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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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溶溶，一钩弯弯的月牙才将将爬上树梢，苏洛便来到了灵霄峰后山的某处竹林之中。
那夜的一曲彻底疏通了苏洛身上的血瘀伤患之处，自那之后，她的身体便好的飞快，如今已近乎痊愈了。
今夜正是苏洛之前与顾清予约定好的，第一次跟着他学习修炼的日子，于是苏洛便早早来到了灵霄峰的后山里等着。
因为抱着些兴奋与期待，苏洛到的比较早，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该出现的人。
苏洛拧眉，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月色。
他们约好的见面的时间是戌时，然而如今已经是戌时两刻，人却还没到。
苏洛不禁升起了些担忧，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她又从纳戒中取出顾清予的玉简给他传信，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苏洛心里莫名的开始有些心慌，她没有再等下去，而是径直来到了灵霄峰顾清予的住处。
＊
顾清予的院落坐落在灵霄峰半山的深处，四周灵雾缭绕，花木掩映，幽静清雅。
苏洛也是第一次来，只见门口两扇竹篱院门合着，而她的面前还有一层薄薄的光罩。
那是院落的禁制。
禁制是用来防止外人闯入的，通常每一座院子的主人都会设下一套独有的禁制，若是有人想要强闯，禁制便会进行自主防御，同时也会惊动院落的主人。
苏洛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禁制。
她并不知道此时顾清予人在何处，来这里也只是想碰碰运气。
她盯着那禁制看了一会，而后伸手，屈起食指，试探性的在面前那道薄薄的光罩上扣了扣。
原本只是想知道人在不在里面，然而另她有些意外的是，她的手碰到了那层光罩以后，竟然毫无阻拦的穿了过去。
苏洛怔了一瞬，而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自己那只穿过了禁制的手。
大师兄院子的禁制竟然是对自己开放的！
禁制由院落的主人所设下，一般也只会对主人开放，而此时她却能穿过禁制，说明大师兄设下这层禁制的时候就默许了她的进入。
苏洛心弦一震，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蜷起，一时间有些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大师兄竟是那样的信任她吗？
既然连禁制都不拦她，苏洛也就不再顾忌那么多，直接穿过禁制推门走了进去。
顾清予的住处与他的人一样，素简，却又清幽雅致。
推开竹篱门，入目所见便是一片茂密的青竹林，这片竹林长的极好，竹竿笔直粗壮，竹叶翠碧如玉，青色的竹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的摩挲声。
绕过竹林，便可见一间由竹子搭建而成的小竹屋，竹屋两侧还开了几方灵田，上头种了些她不太认识的灵花灵草。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院子里的花草的长势似乎要比别处的灵植长的更好一些，连花瓣的颜色都格外娇嫩。
而除此之外，他的院子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里根本不像旁人所想的那样，堆满了天材地宝，富丽奢华，反而十分的简朴。
微凉的夜风送来阵阵清香的同时，空气里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清苦的药味。
苏洛的心一紧，朝着竹屋的方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大师兄？”
灵识探到了屋里有人，然而里面的人却没有回应她。
苏洛的心不禁悬了起来，连忙快步朝着竹屋走去：“大师兄，你在吗？”
推开竹门看见里面的人，苏洛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一些。
竹屋里的布置依旧是素净的，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桌上一盏烛火幽幽摇曳，照亮了一室静谧，而就在靠窗旁的那张软榻上，躺着一个人。
“大师兄？”苏洛下意识的放低了声音，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顾清予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青年罕见的没有束发，他的头偏向一边，一头青丝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鸦羽般的睫毛安静的垂着，在眼皮下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的身上盖着一件厚重的氅衣，然而如今却已经滑落到了胸口以下的位置，呼吸清浅。
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和在睡梦中微拧的眉心，苏洛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下。
面前的这一刻似乎和梦中的场景有几分重合。
睡着了的青年比以往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精致和脆弱感。
苏洛抿了抿唇，上前，想帮他将身上滑落到一半的氅衣重新拢好。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到他的肩膀的那一刻，苏洛却猛地一顿。
好热！
怎么会那么热，那灼烫的热度甚至隔着这么多重厚重的衣衫清晰的传递了过来。
苏洛面色一变，忍不住又轻唤了一声：“大师兄？”
青年仍然没有回应，于是苏洛直接将自己的手贴在了青年的额头上。
下一秒，苏洛便“嘶”的一声，收回了手。
他的额头好烫，浑身也都是滚烫的，他发烧了！
然而即便烧成这个样子，他的脸色和肌肤的颜色依旧是苍白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样。
苏洛的心一阵悸颤，连忙扑到了顾清予的软榻边，慌乱的叫道：“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
虽然她一直以来都知道顾清予的身体不好，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切的看到他病弱至此的模样。
苏洛不懂医术，唤了几声青年都没有醒来，一时判断不出他究竟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于是她立刻就想去紫薇峰求决明真人来帮忙。
然而就在她正准备走的时候，软榻上终于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动静。
“唔...”
