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唐龙18

139、《人回来了》

　　凌晨两三点时，伊万回到了公寓门口，弹弹身上的雪，看着熟悉的木门和上面黄铜制的“1802”,门底逢间也黑漆漆的,看来已是都睡去了。点个指纹开门，外面的光透入稍稍让他看清了家的模样，一切都和他走的时候一摸一样。阿纳斯和塔蒂娅娜乱摆乱放的鞋还是被娜塔莎摆好，回看全家福只是会心一笑，关上门，陷入安静的黑暗。
　　他今晚是要睡沙发了，不过也不想睡，便走到阳台看看夜晚罢了；还要去想明早她们见他回来会不会被吓到，又该怎么解释，这些够他想一晚上了。更麻烦的是跟妻子解释，她应是最着急也最生气的，自己一声不吭地被抓去不能跟她联系，近乎失踪，还好之后有人通知了她，自己也有个台阶可下。一算来自自己也离开快一个月了，居然这么久了？又心生惭愧了，只有娜塔莎这一个月她们会不会受到威胁和影响。他悟住脸，后悔地长叹口气；但又心想，妻子武芝高超，也贤惠，生活和安全应是无大碍，也算苦地了，替自己扛下这么多；既要在学校上课，又要照顾家里和两个孩子。他抬头望向天空说了声：
　　“辛苦你了，娜塔莎。”
　　“你回来了，我就不辛苦。”伊万惊诧全身一颤，急转回头，他的妻子——娜塔莎·扎哈洛米娃·彼得正叉着手臂安心地对视，全身结实又柔美，柳叶扬眉栗子口，一头金黄的发髻垂在脑后，流金的碎发刘海飘飘；泼有一副老师成熟稳重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伊万还有些儿惊讶地问。
　　“我是教官啊。这点儿小动静逃不过我的耳朵，我还想问你一个月干什么去了？”伊万也只好将之前的事都说了，娜塔莎边听边轻咬嘴唇点头。听完后她只是嗯了几声，然后她吁了声气说道
　　“你知道阿纳斯和塔蒂娅娜有多想你吗，阿纳斯每天都问你去哪儿了，塔蒂亚娜还不坦率呢，总是不愿直接问，借着阿纳斯旁敲侧击。”伊万一听到阿纳斯她们俩，也不免有些感到对不起。
　　“抱歉，为了能和伊凡他们安全回来，也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还饿吗？我去下碗面。”她也不想再批评他什么了，毕竟都安全回来了。伊万说他不饿，便要回房休息；但娜塔莎一把拉住她暗示什么反问道：
　　“你对你妻子辛苦的补偿都没有吗？”伊万很清楚她想干什么，蹲下身子，娜塔莎熟练地跳上去，伊万把她背了起来，不过她身材高大，满身看不见的肌肉，再加上他又困又累，像撑着山一般艰难地踏步。娜塔莎还不满足，四肢扣紧，伊万都呼吸困难了；但想到是补偿，还是用尽最后的那一点儿力气倒在床上。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软的床啊！”像被钩住，一动不动，在疲惫感的催化下马下就睡着了，而娜塔莎也不玩他了，她已十分放心，也马上睡去了，平安的幸福安抚每一个疲惫的心灵。伊凡也回到空荡荡的教堂，无人相陪，但后来阿廖沙他们决定搬入教室（他们父母想他们多学些，当神职人员也好），伊凡心里不知有多高兴，雪中送炭，那晚是他睡的最安稳的一次；今晚至少对伊万他们而言，是最漫长又是最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