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凤族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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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瑕师姐一边给梨晚找地方安顿休息，一边抱怨：
「我上辈子定是作了什么孽。瞧瞧这一行人，一个人界太子，一个修罗族傀儡王，还有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敢情，就我是个做丫环的命。」
而当甘棠师弟自告奋勇要来照顾梨晚时，她又不肯。
此时的梨晚，顾不上师姐的情绪。
她太累了，倒在一堆干草上便睡着了。
许是近来半年，我遇到的事太多。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一只没有尾巴，并且不会飞的无尾鸟。
在一座大山里，被许多妖怪追着要吃她。而她靠着一次又一次的老天垂怜，躲过虎口，躲过鹰爪。每日处于生死边缘的光景，却让她修炼成了那个世界唯一的妖。
成了鸟妖之后，她才知道，小时候追着要吃她的，并不是什么妖怪。就是普普通通的飞禽走兽。而她，成妖之后，虎狼豹狮也不敢与她争雄。她便成为那一带的霸主。
直到有一天，山里逃来一个受了伤的年轻人。她救了他。他很惊奇于梨晚一只无尾鸟却有仙根，能从鸟修成人。天界的神仙，还没有直接由鸟兽之身直接修炼而成的。无一不是历经各种轮回，成人之后，再修成仙。
原来，他是天界的神仙，怪不得长得如此好看。
梨晚央他我带回天宫。他答应了。
回天宫后，他却一日比一日更忙，梨晚几乎都见不到他的面。但是他却从一个散仙，一步步升为仙君，后来成了神君。
梨晚喜欢他，他却没那么喜欢梨晚。直到她被冤偷盗天宫宝物时，她才觉得，他可能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因为，他愿意帮她承受鞭刑。
旁边有仙君在指指点点：「畜牲就是畜牲，连灵兽都算不上，怎么能修得了仙？」
梨晚不在乎其他的神仙怎么看我。她只在乎他怎么看我。
梨晚告诉他，她没有偷盗天宫宝物，他却对她说：「刑罚之后，你仍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才这样护着她。
他虽然护着她，但他并不相信她。
「这么多年，尽是我一厢情愿！青垣神君，这天界有你想要的名利场，却没有我想要的有情郎。我救了你，你也替我受了鞭刑。我们之间，两清了。」
她断了自己的仙根，也斩断自己的情根，发誓永世为人，再不入天界。便纵身跳下南天门。
「梨晚，快醒醒。」
梨晚的梦被不瑕师姐粗暴的推搡打断。
她擦擦眼角的泪，回想起梦中的情境。想来，那便是她与青垣第一世的纠葛记忆，却在这梧桐洲通过梦的形式回想起来，也甚为神奇。
他们找到凤族遗留的神宫。
神宫已被尽毁，但在神宫的地下，发现十几间巨大的石室。
第一间门匾上写着「苍梧之灵」
里面是一排排石刻壁画，记录着凤神苍梧的生平。这位凤神，足足活了三百七十九万年。
这十几间石室，看样子是凤神的神墓。成神的凤族，才有资格在灰飞烟灭后，把生平留在这个神墓里。
而千万年来，凤族也不过出了十几位凤神。
可奇怪的是，这十三间石室有六间是空的。最后一间，却很是古怪。
室内空空，只有空气。似乎有结界在保护着什么，但一眼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而当他们踏入室内时，原本空空的石壁顶上，凭空出现五个九棱器。
这五个九棱器，以五行的方式分布在五个角。
梨晚踏入火行一角，便有少女的声音在石室内回响：
「凰焰之棱，存我灵识；有缘人来，意引灵开。」
音毕，有焰光凭空乍起。那焰火里，是关于凤族的历史。
天地混沌初开，凤凰随鸿蒙而生。翱翔于九天之内，恣意潇洒，无拘无束。既不争地，也不争权。小小一片梧桐洲便是全部凤族的栖息地。
最近一代凤族父神后嗣兴旺，一连生了五个儿子。第六胎才诞下一个女儿。凤神欢喜至极，取名霓凰。
霓凰降生后不久，母神遭遇第三道神劫。未能平安度过，身归混沌。
从小失母，霓凰却得到了父神、姑姑和五个哥哥百倍的疼爱。那时的梧桐洲，仙气缭绕。处处皆是欢声笑语。
霓凰三万岁时，便成功度过第一道神劫。父神十分欢喜，称霓凰是凤族第二个逆天之才。等他身归混沌之后，这梧桐洲便将交由霓凰守护。
