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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能让司璐瑶这样对待,除了是来求情,就再无可能。他十分了解,也对她这种合时宜的示弱受用。

      “那瑶儿不是怕要是晒伤了皮肤,陛下不喜欢嘛。”

      她浅柔的声音越来越甜,当李宴承口中出现“瑶儿”这两字时,她就明白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只要他能让阿母和嫂嫂好过一点,她低头便低头,心甘情愿。

      确实,李宴承被她这恭维的话扭进心中,但面上神色不显。

      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捏住,带着她的脸颊轻往两侧摇,“这不是好好的?”

      说着,他伸手拇指大力从她颧骨往耳前抹去,粘上一点薄薄的清凉膏。

      “春菡宫是缺你用了,怎么用的是这种劣质的凉膏?”

      现下他坐九五之位,用的东西更是比做殿下时更加金贵,这清凉膏一摸上手就有一点粗糙粉质的触感。

      司璐瑶在他怀中抬起头,那张大眼睛眨啊眨。

      “这是从侯府带来的,瑶儿觉得还是能用的。”

      润物细无声。她知道这时她该装着柔弱才是对她最有利的。

      娘子多情的眼眸痴痴盯上他,瞬间让李宴承心里的气消了下来。

      他瞧着眼前一直小心翼翼哄着他的人,内心发叹。

      也罢了,母后也已回来,他又没有为此受到伤害,日后只要她乖乖留在自己身边他就不去计较这么多。

      但罢免是罢免,他李宴承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他这一次必定要让司璐瑶付出一点代价,让她狠狠记住这事。

      “瑶儿,你知道母后的事我是如何解决的吗?”他低头抬手一把将人抱起,径直把她带到窗前。

      司璐瑶回头见窗外一地绿叶莫名其妙,心觉大事不妙,但又不得不讨好他地回应他的问题。

      “陛下是如何解决的?”她垂头看着地板发呆,被他抱得无一点别扭。

      李宴承将她轻轻放在窗子底上,一手托上她的臀部,让她坐在窗前。

      许是意识到眼前人面上有点慌,他好言宽慰,“不怕,不会掉外头去的。”

      她从窗外回头,两只黑溜溜的眼球忙转一圈,“陛下,我怕。”

      娘子的声音婉转,如黄莺歌唱一般。

      她张手抱住男人的腰腹收紧,一张桃花似的小脸贴上他的胸口。

      脆生生的音色入耳,他垂头只看见如瀑布般滑顺的长发。

      他伸手抚摸,从上至下,一点一点。

      骤然,他把司璐瑶从他怀里拉开,两手扣着她肩头要和他保持距离。

      不可否认,曾经美名扬京城的南阳夫人生下的个个儿女颜色了得,尤其是她的小女儿,简直是无论性格还是容貌都正正戳中他的心意上。

      “陛下~”司璐瑶神色有一瞬的错愕。

      李宴承连忙别过头,不被她侵扰反而回到刚才话题上,“我让母后在他和我之间选择,选我可以带这人回宫,但我要他喝一碗绝子汤。”

      一旦李宴承他言语认真起来,连带着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惹。

      她瞧着他薄唇张合,竟读出一点可怕的意味。

      好奇心促使她顺问下去,实则她若不问,李宴承也会继续说下去。

      “选他呢?”

      李宴承垂头,挑眉盯着她的眼。

      他很好奇她知道他下面一句话的神情,他会不会觉得他狠心,亦或者感同身受,不敢再造次。

      “选他,那么我便在那处留下一只断指来送母后多年生养恩情。”

      诚然,他不是一个人能见自己母后除了他以外还会有另一个孩子的人。

      他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即便这人是自己的母后。

      在李宴承的目光中她似乎读懂了他的态度,进而想到她同李宴礼的事。

      可如今李宴礼已死,她又有哪种办法能消他的怨恨?

      那一次的背叛,以他性子,要不解决会不会成为他与她相处心中的一个结?

