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悸动渐进 ...
-
“妈！我回来了！”
临莫雨随手把书包丢到沙发上，转头就扑向了出来迎接他的虞舒云。这一下，即使虞舒云早有准备也被撞的一个踉跄。
“好想你啊！”这么说着又将头靠在了妈妈的肩上，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似的粘在了怀里。
“好啦，别这么粘糊，小择还在呢。”虞舒云朝择清寒歉意的笑了笑，又推了推身上的临莫雨，示意这没骨头的小子站好。
“虞姨好。”择清寒规规矩矩的问好，并回以一个标准的微笑，以表对临莫雨失态的不在意。
“哎呀，他才不在意呢，又不是第一次见了，我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吗？”临莫雨半点没有被人看到的难堪，反而变本加厉地更加不安分了。
虞舒云无奈，只好抬手敲了一下儿子的头，把他往餐厅推，“小择啊，你一起过来吧。”
择清寒也不客气。
尚且不说两家是世交，来往密切，单凭他和临莫雨从小玩到大的关系，自然是没少来临家蹭吃蹭喝，对别墅的布局那是相当熟悉，随意的跟着进了餐厅。
桌上已经摆了各式甜点，琳琅满目的摆了半桌子，看卖相简直可以拿去摆摊！
“妈，你又做这么多啊！这怎么吃的完啊！”
这种情况当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临莫雨还是被他/妈的手笔给震惊到了！结果一个没注意被凳子腿拌了一下，然后就这么水灵灵的从妈妈身上“掉”了出来。手上凭借本能抓住了桌角，才狼狈地稳住了身形。
择清寒毫不客气地直接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临莫雨气急败坏，扬起拳头作势要揍人。
择清寒丝毫不慌，接着无情嘲笑。且不说临莫雨敢不敢打，他人都离自己远着呢，这想打也打不着啊。
虞舒云看着这俩打闹，无奈叹气，“甜点还吃不吃啦，不吃我让你张阿姨收冰箱里去啦。”
“欸，别别，我吃。”
临莫雨挑了一个红丝绒的草莓蛋糕，美美舀了一勺，品尝他妈的手艺。
“妈，你这蛋糕又有进步誒，越来越好吃了！”
“就你嘴甜。”虞舒云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我这是参考有个博主的配料表，调节了一下配方，就稍微不一样了点。看来挺符合你胃口的。”
“是嘛，我也尝尝。”择清寒上去就抢临莫雨手上那个，临莫雨左躲右躲，端着蛋糕圈在怀里，像个护食的小猫，眼神凶狠，亮出磨钝的爪子，试图“恐吓”夺食之人。
“我就尝一口，至于吗？”
“桌上这么多东西，你不能自己拿一个啊，一定要吃我这个，你就是故意的！”
“…………”
择清寒犯贱结束，老实拿了一个看着低糖的布丁，轻轻靠在桌边品尝。正当他舀起最后一大勺，打算一口闷的时候，一个脑袋突然伸了过来，快速地夺走了勺子里的布丁，又缩了回去。
！！！
“莫雨，你抢小择布丁干嘛，桌上还有其他口味的，再拿一个呗。”
“这个口味的好吃，我就要吃这个！”临莫雨一脸得逞的坏笑，“反正好兄弟，吃一口怎么了。”
择清寒：“……………”
临母：“……………”
真“好兄弟”。
“欸，妈，我妹呢？”
连吃带闹的好半天了，临莫雨才想起自己妹妹今天晚上要回家住。
“她晚上有学校活动，说是10点半清完场再回来，现在这点应该快到了。”
“学校活动？”
“是初中部的俱乐部活动节吧，我好像和你说过。”择清寒给他解释，“本来是应该开在上个学期末的，但校方结合历届活动节的反馈，觉得影响初三毕业生，今年开始改成9月末到十月中旬这个时间段挑日子开展了。”
“高中部怎么不一起啊～想去凑热闹。”
“………清云作为初中部学生会代表来找我和会长谈过，我给回绝了。”择清寒心虚的摸了摸鼻头。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害得组织里的广大同胞没有热闹可看！太……”
“妈，我回来了。”门口传来动静，打断了临·无情控诉·莫·演技炸裂·雨的施法。
“清云，来吃点啊。”
“虞女士，你又折腾了一天啊，这么多！”临清云单肩背着看上去就没多少书的包，进了餐厅。
“择哥也在啊。”
择清寒朝她笑着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
“等会儿啊，我去放东西。”
临清云先去了趟二楼的书房，把书包放了，又跑去了旁边的置物间，从中掏出了个微型单反相机和一个小型打光板，哒哒哒地下来了。
“还有完整的吗？给我留几个。”
“喏，给你留着呢，那边还一大片好看的。”临莫雨凑了过去，“打光板都拿来了，够专业的啊！”
“当然要拍好看点啊，这可是要发大眼仔平息众怒的。”
择清寒没听懂，好奇发问，“平息众怒？你犯什么事儿了？”
临清云有点不好意思地眨巴眨巴眼睛，“没什么，就是今天晚上参加活动节，没空写段子了。”
“妹啊，你这么忙还有空写段子？”
“…………你不还有空跑去打篮球。”
“…………”
话题终止，空气中透露出沉默。
临清云默默拍照，拍完一个就往嘴里塞一个。另外两个则兢兢业业地努力消灭着不能过夜的部分甜点。
“OK，收工！”临莫雨塞完最后一口草莓冰淇淋雪媚娘站起了身，“好饱啊。”
择清寒也站了起来。
“小择啊，挺晚了，你要不就在这儿凑合睡一晚？”虞舒云照例询问。
择清寒下意识想拒绝，毕竟走两步就到了，没理由赖在临家过夜。
