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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拉拢兵部、户部 ...

  •   “哥儿以为,为娘在官眷中间周旋,是什么容易的事?”

      容芝早想好说辞,半点也没慌。
      像游乘这类走心的孩子,只要她向他诉苦,十之七八能打消了他对她的任何怀疑。

      见游乘垂下脑袋,若有懊悔,容芝乘胜追击,将他带来的三百两银票推给他,“乡试放榜还有十日,这钱你拿着,想带弟弟去哪散心,只管去吧。”
      游乘兴致低迷,“我不能收,母亲给的钱够用了。至于想去散心的地方,我暂时没有。数日见不到子应,赵决最近也忙得没影,外出的话,我最多到袁公府上,陪老师下几盘棋,也花不到钱。”

      “那就给袁公和袁夫人买些礼物!你在他府上读书十三年,人家没收咱一个铜板呢,”容芝帮他把银票塞入袖袋,拍着他的手背,就此说定。

      游乘红着眼眶,躬身道,“母亲在外奔忙,甚是费心,儿子感激您,往后再不会胡乱疑心!”
      容芝笑道,“我怎么不懂得你的心?你已经十六,冒险出言顶撞我,是怕我对不起你爹,怕这个家要散。这就说明,你把我和你爹真正当做了家人。若换个人,如果我是二房周氏,你会在意吗?”

      游乘闻言微怔,“周氏怎能和娘比?她从没给过我一点关心,娘却照顾了我十三年。”

      容芝点头,笑道,“你自己看,哥儿多明辨是非!娘自己问心无愧,便不怕被哥儿疑心,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事情的真相。”
      游乘眉头松开了,再一躬身,“谢谢娘为儿子指点迷津。”

      等他离开屋子,容芝忙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
      这孩子不愧为主角,心思缜密得可怕,若非容芝看过原著,了解他的为人处事特点,迟早会露出马脚,给他看出所有的秘密。

      出发去兵部尚书谢岗家之前,容芝特意去南屋交代了行程,说自己不在家用午膳。
      游余在写自己的文章,没多问,但游乘心密,显得欲言又止。容芝干脆道出实话,说要去见兵部尚书谢岗的夫人。

      “怎么?这是三伯提的要求?”
      游余立刻反应道,他放了笔,走到容芝面前,“三伯料理放鹤楼的后事儿,就为了让李家帮忙引荐兵部尚书?”

      孩子们的年纪已不算小,都考着科举,早晚会接触真正的朝局。
      若有机会,容芝很乐意帮他俩演练演练,“可不是么?你三伯是死心眼,办事可靠,看事却不长远。他以为,帮李家拦下了放鹤楼的罪事,李家会善待他,实则,是不可能的。李经章是多精明的人,他最擅长的就是过河拆桥,先下手为强。这京城里,多少讨好他的官吏,最后死在他的算计里!”

      对此,游乘游余忙不迭点头,“现在一看,那赵家的哥哥赵斯,一开始也被李经章灌过迷魂汤。”

      死者为大,容芝不予品评,只说,“放鹤楼的案子,你俩放心,定会拿到一个公道。”
      游乘和游余彼此看了一眼,“早知娘和爹是这样的态度,我们也不用辛苦瞒着,辛苦演戏。”

      容芝摸摸俩孩子的头发,“你们有戒备,也因为没达成完全的信任嘛。”

      眼下,齐橡的借据被烧,需尽快联系千家胡同的其他借贷人,看能否拿到别的有明确月利的借据,作为揭发证物。
      这件事,紧急,重要,容芝交代给游乘和游余,母子三人分头行动。

      容芝走出东园,瞧着从千家胡同取回的团扇扇柄,知道里面藏有尔惑写的纸条。
      上马车,她取出纸条,见尔惑用苍头大小的字,写出了兵部尚书谢家买宅的始末,皆因谢夫人的幺弟弟沈越从西南回了京。

