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他后悔了[虫族]》糖醋荷叶酥

22、英雄救美

　　昨晚陆离被折腾到很晚，因酒精摄入而倍感兴奋的罗兰突然把飞行器当成了自己的舞台，手舞足蹈地嚷嚷着要给陆离唱五十首歌。
　　陆离倒是很想给好友一个面子，但是罗兰的五音不全差点引发了一起飞行事故。好在飞行器的航速很快。
　　分别的时候，罗兰还鬼哭狼嚎地扒着陆离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戴望雌君哭笑不得地让仆虫把他架了下去。

　　陆离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晚的兵荒马乱，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小圆在床边转悠着，他摸了摸这位尽职的智能管家的圆脑袋，掏出光脑给罗兰又发了条讯息询问他的情况。
　　通讯界面，唐远院长给他发了条讯息。
　　陆离看着那条讯息，原本愉快的心情渐渐低落，脸色也变得凝重。

　　“致陆离阁下，雌虫巴里已被确认为精神暴动致死。”
　　光屏在晨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不清，陆离的瞳孔涣散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清明。

　　中央星研究所。
　　等到陆离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唐远院长和恩邹所长已经面对面坐着聊了好一段时间。
　　“陆离阁下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恩邹看着不断和他们拉进距离的身影。
　　唐远神情无奈，“早知道你认识陆离阁下，我就不拐弯抹角地引见了。”

　　巴里遗体后续的检测事宜被康复院提交到了研究所，恩邹所长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进行了解剖和检测。
　　“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吗？”陆离抿了抿唇，“巴里的精神暴动程度根本达不到致死的程度。”
　　恩邹脸色沉重地点点头，“我们对他，特别是头部进行了扫描和解剖，虫核确实是因为精神海的冲击破损，身体其他部分并没有损伤，也排除了病理性原因。”
　　三只虫族都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唐远率先打破了平静，他忧心忡忡地说：“这是一种隐患。”
　　“报告已经提交上去了，希望军部能够调查他生前的行动轨迹。可是除非出现更多这样的情况，军部是不会为了一只军雌大费周折。”恩邹说得很直白。
　　陆离似乎对桌面上的纹路产生了兴趣，他听着两位雌虫的交谈，眼睛却直直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螺旋。
　　军部。他忽然觉得自己即使睡了一觉可能还没有适应酒精的作用，额头还有些微微疼痛。

　　唐远原本邀请陆离到研究所的原因，除了因为雄虫阁下对巴里的事情格外上心外，更重要的是之前陆离对张吉进行精神梳理时的数据波动。
　　陆离第一次对深度精神暴动的雌虫进行梳理的表现让唐远看到了希望，但也因雄虫当时虚弱的身体状况而感到不放心。
　　等雄虫阁下恢复后，康复院的专家们惊讶地发现，在这次精神梳理中，检测仪观测到的雄虫阁下释放的精神力阈值超出了以往的记录，甚至超过了等级界定时预测的范围。
　　等级界定发展到今天，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陆离向他们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梳理过程，他没有隐瞒在梳理时自己精神力发生的变化。
　　唐远为雄虫阁下在梳理中遇到的危险后怕不已，而恩邹的表情却越来越激动。
　　科研所所长除了想为雄虫进行精神力界定外，又提出想让陆离阁下再模拟一次当时的场景。

　　“这太冒险了。”唐远并不赞同，“我是请你为陆离阁下再做一次界定，不是让阁下来当你的试验品的！”他的语气也逐渐不客气了起来。
　　恩邹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投射仪能够实时监测状态，非常安全，我们都在这里看着，陆离阁下不会遇到危险的。精神力的研究这些年遇到了瓶颈期，这可能是宝贵的突破口。”
　　陆离轻轻抚摸着面前价格不菲的椭圆形投射仪器，金属的质感有些冰凉，他认真地看着两位年长的雌虫，“我想试试。”
　　唐远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最终还是没有将反对坚持到底。

　　“他雄父当年比他还执拗呢。”恩邹乐呵呵地说。
　　唐远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帮陆离做好准备工作，他不放心地再三叮嘱陆离：“如果感到不舒服一定要立即撤回精神力，这只是一次模拟。放心，我们都在这里。”
　　无论是职责使然，还是发自内心，这位尽职的康复院院长一直都像长辈一样关心着自己，陆离对他笑着点点头。

　　投射仪能模拟雌虫精神海状况，引导雄虫释放精神力，从而更加精确和安全地观测和记录数值。
　　恩邹所长并没有叫来副手，而是亲自调控着投射仪。

　　陆离紧闭双眼，在投射仪中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非常新奇的体验，感官和意识被尽可能地放大。
　　很快，他能感觉到投射仪模拟出的精神海。精神暴动程度轻度，陆离在投射仪的引导下，向着精神海慢慢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进行安抚。
　　自己的精神力好像比以前强了一些。陆离发觉自己对精神海的亲和力有所上升，精神海没有多久就愿意跟随着他的精神力开始恢复秩序。

