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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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媛姐！”越山抬头与傅媛热烈打了个招呼。
“越山，能看到你真是惊喜，你现在应该没有门禁了吧？”
越山尴尬地哈哈讪笑两声，这坏事传千里啊？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对，”傅媛看向顾阎书眼神魅惑里又添上几分含情脉脉，只是不知真假，她声音温柔。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两人许久没见后此时也是聊上几句。
“你也是，”傅媛又哀怨地看向顾阎书，“参军了也不给我发消息。”
“她那管得严，”越山在一旁看戏着又把话接下去，他姐不是榆木脑袋，就是这种情况下…
他意有所指地挑挑眉。
傅媛也心照不宣了。
“那，祝你们俩玩得开心，一会我朋友叫我了。”
“好，好。”
越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怼怼顾阎书的肩头，“姐，这不你初恋吗？”
咋你这旧情忘怀得这么快？
“也是，”越山耸耸肩拿起橘子塞进嘴里，似乎感受到橘子的酸劲后眼鼻一夹，含糊不清道，“这傅媛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阎书终于抬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这时候手表里投射的剧情正上演到情侣分手的那一幕。
顾阎书瞟过一眼的简介里说道——那恶毒配角omega极其迷信，谈完十二属相的对象后又开始集齐星座之恋，被发现后，主角alpha果断分手，悲痛欲绝下和悲情替身beta上演绝世爱情故事。
顾阎书也想起那么一回事——她们俩谈过恋爱。
当时高中毕业后的俩人还是青葱模样，年少的傅媛笑语之间，阳光肆意地洒在她脸上时，就会觉得那刹那间的美堪比雕像的黄金比例。
傅媛笑得太多，后来的时候她的笑意不达眼底，还透着几分凉薄。
她爸不喜欢傅媛总是温存地看着所有人。
他早有预料，劝顾阎书及时脱身，可顾阎书那时候年少轻狂总觉得身边的红粉佳人要婉转蛾眉，柔情万种。
和顾将军一样，最后再婚时的那位omega与傅媛是如出一辙的温柔小意。
顾将军英明神武，少年的意气总会和热血一起沸腾，所以她是向往的。
所以觉得选择一样的就会有所相同。
但她其实也应该注意的，注意傅媛屡屡的反常。
暑假的时候，她穿过大街小巷，阳光下的影子随着奔跑时长时短。
当时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傅媛公寓的门口后又缓步走到花园的外墙下，然后她就从墙上爬了进去，走在芬芳的花丛边，一鼓作气地咬着花束从一楼爬上了二楼傅媛房间的阳台，然后就看到了傅媛与其他人在床上温存的一幕。
俩人面对面看见彼此后怔了一个来回，傅媛温婉地笑了一下后捋捋汗湿凌乱的头发准备看清顾阎书的面容时，顾阎书又冷静地咬着那几朵花从阳台的外墙爬了下去，然后快速地从花园离开。
俩人至此再也没有交集。
她拿来的这几朵花不起眼的，因为傅媛的公寓里有很多的花。
花园里是花团锦簇，还有那些人送来后便会被傅媛放到玄关处和垃圾桶里的花。
又多了一处。
顾阎书平静地想着，步履逐渐慢下来，她在傅媛的床头柜上也看见了一束花，将柜面都遮满了。
她把嘴里的花束拿下来，青绿的枝干上还有些血迹。
看起来真是不起眼呢，顾阎书自嘲了下，给顾将军打去电话，“我同意了，我会去的。”
她回到家后平静地吃饭睡觉收拾行李。
她爸不会问，就算他看出了顾阎书的异常后也只是平静地将顾阎书送到顾家。
开车送顾阎书出门时，她凝视着路边的绿茵地，还有一闪而过的垃圾桶。
垃圾桶盖上已经没有那束花了。
她又撇眼坐回车里。
没意思。
顾阎书关掉视频，又抬眸看向周围的人群，她以前也是里面的一员。
只是，没意思。
跟演戏一样，还累得要死。
她那些职业病就有这里的一份功劳。
顾阎书喝完这杯酒后离去，看到了靠在吧台边上正和朋友闲聊的顾阎兵。
两人没有打招呼，只是经过落地窗时他朋友注意到了她向他耳边凑去，顾阎兵转头将目光向顾阎书投去，几秒的凝视后又是嗤笑一声。
顾阎书漠然地走过顾阎兵身边时听到他和他朋友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末尾，“……多灾多难。”
