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她千百度》北鱼南鸟

44、幽若＆吴启

　　白杨场尸横遍野，彻底变成坟场。我提起慎独的衣领，他的修为已经被我废了，冷笑对他说：“你觉得洁尘子不如你，你看他，他的纤云谷还是他的纤云谷，只是丢了一颗灵珠，你再看看你，最后不仅丢了灵珠，连玑玉门也没了。”我把他重新扔回地上，厉声对他道：“难道巧星阁的教训，没让你记住吗？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土灵珠，否则，你的弟子，我一个不留。”
　　“门……门主。”
　　他最后两个弟子，缩在一旁害怕地喊了一声。
　　慎独不甘心地连吸好几口气。他以为他能杀了我，让他垫底的玑玉门在五宗中从此扬眉吐气，没想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慎独颤抖的从广袖中掏出一个铜炉，“你要的东西，在这里面。”
　　看到他的挫败，我只想嘲讽，他以为修了仙道，就可以把魔道不放在眼里，自大，轻敌，会让他什么都不是。
　　我接过他手里的铜炉，一把小刀想偷袭我，我瞥了一眼，小刀调头插进对方胸膛，慎独瞪大眼睛，恐怕他这辈子没把眼睛睁过这么大。
　　“门主——”白杨场玑玉门最后两个弟子喊道，慎独的死让他们忘记害怕，他们手脚并用爬到慎独身边，一路哭喊。
　　“女魔头，我要为我们门主报仇！纳命来你！”一人站起来扬剑指着我说。
　　闾家邕切了一声，说：“你们跟贼喊捉贼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你们门主偷袭我们，他会死吗？他是咎由自取。而且——”他指着地上躺的那些，“你们几千号人欺负一个女人跟孩子，怕是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吧！”
　　南全听到闾家邕说他是孩子，一个劲儿朝闾家邕翻白眼。
　　我暗暗对着铜炉发力，看似无心实则有意说道：“就凭你们，给你们三百年也报不了。”
　　那人的剑无力落到地上，强者碾压，他也无能为力，他跪在慎独身边，哭道：“门主，是弟子没用！弟子没能给你报仇，让魔人逍遥！”另外一直默默哭的那个听到此说立马哭得大声了。
　　最后这两个玑玉门的弟子，我真不屑出手。
　　我目光转移到手心的铜炉，铜炉炉口慢慢腾起一竖光，一团细细的尘埃在光中飞舞，闪闪的，像一群精灵在光中跳跃，然后越来越多的尘埃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颗拳眼大小的珠子。
　　这就是土灵珠吗？
　　我要去拿。
　　闾家邕惊慌道：“别上手——”
　　然而我已经拿到手上了。南全一眼奇怪地看着他，而他奇怪地看着我。他问：“你为什么能徒手拿土灵珠？”
　　我说：“我不知道。”反正我能拿，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趁我不备，定住我，闭起眼睛，两指探索似的在我身上游走。
　　南全拔剑指他：“你要对我师父做什么？”
　　他充耳不闻，专心游走，他的手指游走到我心口，停住，那儿似乎有东西让他不舒服，他皱着眉，额头有汗密密渗出，忽然他猛睁开眼，说：“水灵珠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此话一出不仅他惊讶，南全惊讶，我惊讶，连那两个弟子也惊讶。
　　“它被人封印在了你体内，你莫非接触过莱州仙山的什么人？他想用水灵珠对你做什么？”
　　闾家邕完全用着质问的口气，我推开他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把水灵珠放我体内了。”
　　“看来你知道是什么人。”
　　我被他问得不耐烦了，不快地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除了他也没别人。”
　　“谁？”
　　“莱州仙山掌门，吴启。”
　　听到这个名字，闾家邕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然而我立马从他嘴里听到另外一个名字——尉迟璕。
　　我生气道：“你问我这些做什么，你也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一会儿出现又一会儿消失！”此话一落音我就看到他拿出一把剑，是我在闇宝阁见到过的青剑。
　　我们回魔境途中，闾家邕告诉我，他是附着在青剑上的魂体，出于一些原因，他的身体与灵魂分开了，身体也就是我见过的月尘，他现在只能依附青剑存活。
　　难怪他一半仙一半魔，原来是身体在莱州仙山习仙法，灵魂在魔境习魔道。那他的身体是怎么跟灵魂分的家？我把我的疑惑说给他听，他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说：“遭人暗算。”
　　妈呀，提到暗算我就生气，我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向他表示我对暗算之人是嗤之以鼻。
　　我想到前世今生镜，我问他：“你在闇宝阁待很久了吧。你是不是知道前世今生镜放在闇宝阁什么地方？”
　　他说：“知道是知道，不过你都转世投过胎了，还要知道前世今生做什么。人要向前看，别老想着发生过而无法更改的东西。”
　　南全也觉得闾家邕说的对。
　　我不能告诉他，我是好奇吴启，他撕裂喊鱼珠的声音，我历历在目，即便与我无关，可他总诱惑着我，即便是不经意间，他总能让我迫不及待想去了解他与鱼珠曾经有过什么。
　　我说：“人啊身上总有秘密，你也有秘密，你看你就不愿意告诉我，闇宝阁也有秘密，他明明知道三楼神秘女子是谁，他就是不说，南全。”
　　南全听我喊他，他如临大敌看着我。
　　我笑说：“你看，连南全也有秘密，你们都不愿说，我只有去问镜子咯。”
　　南全小心地问我：“师父，现在不好吗？”
　　我落寞地说：“好是好，可就是太迷茫了。”
　　回到魔境，我们直接去了闇宝阁，我喊闾家邕，回神青剑已出现在我手中，我拿他找确实比闇宝阁给我的画厉害多了。
　　这回闇宝阁还没喊时间到，我就把镜子找到了。这是一块菱形的铜镜，周边镶了一圈不知道是哪里的古老的文字，是的，我不认识这么文字，我也不知道这些文字是不是开启镜子的口诀。我拿着镜子问闇宝阁，这东西怎么使，他让我去找白汤婆婆。
　　幽渊那地方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第一下进去真的整个身心都不舒服，我总要给自己做很久的心里建设，南全不想跟我来幽渊，我就让他在蚀烛殿等我。
　　见到白汤婆婆，她先恭喜我找到镜子。
　　我说别恭喜了，快教我这镜子怎么使吧。
　　白汤婆婆也不婆婆妈妈，她取下她一根银丝，对着我一抛一吹，然后我看着银丝像箭矢飞快地刺穿我心口，带着我的心头血扎进我手里的镜子里。
　　下一刻，铜镜落到地上，而刚刚站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白汤婆婆信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铜镜，说：“现在，镜子就交由我来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