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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动心×见鬼 ×香回魂 ...

  •   动心×见鬼 ×香回魂

      文/薛舞

      “哈哈哈哈,既然薛兄弟也没见到他们,该是还没到,那么我就等着,他们不到,我就要这么继续叨扰薛兄弟了。”田承嗣阴阴的笑着,笑得满怀城府。

      历史的轮回由这里开始。田承嗣想要薛嵩这块地盘,才有了红线盗盒这故事。

      这两位节度使目光一对上,剑拔弩张,空气中都有了短兵相见的味道。

      “这琵琶太贵了,还是我亲自送还田大人府上如何?”

      田承嗣目光移转到我身上,又笑了:“姑娘你说笑了,田某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说出去的话,也一样。”

      除了没说自己是皇帝一言九鼎以外,他的威仪,已经很具有压迫性了。

      “另外,那件器物,名唤‘阮咸’,便是当年竹林七贤之一阮咸本人的遗物。”田承嗣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实际上还是在炫耀。

      扑哧——

      在我身后的Mr.阮忍不住笑了,笑我露怯看不出深浅的不识货,而我脸红的像烧熟的梭子蟹。

      “薛兄可否提供个客房啊,这人老了,就乏的快,这要求不过分吧,我也好能轻松的等着那帮不成器的东西啊。”田承嗣紧咬不放,双眼灼灼的,倘若薛嵩不答应,只怕直接用目光烤死了他。

      薛嵩白而修长的手指却是死死捏紧了手中杯,下巴抽紧了一下,又一下,隐忍到一口钢牙都咬碎了。

      这有武功的武者,只怕在心里早就将对面的田承嗣零碎剐了,可是他身上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如果能像田承嗣,刀起刀落,鲜血骨肉,根本不会放在他空旷的心里眼里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大可桌子一掀,冲冠而怒。

      就算那些个外宅男真的到了,能活着么?我心乱如麻的卷入这场是非。

      “洪弦?洪弦?”

      我回魂的时候大厅空空荡荡,身边只剩下Mr.阮,关切的看着我。薛大人那么快速的离席,估计到什么地方喷火去了,他气得一会都伪装不下去了吧,丢下我和Mr.阮不顾而去。

      我低头看看漂亮裙子下面覆盖的脚,轻轻叹气,世事都一样,只是看到光鲜外面,怎么知道里面的无奈苦楚?

      节度使?不是都那么好做的。

      Mr.阮轻轻的抱着我。“既来之,则安之,别乱想,别乱跑……尤其今夜。好像,要,区卵子啊。”

      似乎是要出乱子的意思吧,他这发音又让我苦笑不得。适逢乱世,哪一天是不出乱子的呢?

      我轻轻抱着那把安静的阮咸,听着Mr.阮的念叨,心里面还是纷纷扰扰。这个时代……我怎么样做,才能回去,和我爸爸悠闲的喝茶下棋呢?

      头靠在Mr.阮的胸前,不自觉的像拱老爸一样,轻轻蹭了几下。那个胸膛突然一紧,将我震醒——这不是我爸爸。

      “妹——耐——”Mr.阮似乎石化的声音传来,里面多了好多狐疑与不可置信。

      噗——

      我第一次真心的笑了出来。紧张了这么久,突然觉得,活着或许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他以为我想的是妈妈么?世上似乎很少有我这样,只黏爸爸,或者只能黏爸爸的人,想起妈妈嫌恶的眼神,心里还是像喝多了酸奶又喝醋一样难过。

      “你不害怕么?回不去怎么办?”他走着,我问着。

      “海爬……痕海爬借一切维不取。”他轻轻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轻声,感觉却不怯懦。

      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他是个怯懦的人呢?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啊。从那次湮灭开始么?我有什么资格抱怨他怯懦?难道回了唐朝,他能比我更有把握?

