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敢伤害我教信徒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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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活在这把扇子里，而这把扇子的恶灵…会住进你的身体。”
“...为什么是住在我身体里。”这样听下来，简直是高风险极高，收益极低的活动。而且孔苏所代表的月神教，对姜毓漱来说也是“异教”。
系统曾警告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还是假装自己是个一无所知的傻白甜比较好。
“因为是你打开了【门】。所以，你是其他教派的神使吗？” 莳妙挑了挑眉，看似问得随意，但却隐藏杀机。
“我是特色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 姜毓漱坚定地说着。她也的确没有说谎，她早在高中就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党员。
好险好险，姜毓漱感觉如果不是因为系统提醒了她，她现在，背后有数以百计的怨灵，面前是怨灵操纵者，估计人生要重开了。
“唔。可以理解…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在人界，信徒资源那么稀缺的重要原因之一。” 莳妙单手托住下巴，陷入了沉思。
“有一次我在马戏团表演结束后，向人界的人类宣扬了孔苏月神教义，但他们都骂我是什么...额，对，臭搞传销的，还拿臭鸡蛋扔我…”
“…没有搞清楚市场细分是这样的。” 看着认真复盘的莳妙，姜毓漱甚至觉得他有些呆萌，于是她强忍住笑意，假装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下一句就要互称厚米厚米了。
“虽然你是无神主义者，作为神使的我只能保护月神教的信徒。” 莳妙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身后叫嚣着 “吃！吃！吃！！”的恶鬼蛊。
事实的确如此。如果姜毓漱既没有月神教的庇护，又有着特殊的能力，这样的人在【彼界】，不就等同于餐桌上无罪但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姜毓漱脑内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系统提示】：身为教主无法加入新教。任务一：掩盖自己身为【至高真理教】教主的身份；任务二：求得莳妙的庇护；任务三：找到缚灵，并将其发展成信徒。
【任务奖励】信仰点100，可解锁 ——【教义】。
“系统任务终于来了。“姜毓漱暗自激动。看来不是自己在做梦。
于是她灵机一动，看向莳妙说道，“我对贵教很感兴趣，可惜我是无神论主义者，但——” 姜毓漱话锋一转，“要不这样，我先成为你的‘追随者’。我可是能打开【门】的人，区区信徒也太屈才了吧，高低得是个神使吧。但是如果要当神使，是不是还是需要出了这里，再等孔苏月神定夺？”
“何况，你们在人界还欠着我地皮的债呢。“
“唔。也是。” 莳妙握住下巴，若有所思，“但我们没有追随者这一说…“
“就是实习‘神使’，你懂吗？出事儿我顶包，不出事儿我也不分你们神使的荣宠。“
“唔。这件事情确实要等孔苏定夺，眼下情况特殊，的确可以让你暂时充当‘神使’的身份…”
姜毓漱看着莳妙马上就要动摇，又添了一把火，“你看啊，这【门】是我打开的，说明我有才能。这次我一定帮你弄清怨灵的身份，然后成功收招它变成月神教信徒。如何?”
