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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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星。
赫弥火山再次进入休眠期后，诺亚星夏季的燥热迅速地冷却了下来，温度已跌至十几度。
冷风在基地内穿梭，程宁绪扣好战术包的带子，早起的困意被吹得一干二净。
白贺站在他身边，小声说：“听说媒体已经去塞城拍摄了。”
几天前，他们还在塞城上空飞来飞去执行任务。
而现在，工业仿生人建造起了巨大的半圆形围墙，将塞城“扣”在中间，任何人想要进出，都得通过重重安全门的验证。
听说整个诺亚星目前还没谁有这等权限，倒是时睿炳往那边去了好几次，白贺执行护送任务，亲眼看见他开了锁。
程宁绪垂眸看白贺一眼，什么也没说，对方接着说：“我还以为温理事官过来参加新闻发布会是直播，没想到是录播。”
徐涸整理好衣服，听见他们说话走过来：“自从独立星外交官在直播时被反联盟武装击毙后，联盟最害怕的就是直播事故，尤其是池理事官。”
他说着，看向程宁绪。
程宁绪今天穿了一身黑，站在那像远处山峰的阴影，沉重，压迫。
他手里拎着一个盒子，徐涸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狙击枪的盒子都长那个样。
新闻发布会就在今天中午，结束后池崇明会在傍晚返航，待星舰离开诺亚星的大气层，他们的任务就圆满结束。
想到此处，徐涸呼出一口气，一连几天的精神紧张令他脸上蒙了一层疲惫。
程宁绪转过头来看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要抽吗？”
徐涸拿了一支：“谢谢。”
很快小队的其他队员把车子开过来，两个小队一前一后，程宁绪负责开路，徐涸负责断后，中间夹着温崇明与他的其他保镖车队们。
事关联盟高官，没人敢松懈，一路无话，直到会场。
新闻发布会的地点在诺亚星理事馆的对外会议厅，今日除了受邀到场的媒体与莫里斯理事官外，理事馆院内空无一人，每个通道都有人把守。
徐涸负责一楼，程宁绪直接去了三楼，对外会议厅是环形会场，三楼有一间杂物间，他提前来看过，狙击视野很好。
程宁绪：“其他人按原定位置等待下一步命令。”
耳机里响起不同声音的“收到”。
程宁绪组装好枪，搬来一张桌子架在杂物间小窗后方不远处。
他没开灯，杂物间漆黑一片，安静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正对面的大屏幕亮起，显示出在他正下方主席台上的情形，荷枪实弹的护卫队站了两排，池崇明坐在首位，身边一侧竟然是时睿炳和时菁，再过去才是莫里斯理事官。
恶作剧似的，瞄准镜的准星移动到时睿炳的脸上，程宁绪指尖轻轻点了点枪身，用口型无声地说：“砰。”
半小时后，媒体陆续落座，耳机里传来徐涸的声音：“S12、G16。”
程宁绪调整位置，S12和G16的脸在瞄准镜中放大，前者是个头发除了中间一条扎起来，其他地方都剃得光亮的胖子，西装臃肿，后者是个金色短发的女人，米白色西装，颈间戴着一条珍珠项链。
“F9,”是白贺的声音，“我怀疑还有其他帮派的人。”
“帮派”是很复杂的存在，他们始于战争时代，一些地方势力或部落组成了最初的帮派，占地为营。
由于帮派之间存在着独有的特殊贸易渠道，他们之间的往来不受联盟、独立星或是其他星球外交关系的限制，因此渐渐发展成了一条特殊的贸易渠道。
联盟官方将这条渠道成为“黑市”，战争时期，黑市里流通过许多情报、武器、以及重要高官的性命。
战争结束后，星球百废待兴，黑市因其特殊功能存在下来，但贸易的内容仍然没变——只要给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包括温崇明的命。
接下交易的帮派会派人来“备货”，此前他们发现的蝎帮是知名大帮派之一，除此之外，黑市中还存在着许多其他大大小小的帮派。
程宁绪看过去，须臾说：“银湾帮，估计是来凑热闹的。”
徐涸：“你怎么知道？”
程宁绪：“他们帮联盟传递过很多情报，是‘自己人’。”
徐涸：“你知道的真多。”
“H13，”程宁绪说，“红帮，来了个大麻烦。”
徐涸：“技术部在监控黑市的交易网，刚刚解出了新的信息，今天只有红帮的人接了。”
程宁绪：“不排除是假的消息，黑市利用的是第六代仿生人系统，系统的进化速度比我们快得多。”
