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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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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课,开班会,再开迎新大会,开头几个星期平静地渡过,可能是因为成崖余很帅,总是坐在椅子上,加上安静地性格,总有些女生乐意接近他,但是成崖余从不和陌生人多说话。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话题很少,朋友也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但友情是个陌生到伤痛的名词,他依旧记得小学的事,他在体育课上摔倒,没有人停下来扶他,有些男生还故意踩上一脚。那些曾说过要做他朋友的小男生,都幸灾乐祸。他感到一种背叛,从此不再相信所谓的朋友。
很多年后,直到那个重要的人出现,那个人向他伸来了一只手。
把他拉入阳光中,他的世界有了温度。
但——发生了那件事——
我们都是敏感的孩子,有着脆弱的内心,当一种伤害来临,我们便开始全面封锁,用寂寞的身影抵抗那些伤害。
***
“十一”不紧不慢地抵达,成崖余以为刚开学便是军训,军训却被安排在“十一”国庆长假之后。离假期还有几天时,学校有种狂欢的浮躁,人人都在准备这九天的安排,或彻底放松或游子回家。教室里一群女生、男生神采飞扬的讨论。有人邀请崔略商去玩,但他说长假需要写新书,所以拒绝。
成崖余也拒绝了别人的邀请,他拒绝热闹,因为那份喧闹会让他唐突的存在,热闹是别人的,寂寞是自己的,快乐是别人的,苦涩是自己的。
在热闹的时刻,也正事最寂寞的时刻,有时候,人在安静无人情况下不寂寞,却在一群人喧哗中孤寂。
“十一”如何过?也被搬入504寝室中讨论。
凌小骨、冷凌弃、崔略商三人愉快的夜聊着。
成崖余从不参与晚上聊天,他会打开电脑,插上耳机,听听歌,有时会从网上档小说来看。
成崖余却早已计划好了一切,他决定去旅行,他默默的准备,买了份哈尔滨地图以及旅游手册,独自研究路线,备好旅游物品,第二天便是假期,成崖余从图书馆回来时,宿舍里只有崔略商一个人。
崔略商正在收拾东西,他准备了一些特产,给每个认识的人各准备一份礼物。
成崖余眼中是羡慕,因为他还有那么多值得他付出的人。
崔略商停下来,触碰到成崖余的眼神。成崖余又马上冷淡下来。
他突然不想让人看到他自己的内心;本能地封闭自己以寻求保护。
崔略商看着成崖余消瘦的背影:“国庆长假有什么活动?”这是个问句,是询问。
成崖余没有回答,他的事不想和别人分享和汇报。
崔略商看着单薄的身影叹口气:“存在也即合理。任何人的生存状态,都无权被指责。我理解,但你是否还在恨我,所以才会逃避我!!你假装不认识我,你是不是还是不想见到我!”
成崖余依旧沉默,但内心开始暗流涌动。
“你漫不经心的眼神,让我不禁心痛。我希望你能快乐。再次明亮地站在太阳下。不要因为我,而关闭自己。”
成崖余已不知何时走到了门口,开启的门,他的身子慢慢走出,随后关上。
“我不曾恨过你。但我的事已和你无关。”
成崖余的声音留在房中,在崔略商的耳中回响。封闭的空间中,有成崖余没有温度的话。
崔略商突然喊道:“在你得到幸福之前,我不会寻找自己的幸福。”那是他对他的承诺。
崔略商不知道成崖余是否听到。
***
成崖余沿着墙壁,用孤寂的姿态行走。他希望自己快乐,可是已经太晚,他的心门又增加了厚重的枷锁,迅速生锈,以及压抑隐藏的情感,他和他想要的不同。
冷眼看天,蛰伏的星星都已醒来,却不见月华如水。再回宿舍已经熄灯,成崖余已经平静下来。
宿舍里的人已经习惯他安静没有表情地来往,躺在床shang崔略商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铁游夏打来电话,成崖余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
崔略商走时,成崖余并没有送,他只是站在阳台看他离开,平静冷漠没有涟漪。却在内心留下点点痕迹。
崔略商回头望了望,从他挥挥手,脚下一滑,摔倒。
成崖余提心,但他却笑了。记忆里,他还是毛毛躁,不小心。
清晨的阳光再用它柔和的光线,打在成崖余脸上。仿佛所有的阳光都没有色彩,纯情的笑。在那一瞬间,仿佛融入人类的心灵。
他的笑,从一开始,就在崔略商的心里,不曾离开。
也许,他们都不曾从二年前的阴影里走出来。
冷凌弃也呆了,原来那个整日无语没有表情的室友,有如此纯真的一面,并非不可靠近只是没有努力。
崔略商并没有尴尬的笑,他拍拍尘土,挥挥手,满足地离开。他终于在二年后,又见到忧伤的他,一闪而逝的欢乐。
冷凌弃、凌小骨,送完崔略商回来的时候,成崖余已经背上书包,踏上了旅途。
***
哈尔滨是我国经度最高,气温最低的大城市,气候寒冷,以避暑及冰雪游见长。
成崖余收集了大量关于哈尔滨的资料,对这座边陲名城,有着一睹芳名的欲望,哈尔滨洋溢着浓郁异国风情,它旖旎多姿的自然风光,风格独具的城市建筑,中西合璧的多元文化,吸引着世界关注的目光,奔腾的松花江,著名的避暑胜地太阳岛,巍峨的防洪纪念塔……都是极著名的风景。
成崖余头一次发现哈尔滨有很多可去之处,刚来学校时他对路不熟,也忙于学习,虽然铁游夏几次要带他去转,他总是拒绝,他独自在校园里中游离在宿舍、教室、食堂和图书馆之间。
他确定先去看看著名的圣.索菲亚教堂。
成崖余带上现金,银行卡,背着书包驶往圣.索菲亚教堂
当成崖余站在圣.索菲亚教堂时,他仿佛在拾取哈尔滨早起建筑中的落英。此时假日里的圣.索菲亚教堂,一派安宁祥和,他有一种肃穆的感觉,已不具备世俗功能的圣.索菲亚教堂,静静伫立,引人追寻他早年的繁华。
旁边有带队的旅行团,时不时会有几句介绍落在他的耳中。
成崖余看着红砖砌成的教堂,正中是大堂,大堂的前后左右一个附阁,他数了数,一共五间,大堂顶上是绿色的拜占庭式球状尖顶,四个附阁的阁顶略矮,是俄罗斯特色的帐篷式尖顶,尖顶是高耸的十字架。
成崖余往里走去,厅中空空如也,不见了讲经台、信众席和唱诗班,只有穹顶和墙壁哈桑褪色剥落的彩绘,默默诉说着昔日的故事,窗户上嵌着彩色石英玻璃,将落日的光滤成了紫红。
成崖余静静地看着,心里安静到平和,似乎所有一切都不存在静静地只有他。
成崖余转身离开,在逆光中,他身上又道明亮的线。下巴俊秀,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睛闪动内敛沉稳的光芒,风撩起发丝,他的脸在光亮中,变得透明,连长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他突然似想起什么,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变的柔软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