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ABO娱乐圈】》落酒甜

68、半路杀出个

　　曹朔负责延迟开机的申请事项。
　　杜晓萌负责继续拉投资。
　　曹朔找来了好友黄莺帮助润色剧本、编写台词。
　　苏棠找到了黎笙和刘翌，告诉他们自己要投资一部剧，可能会赔个精光，也可能会赚钱。刘翌对苏棠是神级膜拜，只要苏棠开口，他全都答应。余音账上的余钱，全部都能投资，唯一的问题是，资金差得远。
　　黎笙今时不同往日，卖歌其实不怎么赚钱。虽然电子专辑制作成本不大，但是他的专辑拍摄了MV，前期投入不小。投在音乐平台，平台要分不少去，扣掉税收和公司分红，黎笙到手也没多少钱了。
　　不过黎笙参加各种商业活动、拍广告等等，赚了不少钱。因为要保持神秘感和高级感，黎笙没有乱接那些高价格的低端广告、也没有参加太多综艺活动，所以收入不太符合他现在的火爆程度。顾垚给他挣来的高奢代言，逼格上去了，真正的到手的也不多。
　　他只想认真搞音乐事业，投资这种事他不想参与。可是苏棠是他的伯乐，给了他继续站在舞台上机会的人，他必须帮。
　　不能投资，但是可以借给他钱。
　　黎笙说：“我买了新车和房子，现在只有几百万活用资金，我想办法给你凑个一千万，算是借给你个人的，不要利息，你慢慢还。”
　　苏棠想过黎笙会借钱给他，没想到能借一千万，还不要利息。他直接扑进了黎笙的怀里，笑的像个孩子：“黎笙，你真好！”
　　黎笙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一阵酸楚，只是借钱又不是不还。
　　苏棠闷在心里算了算账，溯洄剧组大约有一千七百万预算，黎笙这里一千万，余音和他一共能投资一千三百万。拢共四千万，他们的目标是八千万，最起码也得凑个六千万开机，后期制作费用慢慢想办法。
　　正在苏棠为剩下的四千万焦头烂额的时候，杜晓萌那边带来了好消息。公司对溯洄重新评估：班底一般、服化道一般、演员一般、剧本优秀……
　　平台内部竞争激烈，杜晓萌没办法让评级升上去。但是剧本被另一个投资人看中了，愿意追加三千万投资，要求是：男一男二用他们的人。
　　杜晓萌是什么意思，苏棠明白。项目的灵魂剧本是苏棠提供的，现在他可能被卸磨杀驴。
　　杜晓萌算盘打得很精。她想要留下新投资三千万、也想留住苏棠提供的两千三百万，苏棠的无片酬出演她不想浪费，还有黎笙的歌曲，她一个都不想放弃。可是现在，对方要求男一男二。
　　她说：“可以给你安排男三，让黄老师把剧本和人设重新润色一下，男三的人设不会比原先的男二差，你能接受吗？”
　　苏棠想，一个零片酬出演、零酬劳剧本、外加主题曲片尾曲、再加两千三百万的投资，最后只能拿一个男三号。这种生意，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答应吧。实际上他的投入不比对方的三千少啊。
　　苏棠想听听曹朔的想法，演员和角色之间的契合度，曹朔最有发言权。他们三人选择了一间低调的咖啡厅聚头，就像一开始一样开诚布公。时间紧、任务重，也没时间绕弯子。
　　曹朔最近气色好了很多，这个年逾不惑的男性Omega，虽然头发花白，但是皮肤状态很不错，外貌也是温润如玉，一点都不像个导演，更像一个文艺青年。
　　他的性格不适合娱乐圈，也不适合太过复杂的形势。如今这个局面他很喜欢，能够拍自己喜欢的电视剧题材。可是良心作祟，他不想亏欠苏棠。
　　“我父母的事你们都知道，至今尸骨无存，欠下的债都是我的。我名下没有固定资产，全都变卖还账了，只有一辆百十来万的车。我目前住在朋友家……为了方便工作，在三环之外租住了一套房子。我这边目前凑到了两千三百万，一部分是朋友借给我的，一部分是朋友投资的……如果还要更多的投资，我需要时间……”
　　杜晓萌打听过苏棠的家事，大概就是这样。她不喜欢苏棠，一个是因为他风评不好，一个是郭一贤谈合同的时候那高高在上的傲娇态度，什么锅都往苏棠身上甩。
　　现在她反而有点同情苏棠。先不说他家里的事，就这几天相处下来，苏棠也没什么耍大牌坏脾气的恶习。
　　“曹导你怎么想的？”
　　曹朔是真正从剧的角度思考的：“其实新修改的剧本男二，我觉得不适合你，反而男一挺合适的，可是现在这情况，如果同意弘一的投资，男一肯定不是你……晓萌说修改男三，我觉得可行，只是会委屈你……”
　　有时候一部剧，配角们都火了，就剩主角无人问津。苏棠看着曹朔的眼睛，里面包含着渴望、愧疚和焦急。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很在乎这部片子，他也相信有这么多投资曹朔能拍出电视剧版默默无闻。如果自己答应了，黄莺会把男三改的很出彩、曹朔也会把他拍的很帅气，角色应该会深处人心……
　　“对方会飞页子吗？带编剧进组？”这是资方最常见的S操作。
　　“会写进合同里，必须按我这个版本拍，这是原则。”最开始曹朔没有这么硬气，为了工作他一再妥协，为了钱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烂剧、口水剧他都拍了。一来是他现在无权无势被打压，二来是他拉不到更多的投资。
　　现在他有了底气，至少保底有了四千万，这剧不会坑。
