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天风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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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空很亮，不少人也都进入梦乡，包括秦莜竹。
穆寻雁坐在一旁摆弄着手机——即使摆弄不出什么花来。
但是她总觉得有些地方她们忽略了，连秦莜竹也没怎么察觉。
也是，人家都在她旁边睡着了，估计现在正在做梦呢。
穆寻雁打开人民日报，搜出有关杀人犯的那条新闻，看了几遍这几次随机杀人的受害者。
好吧，啥也没看出来。
……
穆寻雁把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开始沉思——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一些什么，是什么呢……
她觉得真相离自己只是隔了一层薄膜，自己似乎捕捉到了真相，却又模糊不清，仿佛是在透过一个磨砂窗去看外面的风景，能够看到大概轮廓，但是再细节一点就看不到了。
穆寻雁头都要想破了，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她叹口气，决定不想了。但是自己也困意全无，于是借着从窗户外面透过来的月光，从床上翻身，穿着拖鞋去倒了一杯水喝。
穆寻雁靠在一旁的墙上，喝着刚接好的凉水。又觉得头发有点长，碍事，于是便将头发挽到耳后。
窗外的月光很亮，没有拉窗帘，地面上洒满了银白色的月光，落下窗户的影子。
穆寻雁喝完水，把杯子放在玻璃桌子上，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晚里面显得很清脆。
或许是刚刚穆寻雁接水的时候弄出了点噪音，床上的秦莜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
“你说什么？”穆寻雁下意识问。
对方却没有回答，整个房间中，只能听见秦莜竹沉沉的呼吸声。
房间太安静了，以至于穆寻雁好像都出现了耳鸣。
或许对方是说梦话呢吧。
穆寻雁这样想着。
由于怕动静过大使床上那位惊醒飞过来给她一嘴巴，保险起见，穆寻雁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穆寻雁躺回床上，鼻尖环绕的是和她身上的冷香截然不同的香味。
或许是米兰花味。
淡淡的，却很好闻。
这香气有点催眠呢，穆寻雁想着，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秦莜竹是被一种细碎的，却又连续不断的声音吵醒的。
不，或许也不算吵醒。半梦半醒间她就一直能听到这种声音，后来思绪渐渐清明——说人话就是慢慢醒了。
“有完没完啊——”秦莜竹一骨碌坐起来，顶着一头乱翘的头发，满脸的不耐烦。
回头一看，穆寻雁正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几条杠？
不对，好像是八卦。
“你干嘛呢？”秦莜竹问。
“玩拼图游戏。”
秦莜竹：“……”
骗鬼呢？！
秦莜竹翻了个白眼：“糊弄傻子呢？你这明明是在算命呢吧？”
“知道你还问。”
秦莜竹一噎。
她是头一回见到比自己还能怼人的人。她以为自己就够会气人了，没想到还有比她还会气人的。
秦莜竹气笑了：“行，我看看不行？”
“不行。”
秦莜竹：“……”
她就不该指望对方嘴里能吐出来什么好话！
可偏偏秦莜竹一身反骨，别人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要干什么：“我偏看，怎么着？”
“那你愿意看就看吧。”穆寻雁很随意，将自己的黑色笔记本往那边一推，大大方方地展示给对方看。
秦莜竹凝视了笔记本上的卦象三秒，于是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看不懂。
穆寻雁仿佛能读心似的：“看不懂就不要看了。”说着便打算要抽回了本子。
秦莜竹看到本子上似乎有一些笔记标注，于是伸出爪子拦了一下，恰好碰到对方的右手手腕：“等一下……”
很快，秦莜竹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你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穆寻雁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沉默到秦莜竹以为她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了，穆寻雁才开口：“小时候不小心弄的。”
“……哦。”
“那笔记本你还看吗？”穆寻雁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简约系笔记本。
“看！”