闻声，苏洛立刻顿住，转头看去。
只见榻上沉睡着的青年眼皮轻轻的颤了一下，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师兄！你醒了！”苏洛惊喜的唤道，立刻迎了上去，“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顾清予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一睁眼醒来便会看到少女。
他忍不住侧过头去掩唇轻咳了几声，眼神难得有些茫然：“咳…小师妹？”
身体有些发冷，头却昏昏沉沉的疼，这让顾清予整个人的思维比平时慢了半拍。
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才意识到，原来今日本应该是答应了少女该教她修炼的日子。
然而他如今这身体的情况...
顾清予的唇边漾出一抹苦笑，撑着身体慢慢坐起身，向少女道歉：“抱歉，小师妹，咳…咳，今日，今日本来答应了你该教你修炼的，可如今我身子有些不适，只怕要改日了。”
因为病了的缘故，顾清予时不时便会轻咳出声，声音也变得沉沉哑哑的。
都病成这样了，醒来的第一件事竟还记挂着与自己的约定。
苏洛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眼眶刹时便浮起了一抹热意。
她连忙替他拢好因为他坐起来而滑落下来的氅衣，他身上的传来的灼热的温度烫的她心口生疼。
苏洛用力的摇了摇头，哽咽道：“没关系，大师兄，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紫薇峰请决明师伯来。”
闻言，顾清予却摇了摇头，他咳了两声，而后温声安抚道：“不用，我无碍，只是旧疾发作了，不碍事的，我再睡一会...咳...”
他心里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会忽然变得这么虚弱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灵力有些透支过度了，一时有些吃不消罢了，静养一段时间自然会好。
至于这幅身体的其他的问题，也不是靠几瓶丹药和灵草便能调理好的，便是请决明真人来也无济于事。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却在视线触碰到少女那泛红的眼尾和眼眶中那湿润的晶莹时顿住。
少女抿着唇，一双眼睛红彤彤的，里头蕴着些薄怒。
“那怎么行！”少女红着眼睛，弯腰，强势的将人摁在榻上：“大师兄，你就在这给我乖乖的待着！我现在就去请决明师伯来。”
两人离的有些近，少女身上的清香和她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的温度就这样毫无阻隔的袭来。
他甚至清晰的看见了她那纤长卷翘的睫羽被未干的泪水蕴湿，结成一簇一簇的形状。
顾清予的心头罕见的空白了一瞬，哑然，而就在他忡怔的这片刻的功夫，苏洛人已经走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顾清予忍不住垂下头，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突然微微笑开。
胸腔里，那颗心脏奇异的跳错了几拍的奇异感觉再一次袭来。
＊
夜深，顾清予的房间里。
决明真人的手指按在那面色苍白的青年的腕间，身上纯白色的灵力涌动，替青年仔细查探，眉心拧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而苏洛则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决明真人。
眼见决明真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苏洛的心也悬的越来越高。
明明时间才将将过去一刻钟，苏洛在一旁等着却有种十分焦灼难熬的感觉。
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的顾清予有些哭笑不得，他有心想说些什么安抚少女，却又被她恶狠狠的瞪回一眼。
顾清予怔了一下，而后失笑，只得闭口不言。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决明真人长舒出一口气，收回灵气。
见状，苏洛连忙上前一步急急问道：“怎么样，决明师伯？大师兄他怎么了？”
“胡闹！”却见那向来慈眉善目的决明真人难得说了一句重话。
他一扬手，数十道银针从他的袖间飞出，扎在顾清予身上几处大穴上。
浩瀚的灵力自银针之中徐徐灌入，顾清予墨眉微拧，然而不多时，那惨白如纸的面色总算好转了一些。
决明真人一边控制着灵力为顾清予疗伤，一边面色不虞的训斥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便灵力透支了三回，便是寻常修士都抵不住，清予，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当真以为你的身体是铁铸的吗？”
