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机器人与猫》息无

9、第九章

　　今日前来的人实在是不少，苏砚觉得在这片区域中起码零散分布着几十个，似乎都用自己的方式接触着这层阻隔。

　　苏砚尝试过后就选择退开，将这一块能落脚的试探点让给了身后的人。

　　虽说一整片区域都被这些东西笼罩，但可供落脚的地方实在不多，乘船去礁石或是海面上太过危险与不方便，于是这一块码头就被当作研究的地方。

　　苏砚站在靠后的地方，忽然听到左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一只白色狮子猫优雅迈步走到屏障的边缘，一爪子下去，原本在旁边监测着的仪器骤然间亮起灯，伴随而来的警报声让周围人吓了一跳。

　　原本有些颓靡的苏绪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将猫猫头抬起，正巧从缝隙中与那只成年狮子猫对上。

　　【咦？】

　　似乎有疑问声在苏绪和苏砚的周遭响起，苏砚的目光也看向了这只明显与众不同的狮子猫。

　　【居然真的不是错觉，你们好？】

　　在白色狮子猫的“出卖”下，苏砚和怀中的苏绪被客气带到不远处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连有些蒙的方秋也被请到旁边休息。

　　身后的门帘被关上，苏砚就觉察到一层薄薄的能量覆盖在上面，不如外面的屏障那般难以突破，但阻隔声音还是足够。

　　“不用担心，这是只是一点防止偷听的小把戏，想来是阻碍不了你们出入的。”

　　不算大的房间中除去严肃坐着的几位，除去先前瞧见的白色狮子猫，还充斥着不少毛绒生物。

　　苏砚隐约明白了这事儿不止在苏绪等人身上发生，不过往好处想这样的话兴许解决起来就不太困难了。

　　不过……她看到烟灰色的小巨人缅因和已经成年体型的狮子猫，感觉还是有点不一样。

　　唯一一只也还在幼崽形态的是狸花，此时正与变成橘猫幼崽的苏绪面面相觑，一屋子的毛茸茸只有她们俩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砚着了个位置坐下，遇到同类的欣喜冲淡了精神上的疲乏，苏绪朝着苏砚挥了挥爪子之后就跳了下去，找了个角落开始同狸花幼崽嘀嘀咕咕。

　　“喵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苏绪询问这个状况似乎和自己差不多的同类，但得到的回复有些让人失望。

　　"嗷呜。"不知道。

　　狸花幼崽摇头，似乎对这个并不是很关心，反倒有些想要拿自己当研究素材，不过爪子实在是阻碍了发挥。

　　苏砚右手撑着下巴，左手轻敲了会儿桌面，这才开口询问：

　　“或许，诸位解释一下？”

　　旁边的几位对于这份疑问已经做好了说辞，但苏砚和苏绪的表现同事先做好的应对方案有些区别，看样子是要临时做出修改。

　　“对于现状，我们感到很抱歉，但同时也正在尽最大的努力解决……”

　　“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些。”苏砚道。

　　“事实上，相关研究的推进并不在我们的掌控范围内。”负责人见苏砚并没有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只得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些无奈。

　　“这种超出可研究范围内的东西通常是不会被正统研究的，因此被承包给不同的部门。”

　　苏砚指了指先前屏障的方向，“所以，其实这东西也是因为这个而产生的吗？”

　　负责人摇头，表示这个与他们无关，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过就算找到了部分解决的办法，目前看来以我们的力量是没有办法破坏这层封锁。”

　　而s市本就不是粮食的产地，虽然也有些土地，但大都养殖了水果等经济作物，高度城市化固然使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更加便捷，但眼下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妙。

　　“所以，我们只能在一片区域中无法离开吗……”

　　瞧见苏砚似乎在酝酿什么想法，负责人赶忙打断，“不过，她的这种状态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虽说核心资料并不能查看，但这应当属于一种适者生存的表现形式，或许您的同伴也应当发觉了。”

　　“他们能够感受到一种特殊的能量流动，用不太科学的方式解释，这似乎是一种半妥协的中间态。”

　　转化过程中发现自身精神或者能量的强度不能够独立存在，所以寻找到一个相应稳定的形态进行寄存。

　　负责人想着。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各种各样的猫咪……兴许很久之后才能知道吧。

　　“这个消息应该瞒不了太久吧。”苏砚想起这段时间逐渐增多的吵闹，如果不找些事情做，想来大家会更暴躁。

　　“对，最迟两天，这个消息将会公布给所有人。”

