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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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也是夜色最深之时，依旧是熟悉的三人，不过现在的心情却不如之前了。
“......”
宗平正从狱中出来便始终沉默，他的脸上也挂上了深沉的暗色，而月初则冷冷地看着陈致，他们问道：“为什么？”
“自私自利。”
“你在干什么！”
二人的面目逐渐模糊，紧着扭曲成看不清的形状，陈致还看见了许多人的脸，是他来这的这些日子遇到的人，有张英红母子失望含泪的目光，有疯疯癫癫的关诚，笑得诡异的裴太后，裴渊......
每个人都似乎用嘲讽的目光看着陈致，笑他失败，笑他万事轮空。
“对不起，对不起！”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在一阵心慌气闷中，只觉得自己昏了头，为什么做了这么个梦，大概是因为承诺了宗平正去见一位故人，可又在怕，怕的是什么，大概是，怕宗平正看到关诚的样子之后，直接同他闹翻。
再深一点的，或许是，宗平正，月初，算得上是朋友。
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好像是起猛了，怎么看到东西在晃动，他扶着床边，想要暂时缓缓，没想到不知是哪里来的后劲，叫他又摇了摇。
看着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落下的灰，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眼房顶。
很快，他意识到，好像真的有东西在晃啊！
因为我国长期的防震演练，所以陈致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地震了啊！
“地动了！”
不远处有人喊道，这声音由远及近，陈致也伴着这声直接冲了出去。
来不及深思，他直接光脚跑出来一把拍醒月初，月初守着夜，如今还有些瞌睡，这一下直接把她的瞌睡拍走了。
“快走！地动了！！”
一看陈致已经出来了，殿外的宫人本还打算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想到陈致出于非常强烈的危机意识直接喊了一声。
“还不跑都不想活了吗！”
这才避免了一起因人多而导致的集体悲剧。
这大殿里的建筑大体是还算坚固的，只见它用着最后一口气“吱吱”地晃悠了一下，最后归于平静。
可是看着这强度很显然不是小事，他这里正思索着，是不是真的该发一封什么罪己诏，不然现在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不过看着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他不由得将视线转向自己的身上，他们在看什么？
“陛下，您的衣服……”
他低下头一看自己，衣服松松散散的不说，系带也没系上，因为睡姿不佳的缘故，裤脚还微微地挽了上去，一高一低。
胸前更是“春光乍泄”，肌肤就裸露在外，还微微感受到了几丝空气带来的凉意。
这夜深露重露水沾染的泥土，更加把他的脚也弄黑了。
这下不用说他和那山洞里的野人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睡前还让头发都放下来，如今，这副模样都不能说得上是衣冠不整，在古人眼里，这种社死程度恐怕跟裸奔没什么区别了。
他尴尬地拢了拢衣服，试图不让自己这副邋遢模样展示在众人面前，但是好像已经为时已晚。
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顾及这些了，一个小太监点着灯，快步走来，对着陈致耳语了几句。
“什么！”
原来是宫内其他几座经久失修的宫殿都倒塌了，那些宫殿本也无人居住，冷冷清清，本来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
可偏偏是太后所居之处也坍塌了。
裴太后折腾什么幺蛾子祈福之类的，又言说宫里的阴气重，不愿意宫女伺候，实际上是因为她自己的疑心病，导致晚上没几个人在守候着。
那处新建的宫殿本也不该塌，可不知是这工程实在是太过于豆腐渣，还是先帝显灵准备一起带走这老妖妇，那大梁曾被虫子啃食，在摇晃的一刹那断了个干净，好巧不巧地砸中了不知道在宫殿里捣鼓什么的裴太后。
腿断了，人也还昏迷着。
陈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出意外事故，天时地利人和少了，哪一个都不成，裴太后但凡好好睡觉，不折腾那些鬼东西，说不定还能幸免于难。
他只得伸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衣服，随意折腾了几下，去看望裴太后的路上，又思量了起来。
常走的那条路，早就不能通行，现在走的这条路，则是他在外头里最常见的泥土路，人一走便是一个脚印。
无论是车马人，但凡这天气状况糟糕一点，就不便出行。
还是水泥路面好……
等到了之后，女人无意识的哼唧声，以及太医时不时地抹一把汗，就差没把无能为力写在脸上的表情，陈致咂巴一下意思。
“太后娘娘若是醒来，想吃什么就先吃些什么吧。”
很好，不怕西医说严重，就怕中医直叹气。
一听这话的意思，太后不会凶多吉少了吧。
第二日陈致看着裴渊，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依裴卿的意思，这罪己诏，还是不得不发了？”
裴渊则不说话，只是递上了一个锦盒，里面正放着一个药丸，黢黑的一颗，个头还不小。
陈致一看，这小子还是把下药刻在骨子里，这东西看着并不像什么好的，但是目前这个状况，他都想不到自己的翻盘点。
拿着这药，他看着这卡嗓子的大小，那横了那么多次的心，这一次也没横下去，放在嘴边，迟迟不肯吞下。
裴渊让陈致看，然后说道：“这发与不发，全在陛下的选择。”
这药原来就是裴渊设计的投名状，不过吃了，想来他有小绿护体，恐怕出不了什么大事？
毕竟上一个毒死皇帝的，现在都被人家戳脊梁骨呢？
果然将那东西吞下，裴渊的表情就变得好看了，他悠哉悠哉地拿出一封信。
陈致一把抢过，他的眼神里充满怨气，本来他都和裴渊已经到了能够顺利谈条件的地步了。
一场地震，却又让他回到了弱势方。
说真的，这国要不然赶紧亡吧。
但是一看到这信上的内容，陈致眼睛里马上就亮星星了，这，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激动地加工完信上的内容，居然忍不住将喜悦分享给了裴渊，他说道：“地动后两条龙脉横空出世，正是真龙在世的吉兆。”
“拟诏！”
裴渊则很淡定，他慢悠悠地说：“陛下，要让这消息散出去，是另外的要求了。”
“您觉得，裴家的儿郎在下下月的科举改在何位呢？”
眼瞧要入秋了，世家安插自己人手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陈致一看，好家伙，借科举去笼络新人的心思又被这人拿捏住，但是想到这惊人的办事效率。
他突然觉得，不如化敌为友了。
这样的人哪怕是利益上的同盟，也比作为仇敌好。
再者说，裴家总不至于一口气能把这名额全部占光吧。
他点头，想起那夜里除了砖块以外其他地方的泥泞，再想到这信上发现的东西。
一个新的念头在他心头涌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