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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个鬼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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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鹤鸣、托尼、伊森三个人，实在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但是他们在“轮回游戏”里相逢了。
遭遇的第一个世界，三人被强制配对，单亲父亲伊森带着儿子斯塔克和女儿鹤鸣，目标是考上那个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
离谱的目标，离谱的世界，以及考试永远“不能及格”的托三岁和永远偏科的鹤五岁，身为学生的两人不能做学习考试之外的事情，最后能过关居然是靠伊森自我内卷，赚钱捐楼达成入学目标。
很离谱吧？再离谱也挡不住鹤鸣对伊森的深深敬意，五百多岁的人厚着脸皮，亲切地称呼伊森为“伊森老爹”。
他们三个在轮回游戏里连赢15场，抽到了转盘上那概率仅1%的特等奖——“返回券”，两张。
然后鹤鸣仗着自己身手好，在托尼和伊森还在争执谁留下来的时候，把返回券往两人怀里一塞，再一推，送出了“轮回游戏”。
“我和托尼回到了我们进入游戏的时间节点。再那之后，过去三年了。”伊森感慨一句，话锋一转：“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托尼之前没有开口，似乎一直在思考什么，这会儿听到伊森的话，接茬道：“是在‘轮回游戏’里伤的？”
“当然不是！”鹤鸣赶紧摆手：“在你们出去后不久，我师父和师祖就来了，不仅消灭了那个伪神，还把‘轮回游戏’拆了个稀碎！我的腿是后来游历的时候伤的，虽有艰险，但意外治好了以前的顽疾！现在只要治好腿，就万事大吉了！”
托尼和伊森对视一眼，也不说信不信她的说辞，托尼“哼”了一声：“出来了也不来找我们？”
“这不是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哪儿嘛。再说，这不就意外相逢了？惊喜吧？托尼你看，咱们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我才来不久，你就碰上我了。我们这叫心有灵犀~”鹤鸣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疯狂转移话题。
托尼无奈一摊手：“鹤绵绵，这个世界有种东西叫监控！我在纽客纽德拍到了你的影像，知道你到了我们的世界，然后通过全球范围的监控筛查，找到了你的行迹。”
“多大的人了还咬字不清，”知道托尼是故意那么叫的，鹤鸣还是嘀咕一句，然后感兴趣地问：“监控是什么？听说可以记录画面？是不是像留影石那样？对了，施密特先生手里的监控，你拿到了吗？”
托尼道：“J？施密特的监控查过了吗？”
空中传来声音：“科尔森探员和班纳博士已经将施密特残疾人辅助器具店的监控查询完毕，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正在查询查理超市和路边监控。”
鹤鸣眼前一亮：“托尼，这是你的器灵吗？”
托尼和伊森对视一眼，“噗”的笑出来：“对了，应该先给你补补这个世界的常识，你对新世界的了解只怕还不如那个老冰棍！”托尼说着想了想，坏笑起来：“要先给你一本‘婴幼儿’用的词语启蒙书才行。”
鹤鸣对他语气里加重的“婴幼儿”一词毫无反应，好奇地寻找传出“已下单《婴幼儿词语启蒙书》”的声音来源，对托尼夸奖道：“你当初见了‘一苇’，就说要造一个比‘一苇’还厉害的存在，结果这么快就造出来了！托尼你果然才华横溢！”
托尼洋洋得意：“J是人工智能，和‘一苇’不是一回事——再说J可不止会打架。”他停了一下，换了个话题：“绵绵，你之前在纽客纽德吧？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巨大坑洞？”
鹤鸣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了，不可言说的部分就找安全的词汇代替，直说到遇到托尼为止。
见两人陷入沉思，鹤鸣便问起两人这些年的经历。
托尼和伊森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凭借着在“轮回游戏”里锻炼出的强悍体魄和灵活身手，横穿沙漠，联系上信得过的人，回到美国。
伊森的家人都过世了，又加上“轮回游戏”这一遭，便留在了托尼身边。而托尼这个大天才闲不下来，很快复刻出了在“轮回游戏”里造过的钢铁战甲，又经历了一系列的糟心事，成为了钢铁侠，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那伊森呢？也加入了那个复仇者联盟吗？”
伊森摇摇头：“我在斯塔克集团的物理实验室工作，顺便调查神盾局的事情。”
“那个牵头组建了复仇者联盟的部门？他们有问题？”鹤鸣问道。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神盾局有大问题。就像你说的，事情发生得太巧了。”托尼在空气里点了点，出现了一块半透明光屏，上面有一个醒目的八爪鱼标志：“J，用中文朗读这份文件。”
