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倩女幽魂之第七世的孽缘》凝夜夕言

5、砸出一个小花妖

　　尘曦抬眼笑看万丈穹庐，“在我看来人间和魔道本就共存，是以无需寻找他法。”

　　七夜黝黑的瞳眸很亮很亮，流转着微微醉意，他侧头微思，低沉温润的声线跟着思绪升起，“倘若真是如此我们又为何要进驻在这以魔法建筑的阴月皇朝？”

　　尘曦扬唇一笑，杯中浊月，一饮而空，想起素天心曾说过的人魔论，不禁深感赞同。

　　她略一思索，款款而言：“人魔本就一体，与住所何处无关，人的心中住着一个魔，而魔的心中也住着一个人。人们长说妖精冷血无情，而事实上人间比妖魔无情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他们克制不住自己的心魔是以不折手段达到目的，而魔宫的妖魔也是有人性的一面，某些方面说来我们妖精还是比较单纯的。人魔有着不同的杀伐路线，他们随着历史的流动秣马厉兵改朝换代统治人间，而我们也是以法力修为一比高下统领魔界。又有人说人间有真情，他们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之说，但是人生短短数十载，人死如灯灭，姻缘自断。而我们妖精之中更有千年万年不变相知相守执拗不堪的执手相携。这般算来又有何处不同？我们又何必要自贬人下！”

　　声音清润如风，到最后已是无比骄傲，无比抑扬顿挫，听得人心耳锃亮，心神振奋。

　　她是随性之人，当她知晓自己不是人而是妖精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她依然是镜尘曦，从未变过，只这一点就已足够！

　　且佛也说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只在一念之间，有何分别！

　　七夜慎重地点头，看向尘曦的眼睛，深黑如墨，其中不乏惊艳之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这个俊美少年心性远远成熟于那青涩年轻的容颜。

　　那邪肆不堪，美艳上挑的桃花眼，不仅潇洒不羁，更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林间的流水潺潺划开缕对月舞清风的愉悦之感，恣意飘洒的翠绿枫叶，璇璇而转，美妙难言。

　　七夜腾出一条手臂沉沉一拍尘曦的肩膀，爽朗的笑开了声，唇齿如星月莹然潇朗，眉间自显一股英气，“说的好，我们魔宫并不比人间差，来，我们好好喝个痛快！”

　　说着，就酣畅淋漓地对饮了起来。

　　七夜边喝酒边打量，赞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见解，真是了不起！”

　　尘曦端着白玉杯摆摆手，一撇嘴，谁年纪轻轻了，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我比你爷爷都大······”这不是刚好封印了几百年，才睡醒么。

　　“什么？”七夜坐在青石上，魔衣被夜风吹得鼓了起来，越发英姿卓卓，黑亮的眼眸泛着些些疑问，只瞧见她嘴动却没听清楚说什么，哼哼唧唧的声音，犹如虫鸣。

　　尘曦随手一丢，白玉杯如流星般脱手，掂起大酒壶一阵豪饮，把什么仪态都抛诸脑后，“我说，干杯，今天彻夜不归，一醉到天明！”

　　其实是她心眼儿乱转，快速打着小算盘，估摸着现在也没她住的地儿，能拉一个就拉一个，能祸害一个就祸害一个。

　　可这抛出去的白玉杯却好似不死地砸出一声闷哼来。

　　准确说来是一只倒了八辈子大霉不久前修炼成精的兰花小妖，听到圣君到访浑身得瑟的不成样子，她只是听说圣君英姿飒爽，是个英俊潇洒的俊美男子，躲也不是，藏也不是，羞羞答答地化了原形，一朵紫色的小兰花儿带着两片儿绿叶儿长到了离高岩八丈远的小土坑儿里，刚打了个盹儿就被惩罚了！

　　唔~~~！天意弄人，她咋恁倒霉呢！竟被一只很大还带着酒味的巨型石头砸了个正着，苍天啊！

　　七夜蓦地站直身来，微卷的发丝散着醉意的光滴，深邃地眼角闪电般定在岩石下八丈开外的草丛一点上，“什么人，出来！”

　　尘曦自是也听到了，她晕晕乎乎的勾起一抹贼笑，呵，砸出蹲墙角儿的了！心里夸赞自己歪打正着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嗯，不错，不错！

