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高校怪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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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班，林十方和向浩轩边撸串边研究公司的工作内容，讨论到半夜十二点都没想明白这系统是怎么运行的。
“啊，困死爷了。”林十方困倦的爬起身去洗漱。
林十方住的这间公寓很普通，标准黑白灰配色，一眼望去没有多余的家具，很难想象他跳脱的性子会把家里装修成性冷淡的风格。
他睡眼惺忪的换好衣服，一身纯黑色的运动装，高挑的身材加上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白皙的皮肤，鲜红的嘴唇，使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显得更加魅惑，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高高在上的贵公子。
林十方拎着员工卡出门，随手戴上了一顶同色系的鸭舌帽，然后......扫开了他的共享单车。
“艹，不会第一天就要迟到吧。”林十方看了一眼时间烦躁的说。
万恶的周二，明明才刚八点半，路上人怎么这么多，红绿灯怎么这么长，太阳怎么这么足，还有这花，怎么开的这么鲜艳，林十方表示吵到他的眼睛了。
一路红灯。
“打卡时间，九点零三秒。”读卡机的声音响起。
“漂亮！”林十方生无可恋的看着等在自己面前的邬洵。
邬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迟到？”
林十方讨好的笑了笑，“洵哥，三秒钟而已，放过我这一次呗。”
“绩效扣三分。”
“哇靠，你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说出这零下二三十度的话的！”林十方看着自己卡上成为负值的绩效考核。
邬洵挑了挑眉，“到不了五十，后果自负。”
“行了行了，已经负了。”林十方摆烂的走到自己的工位前。
邬洵递给他一摞文件，“入职第一天，熟悉一下工作，两个小时后准备出发。”
林十方看着堪比新华字典厚度的文件，给邬洵一个‘你来真的？’的眼神，在看到邬洵那张冷脸后，林十方爽快的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上面写着，“真正的工作内容远远要比那场简单的面试更加危险，只要签署那份合同，您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有死亡的风险，请您务必慎重选择。
这些世界，有时不仅仅会改变您的着装，身份，甚至还会篡改您的记忆，思想，也请不必惊慌，请相信您自身的能力，时刻保持清醒，温馨提示：当您的San值为0时，就会融入其中。
最后，祝您早日完成主线，找到破坏者器物。”
文件内容太多了，林十方看得两眼发晕，索性不再翻看，转过头等待邬洵下发任务。
邬洵扫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再看下去的意思，这才拿出手里的卡片发给卫凡，林十方和蒋一然。
“老大......”蒋一然看着手里的卡片生无可恋，“怎么又是我？”
“昨天表现不错，你去带新人。”邬洵如实告知。
蒋一然只好乖乖把卡片插入员工卡，“Ok，fine。”
卫凡倒是什么话都没说，爽快接过。
林十方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随后竟发现自己面前出现一部电梯，还是那部已经有点掉漆的老电梯。
三人走进电梯，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林十方朝电梯外的邬洵勾起嘴角，摆了摆手。
“叮”电梯到站的声音响起。
林十方迈出电梯，头顶是烈日，眼前是即将朝自己飞来的足球，林十方一个闪身，敏捷躲过。
低头看身上的衣服早已变成了一身明黄色的校服，胸卡上写着“高二3班，林十方”。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一涌而散，纷纷朝教室跑去。
林十方拦住经过自己身边的同学：“同学，高二3班怎么走。”
被拉住的同学看了看林十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林十方笑了笑：“谢谢啊。”随后松开手。
等那人走后，林十方盯着自己拉住他的那只手，皱了皱眉，朝教室走去。
这所学校设备很简陋，像是上世纪的手笔，木质的课桌，泛黄的墙壁，悬挂在屋顶的老电扇，粉笔划在黑板上吱吱呀呀的作响，笔沫飞泻在阳光下让人有些看不清老师的脸。
“一会去图书馆吗？”林十方后桌两人正在说悄悄话。
“我不敢去。”
“怕什么，他们都去。”
“那好吧。”
“图书馆怎么了？”林十方好奇的转过头准备加入话题。
林十方正要继续听，一个粉笔头直直打在自己的桌子上，“说什么说，要不你上来讲！”
“哈哈，错了老师，您继续你继续。”林十方只好另寻机会，看来图书馆里有些不一样。
也不知道卫凡和蒋一然都被分到几班了。
听着讲台上的老师正在分析复杂的函数题，这让已经大学毕业的林十方一个头两个大，看着讲台上的人嘴巴一开一合传进自己耳朵里，就像是催眠曲一样，上下眼皮直打架，终于忍不住，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这觉睡得很长，林十方甚至做了一个零零散散的梦，试卷，闹钟，大火，拼凑不在一起。