“好的，先生。”J的声音响起：“九头蛇，二战时期便存在的nacui组织……已确认神盾局内九头蛇卧底名单如下……”鹤鸣听着J念了一大串人名，“嘶”了一声：“有卧底很正常的情况，但这有点多吧？”
伊森嗤笑一声：“我们调查了大约1/5的神盾局成员，其中只有13个是清白的。”
鹤鸣眼睛张大了些：“那这个复仇者联盟……？”
托尼摇摇头：“复仇者联盟就六个人，都没问题。除非那个老冰棍是九头蛇……”
伊森无奈地看了看这个三句话不离挤兑下美国队长的幼稚鬼：“要是美国的精神领袖，二战时期的反nacui领头人都是九头蛇，就麻烦了……”
“需要我帮忙吗？”考虑到托尼和伊森的处境，鹤鸣端正神色问。
托尼和伊森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伊森说：“你现在不是外力入体，功法重修吗？还是先厘清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
托尼打了个响指：“我已经让J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替你造好了身份信息。社保号码，银行账户，驾照，保险……考虑好‘假期’做点儿什么了吗？”
鹤鸣比划了一个长方形的模样：“之前彼得给我看了平板上的推特，有人在上面写自己的经历，有好多人喜欢看。你们说，我把自己的经历写上去，会不会有人看啊？”
托尼想了想：“大概会被人当成新版《指环王》。”
“？”
“托尼的意思是说，大家会认为你在写传奇小说而不是纪实。不过我觉得也可以，那些经历很精彩，看的人也许会很多。”伊森中肯的评价。
鹤鸣双手击掌：“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以后就是，嗯，博主。托尼，你刚刚说的《指环王》可以在哪里看到？”
“……你还是先看《婴幼儿词语启蒙书》吧！”
*
托尼还有复仇者的事情要忙，和鹤鸣、伊森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伊森推着鹤鸣去了托尼给她安排的公寓。同样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的顶层住所，对面就是复仇者大厦。
“复仇者大厦好像一个倒过来的靴子啊，托尼的品味一如既往，嗯，独特。”鹤鸣看着伊森安排临时管家和佣人把源源不断送来的东西安排妥当，问道：“伊森，你也住这里吗？”
伊森走到鹤鸣身边，透过落地窗看了看复仇者大厦：“之前托尼也安排我住这里，但是后来实在是太忙了，我就住到斯塔克新能源实验室那边去了。这边交通方便，更繁华；复仇者大厦在这里，更安全。”
鹤鸣看向复仇者大厦：“安全吗？可我觉得你们的处境很危险。不怀好意的人很多吧？你和托尼都很累的样子。”
伊森叹了口气：“我还好，主要是托尼。你不知道，托尼回来之后关闭了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造部分，所有人都给他施压，特别是公司的股东和□□。后来他们又想要托尼的战甲，扶持了不少企业和托尼打擂台。要不是后来齐塔瑞人入侵，让他们看到了托尼·斯塔克的无可替代，现在的情况只怕更糟。
而复仇者的工作……”伊森直摇头：“简直是费力不讨好，又有神盾局的人虎视眈眈，暗处的九头蛇伺机而动……托尼他的性格你也是了解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又自负得很，天才天生想得又多，还不顾自己的身体，没完没了的熬夜。斯塔克集团那边也不可能完全丢开不管。说到底他也还是个人，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我敲晕过他两次，他倒好，明着不说什么，把我支到斯塔克工业去帮波茨小姐，就是不想我干扰他熬夜。好在罗杰斯队长算他长辈和童年偶像，多少能管管他。”
伊森一说起托尼不爱惜身体的问题，简直滔滔不绝，可见怨念颇深。
鹤鸣道：“精气神魂，除了没有魂魄离体，其他三样，样样不行。我总觉得，托尼身上有不妥之处。今晚，无论如何要叫他睡下，我好入梦探查一番。”
伊森愣了一下，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有什么不对？”
鹤鸣思索着摇头：“不确定。但他的精气耗损太多，不探查，我不放心。”
“要不直接告诉他，让他配合？”
“若真有人捣鬼，岂不泄露风声？再说，他不该好好去睡觉吗？”
伊森咬咬牙：“我现在就去敲晕他！”
鹤鸣莞尔一笑：“不用，水到渠成，才能顺藤摸瓜。”
说完，鹤鸣回过头看了看那些进进出出的服务员，对伊森说：“刚才那个穿红色制服，衣服左边胸口有飞鸟状绣纹的男人气息不对。”
伊森的脸色更沉几分。
*
这顿晚饭一直等到晚上十点，托尼才姗姗来迟。
他满脸疲惫，一坐下来就连珠炮似的说：“下午那个人是神盾局安排过来调查你的，我在排查他是不是九头蛇的人。”
“谁人指使？”鹤鸣一边问，一边看伊森给托尼倒酒。
“尼克·弗瑞，神盾局的局长。科尔森探员——就是今天你见过的那个穿西装，发际线挺低的男人——给尼克·弗瑞汇报了baozha案的事，他立刻就安排了人来查你。咦，这是什么酒？”托尼喝下一口酒，只觉得神情气爽。