　　小兰花抖抖被砸着的花瓣儿头，一缕指头粗细的淡淡的紫烟升起，一个紫衫小丫头颤颤微微地小跑几步，小脑袋后面坠着两片花瓣似的环辫，跑的时候煞是可爱，她跑到石岩下跪了下去，恨不得把脑袋磕进石头里，脆脆的声音从口中咬出：“兰兰花儿，参，参，参见圣，圣圣圣君！”

　　一句话硬是说的磕磕碰碰，小妮子都快哭了。

　　兰、花儿？离翠花儿也不远了！

　　“噗~~”岩石上有妖忍不住喷了，又好死不死地如菊花盖顶般洒了小花妖满头星斗。

　　唔~~好倒霉，满头酒味儿，可是还不敢擦，头上还肿个包，好疼啊！！！。

　　七夜俊瘦的侧脸转柔，一跃而下，抱起小花妖扬起袖子为她擦拭，分明还是个小女娃，感到怀中的孩子身体僵直，七夜语气轻柔的哄着，“吓到你了？别害怕，圣君没有怪你的意思，别哭了。”

　　小花妖这才抬起粉嫩的小脸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偷看魔君大人的英容，这一看眼中的两团光亮升起苹果般红润的色泽，她噘着小嘴儿傻傻一笑，嘿嘿，魔君大人好英俊，呵呵，还很温柔，没有怕人的眼神······还抱着她呢，身上的酒气好好闻啊！

　　正发着愣呢，一只漂亮修长的手就捏上了红嘟嘟的粉嫩脸蛋儿，尘曦眯着桃花眼，笑眯眯地抢过来抱，又捏又恰，“哇！好可爱的胖娃娃啊！”

　　小花妖不乐意了，撅着嘴，小脸儿气呼呼的，心里恨恨道我一点都不胖，也不是娃娃！我修行了五百年才成人型的！

　　准备宣誓，小人儿气势哄哄地抬头，溜溜球儿般黑亮眼睛里闪烁的小火焰瞬间全部化成了粉色小桃花儿，握着的小拳头也慢慢撒开了，小花妖咧开小嘴儿，羞答答地讨喜道：“漂亮姐姐！”

　　好漂亮，我就姑且原谅你砸我花瓣，喷我头的粗鲁行为吧！

　　看着尘曦俊美的脸在扭曲，扭曲了，七夜悻笑的露出一排亮泽的白牙，被尘曦瞪了一眼，赶紧手指抵着唇干咳两声。

　　尘曦的脸黑了一小片儿，摸着小女孩儿的粉玉鼻头儿，呲牙道：“是俊哥哥！”

　　她是有张俊美的脸，可是这张脸却是英气的很，这妮子肯定光盯着她的眼睛瞟了！

　　小女孩儿更高兴了，小嘴笑得更甜了，“漂亮哥哥！”还遇伸出小手摸摸那双桃花美眸。

　　凑和吧！由于方才尘曦不小心乱丢“垃圾”把小女妖砸了出来，又相当不小心地喷了人家一头发酒水。

　　于是，勉强答应，尘曦瞧着那张可爱的小脸蛋儿，又捏了捏，真有弹性，小孩儿皮肤就是好，“兰······呃，小妹妹，你在哪里修炼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见圣君大人也不怪罪自己，还一脸温和，漂亮哥哥又这么美艳，小花妖小孩心性一下子就不害怕了，她小手指指着树林不远处的小山洞，发出甜甜的声音，“我在哪里休息，刚刚在这儿晒月光，听见有人过来就跑到远处了。”

　　可惜还是被砸出来了！

　　七夜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发，嘴边勾起的笑意却在看到自己这个习惯性的抚摸动作的时候，顿下，一时之间眼底有些落寞。

　　尘曦察觉到七夜暗暗神色，心下了然，定是想起了小时他也曾用这样亲昵的姿态去抚摸小倩的小脑袋，唉！尘曦撇撇嘴，冲着小花妖一个微笑，“小妹妹，天这么黑了快回洞府睡觉去吧，等哥哥闲着了就来找你玩儿，啊。”

　　小花妖笑嘻嘻地点头，跳到地上向圣君施个礼，丢下一句甜甜的话，“漂亮哥哥可一定要来哦！”

　　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两人对视一眼，那双桃花美眸依旧风流幽转，那一声痴痴的“漂亮姐姐”久久萦绕，七夜别开脸抿唇浅笑。

　　尘曦眼角有微微抽动的迹象，眯着眼睛道：“不带你这样的！笑一次就罢了，又来！今晚我不把你灌醉就不叫镜尘曦！”

　　七夜撒开魔衣，一跃而上，酒壶稳稳地提在手中，不无洒脱道：“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