      “陛下真龙天子,我想无论太后娘娘做任何选择,以陛下的能力都能扭转。”

      意思就是以他权势,黑也能捏成白的。

      她没有回答这让人容易踩坑的选择,反而直击中侧,避过话题。

      李宴承倒觉得她说出的话让人出乎意外,捏着她肩膀的一只手缓缓往她后肩滑去,谈笑自如,

      “瑶儿要是早意识到我有这种能力该有多好。”

      司璐瑶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他终于是要说正话了,他心中这关,她迟早要过。

      司璐瑶任由肩后大掌摩挲,在他的注视下一手抓住还放在她肩上的长臂,“陛下,我认罚的。”

      飞出牢笼里的鸟儿终于心甘情愿折返,他垂头见司璐瑶眼神眷恋。

      他知道她这许是装的,但又如何,他至少得到了他的人。

      猛然,李宴承摩挲在他后肩的手直往他腰后抚去,在司璐瑶猝不及防下压过她的腰窝,强硬让她这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放心,南阳夫人和你嫂嫂会去到更好发地方的。”

      瞬间,司璐瑶软下身子,由他带动。

      午时燥风清扬,荷塘下鱼儿为了遮阳成群躲在荷叶之下,隐隐风声里,只听得几句娇吟。

      日到夜里又一夜,四处渐亮起笼灯,一处偏僻却又带着华贵的春菡宫寝房里,有人儿还在精贵的罗汉床上浅浅喘着气儿。

      紫黛此刻正蹲在罗汉床前,一手拿着药膏,一手往司璐瑶身上留下红红肿肿印记擦着。

      “陛下怎么能这样对娘子!”说着,她眼角流下眼泪。

      司璐瑶瞧着她这可怜模样,想起身去安慰,却在身体摆动后发觉不适,自得乖乖躺在床。

      她倾斜身子看向紫黛,抬手为她抚去眼角泪珠,“好紫黛,不哭了,我没事。”
      紫黛放下手上药膏,去擦那已经沾湿眼泪的眼周,“哪里没事,娘子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有那几块皮是好的。”

      紫黛带着怜惜的话一出,躺在床上的人儿就打了个寒颤。

      李宴承这一招太狠太妙,妙得她恐怕今生都不会忘记她背叛他的下场。

      她瞧着对头那张檀木圆宽玫瑰雕贵妃椅,又想到昨日光景。

      那是李宴承美约其名让她记住教训把她关在寝房的第二日。

      他又一次被李宴承从软塌的贵妃椅中丢到柔软的大床里。

      记忆中,她只记得两人余下的场景十分混乱。

      精贵的棉绸环绕之中,她被男人摆成了同往日欢爱时大相径庭的姿势,长条包裹娇躯绕骨入臂,她一边一处分绑着绸带拉在罗汉床一头一尾之处,男人喘声沉重。

      忆起这,她面上的粉红浮出,被紫黛一句话唤回。

      “娘子,你在想什么呢?”紫黛终于不哭,只是疑惑方才娘子怎么突然漏出好似羞怯欲死的神情。

      “啊。”司璐瑶惊颤一声,后又想起一正式,转移话题。

      “紫黛,赶紧让小厨房的人准备一些阿母同嫂嫂喜欢的菜,晚些我们去天牢看看阿母和嫂嫂。”

      李宴承还答应她可以去见阿母和嫂嫂一面。

      紫黛惊讶点头,后又把目光放在她的肌肤里,“娘子,您现下这样状况,紫黛怕你出事。”

      “没事,这抵不过阿母和嫂嫂受的罪。”她浅笑着不让紫黛伤心。

      紫黛看着她坚定的没有叹气起身往外走去。

      剩下她一人在这寝房之中,她瞧着摆在软枕侧从前兄长送她被李宴承前日拿来的步摇,潸然落泪。

      她拿起步摇放在手心,心中想法愈发强烈。

      “兄长,阿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母和嫂嫂的,我也会让你们沉冤得雪的。”

      她不信一向忠君爱国的阿父会糊涂至此,就算他是跟错阵营以律法中来说最多也是被架空权利,哪有叛国罪名担任得重?

