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那女的叫长寿

4、第 4 章

　　丑公主这几日没有做妖了，老老实实呆在寝宫里画画，不得不说她还真有点天赋，完全靠自学描摹能举一反三画出不同类型的花
　　“你看看怎么样？”丑公主得意洋洋的给小绯看
　　“好看。”小绯没什么文化，憋了半天想不出一句成语
　　“然后呢？”丑公主期待的望着小绯
　　“好漂亮。”小绯发自内心的说
　　“还有呢？”丑公主揪着她问
　　“没了，我想不起其他形容词。”小绯脑子不太灵光傻傻的，但是诚实
　　“送给你了。”丑公主失去兴趣，直接把画丢到小绯手上，结果小绯还没接住，掉地上了
　　小绯立即弯下腰准备捡，丑公主一脚踩到画上，顿时一个黑乎乎脚印印了上去，她毫不在意的说：“不要了。”
　　小绯怯生生的说：“可这是你送我的，我的东西。”
　　丑公主被她气乐了，不愧是她的人，脑子跟她一样不正常：“小绯是吧，你听好了我下回再给你画一副,这个丢了。”
　　“给我画？”小绯指了指自己，表情傻傻的，似是没想到丑公主会这么好，还从来没人送过自己东西呢
　　“嗯，我最近在学画人，到时候你给我当道具，画完我送给你。”丑公主回
　　“阿？”小绯眨巴着小眼睛看正在描摹画的丑公主
　　“阿什么阿，还不跪下磕头谢恩。”丑公主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顺嘴说道
　　“哦哦，好。小绯连连点头要跪下去磕头
　　丑公主努了努嘴，表情纠结在一起，她实在没办法跟傻子生气，于是摆了摆手：“啧，你给我滚出去。”
　　小绯听了往后走了两步，又顿住了偷摸往前走，边观察丑公主表情边慢慢的蹲下去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阿，都说不用跪了滚出....”丑公主五官皱在一起，看向她大声呵斥
　　小绯捡起了印着大脚印的画，正猫悄的塞到袖子里：“知、知道了。”
　　小绯脚步跨过门槛时，听到屋里传来丑公主幽幽的声音；“....其实不用滚太远。”
　　其他下人看到小绯小心翼翼的把画贴在床头，纷纷围上去看，一个大黑脚印突兀的留在白色宣纸上，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嬷嬷说：“这画的啥，还没我六岁侄儿画的好...”
　　“你那侄儿不是傻子么？”
　　“是啊！”
　　另一个嬷嬷说：”小绯这个三公主就是故意捉弄你，才把它给你，你还贴上去干啥？“
　　“....不是。”
　　小绯嘴拙，被众人挤兑更是急得说不出一句话，憋了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两个字
　　嬷嬷们眼神相交流，看了看小绯的脑袋表示了然：“我可怜的小丫头，年纪轻轻就被三公主打傻了。”
　　小绯被她们弄烦了，开始动手推婆子们出去：“出去，出去。”
　　这一下更印证婆子们心中的想法，于是七嘴八舌出去拉着丫鬟奴才们一通闲扯，相信过不久便会传到说书先生那里，经过他的二次创作端上百姓们的饭桌上，供人取笑