      “谢谢你,假相公。”我笑了,拍了一下他的前襟。有个伴,好过独自挣扎。

      “不,客气,假,娘子。”他为了发音准确,争取了很好的断开让我理解。

      咳——

      假山后面传来一声轻咳,一角白衣露出来,然后玉佩低低铮琮的声音传出来。

      那个男人就弯着嘴角走了出来,意味深刻的看了我们两个人一眼,慢慢朝外面走出来。

      咚——

      那是我心狠狠跳了一下。

      他面如冠玉。

      他眉飞入鬓。

      他目若晨星。

      他唇薄如刃。

      他身材欣长。

      纯白的衣服,镶着豌豆青色的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衣饰,在皎洁的月光下,明亮的廊灯旁,有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他移步过来,每一脚印都似乎踩开一朵小莲,与我们擦身而过之际几不可闻的轻叹道:“假娘子……吗?”

      他目光从未在我身上一瞬,可是我的心跳已经声大到恐怕整个薛府都听见,我的目光追随他离去,追着他淡如烟波的一点笑纹,直到连背影都再不能及。

      “回魂……”Mr.阮挥手挥手的在我面前招魂状。“春天,了么?”

      长吐出一口气,这男人竟然让我屏息那么久,毫不避讳的笑笑,“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他……不行。就他……不行。”Mr.阮摇摇头,看着我,深邃的眼神里面有着警告。

      “放心,人家看不上我的。”我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发现Mr.阮紧张的全身僵硬。“那么担心我?你喜欢我么?”

      Mr.阮笑了,厚实丰满的唇拉成长而薄,颜色是十分靓丽的红,让我嫉妒了一下。“你,不知道,什么叫,叫,喜欢。豆蔻年华,初遇青梅,欲驾竹马,比翼双飞,奈何,镜花水月,流水落花,而已。”

      我已经被绕晕了,这一串,什么跟什么啊,“你直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比登天就好了啊!”恼羞成怒,不过也真是看到了我与那男子马力亚那海沟那么大的差距。

      想想,总归可以吧?

      “掐不多就系拿个依稀。”他脚踢开门,一刻不耽搁的将我丢在床上,“你像螃妾一样,骨头立面都系肉。”

      “你才像螃蟹!”我狠狠的咬着字,那只尚好的脚一脚踹出,成功的换回一声闷哼。

      居然敢嫌我重?

      他揉着大腿内侧,一脸苦相:“姑奶奶,我掐一点断几节孙啊!”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你那么破的一口现代汉语,和谁学的?”

      他挠挠头,“没学过,卵用的。”

      “要是这个年代缺间谍,我们倒是可以去,用英语,哈哈。保证破解不出来。”我突发奇想,在神游的时候就放松了,突然好困。

      他一愣,然后笑了。“我不想洗啊。太危险。”

      然后我眼睛一睁一闭,看着他还认真的和我说些什么,但那变形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面却进不到大脑里面。

      洗?洗澡?莲蓬头?浴缸?我一边做梦自己还在家里准备泡热水澡,一边觉得,这是梦。

      到底哪边是梦,感觉那么真实?却没有力气言明。

      梦里是有一把利刃,冰冷的捏在手里,我小小的身体站在黑暗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身后门一开,一双长长指甲的手抱住我的腰,那些指甲深入我软嫩的肉,大声喊出:“快跑!”

      一个黑影从黑暗中跃出,跑了两步,又回头看我。

      我使劲张大双眼都看不清楚那是谁,只记得他一双眼睛里面都是悲哀,心里一阵酸软,刀就铛琅一声落地。

      梦里场景突然一换,我在抖抖嗦嗦的穿小衣服,门一开,妈妈充满怨恨的目光投在我身上,“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猛地坐起,我一身冷汗的醒来,梦归梦,但最后妈妈那句话,那个镜头却是真的,她不想——要我活着,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是那样。可我下意识还记得我们一家三口曾经有过一起欢笑的时候。

      皱眉,看到昏暗室内地上规规矩矩的隆起,心里一松,他还是很君子的。可Mr.阮睡觉居然是蒙着头的,通身都藏在被子里,想伸手拉开被子重新掖过,又怕惊扰他睡觉同时还有某种骚扰嫌疑,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天高月冷。

      我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望着月亮发呆,几乎以为自己要和走廊的廊柱长成一体。

      失眠,不是一种浪漫的事情,不会是的。不管身体多么疲倦,眼睛多么干涩,眼皮就是不能阖上给自己一个安眠,实在是痛苦。

      “浮沉……红颜……终难见……”

      远处传来几不可闻的歌声,无尽缠绵,抿唇,薛大人,只怕也有一个不眠夜了,明晨那些外宅男还是不会到的,难道田承嗣就无止尽住?最终,也就是寻个由头一场战争就开始了。

      那么不如趁这家伙还在薛大人府邸就做了他?

