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电子心脏》冷香槐色

18、第 18 章

　　窗外大雪纷飞，肉眼可见是一个雪天。在这个大雪天里，谢知姎，却只披着一层薄薄的单衣，站在这纷飞的雪花里。
　　外面的风像弯刀，割在谢知姎的脸上，像剔骨般疼痛。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片大雪里，雪花沾湿她的衣裳，又被冻结，使她泛白的衣服有些发硬。她的四肢本就已经被冻得通红，再加上那冰凉的衣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热的，连嘴唇都被冻得发紫。
　　天气越发得寒冷，水珠凝结在谢知姎的发梢上，她还是一动不动，尽管积雪已经到了她的膝盖，女巫的幻影在呼唤着她，可她却一句也没有听。
　　“谢知姎，别坚持了，这根本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那为什么她能承受？你们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谢知姎，这眼神中没有一丝情感，就像是……完全被剥夺了情感的神明。
　　“她不同于其他人。”项淮南不可能告诉她，那是他们选定的实验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的局，包括失去家人。在这101条世界线里，无一例外。
　　“这是你的设的局吧，”谢知姎默视着她，好像看穿了她的心，“那又为什么要选中她呢？”
　　“因为她的智商，身世，以及性格，都可以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实验品，除了她，我们找不到其他人。”
　　“那我呢？为什么不能让我来承受这一切？”
　　“你们两个人都有着符合实验品的特质，在你们两个人里，必须有一个人成为真正的神明。”
　　“那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主上的罪恶天平吗？将你的心脏放在天平上，如果它比羽毛重，那么你的罪恶就比羽毛重，就不配做神明。”
　　“……”谢知姎直视着女巫眼里一丝一毫的情感都无。
　　“善良是不能做神明的，她对生命的感知太过于深刻，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生命的死亡，但她不明白什么是人间，她会受到伤害的，她会陨落。”
　　“若她不配为神明，还有谁配？冷泠有着最纯净的内心，你们对她这样做，又何尝不是弑神？你们有罪，罪大恶极。”谢知姎审视着她，审视着他们，显示的那个组织。这是她第一次用神明的身份来批判人类。“你们不配。”
　　“但是我们这样，也是为了消磨他的情感，让她成为真正的神，成为最符合要求的神。”
　　“你们知道上一代的神明是怎么陨落的吗？你们认识她吗？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诞生之前，她就是上一代的神明。他从没有降下过诅咒，她觉得生命都是不该被随意批判的，她不想杀你们。可你们却得寸进尺，你们发现了我和她，并杀死了我的父母，让我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她落入了你们的陷阱。然后你们说，她不配做神，我才是神。她认了，她将他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成为了你们的实验品，然后你们就开始弑神。
　　“或许你们永远也没有发觉她是神，你们以为她是普通的人，只是拥有了神的资质，她不可能是神。
　　“你们虐杀她，虐杀她的父母，想用痛苦麻痹她的情感，可是你们这等凡人，永远也不能明白神的内心，就连我也不行。
　　“你们杀死了她的情感，杀死了她的灵魂，她不再是自己了。
　　“我不想让她想起来，这是她痛苦的来源，也令我痛苦。
　　“但你们偏偏让她想起来了，她对我说对不起，可她根本没错，错的是我，是你们。
　　“她只是发现了我对神的爱，她的痛苦也让我感到痛苦，她怜悯我，或者说她爱我，所以才向我道歉。你们才是罪恶的源头。”
　　“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问我是怎么发现的？99个世界线里，每一条世界线，她都是痛苦的，她的痛苦，我永远也体会不到。然后你们就让我成了神。你现在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