“这就是我当年提过的‘赤河绛珠醸’，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鹤鸣有些小骄傲，微微抬了抬下巴。
“滋味不错！”伊森给托尼满上，托尼立刻一饮而尽，心情松快不少。
“这种酒有个别名，叫‘忘情水’，最是解忧。不过你别喝那么快，喝醉了就不好了。我们还要聊天呢！先吃点东西，再给我讲讲‘钢铁侠’和‘复仇者联盟’的事情吧？我要把它们都写到推特上！”鹤鸣一副要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模样。
今日故友重逢，托尼十分高兴，兴致勃勃的给鹤鸣讲述这些年的经历。在托尼的讲述中，他自然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除去这些自信心爆棚的描述，他遇到的那些事件精彩非常，确实值得一书。
不。鹤鸣心想。与其说“精彩”，不如说“惊险”。
“最近才解决了一个九头蛇的基地，解救出不少实验体。”托尼又喝了一口酒，觉得精神更好了些，身体暖烘烘的，非常舒适：“鹤绵绵，这酒还有吗？”
鹤鸣摇摇头：“我不好酒，也是想到哪天要是重逢，能让你和伊森喝上这‘赤河绛珠醸’，我才带了一瓶在身上。”说着微微向后一靠：“都叫你慢点喝。牛嚼牡丹，不知其味了吧？”
托尼有点可惜，放下酒杯：“说起来，在那个基地，我遇到一对姐弟……那个男孩子速度非常快，但棘手的是那个女孩儿，她用的是一种红黑色的能量，像魔法，我还差点被她控制住……要不是‘轮回游戏’里有类似经历，我就要中招了……”
“她做了什么？”鹤鸣的声音有些悠远。
“她……”托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撑着头，脑袋一点点向桌上靠。
“看来是喝醉了。”伊森走过去，扶着托尼去沙发躺下。
鹤鸣等了一会儿，见托尼睡熟，她往轮椅上一靠，没了声息。
*
在别人的梦境（或者说意识空间里），鹤鸣可以正常行走。她在黑红色的天幕下，路过烧灼的土地，爆炸留下的土坑，垮塌的断壁残垣，被土石掩埋的尸体，一些奇形怪状的外星人尸体。天空中突然划过硕大的火球，将地面砸出深坑；遮天蔽日的巨大宇宙飞船撞塌摩天大楼，断裂的建筑，锋锐的玻璃向鹤鸣袭来。
“不！”斜次里冲出个人，扑向鹤鸣，将她推出去老远。
鹤鸣看着眼前的托尼·斯塔克，他满脸风霜，眉头紧皱，脸上有碰撞后的青黑和不少细碎的血口子。他眼睛充血，满脸疲惫，好像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鹤鸣的眼底滑过愤怒。
“见鬼的，鹤绵绵，你怎么在这儿！？”他喃喃着，眼神有些涣散。
鹤鸣抓住他的胳膊：“我来纽约了，托尼，记得吗，就是今天。我就住在曼哈顿第五大街的顶层公寓里。还有伊森……”
鹤鸣话未说完，托尼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向一块断了半截的金属框架走去，扑在上面，疯了似的挖掘：“不……不，伊森……佩普……哈皮……”
鹤鸣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伤痕累累的手：“里面没有伊森。”
“什么？”托尼茫然地看着鹤鸣。
“看，看我的腿。托尼，我的腿瘸了，记得吗？我坐在轮椅上。”
托尼定定地盯着鹤鸣的双腿，眼神逐渐凝实：“对，我今天在实验室……给你造新轮椅来着……”
“可我现在能站起来，还能走动。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托尼，这不是真实的世界，这只是一个梦。”
“噩梦吗……”托尼站起来，扶住脑袋，身形摇晃着，似乎要晕厥。
黑红的天幕突然翻滚起来，鹤鸣隐隐听到有雷声传来。她突然回过头，身后的断壁残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尸体垒成的人山。
托尼越过鹤鸣，走到尸山前。
这半个月，他每天都会做噩梦。不是梦到伊森、佩普、哈皮等好友死去，就是像这样梦到复仇者联盟的战友死去。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都是你害的，托尼·斯塔克！要是你再强一点，再快一点……你什么都拯救不了！”
这是托尼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这样沉默平静地面对队友的尸体。
为什么呢？明明知道是个梦，醒来之后那种失去一切的恐惧却那么强烈……
美国队长的脸色青灰，死相狰狞。托尼注视着“它”，一言不发。突然，“队长”的眼睛睁开，灰白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托尼，“它”伸出手，却被另一只纤细的手抓住手腕。鹤鸣的手上翻滚起黑雾，周遭似真似幻的梦境化为流沙消散，虚假的梦境后，是静谧的黑暗。
鹤鸣的手里抓着一团红黑色的能量，黑色火焰包围将它包围，燃烧殆尽。鹤鸣似乎听见一声惨叫。
托尼狠狠揉了两把脸：“我最近老是陷入梦魇，就是因为那团能量？”
鹤鸣用清泠泠的眼神看着托尼。
托尼眼神乱飘：“也不知道其他人中招没，我该问一问……”
“哼。若真的早开了口，怕是早发现不对了。何苦拖到今日，损精乏体，气短神虚。”鹤鸣见对面之人脸色露出乖巧的笑容，冷冷一笑：“好生休息。”
托尼的精神体眼前一黑，陷入了平静的梦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