　　四公主李自若为了探清大公主二公主是不是也想竞选太子妃口风，连着多日殷情去她们宫里交流感情
　　大公主性子像皇后，安之若素淡然处之，不争不抢的，平日就看书抄经，整日吃斋念佛。
　　李自若借玩笑故意问大公主可有中意郎君，本以为她会推说没有或者闭口不谈，哪知她神情淡淡的回：“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命如蒲柳风吹到哪里就散到哪里，嫁鸡嫁狗哪能由自己。”
　　李自若假意安慰：“你可是长公主，皇后定将给你许个好人家，说不定过几个月嫁给白国当太子妃呢。”
　　大公主面无喜色，反而垂下浓密的睫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自若又说了好些体贴安慰的软话，才从大公主宫里托身，这个大公主性格跟木头一样，不知情趣，年纪轻轻打扮的就跟尼姑似的，老气横秋，现在来看跟自己竞争最大的就是二公主了！
　　想到这里，她转向朝二公主宫中走去，还未进殿中，就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笑声，热闹非凡好不快活，面上立刻堆出了笑容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小舞，我来没叨扰你吧。”
　　李秋舞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张开脖子寻声望去，看到了满面春光的李自若，正朝她这里走来，立刻招呼她：“四妹，你怎么来啦？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李自若按捺住了此行的目的，假装疑惑的问：“什么稀奇珍宝能让二姐高兴成这样？”
　　“别急，等下你就知道了。”李秋舞神秘兮兮的说，随即指着一个小奴才，命令着：“你，过来！”
　　奴才走到她们跟前站定
　　李秋舞同身边的陈嬷嬷耳语了一会儿，不多时外面的丫鬟端来一盘可口的佳肴，李自若看了好一会儿也瞧不出这是道什么菜
　　“把它们全部吃下去。”李秋舞朝李自若眨着眼睛说
　　奴才顿时狼吞虎咽不多时消灭了一盘菜
　　“好，现在表演开始，你把自己所看到的如实告诉我们。”李秋舞说
　　只见那奴才就跟喝醉了一般，身子不受控制的晃来晃去，表情惊惧害怕：“我看到好多水蛇在地上爬，它们长着人脸身子扭来扭去...”
　　正说着那奴才突然跳了起来喊：“好多水，好多水，要把这里淹了....”
　　说完笨拙的跳到柱子上紧紧抱住，生怕被水淹死了
　　李秋舞和陈嬷嬷被他逗得捧腹大笑，李自若也配合着笑，浓浓的疑惑却不停的在心中盘旋
　　奴才突然撒手从柱子上跳下来，原本惊恐的表情也变得喜悦欢快，他指着地上说：”好多银子阿，好多银子，你们快来捡阿！”
　　李自若看着空无一物的地上紧皱眉头，这奴才倒也不像在演戏阿
　　奴才生怕有人跟他抢钱似的，直接扑到地上开始捡钱，还有模有样的往裤兜里藏，不多时突然双腿抽筋口吐白沫在原地抽搐
　　“哎，无趣无趣，陈嬷嬷把他拖下去喂药吧。”李秋舞看的正起劲，好戏突然断了自然是不快的
　　李自若没感到惊喜反而感到惊吓，那奴才不会是...死了吗？刚刚李秋舞说拖下去喂药，难不成她事先让人在菜里下毒，看着别人毒发身亡以此取乐？思及此李自若只想快步离开这个是非地，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杀人扯上什么联系
　　李秋舞看到四公主凝重的表情，立即猜到她想岔了，张口解释：“妹妹想哪里去了，我可没下毒害他，这道菜也没人任何问题。”
　　说着唤人取来干净的筷子，夹起一点往嘴巴里吃，李秋舞咀嚼的津津有味，李自若看的却是胆战心惊：“那为何刚刚他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陈嬷嬷笑得皱纹挤到一起：“四公主容老奴细细道来，这道菜是老奴家乡菜，唤做覃俗称蘑菇。这覃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强，普通的覃炒熟做成菜便是珍馐佳肴，如若心急未完全炒熟食取便会陷入幻境，若吃的多了便会昏迷，不过喝下清凉解毒汤人就会苏醒过来，害不死人的。”
　　李自若第一次听说有此种佳肴，心里觉得稀奇，嘴里不免说着废话：“那这盘覃有毒无毒？”
　　李秋舞取下头上的银色钗子往食物里刺进去，又拔出来，银色并未变黑，她递给李自若看：“这盘是我特意命小厨房炒的八成熟，你看一点毒性都没有。”‘
　　李自若这才放下心，捏了捏李秋舞柔软的手说：“二姐你刚刚真是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下毒.....算了不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秋舞笑得花枝乱颤，娇柔可人的脸上泛起粉红，活像个桃花精
　　李自若心下看痴了，她这二姐身姿婀娜袅袅水腰，一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模样虽不美艳但胜在满面春光融融，能够激起男人保护欲，心下有了比较不免嫉妒
　　“我想起了家乡一件趣事，各位小主可要听？”陈嬷嬷说
　　“嬷嬷请讲...”李秋舞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李自若瞪了眼陈嬷嬷，只得将太子妃的事情往后压制，耐心听她讲完
　　“咳咳。”陈嬷嬷特意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始她的讲述：“我们村头有个老太婆王氏，她膝下育有两子，分别是石匠和木匠，两个儿子都十分孝顺，知道母亲喜欢吃蘑菇，便每天早上上山摘蘑菇给王氏吃，一日石匠和妻子上山，结果晚上回来的只有妻子一人，石匠摘蘑菇走走停停，浑然不知已经走到树林深处，等发现时已经困到泥沼里，喂豺狼虎豹吃去了，妻子找到时发现他早已咽气，头跟身子都是分开的。王氏听了以后悲痛欲绝，天天以泪洗面，石匠妻子每天做蘑菇给王氏吃，有天夜里石匠妻子起夜上厕所，然后发现王氏背对她坐了起来，床头还传来嘎吱嘎吱声音，石匠妻子壮着胆子走向王氏，她说，妈你在干什么？王氏仍旧背对着她，嘴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回答我在吃蚕豆。石匠妻子心里纳闷，家里没有炒过蚕豆，这王氏哪里来的？于是石匠妻子上手开始扒拉王氏....”
　　“然后呢？”李自若忍不住发问
　　陈嬷嬷神秘一笑，开始模仿王氏动作，将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那王氏竟将自己十根手指掰折，当它们是蚕豆咽进肚子里，这还不算完，石匠妻子发现后大叫去找村医邻居帮忙，众人再次回来时发现王氏早已断气倒在地上，嘴巴里塞着指甲、眼珠，大家都说是石匠在地下太孤单了想带王氏一起走，事情本来到这就结束了，结果隔天有人撞破石匠妻子和木匠厮混在一起，县太爷便命人剖开王氏肚子，发现里面全部都是半生不熟的蘑菇，山上找回的石匠肚子里亦是如此，这石匠妻子为了跟木匠在一起，竟偷偷的给自己婆婆和丈夫喂生菇子，还好老天有眼叫人撞破这对野鸳鸯。”
　　“这石匠难道尝不出蘑菇熟没熟吗？”李自若问
　　“主子你有所不知，这石匠吃东西喜欢狼吞虎咽，等到发现时已经陷入幻境里了。”陈嬷嬷解释说
　　李秋雪面若桃花，杏眼含春娇滴滴说了一句无关要紧可偏偏颇有深意的话：“是啊，如果有人吃东西喜欢狼吞虎咽不加咀嚼，吃这菇子中毒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李自若对上了李秋雪眼睛，电光火石之间，二公主开口：“陈嬷嬷你先退下吧，四公主有悄悄话跟我说哩。”
　　陈嬷嬷乖巧应声离开宫殿，顺便禀退了候着的太监丫鬟，偌大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她们两个薄弱的呼吸声
　　“这菇子三公主一定喜欢吃。”李秋雪轻启朱唇，甜美可人的脸上不见半分恶意
　　李自若勾起一抹笑容，低头细语同她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