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开店拯救世界》火山饼干碎

1、第 1 章

　　——咒术高专卡牌店。

　　最近咒术高专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家店。
　　很多人分别在不同地点都见到了这家店，他们分析说可能是因为店面上镌刻了可移动的术式。

　　同时五条悟在一天晚上突然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张传单，上面没有任何咒力痕迹，像是纸质，却没有纸质的粗糙触感。
　　那只是一张简陋的白纸，能用传单来称呼是因为上面用黑色粗体打印了几个字——店名：咒术高专卡牌店；下方的营业时间：晚九点到十点。

　　这家店会在很多地方突然出现，但都是在高专内。
　　高专的面积很大，然而除了教学用地，其余大部分都是荒无人烟的树林。在这月光透不进的树林里，就算白日也是人烟罕至，更别说现在是晚上。

　　五条悟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那家他一直在找的“咒术高专卡牌店”。

　　店面上的招牌本身并没有特色，只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字体，用LED灯在字体周围环绕了一圈，在阴森森的树林里，月光不能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直接透下来，导致这家店除了招牌以外都被覆盖在黑暗里，看得不仔细一点会让人以为只有招牌在空中飘浮。

　　五条悟看了眼手机。
　　正好是晚上九点钟。

　　像是就等着他一样。

　　五条悟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
　　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的同时，门被拉开了。

　　“欢迎光临本店。”
　　一个穿着白狩衣的少年站在门边。

　　没有咒力痕迹。
　　五条悟眯起了眼。

　　店内空空荡荡且漆黑一片，除了最里面的桌子被一个昏暗的光源照亮，而其范围也仅仅只够照亮那张木桌。

　　五条悟拉开眼罩，借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光打量他：“你是这家店的店主？”

　　他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雪白的长发用灰色丝绸缎带扎起了一部分，其余部分披在脑后，脸颊两侧的发脚平切至下巴。和他身上的白色狩衣结合起来，非常古典。
　　眼睛和五条悟一样是蓝色，但不同的是，五条悟眼睛的颜色是让人联想到苍天的浅蓝，面前少年则是深海一般的黛蓝。

　　还是没有咒力痕迹。

　　尽管每个人的咒力都不一样，但除了天与咒缚，任何人身上都会有一定的咒力。
　　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五条悟都观察不到面前这个少年身上的任何咒力痕迹。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高专的丝微咒力。

　　天与咒缚？不是。
　　虽然解析不出具体是什么，但五条悟确认面前的人有术式。

　　“没错，”少年向他微微颔首，“在下今川理。”

　　五条悟向前走了一步，咒力已经在手中欲势待发。
　　他面上还是一副轻松的表情：“那这位今川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高专，并在高专内开了一个店的。”

　　面前自称今川理的少年像是察觉到了，向后轻轻一跃：“客人为何不去里面坐着说？”
　　他向后轻跃的动作至少不应该是普通人该有的体术。

　　五条悟状似无意地笑道：“好。”

　　咒力在他手中凝聚着没有消散，五条悟边往里走边道：“店内为什么不装灯，是因为你的术式只有在没有光源的环境下才能使用吗——”

　　五条悟用貌似玩笑的语气道：“——还是说，在昏暗的环境下才方便你杀人埋尸。”

　　店内被昏暗的光照亮的桌子旁有两个椅子。

　　“客人说笑了。”今川理在五条悟对面坐下，在昏黄的光里扬起一个笑：“这只是因为，我做生意只需要这点光。”

　　“哦？是这样吗。”
　　面前的少年在六眼的审视下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五条悟调整了下坐姿，好让自己能随时对今川理的动作做出反应：“既然这样，你做什么类型的生意？”

　　今川理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给客人变个魔术吧。”

　　五条悟道：“请便。”

　　“请您伸出手。”今川理说。

　　五条悟注视了今川理片刻，面前的少年也回望着五条悟，嘴角挂着似有又无的笑意。

　　五条悟将右手伸至桌面。

　　面前的今川理也伸出手。

　　看着今川理好像要把手放在他手上的动作，五条悟将眼睛缓缓眯起。
　　面前的人能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潜入高专，却不知道「无下限」吗。

　　六眼看到随着今川理的手慢慢接近五条悟，一团咒力在面前少年手中凝聚。

　　五条悟放在身侧的左手中，属于「苍」的点点蓝光在昏暗的环境中跳跃——

　　五条悟的思绪戛然而止。

　　尽管只是指尖，但五条悟手上的触感告诉他，面前少年的手确实是触碰到了自己。
　　——之间没有任何缝隙。

　　一瞬间，五条悟发现自己无法调用「无下限」。

　　今川理将手收了回来。

　　下一秒，五条悟才又重新感到「无下限」回归他自己的身体。

　　“你干了什么。”
　　五条悟直直地看着今川理。

　　今川理没有回答，而是将手翻转过来，上面放着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米黄色卡牌。
　　卡牌正中央空无一物，下方却写了一行日语：
　　【术式：「无下限」（0.01s）】

　　——他拿走了「无下限」消失的那一瞬间。

　　五条悟眯起了眼睛：“这是你的生得术式？”

　　今川理没有回答，而是说：“这家店什么都卖，只要我有。”
　　“至于为什么叫‘卡牌店’，只是因为货物都以卡牌的形式售卖。”

