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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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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家......”
陈致一看宗平正的脸色一变,脸上的神色也变成了对关家的担忧,他想要说什么,却碍于裴渊在场。
“陛下......”
陈致挥了挥手,这话里的试探和猜忌,仿佛一下子又把这对君臣的关系又拉到了冰点。
他冷漠地看了眼宗平正,宗平正面露不忿,默不作声,但起伏的胸膛却彰显着他情绪的不平静。
殊不知这正是裴渊想看到的,陛下和这些武将也不在一条战线,他得逞笑了下,这便好办了。他一拱手,好像是什么说不得的禁忌似的。
“正是。”
“不过……”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宗平正,显然要说些什么,却碍于宗平正在场。
陈致仔细一琢磨,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裴渊的用意,他倒也不着急了。
他虽然“见过”关诚,但是具体离在视频里看见那个半死不活,已经疯了彻底的关将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现在为了让宗平正放心,直愣愣地带着他去看被狗皇帝折磨成那样的关诚,也不是上上策。
陈致看也不看宗平正,反而对裴渊说了声:“裴卿,留下不如仔细说说。”
“宗爱卿,且去外等候片刻。”
宗平正本已经做好了走上前一步说话的准备,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想要急着辩解些什么,但是还是被陈致一个眼神制止了。
此刻陈致大概在宗平正的眼里,又变成了那个荒缪的,受小人蒙蔽的荒唐君主了,他的眼神就好像扇形统计图,透露出一分正经二分疑惑三分不可置信四分愤怒。
陈致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说我的眼睛聋了
宗平正不忿地行了个礼,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陈致也是第一次的这么直观地感受怒发冲冠是什么样子?看着宗平正离开的身影,走出了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陈致暗道一声抱歉,然后又笑眯眯地看向裴渊。
不过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温和地询问,而是阴测测说道:“裴渊,你逾矩了。”
裴渊则站在那里,他放下伪装,故作无辜地问:“陛下在说什么,臣不太懂。”
这欠揍的表情和刚才的陈致何其相似,两人都是职场上的老油条,不过一个是现代职场的,另外一个则是指古代官场上的,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在装傻。
赌的就是谁先沉不住气,但是陈致这里有一项优势,那就是他可是如今这个“公司”的“大老板”,既然这不硬不软地试探不出来。
就别怪他来硬的。
“关家,怎么突然提这事?”他看着台下的裴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后重重的将水杯砸在底下。
水杯碎裂的声音叫人不由得心惊,也将这大殿的氛围衬得更加恐怕。
别看陈致现在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实际上,他目前这个状态完全就是复制狗皇帝还没有糊涂的时候。
暴虐易怒,做的桩桩件件看似荒唐却没有触及实际的利益,反倒是个聪明的举动。
而且他还没有完整的记忆,所以现在他只能半蒙半猜地去诈裴渊的口风,可是这波心理战术又对这样一个老狐狸起不了多少作用。
正当他心间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久违的机械音如同天降甘霖,又给了他一记定心锤。
“恭喜宿主开启成就,亡国糜音。”
“开启条件:掌握暴君人设。”
“奖励:信用5点。”
哦吼,关于这两次的成就解锁,陈致好像突然有些知道了系统奖励的点,就是不断将原来的“陈致”的人设套用到现在的环境中来。
其实和一开始违反人设就惩罚的形式差不多,按原来的惩罚机制有漏洞,于是干脆用怀柔政策,逼着他不得不往正路上走。
裴渊则像变了一副模样,他似乎知道什么陈致的把柄,并未正面回答他,而是说了一句“陛下近些日子似乎没有按时服药。”
陈致手一抖,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裴家为什么敢这样有持无恐,那是因为他给狗皇帝下药了呀,但是这药劲估计跟着那一晚的“牡丹”,就是用我们亲爱的小绿化解掉了。
但是他都敢这么舞到皇帝的面前,这可不就说明那药效并不是那样好解的吗?
