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科举舞弊,寒门沦陷 ...

  •   贡院的朱漆大门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祁华熠站在门阶下,看着陆续走进考场的学子,眉头始终没松开。自周御史死后,长安的空气就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人胸口——舟洲的流言虽被压下去了,可世家的反扑却来得更凶,昨日竟有御史弹劾他“私养死士,意图不轨”,若不是陛下力保,怕是此刻已被押进天牢。

      “大人,都安排好了。”砚秋小跑过来,手里拿着张纸条,“阿木带着几个机灵的学子守在考场周围,说是‘替大人盯着点’,其实是怕有人搞鬼。”

      祁华熠接过纸条,上面是阿木歪歪扭扭的字迹:“大人放心,刀山火海,我们陪您闯。”他捏紧纸条,指尖泛白,抬头时看见一辆青布马车停在街角,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上官清歌那双清亮的眼,正望着贡院的方向,见他看来,又迅速放下了帘。

      “她怎么来了?”祁华熠问。

      “不清楚,”砚秋摇摇头,“刚才看见她从马车上下来,往吏部的方向去了,好像还和一个老仆说了什么,老仆手里拿着个锦盒,看着沉甸甸的。”

      祁华熠望着那辆马车消失在巷口,心里忽然泛起一丝不安。上官清歌从不做无用之事,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贡院附近,还带着锦盒,定是有什么事。
      巳时三刻,考场内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监考官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手里举着个纸团,脸色惨白地冲向主考官周先生的住处,嘴里喊着:“出事了!出大事了!考场里搜出夹带!是……是寒门学子的!”

      祁华熠正在隔壁的偏厅整理学子名册,听见喊声猛地站起来,砚秋也跟着往外冲:“大人!肯定是圈套!”

      两人赶到考场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周先生脸色铁青地站在廊下,手里捏着那个纸团,旁边跪着个穿襕衫的少年,正是阿木。他被两个衙役按着肩膀,嘴角带着血,却梗着脖子喊:“我没有!是他们陷害我!那纸团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监考官跳出来,指着阿木的鼻子骂,“搜出来的时候就在你怀里!上面还写着‘江南水患策’的答案,和你昨日给祁大人看的草稿一模一样!你还敢狡辩?”

      周围的世家子弟立刻起哄:“果然是寒门子!刚进考场就敢作弊!”
      “我看是祁华熠教的吧?不然他哪来的胆子!”
      “把他拖出去!打板子!让他知道科场规矩!”

      阿木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掉下来,只是望着人群外的祁华熠,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信任:“祁大人!我真的没有!您要信我!”

      祁华熠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疼得发紧。他走上前,目光扫过那个监考官:“张考官,你说纸团是从阿木怀里搜出来的,可有旁人作证?”

      张考官梗着脖子:“当然有!好几个考生都看见了!”

      “哦?”祁华熠挑眉,“那正好,让他们出来对质。阿木昨日给我看的草稿,最后一句是‘水患当以疏为主’,而你手里的纸团,最后一句写的是什么?”

      张考官的脸色瞬间变了,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周围的起哄声也小了下去,谁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哪有作弊的人会把答案写得和草稿不一样?

      “怎么回事?”周先生沉声道,目光落在张考官身上,“你来说,到底是怎么搜出来的?”

      张考官被他看得一哆嗦,慌忙道:“是……是我在巡查时,看见这学子鬼鬼祟祟地往怀里塞东西,我就过去搜,果然搜出了这个!”

      “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众人纷纷让开,上官清歌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锦盒,眼神冷得像冰,“可我刚才在隔壁院子,看见张考官的小厮偷偷往阿木的襕衫里塞了个东西,还听见他说‘公子交代了,一定要让这寒门子身败名裂’。”

      张考官脸色大变:“你……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小厮!”

      “是吗?”上官清歌打开锦盒,里面是枚玉佩,和张考官腰间的那枚一模一样,“这是你小厮掉的,上面刻着‘张’字。他刚才慌慌张张地跑了,我让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他带回来对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世家子弟:“至于这纸团上的答案,我也查过了,是去年的考题答案,今年的考题还没开封,阿木就算想作弊,也拿不到这答案。倒是张考官,你上个月去拜访户部侍郎时,手里拿的礼盒,和姜承送给侍郎的那个,一模一样吧?”