徐涸：“第六代？仿生人武装组织被清理干净之后，这些东西不是都被收上去了吗，怎么还会有旧的智能型号？”
“别总这么大惊小怪，当然是联盟给的，”白贺插进来，“独立星战争，联盟自己搞不定。”
徐涸：“……他们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如果第六代系统找到安全漏洞，我们所有人都要面临第二轮恐怖袭击。”
白贺：“兄弟，你好天真，我笑了，希望下次还跟你合作。”
会场内，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程宁绪说：“够了，集中精神。”
他抬手碰了碰胸口，T恤薄软的布料下，有坚硬的东西同时硌到手指和胸侧，是顾真给的戒指。
发布会按照流程，先由相关部门解释了塞城的事，矿生物的变化被轻描淡写的带过，主要原因被归结于赫弥火山的喷发以及矿辐射导致的环境变化。
有记者问道有人说看到了奇异的景象，程宁绪听见有人说，那是因为矿辐射导致的幻觉。
发布会上给出的伤亡数字远远低于军区的统计，接着几个问答回合之后，温崇明接过了话筒。
“首先，对于塞城同胞的遭遇，我深感痛心……”
H区，有人弯下了腰。
G区，那名金发女人拿着移动设备离开了座位。
“联盟将对塞城给予最大的支持，但同时，相信各位同胞也一定发现塞城矿辐射的异常……”
H区，拿人在座位下取出了什么东西。
“在第七军区、第九军区、以及其应急指挥小组的协同合作下，救援工作有序展开，我们尽到最大的努力，确保不放弃任何一名同胞……”
G区，金发女人抱着一只电脑包回来。
“在搜救工作之后，我们经过了艰难的研讨，最终决定，为了我们的同胞不再遭受矿辐射的侵扰，塞城将作为矿辐射研究的实验场……”
H区，红帮的人站起来，右手举起了枪。
程宁绪扣下扳机。
砰——
*
“砰。”
面板上跳出大大的击杀通报。
【您已击杀 玩家A 五杀战神！】
“牛逼啊小真！”池渊的声音从队伍语音传来，“你太牛了，你怎么知道他在那？”
顾真屏息：“……”
刚刚开过枪，枪声会吸引其他玩家，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很肥的物资点，出声很危险。
不是很想说话。
他正在玩的是上载世界内一款热度前三的吃鸡游戏，叫做使命战场。
起因是晚上顾真刚刚回复自己带的学生的邮件，池渊就打了语音过来，先说“程宁绪让我没事多找你说话避免你无聊，我也是你们夫妻play的一环吗，你们把我当鹦鹉养是不是”，又问：“来吃鸡吗，三排等一猛A。”
盛情难却，顾真勉为其难假装“猛A”，上线加入了他的队伍。
于是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而池渊——已经落地成盒，这是第五把了。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顾真缩在墙角处，开镜，一声枪响后，再次跳出击杀。
这次连相鸿生也说：“漂亮。”
他们三人小队，可谓是配合稀碎，不知道为什么相鸿生从不与池渊跳在一个点，而顾真习惯起飞即跳，池渊则把把随机跳伞，手艺稀烂，表演实力躺赢。
顾真摸出去，换上匕首，悄无声息解决了被枪声吸引来的另外两人，判断没有其他玩家后，才说话：“池渊，你今天发挥的不好，是生病了吗？”
高情商：是生病了吗？
低情商：你这个菜逼。
池渊很熟练地摸着台阶：“有点吧，好像是结膜炎还是什么，我早上起来眼睛都红了，还有点发烧。”
相鸿生：“玩游戏猝死是不能当烈士的。”
池渊：“也还好吧这不是上分上的挺快的吗？”
相鸿生：“上分快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池渊：“如果不是我叫小真来，我们能这么快吗，恕我直言，你和程宁绪的竞技水平都很烂。”
相鸿生：“所以你为什么非要找他玩？”
顾真：“。”
从进队伍开始，他就觉得相鸿生对自己的态度很奇怪，像是有意见，但又没明说。
不过想来也是，听池渊和程宁绪说，他们三个一直关系很好。
如果朋友一直玩得好好的忽然有个人闪婚了，三个人的友谊小团体被打破，会有意见也很正常。
池渊：“因为咱们三个单身A，这么多年了，只娶了一个老婆诶，虽然我自己没老婆，但我可以体验别人的老婆诶，跟老婆玩又有什么错呢？”
相鸿生：“傻逼。”
顾真：“……”
懂了，程宁绪的朋友，是变态。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