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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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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望无际,湛蓝的犹如一汪湖水。
战区天气无常,狂风怒号,黄沙漫漫才是常态。
现下只有急驰的风穿过两人的耳际将发丝吹起。
这个城区显然要比之前军事基地边上的城区更有生机。
街区里的房屋不是潦倒破旧的,楼房与平房交织其中,也有人们走过。
路过的人们偶有探究的神色看向这辆驶来的车辆,又与同伴说笑前行。
军区附近有很多城市都是生人勿近,比如之前的军事基地旁,如果不是遭遇火力攻击后疏忽了,估计她们来去都得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这里也是。
可顾阎书是个熟面孔,她的传说是能与百里奚并肩的,风声鹤唳的城市,百里奚屡屡到访,自然这里驻扎的部队也知道百里奚对手的顾阎书。
实在是声名显赫。
不过也有她的事迹着实骇人心魄。
顾家人拿职业生涯开玩笑?
啧啧,那述职可是退休前干的活。
经过几次身份查验后,顾阎书笑笑说要带着宁灵去逛逛这里的酒吧。
毕竟酒吧这种生熟不忌的场所才是互相认识一下的快速通道。
宁灵果然很受欢迎。
酒吧里信息素飘逸混杂,人们似乎对于身份的顾忌都被抛之脑后,此时人们信奉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所以人们肆无忌惮,就在这里抵死缠绵。
而像她这种孤寂清冷的调调,在明暗交织的灯光下,在快感刺激的鼓动下,征服她就类似于驰骋沙场的快感。
“像这酒就不能喝,万一放点什么东西呢?”
顾阎书美其名曰带她见见世面,还娓娓道来像这样的酒吧轶事,但是她更不爽了。
“遇见这种不着调的都不用带眼去看,直接就拒。”
顾阎书皮笑肉不笑地演示了第五回。
她用手推开酒保送来的酒,那绯红色的酒液就溢落在杯沿边。
还难舍难分呢,顾阎书扯着嘴皮冷笑。
她现在看哪哪儿都不顺眼。
看灯光不顺眼,看人不顺眼,看桌椅板凳不顺眼。
顾阎书于宁灵越靠越近是等于宣示主权吗?
怎么可能?!
这种上位的感觉最爽了。
所以顾阎书接下来要替宁灵推的不止第五杯酒了。
酒保也笑笑,看来今天的绩效挺高。
这里没有果酒,所以宁灵喝了几杯后也有些上头,面颊绯红,刚拉开领子又被顾阎书合上。
顾阎书眉头紧皱,笑话,酒保眼睛都直了。
宁灵撩撩耳际的头发,神色迷离,经过她身边的人是创造了许多机会想与她贴得更近。
“我们回去了吧?”顾阎书看看手表看向四周群狼环伺后又拧起眉头不肯放松。
宁灵有些置气地甩开顾阎书搭过来的手,往四处看去,“我想上厕所。”
她眼神飘忽地站起来,周围的几人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或有意无意地望着她。
“我们回去,回去,”顾阎书讨好地贴近宁灵耳边放低声音,“就在附近。”
顾阎书扶住宁灵后巡视一圈,俩人离去。
酒保又勾起嘴角,看来今天晚上又多了几个伤心人。
顾阎书将宁灵扶上车后马不停蹄地回到酒店,实在是连酒吧的卫生间也不敢去。
她现在是都不想让别人看见宁灵一眼。
宁灵大手大脚地躺在床上,顾阎书刚盖好床被,宁灵就把手脚支出来,衣被掀开,呵呵笑着,纤细的腰肢露出来时,顾阎书吞了一口口水。
她在卫生间里接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胡乱拍打几次后粗喘几口气将毛巾润湿拿了出来。
“宁灵,”顾阎书来到床旁,“先把脸洗了。”
宁灵张开眼睛看向天花板后又滴溜溜地看向顾阎书。
“宁灵?宁灵?”
顾阎书看向宁灵。
“好的!”
宁灵猛地坐起来把顾阎书给吓了一跳,她是醉了,可她眼神清澈,双手张开五指向顾阎书伸来。
顾阎书又闻到了那阵味道,那种飘渺虚无的清新,类似于草叶折枝,初雪扑面的味道。
可宁灵是beta吧?顾阎书疑惑地看向宁灵。
宁灵却只是笑着,用毛巾擦过脸庞后是颈脖,再将毛巾递给顾阎书后张着明亮的双眸,乖巧地等着顾阎书下一个指令。
顾阎书闻到过很多次,却又记不清了,或许是酒吧里沾染上的信息素味道。
顾阎书似是而非地又找了一个借口。
宁灵脱掉鞋袜,露出白嫩的脚掌。
宁灵好像挣脱掉往日的面具,露出牙齿笑嘻嘻地看向顾阎书,她支着手脚向顾阎书挪去,越挪越近,俩人对视后眼神交集。
就和那天一样,也不一样。
宁灵的嘴唇就要贴上来了,俩人的呼吸音相互交缠。
顾阎书正浮想联翩时随着宁灵头颅往她肩膀上一栽后又猛地失声大笑。
她抿住笑齿,气压凝结,怎么每次都这样!?
