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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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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雾音背景故事——
凉宫氏源远流长,甚至祖上可以追溯至战国时期,那是在应仁之乱后凉宫氏祖上凉宫沂随地域武士中实力最强的织田信长起兵,永禄三年,众多氏族在桶狭间以两千人马击败今川义元四万大军,凉宫沂以及流传于族中直系血脉的凉宫剑道,也因此名声大振。
约在江户时代初,族中女孩多身份尊贵,家族至鼎盛,入赘之事常有,不知名的血脉与氏族流入凉宫氏。
或多或少,有些后代碌碌无为,一生愈发平庸,至凉宫剑道失传,凉宫氏血脉稀薄,融入平姓中再无浪花。
而或一些死守于凉宫剑道的古式,拒绝融入新血液的变革,渐渐消失于历史浪潮,传统古老的剑道终年不见天日,直至无人问津。
且也有另一些勇于尝试革新,接纳外姓,引入了名为“呼吸法”的手段驾驭剑道,终究爆发出凉宫剑道那宛若晨星破晓,击碎长夜的冉冉光芒......
“我是凉宫雾音,我的哥哥名为继国雾彦,他随父亲姓,而我随母亲。”
“凉宫氏如今已经式微,哥哥说,他必须将凉宫剑道传承下去。”
我的祖上选择与继国家成婚,两支血脉凝结而生的后人渐渐与上京古蕴深厚的炼狱家族有所往来,当时的炼狱家主与我的祖上有着深厚的友谊,二人时常共同讨论切磋剑道。
拥有继国家血脉的孩子,似乎是天生的剑士,不仅能飞速掌握凉宫剑道,领略其中奥义,还能与炼狱家中那本似乎名为“历代炎柱之书”的,记载着变幻莫测的全集中呼吸相互学习,融合再传承,直到我这一代手里。
炼狱家族书中那通过自身的锻炼扩充肺部肺活量,在战斗时通过吸入大量空气使得肺部极限扩张,从而促使血液流动体温上升,发挥人体机能最大威力的呼吸法晦涩难懂,我很难找到训练的正确方向,自然而然的,驾驭它,更是难如登天。
而哥哥,也是受过几句指点后便独自摸索,虽也并未完全掌握,但已经初露锋芒。
哥哥浅红色的眸子映出他漆黑刀刃上爆发出的玫红色火焰光芒时,炼狱家年轻的家主炼狱槙寿郎眼中露出的赞赏与羡艳令人咋舌,刚落地走路不久的我,从他兴奋的言语中模模糊糊听出了一个词,貌似是...“日之呼吸”。
我不懂他眸中复杂的神色,比起这个,更吸引我注意的,是约莫大我三岁的杏寿郎一次次与我切磋时,挥舞劈下的木刀。
我的母亲早逝,父兄格外疼爱我,随我天性肆意张扬,野蛮生长,并不着意培养我训练凉宫剑道。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的面容是那么地浅淡,以至于我都快忘了,母亲浅金的瞳牟,是那么的好看,那么地温柔,永远满满当当地,承装着小小的我。
自那以后,我的父亲很少握刀了,可是没关系,哥哥是天才剑士,足以继承他的衣钵,人人都这么说。
可是在我眼中,哥哥永远只是嘴角蓄着温暖的笑意,耐心地纠正我持刀的姿势,劈砍的角度。而父亲,默默地照料我们兄妹两的生活起居,早出晚归,并不在乎我们在剑道上努力与否。
直到十岁那年,我朝哥哥挥斩出细小而锋利的月刃,手中的木刀上也显现出浅淡的紫色,虽转瞬即逝,而他却堪堪使出那拥有着绚丽火焰的日之呼吸才勉强格挡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他的神色由宠溺耐心转为了严肃,我也因为血液的快速流动和骤然上升的体温昏倒了。
哥哥不知为何不再陪我训练,某天他与父亲也在一次彻夜长谈后,决定举家搬离京都,我也再没有见过,炼狱杏寿郎。啊,甚至,没有好好地跟他道个别。
数日后,我们定居于一个边远郡县的目宅之中,庭院前后,开始常年熏着紫藤花的香气。
我的家人死在了五年后一个无月无星的魍魉黑夜,空气里全是血的味道,粘稠又窒息,红发的的怪物闯进了我的家,撕碎了我所有的幸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鬼,也是我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那天晚上,父亲不再有生息地倒在我藏身的衣柜跟前,离开京都后,他不再保养的刀身生了锈,此时沾满了腥臭的污血。
哥哥与鬼不断地过招——哥哥全身上下的口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双目已经失明,不断流下汩汩鲜血,只凭感觉不断格挡,节节败退。而那只鬼,所有的伤口,甚至斜劈着整个上半身斩断的、看似致命的血痕,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严丝合缝。
它也在不断地叫嚣着:“继国雾彦!成为鬼吧!你精湛的刀法不应就此失传——快说,你要是变成鬼啊!”
哥哥一声不吭,凉宫剑道融合着并不熟练的呼吸法,随着体力的消逝,时而迸发玫红的火光,时而黯然失色。
“最终,哥哥倒在了血泊之中,永远长眠。”
而我再也压抑不住悲愤,冲出衣柜一把抓起哥哥的刀刃以对手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提刀横劈——月牙一样的轨迹出现了,周围不规则的月牙式细小锋刃绚烂夺目,令眼前的红发鬼怪为之一愣——
我从来不知那振聋发聩的嘶吼能从我的胸腔爆发出来,眼眸一片猩红,我能感觉到身上的血液越来越烫,甚至有逆流之势,而我管不了那么多——滔天愤怒与悲伤近乎吞没了我。
而怪物的凝滞却也只有那么一瞬,他只一个格挡手势便化解了我赌上性命的一击,我摔倒在哥哥的尸首旁,执拗地抬着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浅金色眸子死死盯着怪物的一举一动。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杀我,只是捡起了哥哥的刀刃,随手折断后瞥了我一眼,“你可以很强,”接着转身离去,缓缓补充道,“我不会对女性动手,小鬼,自求多福吧。”
我挣扎着想要提着断刀追上去,却眼前发黑,心率快得至使我难以呼吸。最终,我力竭晕倒了,朦胧间,一双薄荷绿色的眼眸映入眼帘,及腰的发丝轻柔地垂下,抽条的四肢细细伶伶,挺拔身姿如庭院里纠缠着上攀的藤蔓,发尾的浅青似有云霞环绕,搭在宽松的黑色外袍上,他周身本该散逸出来的冰凉的少年气,又乍然凝滞在那无神而透明的、仿佛空无一物的冷淡眼底。
他试了试我的鼻息后将我抱起,低头时显出漆黑衣领间一截鲜少日晒的漂亮脖领,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荚味染上了血腥,弄脏了他的衣袍,我喃喃着说着对不起...声音破碎得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
少年微微蹙眉,带着我迅速离开了我支离破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