　　“连「无下限」都可以变成卡牌，”五条悟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今川理，“还有其他的什么？恐惧、焦虑、饥饿、病痛——”
　　“——甚至是某人的命。”

　　昏暗的光下，白发少年垂下了眼帘，青金石般的双眸微微泛着光。
　　今川理淡淡道：“本店不做这种生意。”

　　他将手上写着【「无下限」】的卡牌放在了五条悟面前：“请您收回。”

　　“你还没回答我，这是你的生得术式？”

　　“我不需要回答你。”今川理道，“做生意只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五条悟将【「无下限」】卡牌拿在手中摩挲，他确实能感受到这里面蕴藏着「无下限」的咒力。
　　“那就交个朋友，我对这个术式很感兴趣。”五条悟装作笑眯眯地凑近面前的少年。

　　“不然，就以我的方式让你告诉我。”

　　今川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选择购买这个问题的答案。”

　　“嗯？”五条悟问道，“怎么买，给你日元吗？”

　　今川理道：“不，是咒力。”

　　“咒力。”五条悟重复道。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用咒力进行交易。

　　“如果客人同意的话，就请您接下来伸出手。”少年手中多出了个水晶球，“按在这上面，它会自动收款。”

　　水晶球并不透明，通体为紫色，其内像是有一片片冰碎裂开。
　　六眼同样感知不到其内的气息。

　　五条悟注视了对面少年深蓝的双眼片刻，伸出手放在桌上的水晶球上。

　　一两秒过去。
　　确实有部分咒力涌入了手下的水晶球里，但并不多，别说是和五条悟原本就浩瀚的咒力储备相比，就算是三级咒术师估计也绰绰有余。

　　五条悟收回手：“现在轮到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今川理有条不紊地将水晶球收好，和他拿出来时一样，水晶球在他手里消失不见。
　　“客人都已经猜出来了，那确实是我术式的表现。”

　　是“他术式的表现”，而不是“他的术式”。
　　只是他术式的作用之一。

　　“但是六眼告诉我你的身上没有咒力，你是怎么使用术式的。”

　　今川理道：“刚才的问题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收下这个见面礼，客人就可以离开。”
　　他将一张卡牌放到了五条悟面前。

　　桌面上是和刚才差不多的卡牌，这次正中央是一个简笔画的白色糯米团子，下方标注着【草莓大福】。

　　草莓大福。
　　五条悟把那张卡牌收下。
　　已经把他了解得很清楚了啊，今川理。

　　“如果我说我同样要购买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本店今日已经打烊了。”少年还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五条悟身体前倾，和面前少年间的距离越发靠近。
　　属于「苍」的蓝光已经在身旁毫不掩饰地跳动，五条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我说了，会以我的方式让你告诉我的哦。”

　　店内沉默了片刻。
　　危险的红光在面前少年藏蓝的眼中跳动，少年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紧绷。

　　今川理瞥了五条悟一眼：“为了防止你等下对我的话产生质疑——请等一会。”

　　“哦？什么意思。”

　　“你说你看我没有咒力，”今川理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你的六眼没有出问题的话，为什么不可能是你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五条悟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

　　今川理说起了五条悟一开始的问题：“你说用六眼看我没有咒力，那你的六眼应该能看出咒术高专里的咒力吧。”

　　“我说你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我的咒力跟高专内的咒力一样呢。”

　　五条悟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面前少年：“是有这种可能。”

　　他嘴上说着有可能，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咒力跟指纹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更别说高专内的咒力，融合了长久以来所有在高专内生活的咒术师在日常中溢出来的所有咒力，简单来说就是无数道冗杂咒力的融合物。按常理来说，不可能会有人的咒力和高专内相似。
　　更别说如果按照今川理的说法，六眼告诉五条悟的是，今川理的咒力和高专内的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五条悟问：“但你想说什么？”

　　今川理没有回答，而是突兀道：“你先看一眼手机。”

　　五条悟口袋里的手机刚才确实震动了几下。
　　他瞥了今川理一眼，后者只是将手搭在桌面上，像是等他看完手机后继续解释。

　　五条悟将手机拿出来，上面是两条Line：
　　「夜蛾：我只是让你去看看那个卡牌店的情况
　　而不是把高专拆掉 」

　　五条悟眯起了眼睛：“你干了什么。”

　　今川理此时正撑在桌子上，眼角略有弧度。
　　“夜蛾正道不是发给你一张图片吗。”

　　手机震动了一下，夜蛾果然发了一张图片。

　　能感知到店内发生的所有事吗。
　　不，图片是在今川理说这句话之后才发过来的。

　　五条悟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照片中是咒术高专教学用地的全貌，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咒术高专本是建在一片平原上，而现在图片上原本的平原变得坑坑洼洼，像是一片高低起伏不定的山陵。
　　像是神硬生生地在这片平原上挖了几个大洞，又将挖出来的土壤堆成了几座小山。

　　“这是你干的。”
　　五条悟没有把手机屏幕给今川理看，他知道今川理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做到的。”

　　五条悟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猜测：“你是谁？”

　　暗黄的光在今川理脸侧投下阴影，他藏蓝的眼睛像海面般闪着粼粼的光。

　　“我？”今川理慢慢地说，“我即是咒术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