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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正值初夏,月明星稀,半阖的窗户传来缕缕微风。

      不知睡得正香,突然被窗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吵醒。

      “谁?”

      不知连忙坐起身大声喝问了一句。

      “砰”的一声,窗户外翻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带倒了支撑窗户的叉竿,又是一声巨响。

      借着屋外丝丝的月光,不知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不过只踉跄两步,便倒在地上。

      “你是谁?”

      不知抱着被子床床榻里缩了缩,面上浮起恐慌。

      好半响,都没听到动静,看着屋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去掌灯。

      在离男人几步外的距离停下,带着一丝防备,用脚踢了踢他,“你是谁,说句话。”

      看着地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动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传来,不知才有些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蹲到男人面前,伸出手将男人盖住脸的长发拨到一旁。

      借着屋里的烛光,看清男人的长相,不知瞪大了眼睛,微微张着薄唇,惊叹男人的样貌。

      虽然他此刻伏在地上,面容上带着狼狈,但是眉眼冷峻,面部线条干净流利,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点痣,此刻紧闭的双眼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比整个镇上的男人都好看。

      不知此时心下那一点戒备之心彻底没有了,也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来路不明,直接扶着男人,一把扛起来放到卧榻上。

      此地是一个偏僻的小鱼村,靠近附近八百里的湖泊,所以附近大部分村民都靠近打鱼为生,五年前她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村里,什么也记不清,据隔壁医馆的阿花说她是飘在水里,被渔民打鱼捞上来的。

      当时打鱼的大叔看到自己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吓了一大跳,发现她还有呼吸时,就带着她来到医馆救治了。

      说是个医馆,不过也只算个乡野郎中在这挂了个牌,这个医馆里面只有三个人,阿花,阿花爷爷和一个打杂的药童,现在已经是阿花的相公了。

      醒来的不知因为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名字,不知道家在哪里,所以阿花爷爷给她取名叫不知。

      在医馆养好伤后,她没有钱,付不起药费,阿花爷爷就让她在医馆打工,抵医药费。

      后来村里的人发现她虽长得柔弱,但是力气很大,也能吃苦干活,所以有什么事都会喊她帮忙,也会时长接济她,她也就这么在这个渔村生活下来。

      不知出去打一盆热水,将毛巾打湿拧干,细细的将男人脸上的污垢擦净,露出白皙的脸蛋。

      看着她更加欢喜了。

      男人身上穿的是昂贵的绸缎,手感丝滑,可是却被划拉了个大口子,被血色染红。

      这五年她一直在医馆帮忙,倒也耳濡目染了些救人的法子,屋里还有些自己调配的止血药。

      不知将男人身上的全部衣服脱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好,换了好几盆水,才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干,细细上好药,将男人盖好被子。

      她双手撑着脸,盯着男人俊美的容颜,心里像是灌了蜜一样,泛出丝丝甜味。

      这么好看的男人,她要将他留下来做相公,这样村口的李大婶就不会和别人聊天,说她像个男人婆一样,找不到男人要她。

      就连阿花也说,她该早点找个夫君了。

      不知痴痴的想着。

      此时家家户户早已熄了灯,进入了梦乡,不知本就是突然被吵醒,睡意正浓的时刻,撑不过一会,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一夜好梦。

      躺在床上的方淮,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早间的阳光晃着他的眼睛,他虚弱的抬起手遮在眼睛上。

      这是哪?

      “你醒啦?”趴在床边的不知被方淮的动作吵醒,她直起身,揉了揉眼睛惊喜道。

      方淮听到声音缓缓侧过头,一位笑颜如花的女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刚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软糯。

      他随意打量下四周,一个很简朴的房间,倒是一应俱全,他只记得昨晚昏迷前他闯入一间屋子,面前的女子应该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

      “你感觉怎么样?”

      听到面前女子声音,方淮回过神来,唇角微扬“已经好多了,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方淮自报家门“在下方淮,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不知”

      “不知”方淮在嘴里复念了一遍“好名字。”

      正是西风花落尽,不知何处认啼痕。

      她有些不解“一问三不知有什么好的?”

      方淮:“……”

      方淮的声音带着少年独特的气息,清润的音质,磁性动听。

      不知一听更加欢喜了,声音好好听,她好喜欢。

      “不知姑娘,你救了我,在下不知道如何感谢……”说罢方淮就准备起身,人家姑娘在床边照顾他一晚上,他不能这么不合礼数,躺在床上口头道谢。

      待日后回去,他必定重礼答谢。

      不知看到方淮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方淮就已经掀开被子。

      “别......”

      !!!!