      张考官的脸白得像纸,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语无伦次地喊:“不是我!是户部侍郎让我做的!他说……他说只要我栽赃成功,就给我升官!”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周先生气得发抖,指着张考官:“把他拖下去!严刑拷打!查清楚还有谁参与了!”

      祁华熠走到阿木身边,扶起他,看见他嘴角的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疼吗?”

      阿木摇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带着笑:“不疼!只要能证明我没作弊,怎么都不疼!谢谢祁大人,谢谢上官小姐!”

      上官清歌别过脸,没说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舞弊案虽被暂时压下,可风波却没平息。户部侍郎被牵连其中,虽一口咬定是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背后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推动。

      祁华熠把阿木送回住处,又交代了几句,才带着砚秋往吏部走。刚到门口,就看见上官清歌站在牌坊下,手里还拿着那个锦盒,像是在等他。

      “你怎么还没走?”他走上前。

      “等你。”上官清歌打开锦盒,里面是几卷账册,“这是我从户部侍郎府里搜出来的,记录着他这几年收受的贿赂,其中有一笔是姜衍给的,说是‘科场打点费’。”

      祁华熠拿起账册,快速翻了翻,指尖在“姜衍”的名字上顿住:“看来姜衍不止想栽赃阿木,还想趁机在科场安插自己的人。”

      “不止。”上官清歌的眼神沉了沉,“我还查到,舟洲最近和几个守旧派官员走得很近,昨天在酒楼密谈了三个时辰,具体说什么不知道,但有人听见他们提到‘科举’‘换卷’几个字。”

      换卷?祁华熠的心猛地一沉。若只是栽赃还好,可若是换卷,那寒门学子十年苦读就真的成了笑话。

      “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他看向上官清歌,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需要你的帮助。”

      上官清歌看着他,忽然笑了:“祁大人终于肯求我了?之前是谁说‘与你无关’的?”

      祁华熠被噎了一下,有些无奈:“之前是我不对,我道歉。现在情况紧急,我们……”

      “逗你的。”上官清歌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严肃,“我已经让人盯着印刷试卷的工坊了,也安排了可靠的人在贡院的库房守着,只要他们敢动手脚,一定能抓住把柄。”她顿了顿,从锦盒里拿出一枚印章,“这是我母亲当年在户部当差时用的印章,能调动库房的守卫,你拿着,或许能用得上。”

      祁华熠接过印章,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个“苏”字——是上官清歌母亲的姓氏。他看着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

      “怕什么?”上官清歌打断他,眼神亮得像星,“怕你拿着印章去告发我?还是怕你把我母亲的旧事抖出去?祁华熠,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想翻船,我陪你一起沉。”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祁华熠握紧印章,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些——原来有人并肩作战的感觉,是这样的。
      傍晚时分,祁华熠接到砚秋的急报,说印刷工坊那边出事了,守着的人被打晕了,有几卷刚印好的试卷不见了。他立刻带着人赶过去,工坊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有打斗的痕迹,被打晕的护卫刚醒过来,捂着脑袋说:“是一群蒙面人干的!身手很快,抢走了三卷‘时务策论’的试卷,还放了把火,幸好我们扑救及时……”

      “追!”祁华熠当机立断,“往城西追!他们肯定没走远!”

      他带着人追了出去,刚拐过两条街,就看见前面有几个黑影在狂奔,手里果然抱着卷轴。他催马加速,很快就追上了,双方在巷子里展开激战。那些蒙面人身手狠辣,招招致命,祁华熠虽带着人,却也讨不到便宜,反而被他们缠住了。

      就在这时,巷口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空声,几枚石子精准地打中了蒙面人的手腕,卷轴“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祁华熠愣了愣,看见上官清歌站在巷口,手里拿着把弹弓,身后还跟着几个穿夜行衣的人,动作利落,很快就制服了剩下的蒙面人。

      “你怎么来了?”他跳下马,看着她。

      “怕你应付不来。”上官清歌收起弹弓,走到卷轴旁,捡起一卷打开,果然是“时务策论”的试卷,“看来他们是想偷试卷,提前泄露题目给世家子弟。”

      祁华熠看着被制服的蒙面人,忽然发现他们腰间都系着根红绳,和上次袭击茶馆的蒙面人一样。他心头一沉:“是舟洲的人。”

      “嗯。”上官清歌点点头,“我让人审了,他们招了,说是舟洲让他们干的,还说……还说舟洲手里有份‘换卷名单’,上面记着要换掉的寒门学子的名字,阿木也在上面。”

      阿木?祁华熠的心猛地一揪。那个在贡院门口喊“我们信你”的少年,那个嘴角流血还倔强地不肯掉泪的少年,他们竟然连他都不放过!