　　“这样吧，我暂时同意男三，你看看弘一那边还有没有别的要求。”苏棠没把话说满，因为资方的要求都是一个一个来的，你先答应一个，后面就会有别的幺蛾子，让你身陷囹圄、进退维谷。
　　杜晓萌勾起了嘴角，她对苏棠的好感直线上升。这人进退有度能屈能伸，谈判技巧不算高明，但给大家都留了一线，也没什么幺蛾子。是个聪明人，能交往。
　　杜晓萌当着他们的面和弘一负责人联系，两人就这个项目交谈了十几分钟。对方问了男主女主重要配角的人选，就剧本也提了点意见，杜晓萌守着底线交谈，脸色越来越沉。
　　苏棠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对方还有过分的要求。
　　曹朔惶恐不安，以为对方必须改剧本。
　　“苏棠，我觉得你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人非常不错，我也不想骗你。弘一那边说，他们愿意再追加三千万，要求把你踢出溯洄剧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种事杜晓萌见得太多，还有拍了一半被换掉的情况，苏棠也算是投资人，对方都不要，宁可自己追加投资。只有一种可能，针对苏棠。
　　以前的苏棠得罪了多少人我是不知道，现在的我没得罪过谁，非要说，那就梅若琪一个。他是不会给我任何翻盘的机会。
　　针对性也太强了。梅若琪都拿到国际大制作的电影男一了，何必为难他一个网剧男二。不过这剧本，投资几千万不会打水漂，实在是个捧新人的好饼。
　　“男一男二他们安排的谁？”苏棠问。
　　“说出来你不信，弘一重新配置了演员，男一梅若琪，男二林思雨、男三陈梓、女一贺笑、女二尤倩……”杜晓萌也没想到，资方这么大手笔，前后加起来的投资几乎达到了曹朔提出的八千万。最想不到的是，混到电影圈顶级的梅若琪会来这么一个小网剧掺一脚。
　　“梅若琪不是在拍摄最后的审判吗？”苏棠不解，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谁会跳水式自降咖位？
　　“是的，弘一说如果等到三个月后开机，梅若琪就有档期拍摄了，如果等不住，就杨南和张初阳随曹导选择。”
　　为了打压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杜晓萌翻坛子倒水全都说了：“弘一做的很绝，直接越过我，找公司谈了。公司肯定不会放着六千万的投资不要……”
　　真的是把我往死的玩啊！
　　苏棠知道，这是他和梅若琪无声的战争。他如果放弃了也就输了，可是不放弃又能怎样，几千万的投资，他是真的拿不出来。现在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找贺韫山借钱吗？
　　卖掉那首歌吗？
　　卖掉那首歌，放弃这个机会，他只能选一边，无论选择哪边，他的心都是疼的，梅若琪却稳赚不赔。
　　此刻的他好想找到贺韫山，告诉他，不要被梅若琪骗了，梅若琪用自己的信息素蛊惑人心。可是，贺韫山会相信吗？
　　这个世界只有alpha的信息素有攻击性，还得是顶级alpha才能勉强做到。Omega的信息素都是为了□□、为了繁衍。具有攻击性和蛊惑性质的Omega信息素从未有过。
　　灵光一闪，苏棠忽然有个想法，虽然只是嫩芽，但他想试试看，万一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了呢？
　　“我大胆一问，曹导，你们俩，是想放弃我，还是想带我一起玩？”
　　这问的可真是直接又天真。杜晓萌瘪瘪嘴，成人世界里，无奈大过一切，岂是她想带谁玩就带谁玩的？
　　“这个剧本是你的心血……”曹朔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他很喜欢这个本子，感觉苏棠也是个不错的人，比起那未知的六千万投资，他更希望和苏棠一起努力。资方的钱好用，事可不好干。万一项目评级提高了，导演的位置可能都会被抢走。倒不如和苏棠合作。
　　“那行，杜总，这个剧本的版权我就先不给你了。弘一那边就按你们之前的剧本拍摄。”苏棠答应过把版权给曹朔，可是现在他只有恬不知耻的食言。就此放弃他做不到，又道：“然后请杜总运作一下，拿我这个剧本立项，我们自己拍，不受他人的干扰，我们想怎么拍怎么拍。”
　　这也是个办法，但是杜晓萌清楚，原先那个剧本，梅若琪不可能出演，对方也不可能投资六千万，那不是拿钱打水漂吗？
　　杜晓萌衡量一二，笑道：“苏棠，有的事情努力了才知道结果，我很欣慰你的个性，和我很像。我非常期待和你合作，弘一这边我能拖上一拖，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你能弄到六千万，我能想办法让公司和你合作，放弃弘一。这可能都很难，但我也想去试一试。”
　　不试试，谁知道呢？
　　六千万吗？还差三千七百万！
　　很难啊。杜晓萌面对的困难也不会小，他的困境亦然。可是不拼搏一下，谁知道结果呢？最不济不拍了，剧本先压在手里，再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