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康熙的卷王贵妃》天蓝羽绒兔

5、柔婉？芳婉？

　　“哼，南怀仁仗着他那蛮夷之国的文字咱们大清没有几个人弄得明白，居然这样明晃晃地欺骗到了朕的头上！实在可恶！”康熙目光一冷，南怀仁凭借着他那西洋的新奇玩意在自己这里骗了不少的赏赐去。但是看幼清的意思，只这外文书册一项，南怀仁就十分的敷衍糊弄，根本没有拿出全部的真本事。

　　顾问行劝道：“西洋人狡诈，皇上何必为了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如今正好有完颜格格通晓西洋语，不恰好能为皇上分忧吗？”

　　康熙点点头，“幼清虽然年纪小，但是翻译的西洋书册文词通畅简洁，倒是比南怀仁那狗屁不通的文法和博士们掉书袋子的官话都要好。之前几年南怀仁带进来的西洋书册都在武英殿的书局那里放着，该让幼清好好将其中的书都搬出来筛一筛，看看其中到底有多少是有用的才好。”

　　说罢，心中又暗自思忖道，武英殿里的书籍繁多，若是让小太监一趟趟的运出宫去也是一件不小的工程。如果能让幼清也像朝廷中的其他臣子一样出入宫中办事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帮忙和南怀仁交流交流考察一下他新进贡上来的器物有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顾问行看出了康熙流露出的为难神色，建议道：“完颜格格到底年幼，一个人的能力也很有限，如果多招一些年轻的文士培养起来，再教他们学习西洋语言，或许翻译书籍的效率也能更高一些。”

　　康熙却是摇摇头，“现在朝廷的重心要放在三藩上面，这些西洋书册是今年翻译出来，还是十年之后翻译出来差别却不大。若是朕下令广招擅西洋语的文人，只怕来年科考的举子们都要吧力气往这方面使，反倒忽略了朝廷现在急需的军务和吏治的人才。只有完颜幼清这样的闺阁女儿家反倒是最方便翻译这些西洋书册的人选了。”

　　对于西洋书册的翻译一事，康熙虽然觉得有些难办，但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南方的战争已经夺取了年轻帝王所有的目光，吴三桂于去岁十一月，削藩诏书下达不久之后就杀了云南巡抚朱国治，自称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将矛头直接指向康熙这个坐在紫禁城的大清皇帝。如今南边站况愈发急迫，吴三桂的大军由云、贵而开进湖南，如今几乎都要占据湖南全省，而沿途的大清官员或降或死，竟然不能阻碍叛军半点。还在年节之下，一波波的军政要员就频繁出入乾清宫，往往议事到深夜。

　　但是幼清奉上来的那一本伽利略的《关于力学和位置运动的两门新科学的对话》康熙每天见缝插针地翻看上几页，竟然也全都看完了。现实的战况太过于焦灼，有时候把脑子放空想一想这些西洋人关于宇宙万物原理的争论，倒也不失为一种放松的方法。只是看着手里的翻译书册，想到那样一个翻译语言的人才就只能被撂在完颜府，康熙心中总觉得有些可惜。

　　这一点小遗憾，却是在康熙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阴差阳错地得到了化解。前几日，完颜慎怀晋见的时候有带上了两册翻译成满文和蒙文的哈姆雷特，说是完颜幼清在府上没有新书可翻译，鼓捣出来的新作品。康熙知道太皇太后虽然在自己亲政之后就在后宫之中过起来颐养天年的清闲日子，但是年轻的人时候也是个爱新鲜，爱热闹的科尔沁姑娘。便把其中的蒙语册，孝敬给了祖母解闷。

　　虽然此时民间流行的话本子一点儿也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用汉语写成，敢被拿到太皇太后跟前的书，就更没有了。一本哈姆雷特，让太皇太后爱不释手看了两三天，戛然而止的故事情节更让她意犹未尽。听孙儿提起完颜家的姑娘，不由地建议道：“既然有这样有本事的小姑娘，皇上何不将人接进宫里来？说不定南怀仁之前呈上的那些书册之中，就有哈姆雷特的下半册呢！”