一旁的苏洛闻言，心头止不住的重重的一颤。
她抬眸，看向软榻上那虚弱削瘦的青年，垂在两侧的手指忍不住攥了起来。
两个月内三次…怎么会…
却听决明真人继续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你的灵府受损，平日里一定要好生将养，日常无论是修炼还是使用灵力都必须适度，你倒好！”
“前段时间那次新弟子历练我便劝过你不要去，宗里又不是没人了，你偏不听！灵力透支了不好好的将养着，六日前，你又去做了什么？我观你的灵脉里受伤最严重的便是这一次，你到底知不知道…”
此言一出，苏洛的手指攥的更紧，脸色发白，仿佛吞了一只未熟的青梅，又酸又涩。
六日前，那不正是那夜大师兄在湖边为她吹那一曲往生乐的时间吗。
“师叔…”就在这时，顾清予忽然出声，打断了决明真人的话，也打断了苏洛的思绪。
苏洛抬眸，只见顾清予神色平静，他微微牵起那苍白的唇，语气温和又恭逊，态度良好的认错道：“抱歉，师叔，是我的错，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疏忽了。”
闻言，苏洛只觉得心中那抹涩意更浓。
他的身体明明那般不好，可他这两个月来三次的灵力透支却有两次都是为了她。
因为长时间劳累与积弱，才会导致在今日一下全然爆发出来。
被他打断，决明真人顿了顿，而后这才想起如今身旁恰好有一位在弟子历练中的当事人。
决明真人的面色一时有些复杂。
他并非有意，也不是指责宗门派人前去救援一事有错，毕竟他的紫薇峰在此事中也伤了一位女弟子，他只是心里有些着急。
只因他除了身为九霄宗紫薇峰峰主之外，本身还是一位医修。
所谓医者仁心，他们医修治病救人，最痛心的便是遇到自己救不了的病人，而最不喜的便是那些不听话，不停嘱咐的病人。
而顾清予就偏偏将两样都占全了，所以他才会一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平心而论，若不是身体的原因，他其实还是很欣赏清予的性子和为人的，只是这孩子这身子骨…
想到这，决明真人忍不住惋惜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对顾清予说什么，转而又对苏洛道：“洛儿，我方才所言，你也莫要多心，我并非要责怪谁，只是一时心急。”
苏洛连忙摇了摇头。
方才决明真人说的那些话她压根没往心里去，而且此时她也根本没有心思注意些别的东西，只是担忧的问道：“师伯，那大师兄的这伤现在该怎么办？可有什么办法治？”
提起这个，决明真人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拧眉道：“我已以银针为清予刺穴，此法能助他将身体里的热度先退下去，至于灵力透支的那些伤，便只能以丹药慢慢的调养着。”
“待会回去我便先拟一张方子，清予你先按照上面的汤药先吃着。”话到此处，决明真人看向顾清予，语气复又变的严肃：“还有一点，清予，你记着，未来这一月之内，万万不可再妄动灵力。”
“掌门师兄那边，我会去同他说一声，让他近来不要再给你安排事务，你自己也要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你此番身体的损伤着实是有些严重，已经有些伤到了底子，务必要记得我说的话！”
这一次，不等顾清予开口答话，苏洛便已抢先一步应下，认真道：“师伯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盯着大师兄，这一个月内，绝对不会再让他随便动用灵力了。”
闻言，决明真人微顿，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一圈，眼神颇有些微妙。
他向来心大，也不怎么过问小辈之间的这些事情。
对于苏洛，决明真人对她的印象一直还算不错，也知道她和他峰里一位女弟子的关系颇好，然而如今看来，她和清予之间的关系却显然更加熟稔一些。
回想起前时，她便来过紫薇峰一趟，当时便是想请他开个方子为清予调理身子，这一次又是她先发现了清予的身体不适，而清予那般前时那般执意要去曲荷镇救人，安知是否也是因为苏洛在队中的缘故呢？
决明真人下意识蹙了蹙眉，不过两人到底都不是他峰下的弟子，许多事，他也管不着那么多，最多便是以后见着徽月师妹时顺口向她提一嘴。
苏洛并不知道决明真人心中所想，见他要回去了，便主动道跟上去道：“师伯，我同您一块回去吧，顺便我拿着您的方子去药庐替大师兄抓药。”
决明真人点了点头，收回银针，又叮嘱了顾清予几句，才转身离去。
*
接下来的日子，苏洛彻底贯彻了她前时所说的话。
除了每天晚上回到琉光峰休息睡觉，苏洛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顾清予那里。
顾虑这顾清予的身体情况，决明真人用药的时候也比较小心，他每日的药方都是决明真人现拟的，且用药的时辰也有限制，每日必须辰时一次，戌时进一次，中间相隔起码要六个时辰。
于是，苏洛每日清晨都要先去紫薇峰一趟，把顾清予当天要喝的药领回来，再在顾清予的小院熬药，入夜时也必定会亲自监督他把药喝下再离开。
她不懂药理，怕熬坏了顾清予的药，所以在开始熬药之前，她还专门上紫薇峰找乔婉婉请教了一遍。