“成交。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追随者。”
“成交！”虽然‘追随者’听着像个舔狗，但好歹她应该是保住小命了。
而在姜毓漱转身之时，莳妙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在莳妙喂完鬼蛊姜毓漱的指甲之后，鬼蛊原本躁动的窃窃私语停止了。“你这是什么方法，好神奇。” 好奇宝宝姜毓漱凑近莳妙的颈窝，惊叹着问道。
“嘘。等你真正成为我教神使，你自会知道。“ 莳妙眼神流淌，将如玉葱般的手指抵在水润的唇间。哦，那触感一定很丝滑。
“这小子有时候还挺精明...”姜毓漱甚至都要怀疑，他的憨态是不是装的了。
“这把扇子和缚灵均来自民国时期，进入【彼界】时，【门】已为我们换上了合适的服装。我的安全屋也有时效，所以如果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出发。“莳妙整了整衣领看向姜毓漱，他身着西装，看上去一表人才，而自己身着灰黑色长衫，站在他旁边活像家生丫鬟。
“为了不惊动缚灵，我们在打探消息时最好低调些。”
“你长得这么妖冶，不可能低调的。” 姜毓漱暗自想着。
但她入戏超快，能屈能伸，马上麻溜地站在他身后。天空一声巨响，老奴闪亮登场 ——“好嘞，少爷，咱们走！“
说罢，莳妙拿起了他那柄烟枪靠近了他的薄唇，下一秒一股如幻如梦的浓雾从烟管中奔涌而出，大雾弥漫了整个房间。等雾气散去，繁华和沧桑，中式和西洋，马车与铁轨，西装与旗袍，能让人尽收眼底的烟火气息十足的街巷，豁然如画卷般展开。
“少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少爷”茫然低头看向了姜毓漱，“唔。应该是要跟别人打听打听？”
“...这种事怎么打听。您老先把人打一顿再听吗？”疯狂！疯狂！陷入彻底疯狂！比kfc v我50还要疯狂！好家伙，看来这位“少爷”真的是完全不食烟火，什么都不懂啊！
其实之前种种迹象，比如对金钱没有概念，比如把博物馆经营成鬼屋，比如在马戏团里传教，都让姜毓漱怀疑 —— 这位哥，完全没有生活常识。
姜毓漱捂脸。解铃还须系铃人，麻烦还得丫鬟填。
没一会儿，姜毓漱便戴着一副盲人墨镜，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一间算命摊上，边喝茶水边咂嘴，俨然一副看破红尘老先生的模样。
山好水好，鸟儿啼啾，一派和谐自然 —— 如果忽略风水老先生姜毓漱背后那块巨大景观石后笔直站立，并散发出不详气息的某人的话。
“...咳咳。”姜毓漱就算戴着墨镜，也无法忽视身后某人巨大的存在感。于是她拉下墨镜，朝着身后使了个眼色，“再进去点儿！你这样吓得没人敢来了。”
但事实上是，在姜毓漱用自己能够看到灵体的能力，说出一位倒霉算命先生妻子特征并收获一枚“大师”称号，一个“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及一间风中凌乱的算命摊子后引发了周围的骚乱，在这附近营生的男女老少恰巧看到了莳妙的面容惊为天人，便将摊子包得水泄不通，大大影响她营业。
某位“红颜祸水”神使只能在姜毓漱威胁的目光下，乖乖蹲下身往里面钻，直至自己被景观石整个挡住。
“咳咳。「乾三连，坤六断」，迷途之人，何事所求？”
视线一转来到姜毓漱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小小算卦摊投下大片黑影。
姜毓漱忍住没有抬头看来人的长相，只知道此人魁梧且周身气压极低。姜毓漱掐紧了手指，她和莳妙约定，万一有差池，莳妙必须上前救她。
正当姜毓漱担心眼前这人会不会突然出手揍她之时，却听得扑通一声 —— 恭喜她今天成功获得两个 “男人膝下有黄金”。今天财运是真好，她赚翻了。
“砰砰！”一下，两下，前方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大师！求您救我父亲！”
“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姜毓漱的墨镜掩去眼底得逞的笑意。她才不要低调。既然是恶灵，必然行事猖狂，她也猖狂些又如何？于是她才大张旗鼓地拉来莳妙，又高调地告诉当地风水先生他是个神棍，自己才有真本事，目的就是为了引出【彼界】中被恶灵困扰最深的苦主！
“怪哉，奇哉。听说过托人办事，但没听过求人办事却不报身家姓名。”姜毓漱这话一是故作玄虚，二是想要打探此人是否与扇子里的缚灵有关。
“是我冒犯了，大师。” 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因为姜毓漱的质问变得有些唯唯诺诺，生怕自己再说错了话，姜毓漱就不帮他忙似的。他犹豫半天后凑近她，压低声音耳语道，“再下昆系军阀府大公子，侯平乐。”
昆系军阀府的大公子，遍求全城都没有寻到救治他父亲的方法，却跑来跟她一个刚出茅庐的奇怪算命先生又下跪又磕头...看来这位大公子的父亲，确实是被缚灵逼到走投无路了。
“哦？让我算上一卦。”姜毓漱掐指起卦，嘴里念念有词，但说的都是英文，主打一个流畅快速能唬人，“嗯...「运至南方，血伤泉路」。令尊可是被那地底来的东西缠上了？而且，还跟那桃花有关？”
“是...不愧是大师...！劳请大师上门一叙，事成后必有重谢！”
“真好骗。不愧是急病乱投医。”姜毓漱暗自肺腑。
“好说。带路。”装逼装到底，做戏做全套，姜毓漱扶了扶鼻梁上的盲人眼镜，大手一挥，“咳咳，小妙子，搀我走。”
福特轿车载着几人朝着将军府飞驰而去，不一会儿高耸的将军府便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在车上姜毓漱也听了不少这位将军“发病”的症状 —— 半夜吃生肉吃生果，吃完以后便在院子里彻夜唱戏，声音凄厉，家人怎么劝都没用，请了无数大师施法也没辙，而且...唱的还一直是【桃花扇】。长期以往，人便不行了，现在只能每日用百年老参吊着一口气。
并且，让侯大公子觉得最诡异的便是，“我父亲他...在唱 ‘桃花薄命，扇底飘零’ 这句词的时候，我总觉得十分熟悉...好像...”
