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开店拯救世界》火山饼干碎

5、第 5 章

　　月光透过狭窄的叶缝碎落在地面，一圈圈水银样的光斑印在地上，随着人影的走动而摇晃。
　　松软的土地上覆盖着厚厚一层落叶，新落的苍绿和已腐烂多日的泛黄枯叶交叠，今川理黑色的短靴踩在上面时发出阵阵脆响。

　　系统：[你升级术式只是为了在刚才的情况下使用“赋予”的能力？]

　　今川理的术式「翻转卡牌」，当其等级处于Level 1时只能转换具体事物或某种状态，而转换状态所能持续的时间视其所要转换状态的难度。
　　比如说先前今川理转换伏黑惠的伤口，持续时间只有120h；而当他转换真希等人的疲惫时，持续时间便是永久。
　　然而Level 1只能将现有的事物转换为卡牌，不能进行赋予。Level 2 就有这样的能力。

　　刚才今川理就将花御和漏瑚进入高专所自带的【秘氛】赋予了自己。

　　今川理：[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搭上咒灵方这条线，术式总是要升级的。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系统：[但现在你升级后，硬币余额重新变为了负数。明天开始你还是踏不出店门一步。]
　　[除非你立刻找到了能进行一大笔交易的机会。]

　　[借你吉言。]今川理说，[交易人现在就来了。]

　　今川理向不远处望去。
　　来人是和今川理一样的白发，两者的区别只是头发长度。和先前戴着眼罩时不同，来人此刻的白色短发柔顺地搭在额前脑后，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流动的白银。
　　苍天之瞳里倒映着今川理的身影。

　　五条悟。

　　系统：[他不去找刚才那两个咒灵，来找你干什么。]

　　今川理微侧身体，直直地看着五条悟。

　　两双相似又天差地别的眼睛互相注视着对方。

　　[因为我身上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怀疑。]
　　今川理缓缓眨了下眼睛：[别忘了，我身上现在还有刚才【秘氛】的残留——包括刚才接触两个特级咒灵时残留的气息。]

　　五条悟轻轻一跃便到了今川理面前。

　　他感知到今川理身上的气息变了。

　　五条悟先前只是观察不到今川理身上的咒力痕迹，在今川理说出了他是咒术高专的事实后，五条悟就能明显地看出今川理身上活动的咒力类型。

　　而现在五条悟只能看见一团裹在灰雾中的模糊咒力。黑雾之中的咒力是五条悟所熟悉的、属于咒术高专、属于今川理的咒力，但这团黑雾却给他一种危险感。

　　更别说——他还在今川理身上感知到了咒灵的气息。
　　两只特级咒灵。

　　“小理，”五条悟用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你今天怎么有空从店里出来了。”

　　“我记得这里还属于咒术高专范围之内吧。”今川理说，“怎么，你还不允许我看看自己的本体吗。”

　　“是吗。”

　　五条悟站在原地的身影瞬间变成了几道残影。
　　随着一声破空之声响起，下一瞬，五条悟的身影在今川理背后出现。

　　五条悟在今川理耳边低声说：
　　“那小理是不是在外面闲逛的时候，还顺便交上了几个咒灵朋友。”

　　极近的距离。
　　隔着一层「无下限」，五条悟的手已经放在了今川理的脖子上，今川理感知到「赫」已经在五条悟手中凝聚。

　　系统：[以你现在的水平而言，你打不过五条悟。如果以最好的情况估计，你最多可以在重伤下逃走。]
　　[这就是你说的进行一大笔交易的机会？]

　　今川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淡淡的，他掀起眼帘看向五条悟：“这就怀疑上我了？我还以为你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会更加信任我一点呢。”

　　五条悟没有撤下他放在今川理脖子上的手，他毫不领情：“高专一开始可是那些烂橘子建的。小理的意思难道是：你和那些烂橘子一样吗？”

　　“五条老师。”今川理模仿着伏黑惠对五条悟的称呼道，“你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总不能是担心我跑掉吧？”
　　“以老师的实力而言，就算是隔着多远的距离，想抓住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所以五条老师其实并没有怀疑我吧。这么做只是为了营造紧张的氛围，从而让我说出刚才发生了什么而已。”

　　“哦呀，被你发现了。”五条悟没戴眼罩的眼睛在月光下像水晶般反射着光。
　　他笑着说：“既然被发现了，那这样就没意思了。”

