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情》祈落栢愿

22、动情刻不择手段，结局定各怀异心

　　“父亲。”沈桓向洛神城主行了一礼，“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阵法已经弄好了。”
　　“好好好！阿桓啊。”老城主站起身，走到沈桓身边，“父亲承认你的想法很好，能力也足够，但到今天这样就行了，别把命跟阵法联系在一起了。”
　　“父亲。”沈桓登时有些着急。他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但他毕竟是下一任城主，不允许那些人不服自己。他不想有孩子，也不会有孩子，所以必须升到神祇。那个阵法既是隔绝又是吸取灵力的东西，毫不夸张地说，只要阵法存在，他就不会死，而且阵法可以反复修补，“您明明都答应我了。”
　　沈桓的眼眶渐渐泛红，他对着父亲总是很容易委屈，从小就憋不住泪，所以一般能动手绝不拖延，但面前这人是他的父亲。
　　“好好好，都听你的。”老城主最看不得沈桓哭。
　　秦夙易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红着眼眶的沈桓。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明显，沈桓瞪了他一眼，秦夙易却报之以微笑——我要娶他，入赘也行。
　　沈桓转身就走。
　　“沈伯伯。”秦夙易行了一礼，“我父亲让我历练，我实在不想去，觉得没什么用。但如果我爹知道是我先说的，肯定会打我。”
　　这次有好处，碰到了未来的伴侣。
　　“你呀！在城主府挑个地方住几天吧。”
　　沈桓感觉最近诸事不顺，每天都睡不好，起来总是很累。今天去鸿阳镇，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总之让他很不舒服。进到屋子里，看见沈倾瑜唯唯诺诺的胆怯样子，就更生气了。
　　上次这人被人欺负，沈桓虽然看他不顺眼，却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他，直接动手打了回去，结果这人竟是在装可怜，还传出沈桓“就是看不得他好”的谣言。
　　胡说八道！他就算是仆人，那也是沈桓的仆人，待遇比别的仆人好太多，甚至比一些小家族的少爷还好，真是给他脸给多了。
　　在此之后，沈桓索性将那些谣言坐实了。
　　再说了，以他的身份，让沈倾瑜给自己当奴仆都是便宜他了。
　　沈倾瑜耍手段生下了父亲的孩子，沈桓本觉得他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虽做不到毫无怨气，却也没虐待过他，他倒还摆上谱了。
　　但沈倾瑜收拾过的屋子，的确比别人收拾的更合沈桓心意，沈桓没必要因为一些事委屈自己。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的屋子里点香！”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鞭子抽向沈倾瑜。沈倾瑜不躲不闪，生生挨了那一鞭。沈桓想起那些不知所谓的闲人又要谴责他，一阵心烦——那些人倒也不重要，只是怕影响到以后。
　　一道鞭痕横亘在沈倾瑜胸口，露出的肌肤上，血痕像印在雪地上。他不疼，心里反而异常兴奋，心脏跳得很快。
　　“出去！”沈桓感觉很累，下一秒就要睡着的样子，奇怪的是，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强撑着向床边走去，想着歇一下就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对啊，他应该叫医师的，怎么会觉得歇一下就好呢？
　　沈倾瑜眼看着沈桓还没走到床边就昏了过去，上前扶住他，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扶住他的腰。沈桓的屋子太大，加上熏香的功效，他走不到，也醒不过来。
　　沈倾瑜将沈桓放到床上，关了门，却没熄掉熏香。虽然里面的药材用久了，会让沈桓昏迷更久，甚至久到引人怀疑，但那是沈倾瑜身上的味道，而且有别的用处——比如让对方对自己的命令完全服从。
　　沈倾瑜解开沈桓腰上环绕的铃铛，露出腰封，伸手将上面的衣服扯开。再次起身时，沈桓锁骨之下已经有了吻痕。
　　沈倾瑜压在沈桓身上。
　　自己这个哥哥，气性又大又不愿听人解释，别人都以为他嚣张跋扈，大概除了沈倾瑜，就没人知道他的另一面了吧。
　　“哥哥。”沈倾瑜坐到床上，“把衣服脱了。”
　　沈桓把衣服扔到地上——他清醒时也这样，自会有人收拾。他在腰封的禁锢下，一点点将里面的衣服松开，又把只剩一层的薄纱和一层白色不透明纱衣拢在肩上。
　　沈倾瑜屈着一条腿的姿势，似乎让他为难了一会儿。房子正中央的床四周都有护栏，仆人们见到的都是外面的床，而里面这个房间一直由沈倾瑜打扫，也只有他知道。
　　沈桓横跨在沈倾瑜的腰腹上。沈倾瑜的手向后靠着护栏，面对着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躺好。沈桓一点点抽出衣服，本就勉强固定的腰封滑落，露出大片青紫的掐痕。沈桓很爱美，每天的衣服都不一样，所以沈倾瑜每天的感觉也不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沈倾瑜轻轻拨弄了一下沈桓的衣服，衣服便从肩头滑落。他把沈桓按在床上：“哥哥，骂我两句！”
　　这句话会让沈桓的意识清醒一些，却只会以为是在做梦。
　　“混蛋！”沈桓想伸手推拒，手上却使不上多少力气。他最近总做这样的梦，“滚开，沈倾瑜你个畜生。”
　　沈桓的腿被分开。
　　秦夙易走在城主府的主城内，寻找刚才看到的美人的院子——应该是城主的儿子吧？但据说城主府房子多、人少，是因为沈桓图新鲜，每次住的地方都不一样。
　　听到一个院子中有动静，门也没上锁，周围人又不多，秦夙易便上前推开门。院子很大，看到院中的虫子时，他滞住了脚步，低头发现虫子一直蔓延到门口的台阶上，当机立断，小声地把门关上了。
