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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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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燥热,她啪一下捂住他的嘴,简直想一个飞甩把他扔到外太空。
“你疯了,要是被爷爷听到怎么办!”
周柏承注视她因为惊慌而愈发妩媚的眉眼,幽深目光顺着她鼻梁往下游转,落在她殷红的唇,这里前一秒还在跟他湿热交缠,沾着他的欲念。
食髓知味则更加意犹未尽,他呼吸在她掌心闷捂下微微变沉,对视几秒,他不轻不重拿开她的手腕,偏额敛眸,一个吻落在她跳动的脉搏。
谈亦晓心头一颤,短暂失神。
痴迷眷恋的吻离开她手腕,周柏承轻撩眼皮,不着痕迹地看着她,开口妥妥一个道貌岸然的浑蛋:“那就带你私奔,我们去西雅图,下雨天就做/爱。”
“周柏承!”她面红耳燥打断他,“你是变态吗?”
周柏承有如丝质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一手抚过她脸颊,沉声低喃:“这种话应该留在床上说。”
“......你给我闭嘴。”谈亦晓抬起膝盖朝他腿侧用力顶一下,“走开!”
他纹丝不动,眼神中的侵略冷峻逐渐恢复,在回味她上一秒的挑衅。
谈亦晓被他危险的目光注视着,默默把腿收回去。
——“晓晓!你俩人呢?吃饭啦!”
刘姨又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储物间的门半透光,外头移动的影子印在他白衬衣上,谈亦晓好不容易缓下去的心跳又被提溜起来。
周柏承字典里就没紧张两个字,他伸手把她拽进怀里,她脚下一趔趄,撞到身旁一堆墨条,东西噼里啪啦从架子上掉下来,门外的影子突然静止。
“晓晓?”刘姨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吗?”
谈亦晓霎那间屏息凝神,完全不敢动弹,周柏承低头吻她发烫的耳垂,气息绕着耳畔不停烧燎,蛊惑般低声细语:“别说话,他们发现不了。”
她生涩吞咽一下,目光悄默声偏斜,落向透光的门板。
刘姨得不到回应,疑惑地逗留片刻,默默离开。
谈亦晓松一口气,卖乖地扯了扯他衣袖:“好了,我们快出去......”
“着什么急。”周柏承不愿放开她,不甘心属于他们的时间只有这么点。
小时候在这间屋子里陪她玩过捉迷藏,没想到时过经年,会在这一处隐蔽的角落跟她接吻。
“爱我吗?”他声线倦哑地问,出声时依然在她颈侧吮吻。
理智凌乱缠斗,她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行......”
话音未落,他模糊地笑了下:“是么,看来是我手段不够强硬。”
他亲吻的力道随之加重,谈亦晓难以抑制地攥住他衬衫衣领,声音微颤:“哥你别亲了,会留印子的......”
周柏承的欲望太过赤裸,紧紧缠住她:“乖宝,你是我照顾大的,亲一下又怎么了,哥这么疼你,想要你......”
谈亦晓手指一颤,掌心压着他蓬勃心跳。
他身上每一处都在充血,惊人的滚烫,她稍微一动,碰到不可言说,他闷哼一声,在她耳垂边缘轻咬一下,姑且算个惩罚,也勉强让自己清醒。
...
饭桌上,两人姗姗来迟,彼此各有各的心思,相互挨着坐在一处,气氛就忽然变得不自然。
爷爷给谈亦晓夹菜,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几趟,好奇道:“你俩吵架了?”
周柏承云淡风轻,而她略显紧张,两人垂着眼睫异口同声:“没有。”
爷爷皱起眉毛:“没吵啊?没吵怎么黑着个脸?”
刘姨也觉察氛围怪异,走出厨房定在原地,一拍脑袋:“呀,是不是我菜做咸了?”
谈亦晓连忙摇头:“不是的刘姨,不关你的事。”
爷爷心中狐疑,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周柏承,视线在某处一凝:“哟,你嘴巴这儿怎么肿了?”
周柏承无波无澜:“是么?我都没发现。”
话音甫落,谈亦晓刚夹起的菜噗通掉在桌上。
爷爷眯起眼:“怎么回事儿呢你,吃个饭还手滑?”
“......有吗?”谈亦晓慢半拍扯出一个笑,“是筷子滑了。”
爷爷暂且不揪这茬,对周柏承说:“大后天跟你老姚叔一家吃饭,别忘了啊。”
周柏承依旧一副索然无味的样,沉稳道:“大后天我在新加坡。”
“那要什么紧?待会儿就把事情推喽。”
“推不了。”
爷爷顿时眉毛倒竖:“非要我来气是吧,你都多大了?正经谈个女朋友就这么难?”
刘姨一看气氛不对,赶紧借着端菜的功夫过来打圆场:“哎呀,缘分天定,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节奏,您就别操心啦,来,给您盛碗汤喝......”
谈亦晓默不作声,夹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放进嘴里。
如果周柏承跟别人谈恋爱,或者跟别人结婚,那他从身到心,一切的一切都将属于别人。
属于别人......
