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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警告二房之女 ...

  •   田庄地处偏僻,仅一条通路能行马车。
      游乘料定李谨性子娇纵,断不肯吃苦,即便掳走秦徐换地方,也走不远,多半还藏在附近。

      庄中农户说,没见李谨来庄子上。
      游乘心中估算,当即安排一名机灵的壮年守在这唯一的路口,自己带着虞次,折回最初发现秦徐失踪的树林。

      “哥儿,你说大姑娘会不会有所隐瞒?”虞次压低声音,凑到游乘耳边问道。

      游乘一怔,回头看向身后的游宜。她目光呆愣,让人猜不透心思。可他没忘,游宜是二房周氏的亲生女,若周氏在背后挑拨,游宜记恨他、想趁机摆他一道,也并非不可能。

      “多谢叔提醒。”游乘声音坦荡,不高不低。
      虞次却急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二房,总得多个心眼。”

      游乘点头,大步绕到田庄院墙后门。此处客房窗户积满厚尘,显然久未有人动过。
      游宜仍跟在身后,见他伸手去推最外侧的房门,连忙上前阻拦,“大哥,这里堆着杂物,又乱又霉,别进了,我找人来查。”

      游乘收回手,目光扫过一排的客房,“要查就查全,不能漏过一间。另外,庄里还有哪些隐蔽处?比如那边……”他抬手指向另一侧的茅草屋。
      游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色微滞,“大哥,那是狗舍。”

      虞次上前绕了一圈,回来禀报,“没窗户,看不清里面,也没听见狗叫。”

      游乘没接话,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卦。
      他的余光里,游宜垂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更让他疑心她有鬼。

      路口还没有李谨的消息,这李谨是没到,还是早就到了?游乘不敢多想,对游宜道,“大妹能否找张桌子来?我来占卜一下现在的状况。”

      游宜这才回神,应了声“哦”,转头让人去搬桌子。
      目光却紧紧盯着游乘手中的铜板,“早听母亲说大哥占卜了得,今日总算能亲眼见见。”

      “大姑娘也懂这个?”虞次问道。
      游宜摇头,“我只懂种地,哪懂这些?大哥,凭这三枚铜板,能算出秦九娘的下落?”

      其实占卜哪有这么神,不过是经验、观察加卦象的综合推测,并无十足把握。但游乘想了想,还是对游宜点头,“可以的。”

      游宜愣住,双手绞着袖子,闷声道,“……大哥懂得真多。”

      说话间,桌子送了来。游乘站到桌前,抬手抛出铜板,叮叮当当一阵响,第一卦成了。

      “如何?算出来在哪儿了吗?”游宜上前两步追问。
      游乘扫了眼她攥紧的指节,淡淡道,“不急,要算满六卦才有结果。”说罢,将铜钱一个个叠好。

      一旁农户小声议论,虞次清了清嗓子,看向守后门的农户,“今日谁当值?真没见可疑人出入?”
      为首的农户抱拳回话,“不敢欺瞒您!这段时间地里活儿重,我清早就出门,刚才听说有陌生人来,才赶回来的……没太注意。”

      虞次眉头一拧,瞪着他,“光凭你一张嘴?谁能给你作证?”
      那农户看向周围,见众人低头不语,只好转向游宜,“大姑娘……”
      游宜却没理他,径自移开了目光。

      “你给我当心点!”
      虞次见状怒了,拔出腰间长刀,“若被我查出你欺瞒,直接结果了你的小命!”

      农户吓得当即跪下,“虞大哥,我真没留意啊!饶命!”
      虞次啧了声,一脚将他掀到旁边,对着其他农户厉声道,“都听好了!大公子刚与秦九娘小定,疼她得紧!万一九娘子有闪失,你们没一个能活!懂吗?”

      游乘听着,唇角微扯,捻搓铜钱的手加快了速度,发出吱吱嘎嘎的响。

      农户们顿时噤声,只听虞次喊了声“大姑娘”。

      游宜笑容僵硬,“叔,您想问什么?”
      “姑娘现在冷静了,再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虞次抖了抖长刀。

      “没有。”游宜答得干脆。

      又是一串叮叮当当的响。
      游乘抛出第二卦,是二阴一阳。他捏着铜钱,口中念念有词,抬眼看向那排空客房时,游宜的手攥得更紧了。
      等第四、五、六卦掷完,游乘闭眼沉思良久,再睁眼时,目光直直投向了那间被称作“狗舍”的茅草屋。

      “我去踹门!”虞次拱手请命。
      游乘点头,收好铜钱放回袖中,也朝茅草屋走去。

      “好小子,敢骗大公子?”虞次揪起地上的农户,长刀抵着他脖子,刀刃就要划破皮肤。
      “我真不知情!虞大哥饶命,大公子饶命,大姑娘救救我!”农户哭喊道,最后一句格外蹊跷。

      果然,就在虞次撩袍要踢狗舍门时,游宜突然开口,“叔,大哥,我想起来了!你们来之前,那边好像有奇怪动静。”
      她指的,正是最初游乘想查的空房。

      “哥儿,既然大姑娘想起来了,这狗舍还看吗?”虞次看向游乘。
      “不看了,我相信大妹,”游乘话音落,众人便跟着他往空房走去。

      虞次让大家退后,免得被拳脚误伤。
      游乘则护在游宜身前,眼睛警惕地盯着左侧另一间房的窗口。

      “砰!”一声响,左侧窗户突然被撞开。
      虞次第一个跳进去,几个壮士随即拿着锄头堵死了房门。

      “大哥,我……”游宜声音发颤。
      游乘放下护着她的手臂,“不用害怕,今日之事,本也与你无关。”

      天色渐晚,光线愈发晦暗。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口跃出,肩上似扛着人,直冲向庄后门。他的速度极快,游乘只眨了下眼,黑影便消失在夜幕中。

      “哥儿!”虞次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游乘跑回去,只见床下靠坐着秦徐,她双眼紧闭,胸口微微起伏,衣裳完好,没有撕扯痕迹,“还睡着?”