林十方缓缓睁眼，身处的教室早已不见上午的样子，白墙变得残破不堪，乌漆嘛黑，桌子变成焦炭，整个教室都散发出熏人的烧焦味，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丝腥臭味。
林十方起身，走到教室中央，头顶的电风扇不知道什么时候砸落下来，仔细看扇壁上还挂着一些没有烧完的黑色长条状物体。
他朝窗外望去，教室的正对面，一个亮眼的牌子明晃晃立在大楼前“圣贤图书馆”。
林十方看着图书馆敞开的大门，像是一个无底深渊，直觉有些不大对劲，想了想出教室往图书馆走去。
“你也是陆界搜捕者？”一位长相颇为清秀的男生在林十方身后问。
林十方见到同事甚至觉得有些亲切，笑着说：“是的，你也是吗？”
“嗯，我叫王珂，在十八层。”男生也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林十方看着他脖子上的疤痕有些愣神，随后十分自来熟的说：“我觉得这个图书馆肯定问题很大，要不要进去看看。”
王珂点了点头，“其他人都进去了，我是看少了一个人，所以在外面等等。”
林十方这才想起来，入职须知上写着每次出任务都会有八个人结伴，也就是说两个楼层会分成两个小队。
可是，十七层少一个人啊。
刚进图书馆，楼道里阴森黑暗，透不进一丝灯光，往里又走了几十步，终于看见了一道密封的银色铁门。
王珂拧开把手，推开门，座位上的五人目光齐齐朝林十方投来，“十方，你终于来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卫凡看见林十方后松了一口气。
林十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刚在教室里听数学课，内容实在太催眠了。”
之后的事情，大家应该都可以猜到。
几人第一次看见这么粗神经的人，在这种都是怪物的鬼地方竟然还能安心睡觉，林十方应该是头一个了。
王珂听完笑了笑，“你倒是和我之前一个朋友很像，勇气可嘉。”
随后正在坐着的一个男生出声询问：“珂老大，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王珂看了看迟迟没人的空位，“人齐了，黄子行，去选科目吧。”
刚刚说话的男生听到后起身朝书架走去，“珂老大，语文，数学，英语，选哪个？”
“随便哪个。”王珂不在意科目，在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正经题目。
黄子行说：“那我就按顺序选了啊。”他抽出一本语文书。
蒋一然看着翻开书页的黄子行开口问：“写了什么？”
黄子行吞了吞口水，“诗词鉴赏：相思木帖金舞鸾，攒蛾一啑重一弹。”
坐在林十方对面的女生突然出声，“真是语文题，有这么简单吗？”
黄子行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许洁你是高材生，这题你懂什么意思吧。”
被点名的女生小心的看了一眼王珂，随后缓缓开口，“这句诗出自唐代李贺的《神弦》。意思是相思木制成精美的琵琶，雕镂的图案是飞鸾舞凤，歌女眉头紧皱，唱词念曲，喋喋不休。”
“这是要表达什么？”黄子行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些记不清了，尹西水你不是中文系的吗？”许洁皱着眉看向突然默不作声的女生。
尹西水挑了挑眉，“某人不是为了这次搜捕顶替名额来的吗，这点东西用得着我？”
林十方听出了里面的火药味，隐隐约约觉得其中有八卦，还没等他煽风点火，王珂的声音打断道：“行了，想活命就认真点。”
林十方看着王珂勾了勾嘴角，“珂儿说的是，大家赶紧团结点。”
黄子行皱眉，觉得林十方的称呼很不合适，“珂老大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
王珂听到林十方这句话后，有些探寻的看着林十方，仔细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什么，“没事。”
尹西水这才解释，“这首诗是李贺揭露女巫装神弄鬼的欺骗行为，全诗很长，中唐以降，尚巫之风日盛，所以他写了这首诗用来嘲讽。那可不是什么歌女弹琵琶，是女巫，祭祀鬼神，呼唤上天诸神和冥界诸鬼的。”
“我可并不觉得这会是正确答案。”蒋一然发自内心的说。
林十方同样觉得这诡异的世界不会让几人在这认真的做题，“他要怎么提交答案？”
话音刚落，空旷的图书馆突然传来“咚咚咚”的鼓声。
王珂示意大家保持安静，随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在那扇银色的铁门外，那岂不就是操场。
几人走出图书馆的大门，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大片阴暗的云，操场的正中央有一个玉石雕刻的香炉，炉火正红，旁边还有两位凶神恶煞的大汉正在击打兽皮制作的鼓。地上还有跪着的四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焚烧着手中的纸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衣着奇怪的女人嘴里念念有词，脸色仿佛由鬼神主宰，神色变换不明，身边的人们恭恭敬敬的焚烧纸人纸马。
纸灰伴随着旋风飞到林十方等人面前，突然女巫朝他们看来，咧开嘴露出漆黑的牙齿，咯咯冷笑。
她动作扭曲又迅速的朝一行人爬来，一把抓住里面的尹西水，随后把她绑在木架上。
这速度绝对不可能是人类，几人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尹西水就已经被绑在祭祀台上。
王珂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祭祀台下的女巫。