　　“均值和以往对比确实有所上升。”恩邹拿着数据板不停地记录、比照。
　　他在投射仪的控制台上按了几个按钮，原本快被陆离梳理完成的精神海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波动。
　　恩邹将暴动程度上调了不少。
　　陆离迅速将精神力撤到外层精神海，能体会到精神海不安的感觉，如果自己的精神力是条船的话，想必早已经被突然发狂的精神海给颠翻了。

　　陆离开始回忆起之前自己是怎么做的，他有意识地引导自己尝试将精神力分成两股。
　　这并不顺利。有一种自己撕扯自己的错觉。
　　即使是模拟出来的精神海，带来的压力也不容小觑。
　　陆离不断加大对精神力的输入，熟悉的呕吐感开始涌了上来，在嗓子眼打转。
　　好在精神力分成两股的情形不负众望地再次出现。
　　陆离在察觉到达自己的极限后，喘着气撤回了精神力，衣服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汗水打湿了一部分。
　　不像真实世界中那样难受，但随之而来的疲惫和恶心感也算不了假。

　　“一会就好，它会自己干的。”陆离接过营养液补充能量，谢绝了唐远让他换衣服的建议。
　　恩邹在看到雄虫阁下没有大碍后，已经全身心投入到数据中去，时不时情绪激动地说些陆离听不懂的专业名词。

　　“等级界定——A级，阈值430—460。”不久前进行精神力等级界定的成果也出来了。
　　“总体上调了近10个值。”唐远对照着陆离最开始的界定结果，很快得出了结论。
　　“是啊。谁能想到阈值是可以突破的呢？”有了新的发现，这让恩邹的心情很好，“我会再邀请几位雄虫阁下参加试验，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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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科研所的陆离决定在中央星解决今天的吃饭问题。他低头看着光脑的指引，一边张望着道路两边的路牌。

　　前面传来一阵骚乱，雌虫和亚雌们三三两两地围观和议论着，不时地传来几句尖利的叫骂声。

　　透过虫群的空隙，能看到施暴者是一位雄虫阁下。他狠狠地给了一只跪在地上的亚雌几鞭子，鞭子上被安上了倒刺，几鞭子下去，亚雌的衬衫上渐渐渗出了斑驳的血迹。

　　陆离拨打了治安队的通讯。

　　在周围雌虫们的议论声中，陆离弄清了事情的始末。
　　这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
　　这位亚雌不小心碰倒雄虫阁下的饮品，弄脏了阁下昂贵精美的衣物，被阁下的雌奴扔到这里，接受雄虫阁下的处罚。

　　“我愿意赔偿您的损失。”亚雌抖抖索索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是雄虫阁下却不以为意，他并不缺一件还算称心的衣服。只是心情不爽想要拿这只倒霉的雌虫出气。

　　陆离踌躇着要不要上前阻止，而亚雌正求助似地望向围观的虫族。

　　四目相对的时候，陆离认出是昨天在酒吧里遇到的那只亚雌。
　　和那个时候的从容不同，眼下这只亚雌面色苍白，身形狼狈，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咬着牙承受着雄虫的处罚。
　　中央星还挺小的。陆离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

　　“住手吧。”陆离在亚雌希冀的目光中走上前，出言制止这位雄虫阁下的行为。
　　这位阁下的脾气并不好，他连头都不抬，又狠狠地抽了两鞭，“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闲事？”
　　陆离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虫族能够从气息中感知到雄虫等级的差异，气势嚣张的这位阁下察觉到陆离的雄虫气息后捏紧了手中的鞭子。
　　比自己等级还高的雄虫。雄虫阁下的气焰萎缩了一瞬，他停止了鞭打的动作，但还是不甘心地恶狠狠地瞪着陆离。

　　“治安队马上就到。你打扰到我了。”陆离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
　　治安队会偏向这位等级更高的雄虫。在场的虫族都很清楚。

　　一道道炽热的眼神在陆离的身上胶着。

　　“可恶的亚雌，装可怜罢了，雄虫阁下千万别被骗了。”不知道哪只胆大包天的虫子在虫群中喊了一嗓子，引起周围虫族的窃窃私语。
　　“能动吗？”陆离并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亚雌。
　　亚雌像是被吓傻了，杏眼里蒙着一层水雾，求救似地望着他。
　　陆离迟疑了片刻，慢慢走过去，朝他伸出了手。

　　附近的雌虫和亚雌们看到这位雄虫阁下的举动惊诧地忘记了出声，让他们更惊掉下巴的画面还在后面。
　　那位动手的雄虫阁下也愣在当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应该离开这里。

　　亚雌像是遇到了救世主一般，眼睛亮晶晶的，紧紧握住雄虫阁下伸向他的手。
　　这应该是只很健康的亚雌，他的力气比雄虫要大很多。
　　陆离不仅没有将亚雌拉起来，反而被拽得身体向前，和亚雌撞到了一起。