      容芝在原著中读到过,这位沈越是将门之后,是西南剿匪的名将,不到三十岁,已在前线厮杀了十多年。

      此次沈越回京,一是替姐夫谢岗报平安,二是与多年不见的姐姐相认。
      谢夫人得知沈越还没娶妻成家,便想先为沈越购置一座宅子。要求不高,三进大小即可,但最近京城中正当乡试,房牙行都忙于应付考生,就算表面上答应帮谢夫人留意合适的宅子,实际上是抽不出精力的。
      谢家买宅的事儿拖了十来天,谢夫人眼看弟弟沈越快要离京回去西南,承诺要买的宅子还没着落。她做姐姐的,面羞是一回事,也是诚心诚意想为弟弟买到心仪的宅子,营造一个温暖的家,让沈越在京城有所记挂,来年才可能再回来看望她。

      容芝的马车在谢府门前停下,陪同来的阿桔上前叫门,她便抓紧回忆了遍原著中有关谢家的介绍。
      原来谢夫人为谢府生下三个儿子,都阵亡在西南,其中最惨的是两年前被悍匪砍了头的小儿子,才二十岁。当时,谢岗得知小儿子的死讯,立刻带着二十万军饷,亲自前往西南,势要大破悍匪,但是两年过去,谢岗仍在苦战中,无心也无力回京城。

      正想着,谢府的门开了。
      应门的管家问明了容芝的身份和来历,虽疑惑于堂堂侯府的长媳居然为房牙行奔走,却还是领着容芝去正堂,以好茶伺候。

      没一会,谢夫人由丫鬟扶出来。
      她五十岁的年纪,头发几乎全白,看着比自家婆母邓氏老了不少,这辈子应是操心的命。

      容芝让阿桔送上几盒野生人参,问起谢夫人的弟弟沈越,是否也在府上。

      谢夫人明显一愣,目光立刻警觉起来,“容小君来府上,也是为了结识沈越?可管家说,你有房牙生意与我谈。”
      容芝一笑,拿出团扇放在谢夫人的面前,“还请夫人品鉴,若您觉得合适,价钱方面都好商量。”

      谢夫人却不看团扇,只盯着容芝,“这宅子是秦家七郎的,你与秦家很熟?”
      容芝不答这话,问道,“看来,夫人早就看中这套宅子了吧?”

      谢夫人抿唇,点了点头,“秦家七郎是科举入仕,又生得高鼻宽额,命里有才有福。他离京远赴,来日回京必成大事。所以,他家这套宅子被好多人盯着,可惜一直打听不到主人是谁。”

      容芝想到神秘的尔惑,连她都确认不了身份的尔惑,旁人更无法获知了。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尔惑出高价回收的秦家宅子,早就安排好了用处。

      对这座宅子,谢夫人是心仪的,她让容芝开价,容芝便推说让她自己开价,只要不低于宅子主人家的心理价位,当即可签署契约。
      谢夫人想了想,比出两根手指,“谢岗这些年为官,攒的钱不多,这二千两,原是为小儿子准备的婚娶钱……但谁料到……”

      容芝知道她想起小儿子的惨死,顿时悲从心来。
      同是母亲,换位思考,如果是游乘、游余出了事,也许自己比谢夫人更控制不住情绪。

      “小公子骁勇无惧,为国捐躯,功德无量,西南百姓会永远记得小公子,”容芝走上前,为谢夫人抹去眼泪。
      谢夫人闭了闭眼,摆手道,“都已过去,不想也罢,我现在只想为沈越操持好一个家,以防来日,连他也死在西南,成了孤魂野鬼。”

      容芝听着,只觉眼眶发酸,泪水断线一般淌下来。
      她的性子是怪的,自己也摸不准,有时心硬如石,有时又心软如棉,“夫人给我交了底,我便替主人家作个主,再让您五百两吧。一千五百两,您可愿意?”