      “我们必须在放榜前拿到那份名单。”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官清歌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有办法。舟洲明日要去城外的别院见姜衍,我已经安排了人在那里等着,一定能拿到名单。”

      祁华熠看着她,忽然笑了:“你好像什么都安排好了。”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安排好了。”上官清歌扬起下巴,带着一丝骄傲,“别忘了,我可是上官清歌。”

      巷子里的月光很亮,照亮了她眼底的自信和坚定。祁华熠忽然觉得,有她在身边,再难的坎好像都能迈过去。
      第二天一早,祁华熠就接到了上官清歌的消息,说舟洲果然去了城外的别院,她的人已经得手,拿到了“换卷名单”,正在回来的路上。他松了口气,刚要让人准备一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说是贡院那边又出事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赶了过去。只见贡院门口围满了人,周先生站在台阶上,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份榜单,浑身都在发抖。阿木和几个寒门学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为什么?我们明明考得很好,为什么榜上没有我们的名字?”

      祁华熠挤进去,拿起榜单一看,瞬间如坠冰窟。上面几乎全是世家子弟的名字,寒门学子只有寥寥几个,而且都是些没什么背景的,像阿木这样被他看重的,一个都没有!

      “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抓住周先生的胳膊,声音都在抖,“名单呢?原始的录取名单呢?”

      周先生老泪纵横:“不见了!库房失火,原始名单被烧了!只剩下这份……这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最终榜单’!”

      祁华熠猛地回头,看向人群外的一个角落,舟洲正站在那里,嘴角噙着轻佻的笑,看见他看来,还故意挥了挥手。

      是他!一定是他!他们偷试卷不成,就换了榜单!

      “大人!”砚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封信,“这是上官小姐让人送来的,说……说她被人围堵在城外的树林里,让您快去救她!”

      祁华熠接过信,上面是上官清歌的字迹,却比平时潦草了许多,透着一丝慌乱:“速来城外青枫林,名单在我身上,他们人多,我快撑不住了。”

      他心里一紧,抬头看向舟洲,对方笑得更得意了。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是调虎离山计!舟洲故意让人围攻上官清歌,引他出去,趁机换掉榜单!

      “怎么办?大人!”砚秋急得团团转。

      祁华熠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木,又看了看手里的信,心乱如麻。一边是信任他的学子,一边是可能身陷险境的上官清歌,他该选哪一个?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上官清歌在巷口说的话:“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想翻船,我陪你一起沉。”他猛地握紧拳头,做出了决定。

      “砚秋,你带着人守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们把榜单贴出去!”他翻身上马,“我去去就回!”
      城外的青枫林静得可怕,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鬼哭。祁华熠勒住马,四处张望,却没看见任何人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下马,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舟洲带着人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那份“换卷名单”。

      “祁大人,你果然来了。”舟洲笑得残忍,“上官清歌不在这儿,那封信是我让人模仿她的笔迹写的。你上当了。”

      祁华熠的心脏像被巨石砸中,疼得喘不过气:“榜单……”

      “已经贴出去了。”舟洲晃了晃手里的名单,“寒门子全军覆没,世家子皆大欢喜,多好。”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上官清歌真的能拿到名单?她早就被我抓住了,现在就在我府里,等着你去救呢。”

      祁华熠的眼睛瞬间红了,提刀就冲了上去:“舟洲!我杀了你!”

