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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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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虞的身影很快便走了进来,朝着我而来,脸上少有的出现了些许喜悦,看我的眼神也比往日柔和了些。
我的脸上极其不自然的挤出一个微笑,不知为何心也开始发慌。却很快转瞬即逝,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篡着,有些不明白裴少虞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很快我藏在袖子里的手就被人紧握住,那人的眼神里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心疼,却让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更加敏感。
裴少虞难得在我面前表露出这般宠溺的笑容,这种笑他好像只对着冀柔,却不曾对着我这般笑。
"王爷,都晌午了,臣妾在不起怕是要被妹妹们笑话了。"
我说话时眼睛原本与他对视,可不知为何还是不自觉的将头慢慢的低下去。
正当我想将这个话题给扯开时,突然我的肚子被一双大手覆盖住,正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我的肚子。
裴少虞的声音像是宣布死亡的指令一般,给了我当头一棒。我愣愣的看着他的唇瓣一开一合的说着
“棠儿,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小崽子,我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我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冲动,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面空荡荡的。
裴少虞的话让我觉得恶心,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我还是在他深藏在眼里的一丝狡黠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没来由的我竟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睛笑的弯弯,嘴上却说道:
“只要王爷能够一直疼爱棠儿,定能为皇家添一个皇孙。”
我刚刚一开口,心里却暗骂了自己一句。
温若棠,你这是犯什么浑?
皇家最是无情,就连在人前也是一出接着一出的戏码。曾经的我虽然算万贯宠爱集一身,可这种你来我往的生死斗争却也是司空见惯。
站在我眼前的柳桑宁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脸上的笑容像是被迫堆起来,冲着我和裴少虞缓缓的行了个礼。
身后的一众妾室也学着柳桑宁的模样,款款行礼齐声恭喜,无一不是在贺喜,恭喜的是我这个嫁进王府终于得宠的王妃,也是在祝福我能早日为裴少虞生个孩子。
看着低着头向我行礼的柳桑宁,不知为何我的心里那股子憋闷已久的心总算是得到了缓解。好像又找回了夕日曾是公主受万人敬仰的模样。
柳桑宁显然被气到了,身子极其不自然的微微颤动,可在一抬头时脸上却又是满脸的笑。
透过她那双满含笑意的双眸我却能看到她隐藏在人后的恨意,她那一直不停颤动的身子,以及眼里隐藏的杀戮。
我没有在看她,又说了一些场面话,这才又抬起头去问身旁的裴少虞。眼里时刻都保持的笑意,我和他像是一对璧人。
“王爷这么匆忙而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裴少虞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好像期盼已久我能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一样,饶有心致的打量了我一眼后又收回目光。
“三皇子迎战夏国凯旋归来,父王想让本王操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庆祝,本王想来,这件事交给王妃来操办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裴少虞紧盯着我的双眸,生怕错过一丝我异样的神情,我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点了点头。
“臣妾多谢王爷厚爱,臣妾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
裴少虞的目光像是锐利的鹰,想要看破我的伪装,却还是捕捉到了我笑容里夹杂着的些许悲伤。
他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便带着惬意匆匆又走了。原本要留下来的柳桑宁等人在听到那句“夏国”时也识趣的离开。
可原本有些气馁的柳桑宁,在离开时,我只觉得她的身子都挺直了些。
等人都走远了些,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解脱,满身的疲惫也涌上来。
我的脚止不住的发抖,心好似坠入万丈深渊......
“十六,该撒网了。”
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慌乱,匆忙一瞥,目光恰好停留在十六的脸上,十六的嘴角淡淡的挂着从容的笑。
“常听院外的小丫头们说,城外的同福寺特别灵验......”
我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挂在房中间的一幅画。
其实裴少虞称不上风雅,对诗词书画一类更不是特别喜爱,而我也对诗画从来不感兴趣。
这幅画挂在这,就显得特别多余。
“王妃,可是想去同福寺为王爷祈福?”
十六的眼睛闪烁着一瞬的光芒,而我没有在言语。
我的眼睛还是在看着正前方挂着的那幅画,心底的猜测越来越深。
十六看出来我的疑惑,欲要开口,却被我制止,我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看着十六的眼睛,她眼里有些慌乱,惊讶,最后是了然。
“那便收拾收拾,明日同我去同福寺祈福...”
我说到这时,顿了一下,在身上摸索了下,随后将一根掉落在肩头的头发拿到手上。
仔细的摊开,放在手上端详了片刻后。又放到枕头的夹缝间,这才走到十六的身旁。
我还是没有言语,同十六一起走出了屋里,可我却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
我摇摇头,推翻了我心底的想法,正想回头看看。
“王妃,别回头。”
我心中一惊,身后的汗毛立起,脚下的步伐一刻也不敢停。
直到走远些,十六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我冷静下来。
十六这才将要说的话说出口:
“方才,一出门。王爷的人就在后面盯着了。”
我点点头,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十六又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王妃,那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画一定有问题。”
我回想着心底的疑惑,用探究的眸子盯着来时的路。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肯定。
“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突然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一个人影,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我警惕的朝那人走来的地方看去,十六早已经将我护在身后。
那男人被十六挡住,朝我伸出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我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的稚气,看起来年纪并不是很大。乌黑的长发利落的束起,古铜的肤色在阳光的沐浴下有种野性的美。
看起来这人更像是一个侍卫,可如若他是侍卫,那便更加可疑了。
那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又用手指了指我的脖根处。
“姑娘,我只是路过。恰好看到了你受伤了而已,没有别的恶意。”
他这话一出,十六便也不放心的回头看我,果然将眸子扫到我脖颈出时,眼神里透露着担忧。
我用手摸了一下,果然指腹间果然有一丝鲜红的血迹。可是我却完全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受的伤。
裴少虞?不可能....