      “怕是中了迷香。”虞次叹息,“你照顾她,我去追李家的人!”

      “我好像看见是两个人?”游乘道。
      “一个是李谨,另一个……追上就知道了!带着李谨,跑不快的!”虞次扶着刀柄,三步跃出后门。

      屋内点上烛台,游乘蹲在秦徐面前,连声唤“九妹妹”,却没得到应答。一旁的游宜提议用冷水浇面,游乘却让她端温水来,先给秦徐擦手擦脸,再找游宜借了身宽松衣裙。

      “大哥不便,我帮九姐姐更衣吧。”游宜说。

      “有劳大妹。”
      游乘退到屋外,竖着耳朵听动静。
      没过多久,屋里传来秦徐沙哑的声音,似在问怎么回事。

      游宜随即出来叫他,“人醒了。”
      游乘看着她手中的水盆,仔细叮嘱,“告诉庄里所有人,今日之事,不能对外提起。”
      游宜点头,招呼农户们散去了。

      后门处,虞次提着刀进来,面色沉重。不用说,游乘也知道,人没追上。

      “我看清了,其中一个是李谨,另一个遮着面纱,没认出来。”虞次沉声道。

      游乘没说话,扶着秦徐走出屋子。
      经过鹅卵石路时,秦徐直皱眉,她没穿鞋,正光着脚。游乘想了想,问道,“抱么?”

      “好。”秦徐声细如蚊,险些被风声盖过。

      虞次掌着灯笼走在前面。
      游乘抱着秦徐,脚步不快。

      “介舟,我一直睡着,什么都没看见,”秦徐轻声说。
      “我知道。李谨欠你的,我会找他算清楚,”游乘语气发冷。

      秦徐看着他,摇摇头,“可惜没抓住他,若他矢口否认,咱们也没证据。”
      游乘见她情绪冷静,多问了一句,“若我把人带到你面前,你能认出当时的马车夫吗?”

      秦徐有些沮丧,“恐怕不能,他们有预谋,用帽檐遮了脸。”
      游乘宽慰她,“雁过留痕,是李家做的恶,总会有破绽。”

      庄门前,回城的马车早已备好。
      游乘将秦徐抱上车,对游宜道了别。

      马车刚动,游宜却追了上来。
      暮色中,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侧窗下,“这个,给大哥!”
      游乘接住一看,是块水色极好的白玉牌,上面刻着“李”字,“大妹在屋里捡到的?”

      “是,希望对大哥有用,”游宜福了一礼,退到路边。

      游乘将玉牌收入袖中,拉开布帘看向游宜。
      她目光躲闪,眼眶泛着泪光,“我对不起九姐姐,也对不起大哥。你能不能只怪我,别迁怒母亲?今日隐瞒九姐姐的下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母亲什么都不知道。”

      游乘一笑,抬头望望天,云层厚重,似又有雨来,“大妹有空多回府陪陪你母亲。你且记住,我对她有恨,离她很近,就隔着几步路。”
      游宜当即跪下,高声道,“谢大哥高抬贵手!”

      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宵禁前进了内城。
      秦家众人都在等消息,游乘便先带着秦徐去了秦家。

      快到秦府时,秦徐向游乘要过李家玉牌,笑道,“这东西指认不了李谨,没什么用。我看啊,你压根没怪罪宜娘,就是想装回恶人,吓唬吓唬她。”
      游乘的心思被看穿,也不掩饰,“她胆子小,吓这一次,就不会有下次了。”

      “狡诈!”
      秦徐嗔了一句,又想起什么,长叹道,“子应要去江陵了,你很不舍他吧?”

      朋友被迫分离,如同美玉摔成两半。
      游乘喉间哽咽,说不出话,只好背过身去。一想到李家利用他们的友情,假扮刘子应写信,他对李家的恨意便更深几分。

      “对了,还有件事,或许能牵制李家。”秦徐突然说。

      游乘转头看她,“什么事?”

      秦徐招招手,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原来李谨的妻子前日落水,当场就咽了气。按规矩,李谨需守孝二十七月才能再娶,李经章却纵容李谨,胡作非为,若被言官弹劾,李经章便是顶风作案,罔顾伦常。

      朝堂之事,游乘无官职,插不上手。
      回府后,他见了父母,不仅上交了李家玉牌,还将秦徐说的秘密一并告知。

      李家谋害秦徐的算盘落了空,本就心虚,绝不会对外声张,自然是伤不到秦徐的。
      游乘只坚持一点,“必须给李经章的嫡子李谨,长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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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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