谁料，临莫雨主动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两秒，又同时错开了视线。
“麻烦虞姨了。”
“客气什么，你叫我一声虞姨呢！别说今晚，以后什么时候临家都欢迎你。”虞舒云笑容和蔼温柔，“你就住莫雨隔壁那间吧，那间经常有让阿姨打扫的，东西也比较齐全。”
“走吧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临莫雨拉着择清寒的手腕，主动把他带上了楼。
“就是这间了，空间不太大，你就凑合着住吧。”临莫雨拉开了房间门，转头解释，“这间是我房间和书房打通后重新隔出来的房间，本来是想接着当书房用的，但考虑到家里书房够多了，就改成客房了。”
“……嗯。”
“我妈应该是考虑到你在这儿不自在，所以把你安排到了这个房间，让我两待一起。” 择清寒挑了挑眉，对临莫雨的猜测不置可否。
“哦对了，这个房间没有独立的浴室，你可以去我房间的那个也可以去楼上。”临莫雨眨了眨眼，等待着对方的选择。
“在你房间的浴室洗吧……有睡衣吗？我包里只带了一套校服。”
“有，我给你拿，你先去洗吧。”
——————
咚咚咚，咔哒。
临莫雨打开了一条门缝，往里递衣服。
“这套我就穿过一次，因为买大了一点，洗了之后就没穿了，给你应该差不多。”
“你等一下，我手上都是泡沫。”
“哦，那我蹲着等你，站着太累了，蹲着应该好点。”
话是这么说，但还没有半分钟临莫雨就举累了，手扑棱扑棱地上下晃动，脑袋也不老实的探到了门缝处，眼睛往里偷瞄，本意是想看一眼他好了没，结果忘记了自己是蹲着的，不小心瞄到了其他地方。
临莫雨的脸瞬间泛红，立刻把脸撇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一声本就微不可闻的轻笑掩盖在水滴声中。
手上的衣服终于被抽走了，临莫雨不再停留于浴室门口，一溜烟扑到了床上，拿枕头捂上了发烫的脸。
“你害羞个屁啊，都是男人，生理构造都是一样的，看一眼又没什么……啊啊啊，没什么个毛线啊，明明我们几乎每天都一起行动，他的身材怎么比我好这么多，那个东西也……”临莫雨小声嘟囔，脸越想越烫，侧着身子不自觉地缩在了一起。
择清寒穿好衣服出来，看到的就是一只把头埋在枕头里的可爱“小猫”。而且因为是侧身缩着，上衣掀开了一半，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后背，看得他眉心一跳，心都不自觉地跳快了几分。
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床上的人伸手把衣服拉了下去。
失去目标后，择清寒缓了缓神，整理好心情走了过去。
怕他闷着难受，择清寒好心地想把枕头拿开，结果刚温柔地拉了拉，就遭到了强烈反抗，枕头越捂越紧。
没办法，择清寒只得先放手。
“我洗好了，你起来去洗澡。”
“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我马上就去。”临莫雨边说边推了推在一旁扒拉自己的人。
“这么快就赶我走啊～”择清寒觉得有趣，起了逗弄的心思，用着可怜巴巴的语气，却带着笑意盈盈的面孔，“今天可是你冲我使眼色我才留下的，虞姨可都惊着了，毕竟我以前来你家玩可从不留宿。这次破例，你不照顾我一下？”
“你想得美！”临莫雨经不起逗，瞬间炸毛。也不管自己脸还红不红的，立刻就把头抬了起来，抬眼瞪他。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择清寒欠揍的笑脸。
反应过来后，刚有些退散的热意再次涌了上来。处于不想让择清寒看到自己脸红的本能反应，临莫雨抓起枕头又打算捂脸上。却见对方不知何时收起了笑，此刻眼神暗了暗，抬手抓住了自己拿着枕头的右手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捏得他有点痛。
“痛痛痛，你松手！”
“我松手，但你不能再把枕头捂脸上了，你同意我就松开。”
“我不捂了，你快松手。”
择清寒缓缓放松了力道，看他没有动作，最后放了手。
“你拿枕头捂自己干嘛，呼吸不上来不难受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用力，要不是你过来拉我，我其实也就是把枕头盖在脸上而已……我又不傻，也没有自虐倾向，干嘛用力捂自己？”
“…………”
择清寒无话可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
明明是知道某人刚刚偷看了自己洗澡，心里早已作出有点脸红是正常现象的判断。但当他看到对方红透了的脸，他就下意识认为是捂得缺氧了，忍不住要关心。
“我就是看到你脸这么红关心一下……”择清寒找补了句，“快去洗吧。11点20了，明天还要去体检，我先回去了。”
都有些心虚的两人同时起身，各自干各自的事去了。
11点半。
隔着一堵墙，躺在两张床上的人默契地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一个很快平复了心情，安然入睡了；而另一个则又悄悄爬了起来，对着窗，看了快一个小时的月亮，吹了快一个小时的风，最后想明白了些什么，才重新收拢倦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悸动渐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