      不行——那样就着了道儿——估计他早就准备了逃生良方,回去之后和皇上一说,薛大人绝无反抗之力。

      “将军!”

      爸爸下棋时候的样子又浮上心头,田承嗣,这一招也正是在将军,如何化解呢?

      一阵异香飘来,我心襟一荡,几乎要敞怀相迎。

      两行鼻血霎那间簌簌流了下来,耳朵,眼睛,都感觉充满了那猩红,一颗心鼓噪着还要更多的香气,大脑警醒这是不正常的,但腿脚却跌跌撞撞的朝假山那边走过去。

      走了不出十米,刚看见假山,那只崴伤的脚一软,面朝下跌了下去。

      这一跤摔的我痛呼出来,脑子更加清醒,抬头起来看到惊异的一幕——

      月光如雪,在怪石嶙峋的假山下,喷泉汩汩而动,而鱼鳞一样的流水中有一个裸女坐在突出的石台上,全身嫩粉色,头发暗红,而她的膝边跪着一个男人,以仰望的姿势仰着脖子,而那女人靡丽如宝石的唇正埋在那男人的脖子里面。

      撞见家仆偷情?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没勇气再看下去,转身猫腰打算离开,这个时候身边迅速伸出的手掩住了我一声即将出口的惊呼。

      “假娘子,噤声。”

      那呢喃低沉的在耳边,我眼光一垂,豌豆青色的镶边白衣,还有蒙在我唇上的白皙手指,让我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是他?

      是他!

      啊!真的是他!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生梦想穿越了,这一刻蜜灌满了心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觉得死也值了!

      不知道多久,我已经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弩了一下唇,不自觉的舔唇缓解自己的干涩,却突然发现不对,舌头碰触到唇的同时,也舔到了他的手指。

      那一刻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停机罢工,恨不得这一刻,就是永远了。

      “在下唐突了……”他低声道,手拿下去,换了一条白色边的丝巾围住我口鼻,姜花的香味沁人心脾,“那香味会让人失魂。”

      咦?

      姜花香味?让人失魂?怕是什么味道都会让我失魂,只要他在我身边。我更加面红耳赤,他的手,还环在我的腰间,轻轻的,却稳稳的。

      而喷泉中的那女人终于完成了那一深吻,此时月亮也躲入云后,那男人销魂到极点之后,腿也软了,缓缓的,滑入喷泉池水中。

      要多久才能回味过来?我暗自沉醉在自己身边,却发现那男人脸向下沉入池中却一个气泡都没有——半晌之后翻起来的时候是漂着的,狰狞的面孔,不像是热恋中的表情。而脖子上有个圆圆的洞,几根被咬断的血管还垂在外面,好像没装好的电线,但是管子里面却一滴血都没流出来,喷泉水很清澈,未染半丝血腥。

      死人漂?

      看着那通身粉色越加深重的裸女,我冷冷的打了个寒战,感觉身后人稍一迟疑,缓缓圈了上来,一股暖意贴着后背传过来。

      而这时后园门中又走进来一个女子,月亮此时破云而出,我看到那女子脸上是极度惊恐,眼睛与脸部都是挣扎与抽搐,但腿脚还在不停的往池边走——田承嗣的贴身婢女啊,晚宴上拿阮咸的那个!

      此时池边渐渐升起一股粉红色的雾气,将假山都遮了起来,虽然看不清雾中那粉色女人的样貌,我心中却已经有了很不好的联想——

      玉美人称心?

      见鬼!

      她不是已死?当时堂上不是她尸身所化的冰雕么?怎么活了?如果刚才不是我腿脚不灵,现在走向池边的会是我么?

