名义圈着不知,让她替他们干活,方淮对他们的印象更差了。
方淮饶是大家出身,却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的。
见方淮没有出声,阿花又问道“公子受伤了?”
“可以去我家的医馆看看,我爷爷是这个村里唯一的郎中”阿花特地将“唯一”两个字咬重了。
“已经上过药了”不知又开口接下话。
这下阿花有点恼怒了,恶狠狠的瞪了一下不知,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女人,又没有问她,她在这叫什么。
转过身,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你赶快去洗衣服吧,不然待会河边人多了,没有位置了。”
听到这话,方淮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好”这些话她早就听习惯了,也不恼,只去蹲下身,将这一盆脏衣服拿了出去。
看着不知这逆来顺受的模样,方淮有些气不过,这女人刚刚还在跟他那般强硬,眼下怎么成了一个任人拿捏的小绵羊。
但是这是别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开口,毕竟人家之间也担着一个救命之恩。
一脚刚踏出门,不知似是想起来什么,对着方淮道“阿淮,你可以来帮我一下吗?”
少女的声线很软糯,叫他名字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轻轻在他身上抓着一般,听的方淮心里有些痒。
除了母亲,没人这么叫他。
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呼吸同一片空气,方淮连忙应道“可以。”
他走过去,将不知手上端着的盆拿过来。
不知也不推让,只转过身对阿花提醒道“阿花,你待会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走到院子里,将一旁桶里方淮的衣服也带上了。
“不知姑娘,把衣服给我吧,”方淮看见自己的衣服,又想起早上的事情,面上又是一红,急急忙忙的就要接过不知手里的桶,却不想又扯到身上的伤口,轻哼出声。
“嘶......”
不知连忙空出手,扶了一把方淮,“没事吧,阿淮?”
又摇了摇头拒绝“不用,这个不重,你受伤了,不用乱动才会好得快。”
说罢,不知还提着桶上下掂量了一下,肯定道“你看我力气很大的。”
衣服浸了水,对于女子来说重量自是不轻,可是在不知手里好像就是拿了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般。
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看着不知如此轻松的模样,方淮也以为这衣服不重,便没有在逞强了。
“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方淮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阿淮呀”不知侧过头,语气上扬,笑得灿烂。
“怎么了?不可以这么叫吗?”
“没......没有。”方淮又有些紧张。
看到不知已经走远,方淮快步跟上前去。
站在门口的阿花眼神向淬上毒药一样狠毒,落在两人的背影,心里满是妒忌。
这个傻子居然命这么好,救了一个这样一般的人物,凭什么她只能天天对着一个小药童。
不知只是失忆,又不是真傻。
阿花存的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淮身上有伤,两人走的比较慢,河边离不知的住处不远,现在时辰还有些早,河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妇人在浣洗衣物。
瞧着不知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过来,一个个都伸长了脑袋。
不知带着方淮找了一个人较少的地方,将东西放下来,把盆里的衣服放到河里浸湿,拿起皂荚搓了起来。
方淮是个大少爷,家里仆人用人一大堆,哪轮到她来做这些事,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让不知帮他洗衣服,于是也蹲下来学着不知的动作,搓着衣领。
身上的衣服有些短,方淮穿着有些紧,站着还好,蹲着就更加勒人了。
不知说她一个人生活在这,她一个女子柜子里怎么会有男装?
方淮有些好奇的开口“这身衣服是谁的?”