秦莜竹抓过对方的笔记本，看这上面的连笔揉了揉眼睛，又凝视两秒：“……你字真丑。”
穆寻雁挑眉：“有吗？”
“有。”
其实穆寻雁的字也并没有丑到那种地步。毕竟以前学习还不错，练过几年字，还是一个小丫头，字太丑也说不过去。
只不过相较于秦莜竹的字迹来说逊色了一点，并且……全是连笔。
不仅笔画和笔画连，而且字和字还连。
远看清秀无比，近看……全＊＊是连笔。
穆寻雁拿回本子：“那……随你吧。”
反正她能看清就行了。
秦莜竹：“……”
倒好像是她无理取闹了。
秦莜竹坐在床上，抱着腿看向窗外。现在大概是清晨7点，马路上有稀稀拉拉几辆车驶过，带起一阵尘土，和一阵嗡鸣。
早晨7点，许多人家都升起了炊烟，开始做早餐，正是一整天中人间烟火味最浓的时候。不远处，可能是一个早餐店，往外面冒着蒸汽，雾白色的蒸汽在不大的小巷子里晕开。
秦莜竹抬头一看，今天……是多云。
……
夏浅陌在7:20左右就醒了，她不怎么爱睡懒觉。
她似乎做梦了，又或是不是梦，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她好像梦见了许久未见的雅典娜女神，梦中，她匆匆说了一句：“跟随姓秦的女孩儿。”于是她便醒了。
她有点儿苦闷。
到底是不是梦呢……
她琢磨了半天，决定不想了——先占卜。
这是规矩，每天早上，必须占卜和祈祷。
……
李迟迟比她们醒的还早，她大概在6点就已经醒了，生物钟。
这里不如家里方便，没有专门供写字的桌子，所以李迟迟只能委屈一下，勉强在茶几上写东西。
一如既往地打开MP3上储存的英语听力，开始听听力。
英语老师说过，早上，大脑清醒，最适合听听力了。
“下面你将听到一组短文，根据短文回答问题……”
……
“所以说，你算出来什么了？”秦莜竹问。
“不告诉你。”
秦莜竹：“……”
她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无语过这么多次。
“你倒是还挺宝贝你的秘密。”秦莜竹嘲讽道。
穆寻雁冷静回答：“那当然，要不然你付我点钱，我告诉你卦象。”
“你想得美。”秦莜竹翻了个白眼。
说完之后，秦莜竹补充：“你不告诉我拉倒，我去问夏浅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算命，她也会占星。”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穆寻雁忽然开口：“你要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秦莜竹懒懒抬眼。
“你坐好，我大概给你分析一下卦象。”穆寻雁沉思了一下，道。
“哦？那有劳。”秦莜竹有了兴趣，在床边盘腿坐好。
“嗯……”穆寻雁沉思了一下，“我先给你说一下我在算卦之前的现象吧。”
“嗯？”秦莜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刚开始笔没墨了，什么都写不出来。”穆寻雁说道。
秦莜竹气笑了，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很正常吗？笔不都能没墨吗？”
穆寻雁摇摇头：“不一样，这是一种征兆。”
“梅花很讲究这个的，这个称之为‘空’，提醒不要被事物的表象所骗。”穆寻雁皱眉。
“然后呢？”秦莜竹双手支着下巴，一副兴趣很浓的样子。
“后来我和系统要了一支笔，得出的卦象是天风姤。”穆寻雁道。
“那是啥？”秦莜竹问。
穆寻雁看着自己的黑色笔记本，百无聊赖地转了一圈笔：“卦象。”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卦象，我问它是什么意思。”秦莜竹没好气地说。
“就是第四十四卦，表示不期而遇什么的，通常被认为是事情发展超乎我们的想象。”穆寻雁简单解释了一下。
“所以是吉还是凶？”秦莜竹听的云里雾里的。
“不知道。”穆寻雁摇摇头。
秦莜竹翻了个白眼：“学业不精，是吗？”
穆寻雁无语道：“他这个卦象本来就表示的是吉凶未定。”
秦莜竹有些尴尬，沉思一秒后，立即道歉：“哦，这样啊，不好意思。”
穆寻雁：“……”
秦莜竹听穆寻雁的卦象小课堂听够了，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又想到什么了似的，从卫生间门框往外面探了探头，看了一眼穆寻雁。
“我靠，你洗漱完了？”秦莜竹惊讶。
“早就洗漱完了。”穆寻雁在看手机的间隙懒懒抬眼。
秦莜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姐，这才刚7:20吧？！”
“嗯。”穆寻雁一脸平静。
秦莜竹蒙了一小会儿，默默回到卫生间洗漱。
也不怪秦莜竹震惊，毕竟在家她和母亲起的都不怎么早。母亲也很随意，所以只要秦莜竹不上班，什么时候起都行。
她在假期早晨一般是8:30起床，母亲平时起床比她早20分钟，大概是8:10。
7点多钟起床，上班以来，秦莜竹是除了节日头一次。
好吧，不是自愿的，是被吵醒的。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天风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