　　陆离：？

　　这个姿势像是他抱着这只亚雌，又仿佛是他扑倒了亚雌的怀里。

　　陆离甚少和其他虫族有过这么近的距离，回过神来的他慌忙想要推开亚雌。
　　在陆离的手推开亚雌之前，这只亚雌已经红着脸挪开身体，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磕磕巴巴地向雄虫阁下道歉。
　　亚雌清秀的脸涨红着，看上去紧张得要喘不过气来。
　　陆离觉得他能把自己憋死。
　　还不等雄虫说些什么，亚雌的眼眶里已经滚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只要雄虫一说重话，就能像串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这下子附近都炸开了锅，羡慕、嫉妒、愤怒、好奇……围观的虫族们的情绪非常丰富。

　　“陆离阁下！”
　　阿普的声音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喧闹。

　　中央星真的挺小的。陆离在心底又重复了一句，他皱着眉头看着从虫群中穿梭到自己面前的阿普。
　　阿普好像只是因为发现了陆离而专门赶了过来打招呼，他后知后觉地看清现在的状况。

　　“你怎么随便欺负虫呢？”阿普义愤填膺地对着那位还未曾离去的骄矜雄虫说道。
　　那位雄虫阁下在鼻孔里“哼”了一声，轻蔑地上下将阿普扫视了一通，似乎不屑于回答他的问题，看够了热闹的他在自家雌奴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离开。

　　“有陆离阁下在，一切都没事了。”阿普像是化身为陆离的迷弟，转身一脸钦佩地对被刁难的亚雌说。
　　陆离：……
　　他简直怀疑阿普被换了个芯子。
　　虽然这辈子阿普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些什么，但是上辈子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实在让陆离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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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梦中情虫破案了。”星网上这条标题的热度上升的非常快。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听哪个？”这位题主卖起了关子。
　　在短短一分钟被骂了几百条发言后，他才开始揭晓答案，“好消息是，这位雄虫阁下的身份就是——之前为泽维尔少将保释的神秘的陆离阁下！！！”
　　“证据在哪里？影像在哪里？？题主你虫又在哪里？？？”
　　“猜对了猜对了，虽然我是胡猜的，但是我猜对了。”有兴奋的虫族上蹿下跳。

　　“坏消息就是——[照片]。”题主这次没有废话，虽然不是影像，但是胜在画质清晰。
　　画面中的雄虫和亚雌亲昵地“抱”在了一起。
　　“什么时代了，你的光脑录制不会动吗？？？这根本不够看啊？？？”有虫族吐槽道。
　　“我刚恋爱就失恋了？？？”
　　“那只亚雌是谁？？是谁？？我好恨！！！”
　　“题主也不知道，题主只是路过看热闹，看见这只亚雌犯了错被一位雄虫阁下责罚，陆离阁下路过救下了。有一位认识陆离阁下的虫族喊了阁下的名字。”题主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小声说，那位出声的阁下好像也是雄虫阁下哦，我看到衣领那里露出一点点抑制贴了。”
　　“雄虫阁下干得漂亮。”
　　“雄虫阁下们最近扎堆出现吗？？”
　　“今晚做梦就魂穿那只亚雌，可恶。”
　　“陆离阁下喜欢英雄救美对吧？我现在去阁下家门口卖惨还来得及吗？”
　　“带我一个呜呜呜呜，雄主看看我，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雌君啊。”
　　“扯！我才是陆离阁下的雌君！”
　　“那我就当个雌侍吧，你们先吵，我去先抱走阁下！”
　　……
　　雌虫和亚雌热烈地谈论着，星网上继续着从昨晚开始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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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坦中将的眉头今天就没松开过。
　　“你都在做些什么？泽维尔。”图坦中将这次的语气很重，“不去驻地，不去v星系，在中央星追击雇佣兵？”
　　他将一份报告丢到泽维尔面前。
　　中央星的警戒力量反应非常迅速。泽维尔低垂着眉眼，遮掩住眼中的暗光。
　　黑曜军团还算较为公允地描述了泽维尔带领部下扣押包括尤利卡在内的十三名雇佣兵的经过。

　　“黑曜军团的道林少将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图坦中将敲了敲桌子。
　　泽维尔语调平淡地回答，“他们要运的货是去往v星系的，里面有部分违禁品，我猜测可能和v星系的骚乱有些关联。”
　　“边境的偷运很平常。”图坦中将的态度要缓和了不少，他没有再为难自己欣赏的学生，“我会去和道林解释，不过你不能关押他们太长的时间，如果没有结果或者查到没有关联，要及时放虫。”
　　泽维尔答应了一声。

　　“对了，你的私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图坦中将想起了什么，向泽维尔问道。
　　泽维尔这次没有办法回答，他本来试图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