　　苏砚点头表示明白，同时也得到了如非必要，不会过去打扰她们生活的保证。

　　其实知道了苏砚这个情况维持下去对自身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二人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她能感受到这几人说的并不是谎言，那几只成年猫咪身上的能量也没有给她不好的感觉。

　　“我明白了，那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工作。”苏砚站起身，与屋里的人告别。

　　自从她进来之后，除去那名负责人，其他人大都专注于自己的东西，之前应该是在商议什么，只不过自己的到来打断了这个进程。

　　回来的路上，方秋将一块压缩饼干递给苏砚，这次她也没有拒绝，尝了一口，果然这种食物除去充饥外，口感和味道都难以形容。

　　大概在旁边的房间里方秋也被告知了些内幕，十分感慨：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以前总觉得这是句宽慰的话，现在才发现说得不假啊。”

　　“之前我朋友还总说我一个人在这边太过孤独，现在想来反倒不错。”

　　对于这个，苏砚倒是表示认同。并非说亲人朋友是拖累，很多时候因为有这些亲近关系的存在，人们才能鼓起勇气克服困难，继续前行。

　　但总有人要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这种时候原本的情感会让人陷入两难，尤其是对于方秋这群人来说。

　　“不过，感觉也不错？”

　　苏砚将最后一口饼干嚼碎吞下，“是啊，而且好像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大家好像都很轻易地接受了一个非科学的设定，包括自己。总觉得有些蹊跷，不过等过几天公开这件事情，应该就能知道到底是自己疑心太重，还是真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所有人。

　　蹲在腿上的猫咪幼崽精神恢复了不少，但仍旧不想抬头，只趴在那边伪装毛绒玩具。

　　走进临时居住的地方前，方秋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询问了一句。

　　“不是我说，你们之前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要寻求一下我们的帮助？”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总觉得其他人会害自己。

　　苏砚思索了几秒钟，但确实并不清楚自己和苏绪为什么一直想要自己完成很困难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总还是觉得有隐秘的事情能够不为人知？”

　　看起来苏绪的情况应该算是部分人公开的秘密，在能全身而退的前提下多些助力也挺不错。

　　她仍旧选择住在简陋的住所，附近最近也搬过来些人，不知道是新过来的，还是因为另一边人太多想寻个清净。

　　托先前的福，这一间双人间直接登记了她和苏绪的名字，不用担心和陌生人生活在同一片狭小的空间了。

　　苏砚将另一边的床铺也整理好，然后将各种堆在角落的杂物塞入两侧柜子中，总算是整洁了不少。

　　苏绪躺在对于猫咪幼崽十分宽敞的地方，不断翻滚着，抱着一只毛线球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日，广播中果然宣告了这件事，引起了不少人的激烈反应。

　　好在提前已经做了准备，总算是压制下绝大多数过激行为。但就连苏砚的门都被砸了好几下，似乎是有人试图趁机进来偷窃财物。

　　随之而来的就是临时生存工作条例的颁布。

　　“……正式划分为第二临时生存居住区，主要条例如下。”

　　“一，即日起，临时居住区启用特殊货币作为临时交易单位，居民可前往管理中心咨询兑换比例。”

　　“二，对于故意毁坏设施、引起恶劣影响的行为将会采取强制劳动、罚没等条款，具体条款会张贴在不同区域公告栏。”

　　“三，各个区域将逐步开放，会提供相应工作岗位，仅限临时居住区居民，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将进行二次登记调查。”

　　“四……”

　　“同时开放出入权限，但离开此居住区后再度返回，不得免费申请相关住宿，需按时缴纳相应交易单位。”

　　“以上，临时居住区的建设和维护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希望我们能够在这危难的时刻同舟共济，共同克服困难，迎接和平、安稳的未来。”

　　这似乎告诉许多前来的人，如果居住场所没有损毁，返回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能携带过来的东西很有限，而且如果不能及时回去，家中的东西也很有可能被附近的人拿走。

　　苏砚却也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一临时居住区似乎是想打造一个类似于自给自足的存在，联想到s市粮食等物资的隐藏危机……

　　不过她原本就没什么东西可去找了，接下来的时间也只能生存在这里，临时条例的颁布对于她来说不算是坏事。

　　苏砚将其中关键的内容记录下来，听着新的临时邻居似乎起了争执，其中一人坚持想要离开，最后不欢而散。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整片区域中发生了。

　　当天中午就有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或是投奔其他离原本居住地点比较近的居住区，还有人并不想离开，但也准备回去那些东西换换所谓的临时交易单位。

　　这些都是不被阻止的，但回来的时候要经历很严格的检验。

　　负责人给这些外出搬运东西的人当日临时出入的牌子，并且叮嘱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否则就算是放弃在这片区域的居住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