“好像如何？”姜毓漱循循善诱道。
“好像...”侯平乐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但也许是想到了父亲的惨状，他脖子一横直接破罐子破摔，“好像和我之前常听的昆曲旦角的声音, 一模一样...”
“总而言之，让我上贵府先瞧瞧吧。”
“这缚灵心中有怨。而这怨，还需要你的父亲亲自解答。” 沉寂许久的莳妙突然开了口。
“这位是？”侯平乐疑惑地看向莳妙。他其实一直想问了，这位男子自从上车就一直如同猫一般窝在松软的座椅里，且他身着不凡，如果说是这位大师的仆从也不妥...也许只是大师淡薄俗世？
“诶，侯大公子可听说过中医的‘望闻问切’？”姜毓漱这次可不是胡诌，“如果把鬼神那事儿比作行医，那我负责的是‘望闻问’，而这位小兄弟负责的，则是最重要的‘切’啊。”
讲大白话，莳妙是负责抓鬼的。
闻言，侯平乐态度又变得恭敬了起来，郑重地向着莳妙作了一揖。
不一会儿，众人抵达了将军府。
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刚下车姜毓漱就感受到了“器宇轩昂破沉江”的肃杀感和历史厚重感。青砖白瓦，金辉兽面，门栏窗格皆推光朱漆，门口青石台阶，雕出凶兽纹样。夕阳西下，众人的影子打在将军府前的方寸土地上，显得格外渺小。
“小心！”正当姜毓漱准备进将军府大骗特骗之时，一只白骨手爪突然朝着她袭来。
“嗡——！”烟管和白骨剧烈碰撞，似短兵相接，发出金属铮鸣之声。
所幸莳妙离她很近，在白骨几近要擦爆她的眼球之时及时救下了她。
“定！缚！”还没等姜毓漱反应过来，莳妙便单手掐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过白骨，并将它暴力按入一个糙面馒头之中。
“...你哪来的馒头？”
“旁边一个流浪汉那里抢来的。待会让公子哥儿赔他十个。”话音刚落，莳妙便迅速掏出烟枪吐出大片烟雾将两人包围 —— 一切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时间大概不超过一分钟，以至于侯平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俩早就进入了“妙妙屋”，也就是莳妙的“安全屋”，不见了踪影。
“郝郝...就凭你...嘻嘻嘻嘻...想收服我？做梦...呜呜呜...嘻嘻嘻！”
地上的恶灵馒头时而扭曲地尖啸，时而疯癫地尖声大笑，扯得人耳朵发疼。
“砰！”
“砰！砰！砰！”一击，两击，三击！攻击如同雨点般落下。莳妙便面无表情地用烟枪管无情地击打着地上的恶灵，此时的他，对比地上的馒头却更像凶煞恶鬼。
“额...呜呜...额，呼额...就算...就算...我也不会被你这种...”地上的恶鬼仿佛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不禁让姜毓漱好奇那柄烟枪的来头 —— 杀伤力有这么大吗？
“哦？是吗，那你问问这满屋子的鬼蛊，问问它们同意你的决定吗?”莳妙阴森的话音刚落，他身后成百上千的鬼蛊突然燃起熊熊青色业火，如同他的身后巨大的阴影般，用极其阴毒的声音折磨着地上的 “新朋友”。
“走吧。”莳妙看向目瞪口呆的姜毓漱。
“额，你这是要让那些鬼蛊教训这个新的恶鬼？”
“猜对了一半。你确实适合‘望闻问’。”
“敢伤害我教信徒的人 —— 死。”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敢伤害我教信徒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