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茶星夜』忘川不忘》杏仁冬甩

4、忘川不忘·第四忘·望断残身

　　『阿星。』唤出声，夜神若有所思。

　　静坐的人不语，只将话听在耳中，手指轻攏住掌心的光芒。

　　『你一定要救她？』

　　『我的決心，不需要再表明。』輕磨手中手中孤星，『天，也非不可違。』

　　夜神啞然，這便是殺戮以外的情感么？回想過去，又見眼前之人，他心有疑惑。回憶是痛苦的，眼前之人是苦悶的。

　　『為何魖會產生殺戮以外的感情？』

　　『我曾說過，與人類一起，我早已不算是魖了。』

　　『如果擁有情感，當人是如此痛苦，為何你不願甘心當一名殺人機器呢？』

　　聞言天狼星轉身，看到身後那人眼中的疑惑：

　　『情感的產生，不是我能決定，而產生了之後又怎能忘卻。』一字一句地說著，深藏著的刻苦銘心，『你不是也想要記起，在感受過情感的溫暖之後，你不也依然懷念，正如我對那種美好的貪戀一般？』

　　夜神一驚，依然懷念嗎？

　　原來自己也是……

　　『呵呵……』無奈苦笑，只為隱藏內心苦澀，『何事行動呢？』

　　『今夜。』他已不能再等。

　　望著窗外漸沉的夕暉，暗夜之下的烽火危機，將似冷煙白霧，鋪天漫地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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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似黑漆，明星共涼月掙芒。

　　兩條人影急急掠過忘川河面，向前奔馳。雖是並行，二人卻各自散發著孤寂。一如暗夜冥神，一如天際孤星。

　　產生了人類感情的兩隻魖，伊為解心中疑惑，一為渺茫的逆天之機，踏上一條黃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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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傲的身影，天之尊者獨立高崖。迎面而來的二人，周身同樣散髮著作為尊貴魖族的驕傲。

　　驀然抖落一身淒冷，天狼星對上天之者。鐮刀輕旋，月刃瑟冷不留情。但見天之者，雙掌微揚，掌風夾帶層層殺意，衣角飛揚，蕩出不世風采。

　　夜神守在一旁觀戰，伺機而作，欲爭奪重生之魄。疾影一閃，將出的手已被擋下。驀地，青鋒出銷，淒然眼神一冷：

　　『地之者！』

　　『夜神，你也要背叛嗎？』

　　怒上眉山，地之者掌氣雄厚。而至之間交織成殺意戰網。曲折的劍氣，糾纏；錯落的腳步，迷亂。

　　再看天狼星與天之者。一舉手，一投足，勢如海川奔瀉，壯闊未休；一轉鋒，一掃動，盡顯飆風呼嘯，更添孤寒。

　　勢如天尊，急如狼影。一者沉，一者冷，掌氣宏，月刃深。

　　天之者強勢迅猛，欲控制其不掉。掌氣急逼，天狼星思索破解之法。

　　驀地停住身形，輕闔上雙眼，耳中憶起重生之前師尊所言：

　　『你要學的不是感受周圍，更不是融入周圍。而是將自己變成周圍，成為環境的一部份……』

　　屏住神息，天狼星靜察周圍之意。掌氣自身側而過，鼓動著環境中氣息的絮亂。倏地掌力交接微滯一刻，孤星閃耀。

　　『希望之星！』隱藏已久的強招出刃。

　　目光急閃間，但見天之者嘔紅。身形一動，天狼星已至青煙流連的魂魄之前。眼神中一絲溫柔閃過，黎明前破曉的黑暗，朝陽未及驅散的薄霧。就快了……

　　『小茶，你將回來……』

　　揮落的刀影，霎那滯留的身形，閻王穿胸而過。

　　『阿星！』戰鬥中的眼神瞥見這一幕，霎時腦中一片空白。不顧一切的奮力躍來，身後地之者掌力襲來。硬受一掌，人已閃至天狼星面前。

　　無言垂眸，自胸前滑落的勾月，準確無誤的次過心臟。那一刻，腦中所想，依然是那抹白色人影。

　　再一次面對死亡，重獲自己的心的魖，依然平靜。但終於，明白為何人會有不捨。原來，不捨是這樣的一種感受啊！

　　那一瞬，閻王猛然抽出，漸落記憶的血液。不甘願已成無奈：

　　『小茶……很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未完的話語，是無法忘卻的執念……

　　夜神夜刀一掠，閻王急退。刀刃上血液滴落，大地沉淪，修羅將醒。

　　一臂摟住尚有餘溫的身軀，夜神止不住顫抖。眼前大地將毀，按住心中悲怮，將隕落的孤星與他最後的希望帶離。

　　奈何，孤星已隕，茶花在開何用？給誰來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