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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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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五条觉坐在学校教室里翻看着笔记,突然喧闹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耳朵,五条觉顿了顿,紧接着勾起唇,好整以暇地拄着下巴望向班门口。女孩子的尖叫声的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大,到了已经坐在班级里的同学都难以忽视的程度时,教室的门板被拉开了。
宇智波佐助向来很守约,黑着一张俊脸嘴里叼着玫瑰花。他身上的低气压都几乎要幻化成实体,如同暴风雨将至的黑云压在他身上一般。但是很可惜,就算是暴风雨也不能吹散将其团团围住的女孩子。
和佐助对视的那一刻,五条觉的脑袋里就很自然响起了BGM:他来杀我时~带了只玫瑰~
下一秒,佐助一把拿下嘴里的花,以发射手里剑的姿势朝着五条觉扔了过去,五条觉一个侧身轻松闪过的同时接住了花,摇着头惋惜地说:“你这样对待花,花可是会凋谢的。”
宇智波佐助径直走过,坐在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期间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五条觉。与佐助同一个班的小樱和井野正大光明地进入班级,剩下的女孩子只能趴在门框上往里头瞧。
五条觉耸了耸肩,身边两侧立马围上来小樱和井野,她们两个人眼睛亮晶晶的。
“觉,把这朵花给我好不好?”井野双手合十,恳求道。她的视线整个都要黏在玫瑰身上。昨天她回到家以后重新看了一遍花店里的玫瑰花,所有的玫瑰花的尖刺都是她仔细剔除的。
“井野你怎么偷跑?”小樱眉头竖起,表示强烈谴责,转头面向五条觉的时候无缝衔接地换上了乞求的表情,“拜托了,觉,我也很想要这朵花,能不能给我呀?”
五条觉笑盈盈的,对此感到十分新奇,说:“这样吧,我把这朵花放在桌子上,谁能先抢到就是谁的。”
小樱和井野对视了一眼,只好颇不甘心地点点头答应了。
“我倒数三个数。”五条觉退到一边,给她俩足够的空间发挥身手,“一——”
“二——”
就在这时,教室门又一次被人拉开,伊鲁卡老师拿着书走了进来,看着做好准备姿势的小樱和井野,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当裁判的五条觉,疑惑地说:“快要上课了怎么还不回到座位上?”等他走近一看,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走上前拿起花放在讲台上,对石化了的小樱和井野说:“你们先把花交给我,这事我们下课再说,现在先好好上课。”
“是——”小樱和井野垂头丧气地应下,又没精打采地回到座位上。
五条觉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站在众人面前的伊鲁卡老师打开了书本,对讲台底下的学生们说:“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忍者心得——”
上百条的忍者心得,这节课是很纯粹的理论课。五条觉表面上跟着伊鲁卡老师的讲解在纸上写写画画,实际上早就开始溜号。
咒力的来源是人类的负面感情,是一种精神能量,而查克拉的来源有两个:一是来自众多的修炼和经验,从而形成的精神能量;二是来自人体的各个细胞,从中汲取的身体能量。如果把咒力设为x,把查克拉设为x1,那么可以明显看出x1的定义域要比x的定义域更广。调动身体内的能量从而施展的术式和领域展开就相当于把x放入固定的方程,最后的效果也就相当于该方程在现实世界所呈现的图像。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五条觉所施展的术式和领域展开威力会比在原来世界的更大。
五条觉的笔尖在纸上轻点了两下,回过神来,抬头看向正在讲解的伊鲁卡老师。
认真学习的时候时间就会不知不觉间流逝,似乎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课了,小樱和井野一下朝着伊鲁卡老师的方向冲了出去,五条觉拿好东西,回头一看,原本坐在后排格外沉默的漩涡鸣人却不见了踪迹。
忍者学校的门口熙熙攘攘,大人牵着孩子的手,说说笑笑地朝着家的方向离开。鸣人坐在秋千上,垂头看着自己摇晃的脚尖,斑驳的树荫落在他身上,隔开了与旁人的温度。
“在这啊。”
漩涡鸣人猛然抬头,看见五条觉挥着手,从阳光处朝他走来。
漩涡鸣人一只手捏着绳索,另一只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自己额上的护目镜。
“不去第三训练场练习手里剑吗?”她走到他身后,五条觉的身上还带着烈阳的余温,靠近他的时候似乎连带着把温度也传给了他似的。
“去…”鸣人刚说完,就像只落水的小猫一样快速地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有些心虚地说:“…呃,还是不去了。”
他的背上落下了一双手,紧接着他的后背感受到一阵推力,秋千慢悠悠地荡了起来。
和煦且的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灿金色的发丝随风而动。空中肆意翱翔的白鸽穿过远处高耸的烟囱里冒出的阵阵白烟、错落有致的建筑物上人们刻画生活的余灰、忍者学校牌子上用着油漆描写的忍字方炯有力。视线里晃动的寻常景物第一次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如此有趣。咚咚、咚,他的心跳似乎随着秋千的弧度,稍微加快了速度。
这是我第一次坐有人推的秋千。漩涡鸣人如此想道。嗓子莫名干涩,这句话当中的任何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他微微侧头,不经意间露出了透着红的耳廓,鸣人小声说:“…可以……再用点力吗?”