女巫扯着嘶哑的喉咙，“明天此时，你们找不到答案，就是她的献祭之时。”
说完操场瞬间空无一人，天空的乌云也早已散去。
短短的几分钟，队友就消失了一个，剩下的几人心情都很压抑。
“刚刚那一幕是不是和那句诗很像。”林十方仔细回想。
王珂皱眉点了点头，“更像是全诗的场景。”
黄子行破口大骂，“妈的，真是会抓，把最了解的人抓走了。这都要晚上了，给这点时间够干什么？”
卫凡看他情绪这么激动，安慰道：“先找答案吧，她说了有一天的时间，我们还有机会。”
蒋一然看了一眼并没有表现的很难过的许洁小声对她说，“你刚刚推她了。”
许洁皱眉，“你什么意思？”
蒋一然耸耸肩，“我不知道你们其中的恩恩怨怨，但是如果你的愚蠢牵连到了我们，你信不信，下一个被抓的就是你。”
很明显，有尹西水这道题会更容易解开。
许洁脸色有些惨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蒋一然。
蒋一然并没有理会她，转身朝其他几人走去。
林十方刚刚注意到了蒋一然和许洁，但是他选择闭口不谈，原因很简单，在生死面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这算什么诗词鉴赏，难不成我们还一样一样演给她看？”林十方向王珂吐槽。
王珂想了想，看向林十方，“或许确实要一样一样演出来，不过不是我们，是她们。”
林十方看向操场中心，突然想到刚刚女巫直直站在那，“琵琶。”
是琵琶，女巫少了一把琵琶，所以这个画面不全。
大家经过林十方的提醒，也都想起来刚刚的画面似乎确实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诗句里描写的相思木。
“可琵琶怎么会在校园里？”卫凡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和他们来这个学校有什么关系。
王珂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寝室。”
几人也只好分道扬镳，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林十方的寝室是312，王珂在314，两个人刚好是隔壁寝。
卫凡寝室在靠边的位置318，黄子行的在310。
四人都是高二班级，所以自然都在一个楼层，至于女生那边林十方不太清楚。
几人到了三楼刚想往寝室里走，楼梯角的铁门传来一阵响声，林十方几人靠近看去，“卫凡，林十方我在309。”是蒋一然。
原来男女寝室都在一栋楼，只不过通道被铁门隔住了。
“我在302。”声音很小应该是许洁。
卫凡连忙回话，“收到。”
大概清楚了具体位置，几人这才各回寝室。
林十方刚进屋，那股熟悉的味道又传来，有股苦涩的花草香味，又有些隐隐约约的烧焦和腥臭味。
寝室是八人间，可其他七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都安静的在自己的床上躺着，连呼吸声都只有林十方自己，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几人是否还属于正常人类范畴。
林十方硬着头皮坐在靠着门的空床上，刚要躺下就听见楼道里传来冗长又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铁链在地上拖拉的声音。
这让林十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迅速关了灯躺下，紧紧盯着门上的小窗户，声音越来越近，铁链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寝室里很黑，外面楼道里有些微弱的光，在门上的窗框，突然出现一个惨白的脸，他眼眶充血的看向寝室里，嘴里一张一合，血淋淋的舌头一上一下，光线太暗，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林十方有些分不清那不人不鬼的东西是男是女。
那鬼东西驻留了一会，见里面没有人发出动静，只好离开，就在林十方刚刚松了一口气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头上一暗，他上铺的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床了，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床头，只见那室友揉了揉脑袋，似乎很不舒服，刚要开门出去，又见他挠了挠头，转身又爬回床上。
林十方不知道是不是寝室里的光线太暗，他分明看见他的上铺室友只有半颗脑袋，林十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情绪有些不稳定，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伸手摸了摸床板，好像是蹭上了什么粉末一样的东西，他看不清，门外那鬼东西像是在巡逻，声音一会近一会远。
林十方深知今天晚上大概是出不去了，看来线索只能靠明天的半天时间寻找，任务越来越重了。
一屋子怪物，门外还有一只更吓人的，林十方在确定自己不动他们就不会伤害自己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在林十方看不到的地方，门外那只怪物有些愤怒的看着一直躲在屋内的林十方，随后又只能继续朝着其他的寝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高校怪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