      舟洲早有准备,挥剑相迎,两人在树林里展开激战。祁华熠急着救人,招式有些乱,很快就落了下风,被舟洲的剑划破了胳膊,血顺着伤口流进衣袖,他却像没感觉似的,只是疯了一样地砍向舟洲。

      “你救不了她的!”舟洲笑得疯狂,“她和她母亲一样蠢,都以为能改变什么,结果呢?还不是任人摆布!”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祁华熠,他怒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将刀劈向舟洲的胸口。舟洲没想到他会这么拼命,躲闪不及,被刀划开一道口子,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你找死!”舟洲捂着伤口,眼神变得凶狠,“给我上!杀了他!”

      周围的蒙面人一拥而上,祁华熠很快就被围住了,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力气也渐渐不支。他看着步步逼近的刀光,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上官清歌的样子——她在牌坊下说“小心些”时泛红的耳根,她在巷口用弹弓打蒙面人时的专注,她把母亲的印章交给他时坚定的眼神……

      “清歌……”他低声呢喃,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上官清歌的声音,带着焦急:“祁华熠!你怎么样?”

      祁华熠猛地睁开眼,看见上官清歌骑着马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巡城的卫兵,很快就驱散了蒙面人。她跳下马,跑到他身边,看见他满身是血,眼圈瞬间红了:“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是陷阱还要来!”

      “我以为你……”祁华熠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没事,”上官清歌扶着他,眼眶泛红,“我早料到舟洲会耍花样,故意让他抓走,趁机在他府里放了把火,还拿到了真正的换卷名单和他勾结姜衍的证据。”她从怀里掏出一卷纸,“你看,我们赢了。”

      祁华熠看着那份名单,又看了看她,忽然笑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祁华熠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上官清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却没看,只是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担忧。

      “你醒了?”她放下书,站起身,“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祁华熠动了动胳膊,有些疼,“榜单的事……”

      “解决了。”上官清歌递给他一杯水,“我把证据交给了陛下,陛下震怒,下令重查,舟洲被关进了大牢,户部侍郎等人也被牵连,真正的榜单已经贴出来了,阿木他们都在上面。”

      祁华熠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什么:“姜衍呢?抓到了吗?”

      “跑了。”上官清歌的眼神暗了暗,“舟洲嘴硬,没说他藏在哪,但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他跑不远。”

      两人沉默了片刻,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谢你。”祁华熠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相信我。”

      上官清歌的脸颊微微泛红,别过脸:“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科举改革,为了那些寒门学子。”

      祁华熠笑了,知道她嘴硬,也没戳破,只是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对了,”上官清歌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玉佩,递给祁华熠,“这是我从舟洲府里找到的,是姜尚元的玉佩,上面刻着个‘姜’字,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姜衍。”

      祁华熠接过玉佩,和自己手里的半块放在一起,忽然发现它们的质地很像,只是图案不同。他心里一动:“你说,这玉佩会不会和我们的那两块有关?”

      上官清歌也凑过来看,眉头微微皱起:“不好说,但姜尚元和我们的父辈是同一时期的人,或许真的有关联。”

      她顿了顿,看着祁华熠,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查,好不好?”

      祁华熠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好。”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虽然姜衍还没抓到,虽然前路还有很多未知,但祁华熠忽然觉得,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能难倒他们。
      科场舞弊案最终以舟洲被关入大牢,户部侍郎等人被革职查办告终。寒门学子的名字重新出现在榜单上,阿木更是考了个探花,在朝堂上一鸣惊人,成了祁华熠的得力助手。

      祁华熠养伤期间,上官清歌经常来看他,有时带些药,有时带些账册,两人一起分析案情,一起研究那几块玉佩,关系也越来越近。

      这日,上官清歌又来看他,手里拿着个食盒,里面是她亲手做的粥。祁华熠看着她笨拙地盛粥,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笑什么?”上官清歌瞪了他一眼,“不好吃你别吃。”

      “没有,很好吃。”祁华熠连忙尝了一口,虽然有些淡,却带着一股清甜,“比外面酒楼做的还好吃。”

      上官清歌的脸颊微微泛红,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喝粥,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

      就在这时,砚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姜衍带人闯进大牢,把舟洲救走了!还留下话,说要在城外的祭坛上等您,要和您做个了断!”

      祁华熠和上官清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该做个了断了。”祁华熠放下粥碗,站起身,眼神变得坚定。

      “我陪你去。”上官清歌也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剑。

      祁华熠看着她,忽然笑了:“好,我们一起去。”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两座并肩的山,准备迎接最后的风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