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悦神灭双祖同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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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万俟清墨没有回答，拍拍手，暮纤云在她旁边出现，带来了厄愿。
万俟清墨上前一掌打到宗政巍漠身上——这是唯一一个对上一任下阳双子的感情中带着爱还活着的人。她没有下死手，可宗政巍漠还是吐了一口血。
厄愿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万俟清墨转身抱住他：“去过自己的生活，爱上这个世界，想起以前的梦。那样为我而活的你，就有了别的理由。我就可以放下你去死。我看民间的父母都想看着孩子出嫁，嫁给一个有为的人，所以我找到了她。所以到底是谁的玉佩，不重要。”
这段话，在场三个人各有各的注意点：第一句是说给厄愿的，第二句是给宗政巍漠的，第三句是给暮纤云的。她接着道：“我爱你，父亲，所以我要你和我痛得一模一样，痛得感同身受。记得，我要你好好活着。”
“嗯。”
厄愿的泪一滴一滴落下，似乎灼伤了万俟清墨。她推开厄愿：“我该去准备了。”
厄愿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万俟清墨从台阶上扑到宗政悦欢怀里，说道：“我好累，先回去休息了。新人大婚前不能见面，明天再穿嫁衣给你看好不好？”
“好，我等会给你送过去。”
“嗯。”万俟清墨记住了来时的道路，自己一人走上幽静的小路。
宗政悦欢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宗政巍漠，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走上前，只见宗政巍漠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条男式腰封，很细很短。他将腰封放在心口，眼神里充满眷恋。
他对着宛若行尸走肉的宗政悦欢说道：“我并非是喜欢救命之恩，我是喜欢那三个月中相处的人。可惜我并不知道他是谁，认错了人。原来并非怕我变心，而是本就没有安全感。她说的是对的，我是个懦夫，即使发现不喜欢她，也被太多事物所牵绊，以至于错失真爱。也许我不太在乎所亏欠的人提出的要求的话，便不会如此——我不亏欠她些什么，也不是她救的我。”
宗政悦欢上前去，从背后割断了他的喉咙。他向后倒在地毯上，伤口处似乎有一滴透明的水滴。是什么呢？他握住手中的腰封，在心口上压了压，却没了握紧的力气，只觉得这被砸到的痛苦中，竟满足地笑了。
宗政悦欢的手上爬出来一只虫子，她懂了些什么——鱼死网破，谁都别要。
“为什么往宗政悦欢身体里灌入你的灵力？”万俟清墨想起当时宗政悦欢被打的原因。
“我以为你们……你来这里是为了她？”暮纤云突然觉得自己那时的猜测错了，归根结底，万俟清墨来这里是为了防备温家。
“一部分吧，她也许看得透我，但我的情绪也许……绝非如此简单。”
这是当时送药的宫人走后两人的谈话。如今再想，她还是苦恼。看着嫁衣，她想：无论再怎么苦恼，她也先是华尘储君。
高台之上，万俟清墨身着大红色嫁衣，盖头垂至身后及腰。台阶上众人让步，看着两人走过——学院的后备资源的确丰厚。
两人站定后，一阵狂风吹来，万俟清墨的盖头被吹飞。她转头看向后方，与从前的区别，只有眼上画了丹红色的妆。
众人眼看着风将她身后的裙摆吹散，再次看清台上场景时，她笑了笑向后倒去，泪珠飘在空中。她化作无数花瓣飞向众人，落到手镯之上——祈灵花瓣，世界补全。
“清墨！”宗政悦欢怔了一瞬。怎么会？明明她跟仙神都说好了，为什么还是留不住清墨？就像昨天晚上送去的化掉武功的药被万俟清墨拒绝时，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慌一样。本以为神明可留，却不想暮纤云那般强大。
在高台之上这般死去，也就代表神明接受了她的献祭与请求，证明了神明的存在与偏向——她也死在了悦神。
华尘军队近乎入无人之境。
“轩辕圣弈！求求你，放过我。我愿意陪你。”钟离九孤一身官服别有一番滋味，他要活着，活着才有机会报仇——即使能拉下去几个，天下不会大乱，也算报了仇。
“钟离九孤，我是喜欢你，可一统天下显然更令人愉快！”说着一剑刺去，在他耳边道：“想威胁我，下辈子吧！”
上官景竹看着，不屑地笑了一下。神明存在，说明的确有轮回，可轩辕圣弈又怎么确定钟离九孤一定会轮回？他又怎么找到？凭那手镯？真死了，你又不乐意……总归他不想再活。既然公主得到了神明认可，是否说明可以做交易？
宗政悦欢跪坐在高台边缘：“你们这样……”
“后世只会知道我们这看似蛮横的国家，为了公主而疯狂地忘记一切。你并非喜欢她，你只是想占有她当所有物。当然，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你的感情和生长环境很畸形。还有你父亲，也是懦夫——那些投降的国家，好歹保下了自己的子民。你想过开战之后要死多少人吗？就为了一个既定的结局？你们的名声很重要吗？总有人会明白，你们才是懦夫，是怕留骂名、不敢担责的懦夫。你夺了他的王位，是他怕了，还是对你母亲的愧疚？”后边的话，几乎是照搬厄愿他们昨天和宗政巍漠的对话，他实在懒得跟这个人说，也懒得去想。
毫无悬念的战争，赢得很彻底——灭国之战，一个不留。
自此之后，万俟清墨的画像传开了，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文字之上只记载：即使是华尘第一美人，也万万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由于知道内情的人不少，一直流传着将华尘公主与开国帝王一同奉为“华尘双祖”的说法——毕竟，他们都是两个转折点中的关键。
暮纤云抓住了她飘落的花瓣，锁在迷阵中。迷阵化玉，坠落人间，等待归人。他低头看向高台之上直视着他的上官景竹。
那块玉最终被雕成塑像。本来是发现这块凭空出现的玉山后才有的想法，可众人还未来得及动手，第二日就有一座巨大的玉石雕像坐落在城中。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悦神灭双祖同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