他现在身体相当于被加了一层强身健体的buff,而且按照第一粒种子的效果,应该还是百毒不侵的那种。
所以陈致有持无恐,假意说道:“大抵是宫中的人粗心,最近几日未做。”
“不过裴卿,这药倒是可以继续饮,但我也总得有治好病还祛根的良方吧。”
陈致这一番话表明他自己不仅有底牌,而且并不怕裴渊再算计些什么,把态度摆在明面上,表明自己和裴渊并不是以前挟持和被挟持的关系,而是坐在一张桌子上有着同样筹码的赌客了。
裴渊要搏回来的是荣华富贵,陈致这边赌的是命。
裴渊一看皇帝这副样子,虽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摆脱那副药的控制的,但当时他只能凭药物控制皇帝,不过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他与旧世家们联姻,身后的世家更是皇帝得罪不起的。
想到皇帝目前的种种异动,裴渊忍不住怀疑皇帝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日这一出,甚至于受药物控制的这几年,全部都是在做戏。
无论是荒唐的女官,还是刻意亲近的宗平正,都不过是皇帝想要拉拢众人的筹码。
让旧贵族们放松警惕,又或是杯弓蛇影,自相惊扰的手段。
他这里一厢思量,孰不知面前坐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芯子了,面前这个陈致虽有现代职场的几年经验,但哪里又有这样阔大的统略呢?
顶多把自己公司附近那几家外卖的折扣算清楚,也就算是了不起的了。
不管是系统还是目前的环境,依旧是把他往着一个打工人的方向逼迫。
这次可是古代打工人plus版。
裴渊道:“此药大抵是不成了,可有一剂良方,应当能解君忧。”
“关将军,还不是出来的时候。”
陈致看裴渊终于松了口,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刚刚看裴渊锁眉深思的模样,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干掉自己呢。
只是除去兵权之外,这关,宗两家一定在军队有不俗的威望,导致将士们认将不认命,这才让裴渊这么提防着。
也是人们常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原因,毕竟人家只认老东家,你要是不狠一点人,可不就全都跑了嘛。
说一千道一万,最终还是回到这个话题,陈致心想宗平正是个直人,这事若是敷衍过去,也勉强说的通,不过他真得抽空看一看这关诚,到底是何许人也?
明明是裴渊亲自瞧着疯了的人,他们却还是这样提防着不放心。
“好,那这异宝之事……”
“陛下不必忧心,新告示早就拟好了,只待您的令下。”
说这么好听,还不是一手接着一手的,算计完了才肯松口。陈致内心冷笑,表面上的笑脸却还是和蔼可亲。
台上台下两个人都在笑,却面色各异,各怀鬼胎。
月初也在门外守候着,但是她的耳朵却朝着声源的方向动了一动,看着有些奇异。
“陛下他不该如此!”
宗平正一声大喝,月初立马丢失了那声音,她埋怨地看向宗平正,她不由得点醒这糊涂的大哥。
“这里不容放肆,天家也不容亵渎。”
她自幼便被特地培养了这听力,偏偏她格外不用心一些,其他本事大的能在噪杂的环境里听声辩位,她却不行。
安静的环境里勉强能听个几分清楚,偏偏宗大哥总觉得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时叹气一时踱步的,倒将陈致看得比谁都亲热。
生怕对方被蛊惑,又成了原来那副模样。这可不就跟捻酸吃醋一般么,如今还婆婆妈妈满腹怨气。
都是到处闲游将脑子游坏了。
对比起前几年见到的那位将军,她还是愿意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被掉包了,不过这里眼线重重,月初又不能细说只能委婉地提醒宗大哥闭嘴。
希望他懂。
月初却回想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盯着这扇门微微出了神。
“我去出征东胡!”
宗平正刚刚被叫进去便急着表态,看着陈致,那双在黑脸上显得格外炯炯有神的大眼便显得格外坚定。
怪不得人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一看这双眼,里面的情感充沛的几乎要溢出来了。
“可以,但是,”
宗平正连忙摇头,大喝一声:“陛下可是不信,”
“裴渊那小人定然又挑拨了什么!”
陈致笑了一下,为自己的无端揣测感到可耻,宗平正确实是个直人,可他有情有义,事事言明,又有本事。
他却为了自己那点事一次又一次地敷衍,高下立见了,不过他还是想了一下,终究决定再试最后一次,说:“宗大哥,我唤一声你宗大哥。”
宗平正连忙低头,他也听出来这话似乎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你可拿我做兄弟吗?”
宗平正同陈致的踌躇不同,他果断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陈致失笑,他说:“那便请大哥,为我介绍一位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