　　“皇玛嬷，孙儿也曾想过。但是完颜家的格格到底是女儿家，年纪又太小，没个由头就进宫来，有点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想要进宫，又不是只有做你的妃嫔这一条路子。刚好，纯禧也快三岁了，到了该开蒙读书的时候，就让完颜家的姑娘入宫来给咱们大格格做个伴读女官。说出去名声好听又敞亮，她阿玛额娘也定然愿意。”太皇太后到底在后宫之中多年，为宫外的年轻女孩子在宫廷之中找个合适的职位更是得心应手。

　　被皇太后抱在手里的纯禧公主见大人们都开心，也欢欢喜喜地拍着小巴掌。皇太后看着怀里名义上的大孙女，笑得开心，“咱们纯禧也喜欢有个小伴读陪着念书是不是呀？”

　　纯禧喜不喜欢伴读，谁也不知道。但是皇太后自己听苏麻喇姑念了幼清翻译的西洋故事却是十分喜欢。她和皇帝是半路出家的名义母子，只能以这种方式委婉表达自己的赞同和支持。

　　康熙一琢磨，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前面的许多朝代挑选官员家的女儿入宫为公主伴读本来就是常事，只是大清入关以来两代帝王后宫之中都没有太多长到能请伴读年纪的公主，这才没有类似的先例。“只是皇玛嬷，如今宫中只分大宫女与小宫女，女官又只有您和太后宫中才有，关于公主伴读从前没有先例。孙儿也不知道该给完颜家的格格一个什么名位。”

　　太皇太后却用手指一点，“皇玛嬷如今年纪大了，后宫中的大小事情早就交给了皇后打理。这件事情你该去和你媳妇赫舍里氏商量才对。朝政再忙，人家还怀着龙胎，又与你是少年夫妻，于情于理你也该去多探望探望。”

　　看着康熙大步流星地走了，太皇太后才忍不住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福临那时候太儿女情长让我忧心，咱们皇帝对后宫半点不上心的模样也让我发愁啊。虽然说做皇帝的不能为了美人连江山都不要，但是本就是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如果连个能说两句体己话的真心人也没有，也太孤独了一些。”

　　苏麻喇姑安慰自己从科尔沁的草原一路陪伴着到紫禁城的主子，安慰道：“皇上带赫舍里氏还是很敬重的。如今南边战争焦灼，皇上一时顾及不到也是有的。皇上和皇后都还年轻，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皇太后只专心地和怀里的大公主掰手指玩儿，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她可是半点不懂。毕竟就连她自己和丈夫福临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一掌之数，还是吃好喝好玩好最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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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意思是，要再为像完颜格格这样的公主伴读设置一个女官的位次？”

　　“对，到底是朕请进宫来帮忙翻译书册，教导公主的正经官宦人家的姑娘。若只是宫女太苛待了些，但也不至于高到和皇玛嬷和皇额娘身边陪了多年的姑姑们一样的地步。”

　　赫舍里氏怀胎已将近六月，面若银盆，只是清秀的面貌也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母性温柔的光辉。她微微蹙着眉头，如果是个皇上打算接近后宫的姑娘，她倒不至于费太多的心神，后宫姹紫嫣红，从来都少不了家世好的美人。但是这样接近宫来做伴读，实际上更是做清客的，却真得好好思虑思虑。

　　“臣妾记得先帝曾经设立过乾清宫的女官等次，其中便有柔婉，芳婉等女官，只是还没实行就被废弃了，都换成了太监和嬷嬷服侍。柔婉或是芳婉的名号好听，当年设立的时候也不过是从六品从七品的女官，位置正合适。至于居住之所，慈宁宫旁边还有几间小跨院，完颜格格住在那儿，既和后宫的妃嫔们区分开，有能时时和大公主往来。皇上觉得如何？”

　　“不错！”心中的小遗憾得到了解决，康熙的心情也十分舒畅，想到皇玛嬷的叮嘱，温柔地握住了妻子的手，“有你做镇后宫，朕总是最安心、放心的。”

　　坤宁宫中的大宫女朱雀喜气洋洋，“皇上好几个月不进后宫了，一来就到了咱们主子这里。还对主子这般满意体贴，奴婢可真为您开心。”

　　赫舍里氏却神色淡淡，“皇上满意的是大清的皇后，却不是我赫舍里·嘉云。罢了，帝王的宠爱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怀完这胎能再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阿哥，就比什么都强。也省的天天见着叶赫那拉氏那样得意洋洋的脸色！”

　　“皇后主子定然心想事成！过不了几年啊，咱们坤宁宫就要有许多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满地跑了！”