每日总能见她坐在那小小的药炉边上，神情专注的看火，手中还抱着把蒲扇，不时便要扇一扇。
熬一炉药大概需要小半个时辰，少女明明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她却十分有耐性。
顾清予身上盖着厚重的狐裘，半倚在木榻上，有些出神的望着院子里搬了张小凳子在给他专心熬药的少女。
药炉里升起的袅袅热气将她一张小脸蒸的通红，她却全然不在意，这段日子都是这样，直到熬出一碗碗乌浓的药汁，再送来监督他喝下，时间久了，竟连她的身上也慢慢沾染了些清苦的药香。
其余的时候，她也做到了像决明真人嘱咐的那样，坚决不让他动用灵力，有什么事便全由她来代劳。
他有生之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严格的管束着，瞧少女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他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也涌动起一种淡淡的新奇之感。
劝过她好几次，然而每每他才刚开口，便被少女以是她连累他受伤，因此一定要照顾到他痊愈为止顶了回来。
几次之后，顾清予也只好随着她去了。
当然，虽然苏洛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耗在顾清予这里，但她也并不是无事可做，相反，她每日还过的十分忙碌。
除去每天给顾清予熬药的那一个时辰，苏洛偶尔会陪顾清予下棋读书，当然，更多的时间都是在修炼。
徽月真人回来了，自然要亲自教授她术法，还有前时学宫里所学到的那些。
在她练习法诀的时候，顾清予有时会在房中静静的看书，有时也便会披上氅衣，倚在门边看。
他虽被管着不能用灵力亲自带着她演示，却也能口头指点几句。
苏洛惊奇的发现，顾清予当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导师。
书本上那些晦涩难懂的概念总能被他拆解成一个个极易理解的道理。
他从不像学宫中的教习那样照本宣科，而是化繁为简，经过他讲完后的知识总是会成艰深玄奥的天书变成简单易懂的义理。
几次下来，苏洛不禁咋舌，若是学宫里那些义理课的教习都是如他这般教学的，想必也不会成为那么多弟子的噩梦了。
另外，他对术法一门果然也有非常精准的理解。
很多时候，苏洛在运用法诀的时候感觉有几处艰涩之处，而经他随口点拨后，即刻便如水到渠成一般，豁然开朗。
他还会教她法诀之间可以如何配合使用，经他指导后法诀之间发挥出的效果简直成倍增加。
短短半月间，苏洛只觉得自己进步神速。
有一次，苏洛甚至忍不住调侃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教书先生，惹得顾清予一阵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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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渺渺日光穿破了缭绕在山间的薄雾，为整片山头撒下一片碎金光影。
少女如往常那般，清早从紫薇峰领过药回来，往灵霄峰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养护，顾清予的身体看着比前时好了不少，于是苏洛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一路走来唇角挂着笑。
而就在她快要回到顾清予的小院时，却远远的听见了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苏洛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大师兄病倒这一个月，偶尔也会有三五个弟子提着东西前来探望，虽然并不多，却也让苏洛觉得心下多少安慰了些。
大师兄素来与人为善，待人谦逊又宽和，这么多年，他为宗门劳心劳力，平日里，若是有弟子有事求助到他那里，他也是能帮尽帮，从不藏私。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她其实很多时候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宗里的弟子因为那么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就对大师兄抱以如此大的恶意。
幸好，到底也还有少部分人存了些良心。
苏洛也乐得见到这样的场景。
穿过这条石径，前方便是顾清予的小院。苏洛才刚刚踏上最后一级石阶，抬眸时却忽的顿了一下。
只见不远处那扇竹篱门之前，站着一白一粉两道身影，正在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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