不知手里搓着衣服,看了一眼解释道“这衣服是阿花夫君的,他拿来给我的,说他穿着有些小了,可以给我穿。”
怕方淮介意,不知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洗干净了,洗了好几遍,你先将就一下。”
方淮心里泛起一股怪异,皱着眉道“他一个男子,怎会把不穿的衣服给你穿,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成过亲的男子。”
“衣物也算是私密的东西,男子之间就算了,怎么会赠一件自己穿过的旧衣服给一名女子。”
“阿花知道吗?”方淮又问了一句。
“好像知道”不知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
不知倒是没太在意,随口说了句“可能阿花夫君看我没钱买衣服,所以才把这旧衣服给我的。”
方淮冷笑一声没说话。
正值初夏,天已经有些热了,洗了两件衣服,不知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面色微红,像个成熟的水蜜桃。
方淮将洗好的衣服放在桶里,低头一看,却在桶里发现了自己的令牌。
“原来在这啊”方淮将桶里的令牌拿起来看了看,估计是刚刚拿衣服不小心掉到桶里的。
看到方淮手里的东西,不知也把头伸过来凑个热闹,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我岐山派的令牌,有了它就可以证明身份,号令我岐山派的弟子。”方淮解释道。
“好漂亮呀,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方淮把手里的令牌递给不知,想着小丫头没见过这种东西,好奇也实属正常。
不知拿到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枚令牌整体是黑色的,上面雕着一座山脉,雕工细致,栩栩如生,看的出来是巧匠出品,背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岐字。
“这个是你们派中每个人都有的吗?”
“那到也不是,只有在门中地位较高的人才有”方淮想了一下,门中也不过有几人也有。
不知眨眨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天真而烂漫“那这个会有赝品吗?会不会有人用这个冒充你的身份啊?”
看着不知探究的目光,方淮也不避讳,将她手中的令牌拿过来扔到水中示意道“你看。”
水中的令牌开始慢慢翻转,刻有山的那一面沉在水里“这种令牌是由特殊材质所制造的,无论是哪一面扔进水里,始终都是山的那一面朝下。”
“原来如此!”不知盯着水里的令牌,目光沉了沉。
......
两个人洗完衣服往回走,正巧碰到村口的李大婶也来洗衣服。
不知看到李大婶李大婶越走越近,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一声招呼“李大婶好。”
这个李大婶是村里有名的大喇叭,谁家有事,她都是第一个到场看热闹的。
不知不喜欢她,因为她总是闲来无事磕着瓜子坐在村口,对走过去的人指指点点,不知也听到过好几次李大婶说她嫁不出去闲言碎语。
李大婶自然就是老远就看见不知了,她听到村里人说不知家里来了个男人,就是特地跑过来看看。
“不知啊,吃早饭了吗?”听到不知和她打招呼,李大婶连忙笑着走过来。
表面上是在打招呼,实际上一双眯缝眼偷偷打量了一番站在旁边的男人。
长得白白嫩嫩的,但是一看就干不了重活,不如村东的栓子,结实能干。
但是面上却还是笑得和蔼,“这位就是我们村新来的吧,长得可真俊俏,好久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了。”
“李大婶好”方淮微微颔首,算是应答。
“吃了”不知应道。
看到方淮的领口处粘了一片枯叶,她伸手轻轻拍掉。
感觉到不知的动作,方淮有些狐疑的望着不知。
“刚刚这里有片叶子”感受到方淮的眼神,不知指了指领口解释道。
顺着不知的动作望去,李大婶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极不合身,好像......好像有点像阿花相公的衣服,前不久还见她相公穿过。
“这衣服好似短了些。”李大婶开口问道。
“嗯嗯”不知点点头,“这是阿花夫君的衣服,前不久说是小了,送来给我,说是改改我还可以穿,我还没改,正好拿出来给他。”
方淮一听不知把这话说出来,连忙在后面拽拽不知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了。
“原来是阿花相公的衣服,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火还烧着”李大婶一拍脑门,随意寒暄了两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不应该和那个李大婶说那样的话”方淮眉心微微动了动。
“为什么?”不知眼神有些困惑。
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难道说她一个女子随意收一个已婚男人的衣物太过轻浮吗。
算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方淮自我安慰了一下。
“没什么,先回去吧。”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不知也不在意,拎着衣服蹦蹦跳跳回了家。
这边的李大婶快步的往回走,进了一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