“看好了。”她这么说着,把手从鸣人的背上拿下来,拽着秋千的绳索后跑了好几步,然后一鼓作气冲刺用力一蹬,少女拽着纤绳踩在了鸣人坐着的蹬板两侧。
如果刚刚只是心跳稍微加快的话,现在就可以称得上肾上腺素飙升。鸣人双手死死攥着绳子,眼角被吓出来的泪花也因离心率无情地甩在空中,不停往里面灌风的嘴里跑出来的也是跑调的声音:
“正常——”
“人并——”
“不会——”
“荡五——”
“周啦——”
死亡的圆环运动终于停止了,鸣人白着一张脸,有些虚脱地看着跳下蹬板走到他身前的五条觉,那些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说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没想到…第一次坐……有人推的秋千是这样的感觉……”
“是吗?”五条觉说:“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
鸣人一阵恶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吐槽:“怎么感觉不是很令人期待啊我说……”
“不是这个啦。”五条悟掰着手指,算道:“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和别人看电影,第一次和别人逛街,第一次和别人吃饭,第一次和别人玩游戏,第一次和别人庆祝生日,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年,第一次和别人出任务等等之类的。”
五条觉勾起唇角,反问道:“难道不是很令人兴奋吗?”
“……”鸣人沉默了一瞬,垂下瑞蓝色的眸子,意外很平静地说:“那天,我不小心溺水,是你救的我吗?”
“是啊。”五条觉说。
鸣人又开始沉默了,这一点也不符合五条觉对鸣人的印象,这份沉默的分量似乎意外地很沉重。他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那个、那个,我啊,会对你负责的。”
“啊?”五条觉歪了歪头,问:“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还用说!”鸣人几乎从秋千上跳起来,有着六道胡子的小脸快要如成熟的番茄般红透了,说:“当然是、当然是……”
像是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球泄气了,鸣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他嗫嚅地说:“…因为你救了我的说。”
五条觉愣了一下,接着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你心里负担原来这么重啊?你该不会是仙鹤转世吧?难道说是要以身相许的田螺姑娘转世?”
“我只是恰好路过,救了你而已。”五条觉笑着说:“我就相当于是木叶医院罢了,你会爱上木叶医院吗?”
鸣人头一次面对着这样的问题,闭上眼睛,歪着脑袋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面对现实道:“你说的好像有点怪,又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啊…”鸣人又把头深深埋下去,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子,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他鼓起腮帮子,说:“换个人来就不一定会救我…”
五条觉的视线似乎穿透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直直落在鸣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啊,村子里的人都很讨厌我……不管是我干什么,都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只是、只是……”鸣人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哽咽,可是他抬起头,朝着五条觉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他们只是用冷漠的眼睛注视着我,想为什么我还不去死……”
“为什么呢…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我干什么都不讨人喜欢……”他蓝色的眼睛暗了暗,紧接着就迸发出了光泽,鸣人说:“但是阿觉你和伊鲁卡老师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是第一个这么对我的女生,你会对我笑,会请我吃拉面,会来救我,可是我却让你不得不通过那样的方式来救我……”
“……所以啊,我从昨天就在想,我一定要对你负责。”鸣人抿了抿嘴,脸上绯红一片,“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对我的好……”
突然,温热的指尖搭在了鸣人发烫的脸颊上,他看着五条觉一把扯下了自己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又一次与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对视。
他们之间相隔的不再是流动的河水,对于漩涡鸣人来说,似乎是更为稀薄的空气。
美丽到像是水妖的少女神情像是对待世间仅有一件的珍品般认真,她说:“我对你好——”
“是因为你值得。”
咚。
“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咚咚。
五条觉轻轻笑着,说:“你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鸣人的头上隐隐约约有白色的蒸汽冒出,他张开了嘴巴,磕巴了好久,硬生生憋出来一句:“可是、可是、可是,那可是我的初吻的说……”
五条觉自信地竖起拇指,露出一口白牙:“放心,我也是初吻,你不亏。”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啊——真是的!阿觉是超级——大笨蛋!”
五条觉对突然捂着脸跑走的鸣人伸出了尔康手,欲言又止。
怎么做到日剧女主跑的啊鸣人——
五条觉看着自己伸出又收回的指尖,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连滚带爬地回家的鸣人顾不上自己灰扑扑的衣服一把搂过床上白发蓝瞳的手作玩偶,将红彤彤的脑袋埋在柔软的玩偶里面,半晌,才缓缓飘出来一句似是埋怨似是羞赧的话。
“…可恶,我也是个大笨蛋……”
他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料,里面是疯狂跳动的心脏。
“连这种话…”蓝色的眼睛里流淌着难以掩饰喜悦和对此的迷茫,最终汪洋决堤,隐入柔软的玩偶中。
“……都是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