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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六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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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梦
我梦见小时候。
一点点大的卡妙和一点点大的我在树下玩。我抢了他最喜欢的玻璃弹子,非要他亲我一个才肯还。
他气得直跺脚,用非常严肃的口气对我说,“米罗你坏!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然后瞬间消失。
我满世界地找他,无论如何找不到,心里慌得要命。
这不会是梦吧?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我醒过来,正看见卡妙那张冰冷的脸,“什么时候了还睡,快起来吃早饭。”
我扑上去,“太好了!卡妙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闪身避开,任由我摔倒地上,“说什么呢,傻瓜。”
第二个梦
我梦见米洛斯岛的竞技场。
我站在场中央,为天蝎座的黄金圣衣做最后一搏。
我的对手缓缓走近,石青色长发无风自舞。
“卡妙!”我惊叫。
他冷冷迸出两个字,“动手!”
“不要!”我退后一步,“我不和你打,如果你要这圣衣,就拿去好了!”
他看着我,眼中怒火中烧,“米罗你瞧不起我么?把我当朋友的话,就认真点将我作为对手!”
我知他说得极对,但怎么样都提不起拳来。只见他俊秀的脸上失望之色越来越重。
这不会是梦吧?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我醒过来,卡妙虽然身着便装,但水瓶座的圣衣好好地在宫中角落里安放着。
“卡妙,”我望着他诚恳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俩非要互为对手,我一定会尊重你,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他打断我,“说什么呢,傻瓜。”过了半晌,却又低声加上两个字,“谢谢。”
第三个梦
我梦见卡妙的婚礼。
他穿着白西装,满脸喜气洋溢,益发显出英朗挺拔来。
新娘穿着最时新的粉红色婚纱,看不清楚模样,不过想来必定是极漂亮的。
他携着她的手站到我面前,恳请我的祝福。
我听见自己用牧师的口吻,说着牧师必说的话。
然后他们交换了戒指,他俯下身去深情地吻她。
双唇相触的霎那,我觉得心仿佛被重锤击做碎片,但那锤面却不离开,还仍在磨啊磨的,好像要把一切都碾作齑粉。
这不会是梦吧?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我醒过来,跳下床,冲进厨房,“卡妙,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抬手将锅铲敲在我脑门上,“说什么呢,傻瓜!”
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但他板着脸不理我,直到第二天吃完早饭,才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和你一样。”
第四个梦
我梦见自己死了。
灵魂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飘去云上,那里每个人都穿着长长的雪白袍子,没有脚,被风吹来吹去。
我抓住一个人,着急地问,“你知道卡妙么?”
那人反问,“你找他什么事情?”
我回答说,“我家冷气机坏了,我要他帮我修。”
那人瞪我一眼,“你都已经死了,还在乎冷气机?对了,你怎么死的?”
“我是冻死的。”我回答。
那人捧腹大笑,“你活该。”好半晌,他才止住笑,随手一指,“卡妙就在那边。”
我连忙跑过去,“卡妙,你帮我修冷气机吧。”
卡妙却说,“不行!我不会让你再冻死了。”
直到这时,我这才恍然过来,原来自己已经上了天堂,那么说在这里的卡妙也早已经死了?心突然就抽搐着疼起来。
这不会是梦吧?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我醒过来,正是半夜,卡妙站在我床前,月色如水,仿佛为他披上一件长长的雪白袍子。
我连忙说,“卡妙,就算我冻死,也要在你身边。”
他给了我一拳,“说什么呢,傻瓜!”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米罗你要是再踢被子的话,我就把你赶回天蝎宫去。”
第五个梦
我梦见西伯利亚。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卡妙正在教导冰河。
“冰河你为什么总是不争气呢?”他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冰河却只是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卡妙看了他半天,叹气说,“是不是我将你妈妈捞上来,你就肯好好练功了?”
冰河扑通一声在卡妙面前跪下,“谢谢老师。”
卡妙便伸手一拳,在冰上砸出个窟窿来。
我连忙跳出来,“卡妙你疯了,潜去那么深的海底,你会死的!”
“为了冰河。”卡妙冷冷地说。
“那我呢?你这么做可有为我想过,”我突然就闹起了脾气,“不行,你今天必须要做个决定,我或者冰河,二选一,没得其他。”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卡妙面无表情,“我选冰河。”说完便扑通一声跳下去,溅起好大片水花。真冷,比绝对零度还要冷。
这不会是梦吧?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
我醒过来,卡妙不在,我在天蝎宫,小青铜们随时都会来,马虎不得。
我朝水瓶宫方向传去小宇宙,“卡妙,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我会好好教他的。”
一会儿卡妙的小宇宙传过来,“说什么呢,傻瓜。”
过了一会儿又有另外的话传来,“谢谢你理解我。”
第六个梦
我梦见坟场。
里面葬满了圣斗士,半球形的凸起连绵起伏,小山丘似蔓延开去。
那中间有个墓,没有碑,只简简单单一个十字架,上头简简单单刻着名字:“CAMUS”
世界全部崩塌,一片黑寂中,那五个字母在眼前飘来荡去。我伸手去抓,明明握在掌中了,为什么摊开手却还是空空如也?
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卡妙已经死了,米罗你节哀顺便。”
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梦!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没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