　　院中走出一个人，把一个瓶子放在地上，那些虫子便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随后，那穿灰色衣服的男子划开自己的手，向瓶中滴血，直至瓶满，才将瓶塞盖上。
　　他走出院门，喊住了门口正要走的秦夙易——奇怪，一般没人能靠近自己的屋子。
　　两人面面相觑。
　　“巫云之。”
　　“秦夙易。”秦夙易看向他身后，虫子都不见了，“你院子里的是？”
　　“那个啊。”巫云之听到这个问题，笑容更大了些，“我称之为蛊。”
　　“蛊？”秦夙易看起来很感兴趣，“你自己创的？我也有一个自己创的，称之为巫女，类似祭祀，还可以用于诅咒，里面有个控制的叫萨满。”
　　秦夙易似乎有些收不住话。
　　“不如，我们探讨一下。”
　　两人一见面便懂了对方的目的——没人会无缘无故在城主府晃悠，更何况秦夙易这种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沈桓是谁，也不可能不知道城主府的情况，所以他只能是为沈桓而来。
　　秦夙易也不觉得，有人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自己独创的东西直接说给别人，除非他们目的相同，还可以合作。
　　“你们三个畜生，离我远一点！”沈桓修为被封，又被喂下了孕子丹，被关在洛神城里。
　　“哥，你都被我玩烂了，别抗拒了吧。”一层薄纱披在沈桓身上，除了好看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哥不知道吗？”
　　“哥，被自己讨厌的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把讨厌自己的人压在身下，滋味不错。”
　　“哥，修炼者不会出事的。”
　　“哥，原谅我吧。”
　　“哥，你说句话啊？”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但你又看不见我，只能用点儿别的手段。”
　　“畜生！”
　　“别生气啊，你怎么对我，我都挺开心的。”
　　“别这样啊，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求求你了，说句话吧。”
　　“其实我不想跟他们一起，但怕你寂寞。”故意扭曲事实的话语，夹杂着支离破碎的呻吟。
　　“我可以走的，别……这样对我。”
　　“我好像也没有这个资格说这话。”
　　“对不起。”
　　“你的肚子……你不是男子吗？怎么会怀孕？”落羽幽嘴上这么说，沈桓的脉象的确是怀孕的样子，他身体却诚实地将沈桓扶进了院子，尽管这会招来很多麻烦。
　　沈桓自然有办法逃出来，却不知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你不肯说你是谁，”落羽幽心想：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又大着肚子，难道不是从倌里逃出来的？对别的男人那么亲近，还任由他抱你，跟我装什么？我给钱。”
　　不是的，他们找到我了，我怕你出事。
　　“我不是有意的，你别这样，小桓。”
　　“小桓，我把命抵给你。”
　　“阿桓，我带你走。”宸辞清握住沈桓的手。
　　沈桓挣脱开来：“你跟天道什么关系？”
　　“呵。”
　　“为什么？因为我感觉你要离开我身边了，总得在你走之前，把该干的事儿干了吧。”
　　“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阿桓，不要这样。”
　　“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对不起。”
　　这种事情本不该被天道注意，可宸辞清牵扯了进来。
　　天道也不该喜欢任何人，但偏偏凌落宸太过厉害，又是在爱中诞生。
　　宸辞清，凌落宸辞别清墨。
　　天道早已开了灵智，自然能想出这个名字里的意思。
　　因为沈桓见到了宸辞清，天道盯上了沈桓。那些人是真的喜欢沈桓，天道能感觉到，但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他们好像都跟他在一起过？
　　天道也想跟凌落宸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段时间。
　　因为天道第一个喜欢的是凌落宸，所以它觉得，沈桓应该跟第一个遇到的沈倾瑜在一起。
　　后来，沈清墨出生了。
　　她美得与众不同，也许是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爱屋及乌，天道做不到让爱人伤心，所以给了天芸阁许多方便，又选中了沈清墨。
　　可天道明白得太晚了，它活不了了。
　　天道不想伤害沈清墨，所以任由他们商议——其实也不算商议，对付自己，任何计谋都没用，他们的实力也确实够了，因为天道放开了世界权限，打开了更高的体系。修炼只有更高，没有最高，所以世界上不存在修为最高者。
　　可惜天道明白得太晚了。
　　天道听见沈清墨说讨厌凌落宸，因为它把自己关于凌落宸的记忆都给了沈清墨。
　　凌落宸说了许多事，比如对她来说，天道才刚出生，但因为情况不同，天道开了灵智，世界才会发展到如今。
　　就拿最简单的时间流速来说，不同世界观下，时间快慢不同——比如一个泡沫可能也发展成了完整的世界，对它们来说，人类的时间或许很慢，这只是世界观的差异。
　　天道不知道凌落宸从哪里来，只知道她懂很多连自己这个世界天道都不知道的东西。
　　它很感兴趣。它对世间万物都无比了解，却第一次对自己存在的世界产生了这样的情感。
　　最后，沈清墨也接受了它。也许下一次，它会变成一个人，一个可以玩弄世界规则的人。
　　它知道自己是为别人被创造出来的，但这也让它获得了高于大部分世界的权利。
　　就算不喜欢任何人，它也可以好好的。放下就好，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再做无法挽回的事，不想再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