      尚不明了的方淮,面色一霎时变成了灰色。

      被子下的他为着片缕,甚至连条......连条亵裤都没穿,刚刚醒过来的方淮还有些愣神,完全没注意到他是赤裸的躺在被子里,眼下被子被他掀开,整个人直接赤条条的躺在不知的面前。

      方淮反应过来,立马整个人躲进被子里,一下就从脸红到脖子,整个人像一只煮熟的虾。

      不知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张大了嘴巴。

      只不过一闪而过,方淮又被被子盖上了。

      不知倒是没觉得害羞,就是有点可惜,这美男□□图消失的太快。

      昨天晚上就是她亲自脱的衣上的药,早就看过了,不过夜里太黑,蜡烛的亮光,不似白天这般,又急着上药,没关注其它,昨晚有些没看清。

      方淮躲在被子里,看着不知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更加无地自容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紧张,鼻翼两侧都开始出汗了,活像个被侵犯的黄花大姑娘。

      “不......不知姑娘,在下的衣服呢?”方淮有些结巴。

      这冰清玉洁十八年的身子,突然就被看了,方淮心里简直欲哭无泪。

      “我昨晚帮你脱下来上药,放在那了。”不知伸出手指了指旁边桌子,眨眨眼“脏的,还没有洗。”

      方淮顺着不知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自己的衣服被叠好放在那,不过确实已经脏的不能穿了。

      “那请问......还有干净的衣物吗?”他红着脸开口,总不能一直光着躺在这吧。

      看着方淮红透的耳尖,不知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没有衣服穿,连忙应道“有的,我去给你拿。”

      不知快步走到柜子里,翻出一套已经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领口都有些翻边了,这是隔壁阿花夫君穿不要的衣服,他偷偷拿来给自己,说是可以改改尺码让自己穿。

      不知的身量很高,整个人匀称修长,所以阿花以前的旧衣服穿着短了很多,她穿不上。

      这个衣服不知还没有改尺寸,但是一看就是一件穿的破旧的衣服,她低着眉,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方淮“家里只有这件粗布衣裳了,有些破旧。”

      方淮此时哪管破不破,只要是衣服他都能穿,总比光着身子好,连忙接住不知手里的衣服,红着脸道了声鞋。

      看到方淮准备穿衣服,不知拿起方淮的旧衣物,走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方淮受了伤,刚刚醒过来吃些清淡的比较好,不知将方淮的衣服泡好,又去厨房煮了些白粥。

      不知煮好粥端到屋里时,方淮正好挪到桌子上坐下来。

      看到不知进来,方淮又想到刚刚那一幕,眼神有些尴尬四处乱飘。

      这里没有其他人,想必昨晚的衣服也是不知姑娘脱的,一想到这里方淮的耳根子又红了。

      “你怎么下床啦?”不知快步走过来坐下,将手里的碗递到方淮面前“我给你熬了粥,你吃一点。”

      方淮连忙接住“多谢不知姑娘。”

      “嘶......不用客气,你叫我不知或者知知就好”不知喝了一口粥,倒吸了一口气,好烫。
      方淮:......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心愿,在下定当竭力完成。”

      “有”不知点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当我的夫君。”

      轻飘飘的传来一句。

      !!!!!

      “什么?”方淮微微张大了双眼,如此无理的要求!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伤到耳朵了。

      只当方淮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你当我的相公。”

      面前少女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嘴巴一动一动嚼着东西,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方淮慌了,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这女子怎么如此大胆。

      他就是因为天天家里逼着成亲,烦了父母的唠叨,才偷偷跑出来一个人行走江湖。

      “为什么?”不知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们俩这才刚刚认识......”方淮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我救了你呀”不知有些疑问“你做我的相公报答我,有什么不对吗?”

      “俗话说,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不知晃着脑袋说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

      “成亲之事应是你情我愿......”

      看着少女有些懵懂的眼神,方淮耐心和不知解释为什么他不能做他的相公。

      听完方淮的解释,她面色有些松动,但是又似是想起什么,又立马一口就拒绝了“不行!”

      她坚决的摇了摇头“那为什么隔壁阿花的爷爷救了我,阿花就让我留下来,说是让我帮一辈子工才能报答他们。”

      “阿花爷爷还说,如果阿花是男孩子,就要我给阿花做娘子才能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不知颦着眉,疑惑道。

      为什么阿花他们家可以,自己不可以,她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只是让方淮做她的相公而已。

      方淮这么好看,她要方淮做她的相公。

      听到不知的话,方淮愣住了,这是什么歪理?

      不过他也抓住了重点,开口问道“阿花爷爷是谁,为什么救了你的命,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我一直是一个人。”

      不知摇摇头,双手撑着下巴,思绪又回到了五年前。

      她向方淮说了她当时的情况。

      听完方淮一脸复杂的看着不知,在他听到阿花爷爷想要她做孙媳妇时,他又仔细打量的面前的少女。

      他这才发现不知长得很是清秀可人,巴掌大的脸,眉弯下是一双漆黑澄澈的路演,脸颊上梨涡浅浅,哪怕不施粉黛也不输他所见过的大家闺秀。

      他叹了一口气,这姑娘也是个傻的,被人坑了五年,看不知的眼神带了一丝同情。

      .......
      门外传来一声叫喊声。

      "不知,你在家吗?"

      “今天衣服拿来给你洗了。”

      还没看见人,屋外老远就有声音传了过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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