宁灵是第一次来,不止是新鲜感,那些眼光的打量在酒吧的氛围里似乎贴上不可言说的膜,让她感觉良好,在顾阎书给她科普了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群之后,她更加不厌其烦地给宁灵说了几个人物。
“你看,”宁灵状若无意的瞟过去,右边正在喝酒的男人给宁灵浅浅一笑,顾阎书的声音陡然坚定了起来,“这个男的,还给你抛媚眼,这么低俗。”
“还有这个,”顾阎书朝右边看过去,话语直指右边一个酒桌边的男人,“衣服敞得那么开,不文明,一看就没钱买件好衬衫,什么货色?”
“那个更不行了,”顾阎书说到左边的女人,手指绕在酒杯上,看着宁灵下酒,眼眸靓丽,眉飞色舞,“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跟她比姿色?
顾阎书撩过头发,露出侧脸。
宁灵初来酒吧,俩人从门口处就承受了许多视线。
顾阎书一看就不咋地,还是宁灵生鲜。
长得好看,身段颀长,气质属实拿捏了在场的各位。
顾阎书来到酒台问道,“有饮料吗?”
酒保抬起头来扫视俩人,“诶,有,我们刚出的葡萄果汁…等下,两位成年了?”
“怎么了?”
酒保指指酒台下一个标签,宁灵念了出来,“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下面那句。”
“成年人禁止不饮酒。”
“就是说你已经成年,就只能购买酒,不能购买茶水,我们店规则。”
“……”
“baby,你怎么就愣住了?”酒保看向灯光下顾阎书的神色又立马转头看向宁灵,这才舒了一口气说出话术,眼神魅惑勾人,“baby,不同种酒不同种类,你不懂,我可以给你来推荐。”
“难不成,你不懂酒的美味?”酒保看向宁灵声音越来越低,摄人心魄。
酒保似乎把脚越踮越高,就好像要飞出来了。
顾阎书眼神越发冷冽。
“我懂。”顾阎书拿着酒台上的立牌挡住了酒保的脸。
顾阎书如鹰隼一般看来看去只能给宁灵点了最低度数的酒。
宁灵适应良好,她觉得喝了酒后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周围的景色更加迷人,人们也变得更加和蔼,气氛变得更加亲密了。
喝酒是件好事,宁灵陷入睡眠前给下了定义。
等她第二天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着在沙发上睡着的顾阎书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后她就拍醒了顾阎书。
“怎么了?”顾阎书睡眼惺忪地问道。
“不怎么了。”宁灵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她就是想叫醒顾阎书。
“今天不是说要去找人吗?”
宁灵挺直腰板端坐着。
顾阎书一看宁灵那状态就觉得不行,往常宁灵比她还拽,绝对不是现在的学生样。
“找什么?”顾阎书气馁,可又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行。
带宁灵兜兜风解解酒绝对比现在好。
“走吧!”
百里奚就给了这里地址,可她也对这里不熟悉,所以还得她们自己找。
顾阎书洗了把脸与宁灵出门吃了午饭后就立马开车带宁灵溜达。
在研发出气象武器后战区乃至附近地方的天气不再可控,而且人们不会把金钱精力用来投入修复这个战事频起的地区。
所以这里的气候向来是不尽如人意的,这里的四季并不分明,干旱的黄土里滋养出的从来不是生命。
只有这里的风会告诉人们——这个地界没有绕指柔,只有西风啸叫长空。
宁灵刚开始还有些畏手畏脚,直到她伸手点开车窗时,风就急匆匆地从她手里一掠而过,灌进来的风吹乱她的头发,她闭着眼从车窗探出头就会感觉到风从她的左脸颊刮到右脸颊里。
可她睁开眼就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天空,烈日悬挂在远处的平原上。
风太大了。
顾阎书的车如贯虹长剑般奔驰在这条路上。
她从来没有这样做过,这辆从帝都提来的车也会在这样的天气下烫出泡来。
可有时候——被风吹得只能眯起眼睛的顾阎书看向宁灵的侧脸。
头发随风飞舞,眼眸高扬,嘴边勾起隐约的笑意,不再桎梏的双手似乎就要高举过头顶。
顾阎书抿着的唇笑了笑,义无反顾地将车开向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