      不过现下还好还有时间,她还能去查,要过七月,等御史真下论判定阿父的叛国之罪,那他们这一族人将无一生还。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也得争分夺秒,她不能沉浸在悲伤情绪中太久。

      司璐瑶抹去眼下泪水,唤叫着外边人入寝屋内伺候。

      绣着大片花纹的精美铜镜前,司璐瑶只是稍微让宫婢给她捯饬一翻,没有再做任何梳妆,最后她拿着司烨曾经送给她的步摇插在发上。

      她一身素色衣裙,不施粉黛在紫黛的伺候下小心上了马车,在宫人的快马奔腾中来到天牢里。

      天牢湿气重又阴暗,她刚进入就打了个寒颤。

      见着南阳夫人和云娩更是憋着不落泪,细长的指节贴上南阳夫人瘦脱相的脸,“阿母,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司璐瑶眼中满是心疼,南阳夫人搭手叠在她掌背,盯着她手上因衣裙下摆而露出肌肤上的鲜色红点点,“三娘,你受累了。”
      她知道南阳侯府的倒台会让她这个女儿在当今圣上面前受罪,男人的劣根性,她多少领教过。

      两人相视而对,眼里都是对彼此间的疼惜。

      “阿母,我无事的。”司璐瑶张口,反握住南阳夫人的手。

      “紫黛,将饭菜摆上来。”她吩咐着站起,回头去看坐在一旁的嫂嫂。

      “嫂嫂,你也受罪了。”时隔半月不见,云娩也是一样,瘦了许多。

      云娩浅笑着,“从前我一人在乡中过活也是过来了,三娘不要担心我,要照顾好自己。”

      云娩拿着不久前守卫专门丢给她们新换的被褥,证明着。

      司璐瑶晲着她,字字温柔,“嫂嫂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让你们都出这个地方的。”

      “嗯,我相信三娘。”说着,她的手自然抚上肚子。

      一路湿冷阴寒,司璐瑶从天牢中出来就立马回到春菡宫中,坐到圆木椅上。

      “紫黛,你能出这春菡宫门吗?”

      那一场背叛,换来的是李宴承摁着她两日的“闭门”以及没有他的吩咐不能出房门的结果。

      她要替阿父和兄长申冤,那必得出门探听消息。

      司璐瑶问着紫黛,拆下头上步摇往袖子里揣。

      “娘子,奴婢能出的去。”说到这个,紫黛倒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娘子,听这里的嬷嬷说,今早有一个自称是许林的人来此说是想见娘子一面。”

      她捣鼓着衣袖布料,并不知道他。

      “娘子,我听说他就是淑妃娘娘带回来的新侍卫。”紫黛悄声道,引得司璐瑶瞳孔放大。

      淑妃娘娘带回来的新侍卫?

      传闻来说,前任圣上过世,身边妃嫔很不该身边再有男人伺候,但这新侍卫可是李宴承亲自下旨,说是怜太后一人孤苦伶仃,他无法时时关注,进而赐予太后的。

      朝堂大臣对此本颇有微词,但因李宴承手段强硬,方才摁下这满堂言论。

      不用猜,她都知这人应当是自称兄长部下的人。

      她当即问,“那他还说了什么没有?”

      她得想办法见他一面。他会武功,若他能为她所用,那么一切都会顺利许多。

      说着,紫黛似恍然大悟,“噢,对了娘子,嬷嬷说那许林好说明日午时依旧会来春菡宫门口等。”

      “他疯了吗?”瞬间,司璐瑶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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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推荐一下我接下来要写的几本书 《郎君他淡漠无情》 当名满京城最矜贵的郎君遇见最不拘礼的乡下姑娘 《掌上青梅》 青梅竹马自小相伴,一段温馨又正常的青年人的相爱! 《表姑娘不做外室》 后来才明白他才是她的笼中之物 《捡来的男人》主打一个男主失忆前后的反差,以及后期被库库打脸 《蓄谋已久》高学历姑娘遇见爹系男友的故事 收起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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