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相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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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下来放到茶几上，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还放着一摞批好的文件。
厨房隐约传来些许动静，敬豫起身把被子放到一边走了过去，锅子里冒着腾腾热气，刘阿姨翻煮着粥，和一旁的郁穗说着家常话。
女孩品尝着刚出锅的饭菜，笑着回应两句，生动活泼，充满色彩，在敬豫冷清的房子里，平添许多朝气和活力。
有一瞬间，敬豫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
“你醒啦？快尝尝刘姨新研制的超级无敌美味粥！”
郁穗小跑着递上一碗糯叽叽的海鲜粥，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真的可好喝了！”
是他的错觉吗？今天的郁穗，格外热情，
“好。”
——
“姐，我谈恋爱了。”
本着一切都要与姐妹分享的李清欢无比后悔自己给郁穗打了这样一个电话。
因为此时她正被迫参加三堂会审。
打死她都想不到，郁穗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恰巧今天百忙之中抽空回了趟郁宅，而且错点开了免提，而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放出一个这样大的消息。
于是在李清欢和裴知年正式谈恋爱的第二天，已经光速见家长了。
但裴知年似乎早有准备，礼物得当不俗气，贴合每个人的喜好，郁父明里暗里盘问许久，竟然对他很是满意。
郁母一向宽容，拉着他絮叨了很久。
“年年是个好孩子，但始终不肯谈恋爱，我原先想着，不谈就不谈吧，不光是她自己的能力，郁家也足够给她一生荣华富贵，”
“没想到啊，”郁母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她竟然还能敞开心扉，接受恋爱，甚至比穗穗和阿豫还要早呢！”
裴知年笑着点点头，“年年能接受我，是我的福气。”
“对了阿姨，年年是横漳人，她是怎么和郁小姐认识的啊？”
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却明显看到郁母的身体一僵。
“既然都要成为一家人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妇人叹口气，一向素雅庄重的面容上露出疼惜的表情，
“年年的父亲是业界知名律师，母亲和哥哥都是享誉声名的钢琴师，家境富裕殷实，”
“虽然当时远在海城的郁家和横漳有千里之遥，但我钟爱钢琴曲，早年就与她的母亲相识，后来我的母家，也就是何氏，生意愈发忙碌，我当时又刚刚嫁人，两边的事务烦不胜烦，自此和她的联系越来越少，”
“直到八年前，听到了年年父亲惨遭车祸，母亲成了植物人，哥哥去世的消息。”
“那时穗穗刚和楚言分手，闹天闹地到处跑，误打误撞跑到了横漳，”
“恰好撞见医院门口的年年，”
想到这儿，郁母眼泪趟了下来，“我追穗穗到横漳，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和她妈妈一模一样的脸！”
“我用了那么多关系去找她都没有找到，真是缘分，让我再次见到她了！”
裴知年轻声安抚着这位妇人，很久很久才走出郁家，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那年他牵着十几岁的李清欢的手停在医院前，果然遇见的是郁穗。
李清欢看着一旁开车的裴知年，他真好看啊……朦胧间，有些遥远的回忆浮上心头，
“浥枝，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她还是习惯性地喊他“浥枝”，就如初见那样。
“嗯？没有吧。”
裴知年仔细回想着，“如果见过你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毕竟年年是见一眼就不会忘记的人。”
李清欢不自然地别开脸，小声道“油嘴滑舌……”
但脸颊仍然浮上一层薄红。
——
傍晚，裴知年在厨房收拾碗筷，土豆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李清欢寸步不离地跟着它，生怕它像上次一样跌下楼梯摔到骨折。
“土豆，你又去书房！”
无奈地把罪魁祸首赶出房间，李清欢捡起散落的文件，叠成一摞，偶然一瞥，看到了浥安集团的发展方案。
李清欢看不懂这些数据，但她皱着眉，看到了每份文件记录的日期——2024、2025、2026、2027……
每个年份下都有记录当年的合作方案、发展计划，这并不奇特，每个公司都有前瞻的发展方略，但，浥枝的每份报告，都详细记录了当年的股票值和未开播甚至没有听说过的楼盘计划。
清晰到——李清欢差点认为他是穿越过来的……他为什么会知道未来的事？
穿越……为什么不可能呢？
她连所谓的神明都见到了，甚至亲眼看到隐身这种荒唐的做法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拿着文件的指尖在颤抖，李清欢在那一刻甚至设想了前世今生的千百种可能。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李清欢冷静下来，扯了扯干涩的嘴角，终于察觉额头上的冷汗被风吹过的凉意，
浥枝消失后出现的神明少女和既然浥枝相识，那要么浥枝是神明，被贬入凡间，
要么他是人类，与神明结下契约。
目前来看，裴知年应该是会继续待在人类世界了，而且他对这里的事情非常熟悉，那么第二种可能的概率就非常大，结下契约的话，会有什么代价吗？
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浥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年年，怎么了，一身冷汗啊，”裴知年在门口站了很久，看她丝毫没有动静不放心地走了进来，
“生病了吗？哪里难受啊……”
对上他关切的目光，李清欢不再像以往一样躲避，而是张开手臂，窝在了他怀里，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回房间好不好，我切了芒果。”
“好~”
裴知年一把抱起李清欢，她的发丝垂在颈边，有些痒，李清欢毫不知情地继续蹭了蹭，像极了找到归宿的小动物。
裴知年静静看着怀中的女孩，笑了笑，年年啊，你想知道的，得自己去寻找。
那些深藏的，不为人知的爱意，只有自己找到，才能获得最大的归属感和满足欲。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真相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