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痛之临渊》旧琴弦

16、第016章 老赵，抽烟不？

　　倒计时结束，现场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五秒钟过去了，窗口什么也没有出现。
　　杜磊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满脸大汗也顾不上去擦一把。
　　又是五秒钟过去了，正当人们的注意稍有松懈的时候，就听对讲机里，有人喊到：“来了，来了！”
　　话音未落，视力稍好的人便可以看到，靠近窗口地方的尼龙网稍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网里，随即坠向地面。网兜里的明显是一个女人，她尖叫的声音是那么的凄惨和绝望。
　　地面组的人马上做好了防护，在缓冲垫的四周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十秒钟之后网兜里的人滑到了地面，稳稳的落在了缓冲垫上。现场的医生马上冲了过去，发现那个人已经昏迷过去了。经过简单的检查以后，医生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大声对着边上紧张不已的杜磊和段刚他们说：“心跳正常，呼吸正常，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暂时昏迷过去了。马上把他送到市医院进行抢救。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说着招呼旁边的，两名医护人员，用一个移动式担架把人转移动救护车上。
　　在担架被推入到救护车的车厢之前，杜磊手把着担架的边看了一下那个昏迷的女人，是李荣没错。于是他挥了挥了手，两名医生把人推了上了车。

　　在市公安局特情大队的小会议室里，现场拍摄的一段视频，正在大屏幕上反复的播放着。
　　周楠拿着遥控器，对着底下坐着七八个人，正在介绍着视频里的具体情况。
　　“我们一共架设了三架摄像机。有一架是红外摄像机，另外两架都是高速摄像机。我们设的参数是每秒钟两百帧。也就是说每两帧之间的间隔只有五毫秒。大家注意看屏幕上的视频。”说着他开始操作遥控器。画面暂停，出现的是2508的窗口。接着跳到下一帧，画面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白色的模糊的影子。再往下一帧，这个白球已经变成了篮球大小。到了第四帧的时候，一个完整的人体形状已经出现。接下来的一帧，画面里的人开始向向下滑行。“大家注意看这个人从无到有，从乒乓球到正常尺寸，我们只拍到了四帧画面，也就是20毫秒左右。另外部署的一台红外摄像机，则没有任何发现。在窗口设置的全频段射线探测仪，则探测到了磁场有稍微的变动，不过通过整个窗口的磁通量只有一个微波炉正常功率的1%都不到，对周边的影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时间非常短，只持续了一毫秒左右，完全没有解析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下面的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沈权书坐在下面的第一排，用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筹莫展的看着屏幕上的那个画面。要把目光看向了周楠。“这么说，没有任何收获？”
　　“是的，起码从数据上来看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凭空出现了，而且我们对这个出现的过程一无所知。”
　　“你看呢？” 沈权书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身边的杜磊。
　　“我的建议是重启当年的事件调查。”
　　“那么干的话，风险很大呀。当年就是因为证据不足，才把案子暂时挂起来的。你现在证据充分了吗？”
　　“案情在完全明朗之前，谁也不敢保证能得到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答复。但是就像我之前跟你汇报的，这个女孩失踪和再次再现，已经验证了这一次蒯阳的分析是正确的。整个过程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难道这个证据还不够充分吗？”
　　“当年把案子封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因为我们当时无法验证几个证人的证词是否可信。但是今天……” 沈权书沉默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看样子，他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过了很久的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下了一个非常大的决心。他站了起来，面朝大家。
　　“今天下午我会给省公安厅做一个报告，让他们派几位这方面的专家来协助我们调查。等那个女孩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联合省专家开一个多方面的听证会。到时候再决定是不是要重启调查。今天先就这样吧。”说着他转身就走了，根本没有理会现场与会人员各种复杂的神情和目光。
　　等沈权书走出了会议室，周楠一摊双手，向杜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哥们儿，我尽力了。”说着他做到杜磊的身边。“如果他一直这个样子下去，我担心这个事情能不能再有实质性的进展呐？”
　　杜磊双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恨恨地：“管不了那么多啦！现在蒯阳被我接了出来。不管他们上面答不答应，这个调查我都要做下去。不然我怎么给我姐，给我姐夫一个交代呀？”
　　接着他站起来，招手把段刚跟崔晓喊到走廊里，低声对他们说：“崔晓，吃完午饭你去接上蒯阳，下午1:30我们到医院碰头，一起去看一看李荣的情况如何。段刚，你现在就去医院，你就蹲在李荣的病房门口，要确保不能出一丝差错。”
　　“是！”
　　“收到！那你呢？”崔晓问杜磊。
　　杜磊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走廊的尽头。
　　“我得厚着脸皮，再去会会那个赵山川！”

　　“天峰”特种疗养院的院长办公里，听到开门声的赵山川，差点儿把手里的烟头朝着推门进来的杜磊扔过去！
　　赵山川大声吼道：“你的外甥，我给你守了五年。结果你拿着上面的红头文件把他给接走啦，现在还来干嘛？我不欠你了啊！杜磊，趁我还没掀桌子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嘿嘿嘿嘿……”杜磊嬉皮笑脸地走到了办公桌的对面，也不管赵山川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自顾自的坐下来。把一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推到了赵山川的面前。“老赵，赵老师，赵教授！你恨我没关系，但是你这个烟不能不抽对不对？”
　　赵山川没说话，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伸出左手，把塑料袋的口子掀开一点看了一下，然后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嘴上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我要不是看在蒯伟峰他们两口子的面子上，我他妈一巴掌拍死你。” 说着把塑料袋一把拿过来，打开抽屉，把袋子扔了进去。
　　推上抽屉，赵山川已经换了一副嘴脸。
　　“都说吃人嘴软，说吧，今天你来找我干什么？”
　　“蒯阳被我接进去就去直接参与最近一次泄露事件的调查！”杜磊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这次事件的结果，被他全部言中，这也证明了你当年的推测论是正确的。所以我建议沈权书重启当年的调查，但是他还在犹豫。他说要到省里去找一个专家过来协助，要开一个听证会，然后决定是否要重启。我想来想去，不能全听他的。省里来人了，我们市里不能没有专家代表呀，不然我们的话语权就没了。所以我今天为问问你，能不能屈尊帮我们这一回？”
　　“帮你？帮你有什么好处啊？当年为了这个事情，我得罪了多少人？差点儿把自己给送进去。现在又来找我，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还是那句话，你尽管恨我。我当初也确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所以你恨我是对的。但是老赵啊，你真的不想知道答案吗？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个整个事件背后的来龙去脉吗？没错，当年蒯阳还小，不懂那些成年人的弯弯绕绕，但是他现在长大了！我相信他的感知能力和分析能力都有很大的提升。再说，在你这里待了五年，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没有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