越山开车将顾阎书送回公寓里时，宁灵早已回到房间里。
客厅空空荡荡黑黢黢一片，顾阎书换好鞋后乘坐电梯来到楼上，她一伸脚，门前的一个保温杯栽倒在柔软的地毯上。
保温杯骨碌碌地滚到一旁，顾阎书抬眸往宁灵卧室房门瞅去，又弯腰拿起保温杯，她手一触摸到杯身，便亮起几个字，“顾阎书亲启。”
顾阎书终于微微一笑打开保温杯，里面的菟丝子颗粒与水液晃荡后又逐渐沉到杯底。
顾阎书在家里蜗居几天后又要去医院了，宁灵径直走上后车厢，临到开启车门时才看向顾阎书，直到看到顾阎书手里的钥匙后扬扬眉扭脸上车关上车门。
上次出门时顾阎书打开车门就看见宁灵坐在后座目光盈盈地看向她时顾阎书是有些欣喜的，然后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谁开车啊？
虽说车是自动驾驶，可一般都得安排个人坐在驾驶座上以防意外发生。
“我不会。”宁灵开口打断顾阎书的臆想。
顾阎书只好沉着脸给她的职工开车当司机。
没拿钥匙是习惯了之前越山开车，后来被宁灵像看傻子一样的浏览她后，她就记得拿钥匙了。
等两人又走到医护通道时，一个路过的医生跟她们打了个招呼，“顾院，宁小姐。”
“医院里说是又来一个alpha，也是刚从军队里来的。”
“说是叫，叫百里奚。”
顾阎书怔了一瞬后心里泛起一股烦躁来。
百里奚就是和她拳拳到肉的那位。
当时酒吧人声鼎沸，劣质酒精与震耳欲聋的音乐鼓吹作祟，然后她就看上了惊鸿一瞥的百里奚。
俩人对上眼后也没矫情，毕竟时间紧迫，战场外的酒吧里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哪有时间花前月下？
后来终生难忘。
顾阎书与宁灵在科室里没有见到百里奚，直到顾阎书推开康复训练室的大门。
那坨生物坐在医生边上看着计算机上随着士兵训练变化的参数波峰，还和医生聊上几句，有说有笑地不见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采，看来是已经融入了这里。
只是着实碍眼。
百里奚抬眸看向顾阎书，神采奕奕，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脸庞棱角分明，在顾阎书的眼里张开了邪恶的嘴角，“顾阎书，好久不见。”
顾阎书漠然置之没有搭理，又看向正训练的士兵们。
百里奚抿唇浅笑了下，神采飞扬地挥手与宁灵招呼后从医生身边站起来，医生眼眸里闪过一丝忧虑，却没有过多言语，也和百里奚起身向俩人问好。
百里奚缓缓几步步向顾阎书，最后停在她身边也将目光投向康复机械边上的士兵。
“我觉得这里还不错，”百里奚点头称赞，却又一下子改变语气，“但是你的这些康复器材只适用于普通人。”
“所以项目才没有进展。”
“你没有考虑到士兵的身体素质，这批器械不适合。”
“哦。”顾阎书终于吝啬地应答了一声。
百里奚又说道，“要是你能以士兵作为范本重新再做一批器械，项目应该会有新的进展。”
“行啊，”顾阎书偏头看向百里奚慢慢说道，“你来改。”
“可你不能自断双腿吧。”顾阎书讥讽。
“好啊，我来改。”百里奚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笑笑。
顾阎书有些讶异地看向她，却瞬间不对味儿起来，话说俩人自那以后就是王不见王的死敌，可现在呢？百里奚的笑容不见之前两人面面相觑后的死寂与冰冷，她的头颅不再如她料想般高昂。
百里奚缓缓抬脚走向康复器械，步伐略微有些蹒跚，她眼神躲闪几下等到面向顾阎书后平静地勾起嘴角笑了笑，“腿麻了。”
这时候顾阎书才看到她的脚踝处充满金属光泽。
百里奚被炮弹炸去了双腿。
在军医院治疗后就一直踩着假肢康复训练，这段时间她换了无数假肢，每天都不敢懈怠地康复，可连当兵时最基础的训练她也通不过。
“我手里的兵说你前阵子去了边境，”百里奚与顾阎书坐在天台上，她挑眉看向顾阎书道，“然后我就在医院里听说了你的项目。”
“我想试试。”
百里奚和顾阎书一样，两人是无出其右的佼佼者，她的功绩建立在战场上，她的归宿也会是在战场上。
她眼睛眺向远方，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
也不是很久以前，从她没了双腿之后，那段日子就变得触不可及起来。
其实一开始她去的不是那个战区，后来申请之后就遇到了顾阎书，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
再后来她就被一颗哑弹废了双腿。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