　　然而五条悟放在今川理脖子上的手却没有离开，反而收紧了。
　　在「无下限」的压迫下，今川理脖颈上的动脉在一颤一颤地跳动。

　　五条悟说：“既然小理已经知道我要问什么了，不如直接告诉我如何？”
　　“刚才是只想营造氛围，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哦。”

　　今川理叹了一口气。他确实不是很喜欢这样处于被动的状态。
　　“咒术「天地扭转」。”

　　写着【术式：「无下限」（0.1s）】的卡牌从五条悟的手间掉落。
　　咒力顺着五条悟放在今川理脖子上的手传导至五条悟全身，原本在五条悟身前的今川理突然变成一道白光消失。

　　咒术「天地扭转」，是术式「翻转卡牌」的技巧型使用。
　　今川理将自己的咒力灌输进他人体内，便能实现短暂的自身卡牌化，再利用咒力爆发出来的冲击波，使得今川理能够在极短时间内快速移动。
　　缺点在于今川理目前的术式等级不够高，咒术必须在第二者在场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并且移动距离也达不到长途。

　　此时今川理便是使用了「天地扭转」，向后瞬移了一百多米。

　　然而就在下一瞬，今川理看到前方五条悟的身影再次变成几道残影。

　　“五条老师不必如此紧张。”今川理对着身边的空气说。

　　下一秒，五条悟的身影出现在今川理身边。
　　“我可不紧张，我还等着等会回去吃我今天新买的喜久福哦。”
　　他歪歪头道：“该紧张的应该是小理吧。”

　　“用上咒术是想和我打架吗，为什么不回答刚才发生的事？”

　　“并非我不愿意回答。”今川理和面前的五条悟对视，“我只是想先问问：”
　　“为什么刚才咒灵入侵咒术高专却没有人发现——包括你。”

　　“——咒灵入侵高专？”五条悟摸摸下巴，“这就是刚才发生的事吗。”

　　“我并没有收到高专结界被破坏的消息，小理知道他们是怎么透过结界进来的吗？”

　　“不知道。”今川理淡淡道，“不如说我只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一点点，靠着一些手段没有让他们发现。”

　　他突然凑到今川理面前：“小理真的不知道吗。”

　　今川理平静地看着五条悟的双眼，上面倒映着今川理的身影。

　　二者对视了会，五条悟便收回了目光，自言自语道：“一些手段……是我用六眼看见的那团黑雾吗。”

　　“高专怎么样会对小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今川理说：“你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问别人的弱点？”

　　五条悟一脸委屈：“欸——我只是关心小理嘛。不过小理这么说的话，高专被破坏果然会让小理受到伤害吧。”

　　今川理不置可否。

　　“这种伤害里包含了生命危险吗？”

　　今川理：“这样程度的情报，会随随便便告诉别人的都是傻子吧。”

　　“确实是这样，”五条悟说，“就算是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问出的一些问题不太礼貌呢。”

　　今川理瞥了五条悟一眼：“你若是真的想知道，大可以和我交易。”

　　今川理原以为五条悟会迫不及待获取情报，但五条悟在听到他的话后只是有些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道：
　　“小理连这种致命的弱点都能跟人交易吗？”

　　“当然。”

　　系统：[万物皆可交易。]
　　今川理：“万物皆可交易。”

　　“小理的能力是通过交易获得某种能量从而使自己的术式升级吧。”五条悟说。
　　“如此急切地想要掌握力量，是为什么呢？”

　　褪去了黑色眼罩的五条悟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时甚至显得有些悲悯，那双苍天之瞳看着今川理，恰如神子注视世人。

　　系统：[你不追求力量。这整个世界都是漫画，你想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本体。这一点就算是拥有六眼的神子也不会懂。]

　　在这样漫画的世界之中，任何事情都失去了意义。今川理不想做什么，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本体。

　　今川理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而是打了个响指，水晶球出现在五条悟身前。
　　五条悟接住了水晶球，注视了今川理一两秒，将咒力输入进去。

　　今川理：“交易成功。”

　　一张卡牌从他手中旋转着飞至五条悟的面前，被五条悟接起。
　　卡牌上画着一张便签，底下的字是【今川理的留言】。

　　卡牌在五条悟手中变成一张米白色的便签纸。

　　“交易完毕，谢谢惠顾。”
　　今川理向五条悟行了个颇为古典的礼，整理了下自己的狩衣便踩着着树枝离开。

　　五条悟向手中的便签纸望去，上面是潇洒的手写字体——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包括结界之内的所有土地
　　被破坏至90%时
　　今川理即会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