此后，父神、姑姑和哥哥们便轮流着向霓凰灌输凤族的各种神籍。而霓凰却不思进取，课业荒废，常要引得父神责罚。但是姑姑和哥哥们却总会护着她，说这梧桐洲千万年来都平安喜乐，就算霓凰是这一代的守护者，随随便便也能完成这守护的责任。何况还有五个哥哥帮衬。
九棱开始慢慢旋转，少女的声音又响起来：
「今天父神接待了一位客人。他来向父神请教，有什么办法可以度化畜牲界的亿万生灵。父神没有给他答案。父神说，万物自有命数，神人度己，人人自度，无须他人来度。」
「他却说，作为神，应该对弱小的生灵负责。即便不能度它们成仙，至少可以改善环境，让它们活得舒适一点。」
「父神说，他是来自深海龙族的鲲龙。受天界之请，掌管畜牲界后，便想着要度化畜牲界的生灵。但这神族哪里有度化畜牲的办法呢？」
「父神说他傻。我却觉得，他跟别的神不一样。」
九棱器转的越来越快，女声继续响起：
「鲲说，他想自己去六界轮回，寻找解救亿万生灵的方法。他说，只有我支持他，所以他只愿意相信我，让我帮他看护神体。」
「我担心他会在六界轮回中迷失自己，找不到回来的路。他与我约定，若他两万年后未归，我便去把他寻回来。」
「他说，两万年后我的成神礼，他会回来娶我。」
「我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单尾凤凰印记。这样，他就不会走丢。」
九棱器的速度达到极致，生出青烟，而后便是雄雄焰火，瞬间化为灰烬。
石壁的一面墙上，却呈现出刚才焰火中的情景。
其壁画的样式，与凤神苍梧之灵室内的，十分相似。
那单尾凤凰印记，在一个面模青俊的男子肩上，栩栩如生。
梨晚有些恍惚,单尾凤凰印记、鲲龙……
她的青垣，他的肩上那长尾鸟，原来是凤族公主霓凰留下的印记。
所以，青垣才天生战神，一魂一魄也能成为乔风那样的不世英才。
所以，北冥神殿中恒余、杜伏两位神君才会对他莫名的敬畏。
青垣，竟是远古神凤族公主钟爱之人！
一时间，梨晚的心情难以言表的复杂。
一会觉得，她这是拣到宝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情敌来头太大，不管是凭先后，还是门第，她都不占优势。
甘棠拍拍梨晚：「师姐，你怎么啦？」
她在想，不知青垣找回记忆后，会怎么面对她。但这种失恋的风险，岂能对他们道哉？
梨晚抬头看向另外的四个九棱器，心知它们承载霓凰后面的灵识记忆。
可当他们转到金、木、水、土的位置时，其它的九棱器却纹丝未动。
甘棠说：「看样子，这位霓凰公主，和消失几万年的鲲龙是一对有情人。这霓凰公主看起来已遭不测，不知那鲲龙是否尚在人间？」
不瑕师姐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果鲲龙还在，凤族惨遭灭族，他一定会替霓凰公主报仇。」
梨晚叹气：「就算他有心报仇，又能如何？」
不瑕师姐说：「飞去修罗界，把那好战的叛军都吃了呀。毕竟几千万年前，他就干过这事。吃光了当时统治地球的恐龙。」
梨晚惊诧：「你竟然也知道此事？」
她不屑的翻白眼：「我在荣山修炼已有两百年，远古神族和神兽们的话本子不知道看了多少。要我说，修罗界就是祸乱根源。若鲲龙找回神体，一举灭了修罗界，让这六界变成五界，麻烦事就会减少十之八九。」
旁边的修罗界二皇子的脸都白了。
不瑕师姐讪讪笑道：「当然，修罗界不好战之人，还是可以不吃的。」
但修罗界确实不冤，凤族灭族，祸根便是五万年前修罗族的叛乱。
梨晚问牧异：「你如何识得来梧桐洲的路？」
「五百年前，我与三殿下出游时，偶然得知。」
「我在紫微宫时，有一个仙娥十分爱讲故事。说五万年前，修罗界与天界相争，战败后迁怒凤族，便趁凤族五位神尊战死，凤族式微之时，率罗刹灭杀凤族。不知二皇子可曾听过这个故事？」
牧异讪笑：「五万年前，我还未降生。」
如此，倒是与他无关了。不过这凤族灭族皆因修罗族，若凤尊们尚存灵识，只怕不希望牧异呆在此处。
「这远古神凤族，不知是否还留有血脉在这四海九洲之内。」
甘棠说：「我曾听父皇说过，凤族灭族之时，有一位已嫁去深海龙宫的凤神幸免于难。事后天界曾派人去找过，想帮她重振梧桐洲，却没有找到。」
再有机会见到朝歌时，可向她打听一下。只是那天界，梨晚却实在不想再踏入。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凤族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