      越近雾气,那婢女越似要窒息,突眼掸舌,就好像中了□□毒气一般,走进水中的时候已近垂死,眼睛死鱼一样,似乎全身只有腿脚活着。

      我想救她,但是腿已经吓软,站了一下站不起来,反而一屁股坐坐在了地上,两条腿爬满了虫子一样麻痒。

      而身后人翩若惊鸿的飞身而出,呛啷剑鸣的声音之后,他——

      借力假山一踏脚,月亮反光在那三尺青峰,然后金玉相啄的声音响起……

      铿——

      嗡……

      剑身颤动不绝,那几乎已经走到水中的婢女突然失去了禁制一般哇的痛哭出声,掀起裙摆哗啦啦的水中亡命奔跑着跑出了粉色的迷雾。

      雾慢慢散了。

      那裸女依旧是粉色,若有个尾巴,她的姿态和丹麦小美人鱼一般模样,可是眸子却红的滴血,死死的盯住了那抹白衣。

      她的左臂有一条泛白的剑痕,刮起来的冰晶在满月中闪闪发光。

      刀枪不入的!

      我暗自为自己的白衣卿相着急,有只伤脚贸然出去也只能拖后腿,越发的担心这女子妖的厉害,而她却不动,自上而下的,以绝对的高姿态看着那抹白色身影,仿佛他是个将死之人。

      月亮又躲到云里,一切朦昧混沌,除了那抹白色身影和粉色的对峙,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感觉所有的人都被连在了一条线上,紧张的,牵一发动全局。

      良久,久到我手心捏出的汗在地上都滴了一小摊水渍的时候,胜负已分。

      哼——

      白色的身影一晃,险些朝后面倒下,手中的剑叮当一声落在了院子里。不知道称心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他摇摇欲坠。

      我拳头捏了又捏,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

      啊!

      这一痛呼是我发出的,我的脖子被什么勒的很紧,这一冲的力气让我弹了回去,窒气的感觉差点让我丢了一条命,眼前漫天星星。

      月亮此时终于又从云层中出来了。

      我看清楚我的脖子上,还有那白衣人的四肢以及脖子上都绕满了深红色的头发,在没有月亮的时候目不能辨的深红色。他已经缺氧昏过去,一寸一寸的被拖在地上前行。

      那些头发,像铜丝铁线一样,拖着我们向水池前行。

      而她就像一座雕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眼看白衣已经沾水,我刚到白衣站的地方,见到那把剑躺在地上,脚一钩拿手接到剑尖,也不管手上的划伤,顺着头发的势头更使了猛劲刺向玉美人称心!

      那是剑入肉的声音!

      我没刺太高,剑尖没入玉美人称心圆润的小腿里面。

      那条小腿开了一个口子之后,好像容器破了一一个口,大量的鲜血涌出,喷溅在我脸上。

      而玉美人媚笑着,低头,靡丽的唇向着我脖子——

      闪不开,全身已经束缚的向个茧。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她的撕扯。

      啊——

      她轻哼一声,仿佛无奈。

      我张开眼睛。

      一个黑衣人,揪着她的红发。逼迫她抬头,而她的贝齿,离我动脉只有三指远。

      那黑衣人眸子很亮,里面都是轻蔑的笑意。

      他一只手指在插在玉美人脖子里面,那里似乎天然有洞,我看着那手指在那冰洁粉嫩的脖子里面游动。

      那个洞越掏越大,两个手指,三个手指……

      哼……

      这次是黑衣人闷哼。

      刚才在水池中泡着的浮尸,死命钳着黑衣人的脖子。

      玉美人突然松了一口气,哗啦一声,水解成粉色的液体,化在喷泉里。

      那缠绕着我的发丝也都不见了。

      第二次出现的黑衣人一掌拍在假山上,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正要叫他,那假山轰隆一声塌了,我翻进水里,还没忘记白衣男子。

      浑身湿透,却还努力扶起他的头不让他呛水,却见他一双星辰一样的眸子亮起,有几分困窘,“承蒙小姐相救……”

      然后他看着我湿透的上身转头,连耳朵根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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