——“想什么呢?”爷爷突然喊她。
“嗯?”她恍然回神,睫毛颤了颤,语气故作平常,“哦,我在想——”
“大哥是该结婚了。”
音落,周柏承短暂无言,而后轻松无谓地笑了笑。
“是么?听你的。”
“这就对嘛。”爷爷一脸欣慰。
而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就此敛眸,谁都不再说话。
...
第二天回到舞团艺术中心,新编的舞剧开始排练。
傍晚休息时间,谈亦晓坐在镜子前喝水划手机,关系好的小姐妹跟过来蹭她:“晓晓,你好香啊......”
她无语地笑:“乖乖,你好猥琐啊。”
“嘻嘻。”对方抱着她胳膊说,“对了,上次你大哥来接你,我好好奇啊,他是单身吗?”
“是啊。”谈亦晓平淡如常,瞥她一眼,“你想追他?”
“唔,是有那么一点,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谈亦晓“哦”了声,果断道:“他没什么好的。”
“啊?”女生一脸惊奇地望着她,仿佛质疑她不解风情,“你不觉得他身上的熟男气质很迷人吗?我好钟意这款的。”
谈亦晓顿了顿。
“他——”脑海里的画面有点不合时宜,她手指蹭了蹭眉心,心不在焉道,“他也就......一般吧。”
“啊?这还一般啊?极品了好吧,长那么帅,能力又那么强。”
“......还好吧,长得帅的精英多了去了,他也不算什么。”
至少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认为的。
隔天是约好要跟姚家人一起吃饭的日子,谈亦晓得知周柏承没去新加坡出差,心里突然有种怪异滋味。
日落前,她鬼使神差去了趟公司,晃着腿坐在他办公桌上。
周柏承开完会进来,一抬眼,看见她没个正形地鸠占鹊巢,神情一暗。
“没规矩,下来。”
谈亦晓回头看他走近,等他绕过桌沿坐在转椅上,她才冷不丁地问:“你不出差啊?”
周柏承一手夹着钢笔翻阅纸质文件,漫不经心回应:“日程改了。”
“哦......”她看向落地窗外,微微抬起下巴,撇嘴道,“为了跟别人吃饭,还专门把日程改了,真有心。”
周柏承签字的动作稍微一顿,撩起眼皮睨她一眼:“有话直说,少跟我绕弯子。”
她一脸倨傲:“哪儿有那么多弯子可绕,我已经说完啦。”
“那就下来,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
说着,她从桌子边缘滑蹭下去,拎着小挎包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回来。”周柏承叫住她。
她步伐慢悠悠停下,回身:“干嘛,有话直说。”
周柏承静了片刻,懒洋洋收回视线,扔一句:“记得吃饭。”
音落,她嘴角抿了抿。
敷衍他:“哦。”
...
回到家,品牌方送了一堆未发售的新品上门,她坐在地毯上慢吞吞拆包装,拆到一半,突然觉得干什么都没劲。
如果说喜欢闻铮的感觉,是她青春时的悸动和懵懂,是一种抓不到猎物的焦躁和不甘,那现在呢?
很奇怪,当她知道周柏承要去跟别的女孩子相亲的时候,她没有不甘,更多的是一种打不起精神的麻木,好像全身血液的流动都变慢了,心底没着没落的。
今晚他肯定不回家了。
她这么想着,拆包装的动作忽然暴力了些。
...
入夜,周柏承还待在办公室,查看企划部提交的第三版方案。
秘书进来递文件,小心翼翼地问:“周总,需要帮你订餐吗?”
他沉冷回应:“不用。”
秘书看他一如既往专注,也不敢继续打扰,声线放轻:“好的,那我先下班了,您注意休息。”
“嗯。”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他今天一大早推掉跟姚家人的饭局,被爷爷数落一通,再一眨眼,已经到了凌晨。
他闭眼按了按紧绷的眉心,放空片刻,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看着远处高架桥上渺小不息的车流,他忽然很想回家。
半小时后,等他进了家门,客厅沙发上堆了数不清的衣物和配饰,她蜷缩着陷在其中,像是睡着了。
周柏承心里微微一动,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打开一盏落地灯,脱下外套,低身抚摸她安静温凉的脸庞。
谈亦晓半梦半醒闻到熟悉的香味,慢慢睁开眼,确认是他之后,她翻了个身故意背对他,睡意朦胧的语气隐约拈酸:“你相亲回来啦......”
周柏承轻描淡写“嗯”了一声,随手拨开沙发上乱七八糟的衣物,跟着躺过来,从身后抱着她。
背后有下陷的重量感,他手臂环在她腰侧,微含疲倦的呼吸洒落她半裸的肩背。
她双手搭在胸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闷闷地问:“怎么样,相亲满意吗?”
他埋在她肩上,气息绕着她柔软发丝:“不满意。”
“为什么?”
“因为她不是你。”
空气倏地安静。
他一只腿嵌在她膝盖之间,轻易抬起来,欲念昭然若揭地抵开她双腿,她身形一滞,丝质裙摆顺着动作自己往上撩。
她呼吸紧促,周柏承轻吻她耳后的肌肤,声音哑得过分:“可以做么?我轻点儿,不让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