我的眼睛始终没有从那个男人身上挪开,但无论怎么看,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看也顶多是个长相有几分俊朗的侍卫。
“你是哪的侍卫?”
我将十六拦在我们之间的手放下,没有回答那人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是侍卫?”
那男人眼里透过一丝诧异。
“你食指和虎口处各有厚茧,如若不是常年手持兵器,又怎么会留下这些痕迹。你虽然皮肤有些黝黑,却身手矫健,应该不是寻常百姓。”
我又想了想,才又开口道:
“这位小兄弟,你年纪应该比我小上一些。”
那男人惊奇的看着我,然后点点头,最后却又说出一番言论,却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姐姐,你真聪明。我是三殿下府上的侍卫,得殿下吩咐特地要找景王有要事相商。”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听说景王的妾室个个都长的如花似玉,想必你就是最受宠的冀姨娘吧?”
十六有些不耐烦的朝那人挥挥手,有些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你...你就是个登徒子!后院女眷这么多,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去景王殿下的书房禀报?”
我拉过十六的手,平复了些心绪。
这才对着那人道:
“我就是冀姨娘,小兄弟可是要同殿下商量宴会的事?”
那男人明显一愣,又重新讲我和十六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下。
“冀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的眼神里透露着疑惑,更多的是警惕。
我笑笑,从袖口掏出来一个钱袋子。用手掂量了一下,怎么说这里面也足足有五十两银子。
“小兄弟,辛苦了,这是一点点心意。”
我将银子递过去,嘴角还是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这不太好吧?”
他有些犹豫的开口,眼睛却出卖了他的意图。却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拿那笔银子,只是又看了我一眼。
“哎哟,小兄弟。刚刚是我对不住你了,这银子就当是我们向你赔罪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十六早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接过我手上的银子,一把塞到他的手上。
那男人慌乱又惊喜的接过,仔细的掂量了一下。随后露出笑来,冲着我不好意思的点头。
“谢谢,冀姐姐。不过冀姐姐,这银子我不能白收,您有什么吩咐就直说。”
“好啊,那我问你三殿下找景王是?”
我刚刚一开口,那男人显然有些为难了,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道:
“这次宴会皇后和皇上都会到,不过三殿下从夏国回来受了伤,显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位下嫁过来的王妃。”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我,虽后又庆幸的开口道:
“不过,姐姐你别担心。这府门里的事我都懂的.....”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面前这个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十六打发着他,然后冲我投去一个目光。
那人也算是识相,冲着我扬起一个笑来。随后朝小路的另一头走去。等他走远了些,我这才看了一眼十六。
“王妃,这人能信吗?”
我拍了拍十六的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看了那男人往回走的那条路。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裴慕宁。”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接着往自己的小院里走去。这会那屋里面估计人走的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你说他是三殿下?”
十六明显有些震惊,但声音却不敢太大声,连连回头去看裴慕宁离去的那条路。
还是不敢确定的又问了我一遍。
“王妃,你确定吗。”
我点点头,揭过这个话题不在聊,脚上的步伐没有停。
刚刚离开就是为了验证,那副画。
很快回到房间里,进屋的那一刻我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房间里的东西一切照旧摆放整齐。
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不对劲,这时十六已经将门关上。
我慢慢踱步到床前,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出门时曾夹在枕头缝的那根头发,早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我将头发拾起来,递给十六,还是没有说话。
十六的眼中的坚定早已经透过身体表现出来,冲我点点头,然后慢慢走到那副画面前。
十六将手摸索着那副画,很显然那副画被人动了手脚,怎么拉都扯不开。
十六本想将画掀起来,却在拉起来的那一刻愣了一下,我仔细点端详起来这幅画。
画的意境并不是很特别,这是一副山水画,重山俊岭间有野鹤相伴,云雾缭绕。
可看到有一处的树丛间,却感觉墨迹稍微有些浓重,同其他画面相比并不是特别和谐。
我用手指慢慢的在画上面摸索,手对着墨迹延伸的方向摸去,画框的边缘有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我轻按下去。
果然是一处机关,就见旁边的椅子突然转动,连同左边的一个书架开始转动很快便出现了一个豁口。
夹缝太小,只能容纳一人进去。
我的手一离开、正要动身,就听轰隆一声。
那个洞口直接就关闭,恢复原状。
“十六你来,我进去。”
我松开手,示意十六过去按着机关。却见十六不情愿的退后一步。
“不行,王妃。你不会武功,里面很危险。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全暴露了。”
十六将我拦在外面,不肯去按机关。
我从首饰盒里面找出来一块玉石扳指,然后递给十六,在道:
“一次能不能击中?”
那个机关离洞口并不远,如若是我肯定不行,但如果是十六的话应该可以试一试。
十六自幼习武,她的实力我是清楚的。
“嗯,我试一下。”
十六接过玉扳指,就在扔出玉扳指的那一刻,立即将我搂紧,运起内力。
我只感觉像风吹过一般,眼前的东西立刻就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