      “满意的,很满意!”谢夫人一把握住容芝的手,一叠声地道谢。

      容芝从谢府出来,将签字盖印的买卖契约收好,正要上马车,谢府管家从后叫住了她。
      管家伯满脸皱纹,递给容芝一封书信,说是沈越写给游家三郎的信,“早三天就写好了。我家小舅爷听说,三郎有意将孩子送去西南,暗自赞许过许多回,但两家长辈是朝中重臣,不可私交。”

      容芝听出话中之意,“难道,沈将军今日在府上?”
      管家点头,“小舅爷就在侧厅,一门之隔。他甚是感激您帮我家夫人解决心头大事,所以,特命我将此信转交给您。也请您和三郎放心,游家三哥儿游编,小舅爷他收下了,不日就带编哥儿一起,去西南前线。”

      容芝笑了笑,“可是我家编哥儿的身子不壮,脑子也有点不灵光。”
      管家说,“这些事儿,小舅爷早听说了,但他认为,剿匪要的不是脑子灵光,也不是强壮的身子,是一颗赤诚勇敢的心。”

      “沈将军要的是勇敢的心?那咱们编哥儿不缺,孩子勇敢着呢。得嘞!有劳你传话,一点心意请收下,”容芝塞给谢家管家一块银子,转身上马车。

      此一趟,收获颇丰。
      容芝离开谢府,先回家去三房的西园,把好消息带给三弟妹李氏。

      这两日,三弟妹因为游编的事,伤神病倒,三郎游怜钊公事繁忙,也顾不上太多。
      丫鬟中只有阿雪懂得李氏的脾性,却也只能苦口婆心地劝李氏乖乖喝药,乖乖吃饭,没别的法子,深知能医好李氏的,唯有兵部尚书谢家的好消息。

      “大夫人没骗奴,这封信真是沈将军写给三爷的?”阿雪睁大明亮的眼睛,不敢置信似的。
      阿桔笑道,“不信的话,自己拿去给三夫人瞧瞧!”

      李氏正在咳嗽,听见容芝进屋,忙起身相迎。
      容芝握住她瘦弱的手腕,与她一起坐在床沿,阿雪把信递上,李氏一看封面那笔铁画银钩的字迹,登时又忍不住哭出了声。

      “快拆开看看!”容芝笑着催她。
      李氏摇摇头,紧紧把信捂在心口,“我相信大嫂,不用看了。大嫂对编哥儿的大恩大德,李襄此生牢记于心……”

      容芝见不得李氏哭,李氏一哭,她也很想哭。
      她帮李氏擦着眼泪,却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为人父母,只要孩子好,我们付出什么,受什么苦,都行。”

      李氏抬头看着容芝,嘴唇颤抖,“……虽不知大嫂如何促成此事,可李襄以为,正因这府上有了大嫂,大家的日子才有盼头,李襄的日子才有盼头。”

      容芝泪中带笑,“过了过了!其实沈将军同意带编哥儿走,少不了三弟的功劳。如果三弟没想送编哥儿去西南剿匪,此事成不了。”
      李氏沉思片刻,忽而长叹,“送走编哥儿,确实是三郎的心愿。那孩子真要走了,我心里再舍不得,也是支持三郎的。”

      儿女离家,是早晚的事。
      这一晚,容芝在里屋等到了回家的游怜山,明日轮到休沐,夫妻俩坐在烛台下聊到将来,游乘、游余科举及第之后的安排。

      想起三房的游编,谢家的小儿子和小舅爷沈越,还有秦家七郎秦均。
      容芝对游怜山说,“我知道不可勉强,但我仍希望孩子们都在我眼前,别离我太远,让我可以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

      游怜山看着她,只是说,“这些事,由不得你,由不得我,更由不得他们自己。时局每天在变,也可能,龙椅上坐的人,也要变!”

      容芝想到原著中的皇权迭代,就在这两年,“你听说了什么?可是皇帝身子不好?”
      游怜山说,“最近宫中有些闲言闲语,所以,太子炎准将在下月大婚,娶的是户部尚书司家的五姑娘。”

      容芝不禁大喜,“这么说,往后司家也是太子党?是咱们的同盟?”

      此话不可乱讲,在自家也要谨慎。
      游怜山捂住容芝的嘴,“咱们自己知道就好,别说了,别说了。”
      容芝拨开他的手,压低声线,“不论别的,太子与户部尚书结亲,放鹤楼的印子钱案,有望查办了。”

      正说着话,屋外有人敲门,“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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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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